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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妖王有约谢弦西河-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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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将军日理万机,哪有闲心管你这陈年旧事。你且去里边求了真神,真神自然会告诉你答案。”旁边的士兵开了口,作势要赶老妇人走。谢弦回头看了一眼,这士兵个子不高,略显消瘦,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但一双眼睛却透着股子精明。谢弦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将军,你既得神庇佑,要为民作主啊!”

        因为谢弦这回没有拦着,那老妇人自然也被拉着离开,可是她那嗓门却异常洪亮,一个大帽子就扣在了谢弦头上,好像他不替这老妇人找女儿,便没有为民作主一般。

        待那老妇人离开之后,谢弦回身问刚才那士兵道:“你叫什么?”

        “小人洛岚。”士兵恭敬地答道。

        “何方人世?”谢弦又问。

        “小人原就住在这万仞城。一月前,万仞城大战,遭了血洗。我的父母皆死于敌人之手。幸得将军杀回城来,我才能替父母收尸。”洛岚答道。

        “看你年纪不大,又是本地人,如今战事已经结束,如何还从了军?”谢弦再问。

        “我把父母安葬之后,独自一人也无从去处。正好看到将军府招人,小人不才,愿替将军鞍前马后。”

        这个叫洛岚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谢弦轻轻抬了抬手,让他起身。

        “你既是这万仞城里的人,可识得那位妇人?”谢弦再问。

        “识得。这老妇人,夫家姓万,这城里的人都叫她万老太。她确实有一个女儿在十年前进这狐狸祠上香,然后不知所踪。从前,都传闻这狐狸祠吃人,后来还有人接连不见,这狐狸祠才败了香火,无人再敢来此上香。”

        “她可还有别的亲人?”

        “她只有一个女儿,前两年,老伴也病死了,如今算是孤苦无靠。”

        谢弦点了点头。对于刚才那位老妇,虽然他只瞧了一眼,但以那老妇的面相来看,她不是没有子女送终之相,所以谢弦才有此一问。

        这十几年来,谢弦跟着那个算卦的师父乱七八糟的学了不少东西。只是他从不给人看相,更不给人算卦。倒不是怕像他师父一样挨打,而是他觉得,很多事,一旦知道你知道了天机,就很难平常心。他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十八岁,所以这十八年来,他也不曾真心地笑过。每过一天,都意味着生命即将结束。

        “洛岚,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侍侯?”谢弦突然道。

        “小人愿听将军差遣。”洛岚立马下跪,答道。

        谢弦点了点头,伸手扶了他起来。洛岚虽是一身甲胄,但看着却是极不合身。也是他身子骨瘦弱了些,除了脸上少了些血色,整个人还少了些生气。谢弦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他脸上,他却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谢弦的目光。

        回到将军府,谢弦便命人去拿了十年前官府调查狐狸祠吃人一事的卷宗来。这一趟来回下来,已经到了晌午。

        日头高悬,而风却吹得厉害。

        万仞城里有了传言,说是这狐狸祠真神显灵,连那快要枯死的老榆树都发了新枝,这便是真神庇佑万仞城,庇佑长庆国。

        这传言飞得很快,洛岚抱着卷宗进来的时候,传言也就进了谢弦的耳朵。

        谢弦刚刚用过午膳,手里拿着块布,轻轻地擦拭着月灵刀的刀鞘。

        “将军,卷宗都拿来了!”洛岚双手奉上。

        “放几案上吧!”谢弦随口应了一句。

        洛岚上前两步,把那卷宗放到几案上,又偷偷瞧了一眼谢弦,这才退了出去。

        翻开的卷宗里,那些记录的文字大抵与他知道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又翻了一下几个失踪人口的资料。除了那个上香的女子和郎中是本地人,其他几人皆是外来的商旅。过了十年,如今再查这些商旅怕是没什么发现了,但这两个失踪的本地人倒是可以查一查。

        下午,洛岚带着谢弦去了万仞城里的一家药铺。这家药铺的掌柜便是那失踪郎中的哥哥。一番闲话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发现,就跟十年前官府调查时记录的一样。谢弦原本想去那老妇人家里,却在老妇人家附近的一处茶馆停住了脚步。

        茶馆里茶客不少,皆在说着狐狸祠的盛况。这一天,几乎全万仞城的人都去了狐狸祠拜神。有的是祈求家宅平安,有的是求富贵,有的是求子,总之各人各有所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这些人的贪心。

        谢弦今日着便装,进去时并未引起茶客注意。他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那洛岚便在一旁站着侍候。

