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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了江南的街道上。
不同于京城的喧闹繁华,江南更多的是静谧和煦,难怪许多文人墨客总喜欢在此处留下些诗篇。
两年间,姜眠大多在院中静养,并未出来过几次,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无拘无束的样子,倒有了几分寻常女郎的烂漫模样。
陆瑾瑄瞥到一旁有卖首饰的小摊,刚挑好了两个:“阿眠,你过来试试。”
半天没有回应,回过头间,却没了姜眠的踪影。
陆瑾瑄心中一紧,赶紧四处去寻。
不过只是一炷香的时间,陆瑾瑄却觉得像是一个时辰那样漫长。
“阿瑄?”长街尽头,姜眠站在人群中,冲他招了招手。
陆瑾瑄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姜眠有些发怔,轻轻拍了拍他:“这是怎么了?”
陆瑾瑄抱着她才有了些实感,这两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离了他的视线:“我以为我又把你弄丢了,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
他的声音都有些轻微发颤,姜眠心中一暖:“怎么会,再说我可是将军,寻常人怎会是我的对手?”
“在我这里,你也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郎。”陆瑾瑄说着,轻轻放开了她,“你方才去了何处?”
姜眠扬了扬手上的糖人:“吃吗?”
陆瑾瑄轻笑了一声,就着她的手轻咬了一口:“很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方才你叫我什么?”
姜眠向来只是一板一眼地叫他“瑄王”或者“王爷”,还从不曾这样亲昵地叫过他。
见他的脸上都带着了些喜色,姜眠故意说:“阿瑄啊,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般叫你?”
陆瑾瑄眼里止不住的笑意:“不不不……这样叫好,我很欢喜。”
第十五章
“那便好。”姜眠将糖人塞到他的手里,便又转身向其他的小摊走去。
“阿眠。”陆瑾瑄从身后唤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布庄,“跟我来。”
两人刚进门,布庄的掌柜就迎了上来:“王爷,您之前定下的锦缎已经照您的吩咐制好了衣裳。”
说着,他让小二将衣裳端了出来。
姜眠看着那一袭碧色青衣一愣,问:“给我的?”
“当然。”陆瑾瑄点了点头,“去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在姜眠换衣服的期间,陆瑾瑄手上把玩着一枚玉佩,随意寻了一处坐下,没有丝毫不耐的意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姜眠才走了出来,陆瑾瑄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就赏了一锭金子给掌柜。
“赏你的。”
掌柜的连忙喜笑颜开地收下:“谢王爷!”
倒是姜眠有些别捏:“我这样是不有些奇怪?”
陆瑾瑄站起了身,替她理了理衣裳,将她推到了镜子前:“好看。”
姜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稍稍有些出神,她已经不似两年前那般消瘦的模样,换上了女装后眉眼间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却有一些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怎么想着要送我衣裳?”
陆瑾瑄说:“记得我那时刚回京第一次见你,你便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当时我就觉得碧色定然更衬你一些,果不其然,阿眠当真是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听他如此夸赞自己,姜眠的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少见的有了些羞愤的感觉。
“咳……王爷谬赞了。”
陆瑾瑄微微蹙了蹙眉:“怎么又这般唤我?”
姜眠靠近了他一些,悄声说:“这不是有人在吗?”
陆瑾瑄眉头皱得更紧,就差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姜眠无奈地笑了笑:“阿瑄。”
陆瑾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我在。”
姜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传言都说瑄王少年老成,向来不喜形于色,但在她面前,他倒从来不曾掩饰自己的情绪。
只是生在皇家,陆瑾瑄应当也有自己的生不由己吧。
正想着,陆瑾瑄将手中的玉佩系在了她的腰间。
“这不是你一直戴着的玉佩吗?怎么给我了?”
陆瑾瑄说:“见玉佩如见我,以后你想出门的话就不会有人拦你了。”
姜眠想到刚刚不见自己,他焦急的样子,问:“你不怕我走了以后就不回来了?”
