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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也赞同：“那就是说有人故意为之了。”
陆瑾瑄冷笑：“这其中恐怕不止一家的手笔。”
姜眠皱了皱眉：“我们能猜到，皇上自然也是能想到，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召你回京，看看来他恐怕是……”
她语意未尽，陆瑾瑄却是毫无顾忌：“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姜眠扯了扯他的衣袖：“当心隔墙有耳。”
陆瑾瑄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放心，在我的瑄王府无人闯得进来。”
听他这么说，姜眠这才安了心：“皇上可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陆瑾瑄说，“皇兄一直守在他的身侧，我想他也不能怎么开口才是。”
“也对。”姜眠一脸愁容，“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死局。”
“那倒未必。”陆瑾瑄挑了挑眉，“父皇稳坐帝位这么久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往后定然还有转机，好戏还在后头。”
姜眠看着胸有成竹的陆瑾瑄，缓缓开口：“民间都传闻，瑄王殿下无心朝政，一心只想做个闲散的逍遥王爷，但我与你相处这两年，知你文韬武略样样都不输太子。”
陆瑾瑄抬起眼眸：“能担得起阿眠这样的评价，我着实很高兴。不过，阿眠是想说什么？”
姜眠看着他，神情严肃：“阿瑄，你可有想过争一争这皇位？”
第二十章
陆瑾瑄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阿眠当真希望我能坐上那个位置？”
“是。”姜眠说，“我知道这风险很大，你若是不想……”
“那便行了。”陆瑾瑄打断了她，笑眼盈盈，“既是阿眠所愿，我自不会拒绝。更何况我很乐意趟这摊浑水，搅得越浑越好。”
姜眠心中一暖，如陆瑾瑄这般洒脱，或许他当真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他与陆宴臣当真是不同的。
想到那个人，姜眠的心中只有恨意。
“为今之计，还是要能单独得见皇上才行，只是我如今身份尴尬，宫中也应当有不少人认识我，该如何进宫倒是个问题。”
姜眠蹙了蹙眉：“阿瑄，你的府中可有易容高手？”
“其实倒也不用那么麻烦。”陆瑾瑄顿了顿，“我有一个办法，只是……怕你不愿。”
姜眠有些疑惑：“怎么会？”
陆瑾瑄看向姜眠：“阿眠，你可愿做我的王妃？”
姜眠心头一滞，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
两年间陆瑾瑄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怨无悔的陪伴，若说姜眠当真一点不知他的心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自己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又有前车之鉴，她实在难以再将真心交付。
“阿瑄，对不起，我……”
陆瑾瑄轻笑了一声：“别紧张，这只是个名分，瑄王妃这个身份能方便一些，若是有人认出你来也无妨，我的王妃谅他们也不该置喙半句。”
姜眠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一些，若是你以后要娶王妃……”
她话音未尽，对上陆瑾瑄的眼眸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陆瑾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迟，若是你觉得有负担，我再另想法子就是。”
姜眠看着这样温柔的陆瑾瑄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她点了点头：“我明日再回你。”
“好。”陆瑾瑄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过会儿再来看你。”
待陆瑾瑄离开后，姜眠独自坐在了庭院中，静静看着周围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她唤来了这两年一直照顾着她的婢女青漓。
“青漓，去寻一下魏林吧，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青漓应下：“是。”
片刻后，魏林出现在了视线里，他恭敬地向姜眠行了一个礼：“将军，您找我。”
姜眠示意他起身：“我想问问你，两年前，瑄王究竟是怎么救的我？”
魏林微怔：“王爷没有告诉将军吗？”
姜眠摇了摇头：“我每次问起他，他总是一句话带过，但想来定然没这么容易，你们应当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及时。”
魏林说：“将军所料不假，我们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将军的墓了，是王爷执意挖坟，这才……”
姜眠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陆瑾瑄竟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我从前记性不大好，很少会记得什么事。”姜眠深吸了一口气，“过去瑄王与我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第二十一章
“这些话原本不该属下说，但将军既然问起，属下就斗胆替王爷说一下。”