“自然是怕的。”陆瑾瑄说,“但我更怕你会觉得被我束缚着,比起其他,让你觉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姜眠心中一暖,以前她都是遵从别人的命令,从来没人在意过她的想法,问过她的意见。
但在陆瑾瑄这里,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心与尊重。
姜眠轻笑了一声:“谢谢。”
陆瑾瑄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回到王府。
魏林已经等候了多时,见两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他向姜眠行过礼后,在陆瑾瑄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瑾瑄的脸色沉了下去。
姜眠问:“出了什么事吗?”
陆瑾瑄看向了姜眠:“阿眠,你可有想过回京吗?”
第十六章
姜眠闻言一顿。
陆瑾瑄继续说:“京中传来消息,说父皇大病,身体每况愈下,召我回京。阿眠,你可愿随我同去?”
姜眠默了瞬,没有立刻回答,京城于她而言实在是一处伤心之地。
在她沉默之际,陆瑾瑄体贴地说:“你若是不愿去,那我便也不去。”
姜眠一怔:“皇上毕竟是你的父亲,你……”
“我母后过世以后,我便已经对他彻底失望。”陆瑾瑄摇了摇头,“况且,我说过,事事以你为重。”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姜眠却听出了不对,看来先皇后之死恐怕另有原因。
她犹豫了瞬,问:“先皇后不是病死的,对吗?”
闻言,一旁的魏林心中一惊:“将军!”
他深知这在陆瑾瑄的心中是一层不可触碰的禁忌,连忙出声提醒。
姜眠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直白发问,似有不妥:“对不起,我不该……”
“无妨。对你,我没什么可隐瞒的。”陆瑾瑄摆了摆手,“那年我方才十五,有段时日母后经常看着我出神,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亦步亦趋。直到有日,她突然抱着我哭了许久,又说了许多,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舍不得我,想多看看我。”
“从前她甚少许我出宫夜猎,那天晚上她却主动让我去。”陆瑾瑄话音一顿:“那时我少年心性,也并未想太多。但第二日我回来时,就见她自缢在了宫中……阿眠,你觉得真相到底为何?”
姜眠抿了抿嘴唇:“我记得那时,皇后的母家裴氏一家独大,国舅身居高位,莫不是……”
陆瑾瑄说:“我那时年纪尚轻,父皇又正值壮年,却已经有人传言储君之位非我莫属。”
话说到这份上,姜眠已经了然。
陆瑾瑄冷哼了一声:“帝王之术,两家相争,乃至三家相制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他不会让人有威胁到他地位的可能,哪怕那个人是他的枕边人。”
姜眠心中大骇,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所以,皇后真正殡天的时间是天晟五年间?”
“是。”陆瑾瑄面色渐冷,“但对外宣称的日子却是天晟六年。”
姜眠立时有种ɖʀ同病相怜之感,姜家灭门不也是因为如此。
“若要做帝王,就非如此不可吗?”
陆瑾瑄知道她在说谁,他叹了口气:“或许吧。”
姜眠突然看向陆瑾瑄:“那你会吗?”
陆瑾瑄摇了摇头:“不会。”
姜眠怔怔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收回了视线:“想来你与他应当也是不同的。”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触及到了两人的伤心之处。
一时沉默。
过了许久,姜眠问魏林:“皇上传召说何时出发?”
魏林如实禀告:“皇上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陆瑾瑄问:“阿眠,你决定要回去了吗?”
姜眠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当然要回去。”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确实过得太过舒心,但每天夜里,姜眠的梦中都是父母蒙冤惨死的景象,她不敢忘,也不可能忘!
身负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就此安逸地过完余生?!
姜眠看向了陆瑾瑄:“阿瑄,若是我想报仇,你会帮我吗?”
第十七章
“当然。”陆瑾瑄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有我在,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眠心中一暖:“有阿瑄这句话,便足够了。”
“对了。”姜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送我的凤钗该不会是先皇后的遗物吧?”
陆瑾瑄摸了摸她的头发:“阿眠当真是好生聪慧。”
“难怪那支凤钗的做工那般精细。”姜眠诧异地看着他,“先皇后的遗物你怎么那般轻易就送了我?”
陆瑾瑄只是笑笑不语。
姜眠蹙了蹙眉:“那支凤钗我收在姜府里闺房中的柜子里了,之前还想着要还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也不知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