魏林问，“不管是在江南，还是京城，将军来到瑄王府可觉得有些熟悉？”
姜眠看着这周围的布景，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答案：“瑄王府的布局陈设与我姜府甚为相似。”
“不止如此。”魏林说，“青漓到瑄王府的日子也不过两年，是王爷专程寻来伺候将军的，名字也是王爷亲自所取。”
难怪姜眠初见她时便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她的样貌与从小跟着她的婢女青萝很是相似。
因为青漓的存在，就好像青萝还在她身边一样。
姜眠抿了抿嘴唇：“我知他待我是极好极好的，却没想过事无巨细到了这样的地步。”
“将军明白就好，也不枉费了王爷的一番心意。”魏林犹豫了瞬，说，“还有一事，其实，我们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自小便有个爱慕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块重石砸在了姜眠的心上，原本早已波澜不惊的内心荡起了阵阵涟漪。
从小吗？
那时候，姜眠的心里眼里都只有陆宴臣而已，根本分不出目光再停留在别人的身上。
所以，她记得关于陆宴臣的一切，有关陆瑾瑄的记忆却是屈指可数。
她从不知，这世上还有人这样满心满眼地装着的都是她。
魏林已经离开了，临走时，还放下了两壶梨花醉：“其实，将军这两年间喝的梨花醉也是王爷亲手所酿，说是将军您最喜欢这酒。”
姜眠拿起一壶酒，喝了几口，浓郁的酒香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忽而间，她的肩上一沉，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陆瑾瑄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拿过了她手中的酒壶：“喝酒伤身，还是少饮一些。”
姜眠不以为意：“你酿的酒，自然不必寻常烈酒伤身。”
陆瑾瑄正在倒酒的手下一顿，似是不经意问起：“魏林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姜眠抬起了眼眸：“你是怕魏林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所以才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吗？”
陆瑾瑄失笑：“他不会。”
“也是，他定然是向着你的。”说着，姜眠又拿过了陆瑾瑄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陆瑾瑄担忧道：“你慢一些，小心宿醉头疼。”
姜眠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酒量好着呢，就算真醉了也不会耍酒疯，顶多也就是……”
陆瑾瑄笑了笑：“胡乱亲人是吗……”
话刚出口，陆瑾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及时收了声。
这么一瞬，姜眠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来。
十六岁那年，姜眠第一次与陆宴臣偷喝酒，那时陆瑾瑄也在的。
她记得自己说：“殿下，这酒真好喝，你也尝尝。”
许是因喝酒胆子变得大了些的缘故，说着，姜眠就借着酒意大胆亲了“陆宴臣”。
一阵晚风拂过，让姜眠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与陆宴臣的模样本就有七八分相似的陆瑾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阿瑄，那时候我醉酒亲的人，是你吗？”
第二十二章
陆瑾瑄喉咙一哽，不自觉地转了转酒杯：“如果是我，你会觉得失望吗？”
姜眠沉默了瞬，没有回答。
陆瑾瑄了然地笑了笑，眼底藏着一丝伤情。
“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
话落，陆瑾瑄就离开了这里。
他刚踏出姜眠的院子，就见魏林等在了院外。
“殿下，您为何不听听姜将军的答案？”
陆瑾瑄的脸上看不出是何神色：“有什么好问的，她喜欢陆宴臣不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吗？”
“殿下……”魏林想出声反驳，一时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瑾瑄也不想再多说：“走吧。”
魏林也只好应下：“是。”
……
翌日。
温热的阳光洒落在了姜眠的身上，刺眼的光芒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来，青漓连忙端来了一碗醒酒汤：“小姐，喝些醒酒汤吧。”
因为宿醉，姜眠的头还有些微微泛疼，她接过醒酒汤喝下以后，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问：“青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漓回道：“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
姜眠清醒了一些：“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叫我？”
青漓说：“王爷今早特地吩咐了奴婢说小姐昨夜喝了酒，今日不要打扰您休息。”
昨夜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了起来，姜眠顿了顿，问：“他人呢？”
青漓一边替她梳洗，一边回道：“王爷今早去了皇宫，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