        “听说了吗?那万老太今日也去了狐狸祠。不过,她可不是去拜神,她是去求银甲将军的。”旁边桌上的一位茶客道。

        “那万老太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拜神也好,求将军也罢,恐怕都是两手空空吧。”另一茶客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听说,她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叫化子差不多,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估计是怕将军跟她要银子。”

        “咱们将军可是得神庇佑的,能看上她那几个银子。这老婆子,何等可恶,女儿丢了,老伴也死了,如今成了孤家寡人,也是活该。”

        “可不是。当年啊,她因为人家晚了几天交租,把人家那店铺砸得稀烂,让人家根本没法再做生意,多横啊!”

        “她不就是仗着她那个远房亲戚在万仞城做官嘛,谁也不敢拿她怎么办。结果呢,这敌人一打进来,她那个当官的亲戚跑得比谁都快,根本不管城咱们这些人的死活。若不是银甲将军,咱们这些人,如今都成了别人的奴隶了。”

        谢弦把一杯茶放到鼻端,轻轻闻了一下茶香,才浅尝了一口。茶嘛,还真一般。万仞城这个地方,本身并不产茶。这些茶叶都是商人从远处运来,因为空气、湿度、水等关系,这万仞城里的茶水到了嘴里,也就这个味。

        “如今她那亲戚逃了,她倒是装起可怜来。”茶客们仍旧在议论着。

        谢弦侧头对身边的洛岚低语了几句,那洛岚便急忙出了茶馆。谢弦又吃了口茶,继续听闲话。

        “我听说,前几天将军府里出了件怪事。”有人低声说道。

        “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几个人的脑袋凑到一起,那人便把前几天夜里,狐狸祠抓到的小偷变成吓人恶魔的事说了一通,还添油加醋的形容得特别过分。谢弦在旁边着实有点听不下去,正想起身时,只听得那人又说:“你们可知道黄泉笔?”

        “黄泉笔?那是什么东西?”有人问道。

        “这从前啊,狐狸祠有一看门的老头,他吃了酒,曾与人说过,说这狐狸祠里有个宝贝,世人都没有见过。见过的人,都死了,那就是黄泉笔。”

        “这么邪门?”

        “可不是嘛。我听说,那晚狐狸祠抓到的小偷包袱里就有一只玉笔,八成啊,那就是黄泉笔。”那人又说。

        “这黄泉笔到底有何用处?”有人追问。

        “据那看门的老头说,这黄泉笔是无间地狱里的神官手中的法笔。你们知道无间地狱吗?”

        几个人摇了摇头。

        “传说啊,这无间地狱关押着世间最恶的鬼。你想想看,那无间地狱的神官,得多厉害,那笔得多邪性!”

        一帮人神神叨叨地说着黄泉笔,谢弦也就没有挪动腿。黄泉笔被西河带走了,可是这黄泉笔到底有何用途,他却不知。当年西河为这黄泉笔不惜与屈荣大动干戈,西河寻这笔,定然是有用处的。不知为何,谢弦突然替西河担心起来。

      07、遇贼入梦

        谢弦一碗茶尚未吃完,便见洛岚从门外进来,他来到谢弦身边,低语了几句,谢弦便起了身。

        待二人出来,谢弦才问了一句:“确实?”

        洛岚忙答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又去了一趟药铺,那药铺的掌柜也承认了。说是他家弟弟与万老太的女儿当年确有私情,但因为万老太看不上郎中,便不许二人再见。而且,万老太还特地上门警告过郎中,若是再敢打她女儿的主意,就把他家的药铺给砸了。郞中父母都知道万老太惹不起,所以就劝郎中死了那条心。”

        谢弦似乎嗅到了某种味道。

        之前在茶馆里听闻万老太与前任主官是亲戚,便想到如今将军府中还有几个从前主官的旧仆,或许知道一些万老太的事。打发了洛岚回去询问,果然如他猜测一般,这万老太的女儿与郞中确有一段故事。

        他虽然尚未成婚,但男女之事,即便自己没有经历过,也看过,听过。所以,这万老太的女儿与郎中先后失踪,也就显得有些蹊跷。只是,如今这二人是在其他地方活得好好的,还是也因为那黄泉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说不好了。

        “将军,现在还要去万老太家吗?”

        谢弦摇了摇头。

        两个人穿过万仞城的大街,百废待兴的边城,战争毁灭了很多人的生活。值得庆幸的是,有些人在这场战争中活了下来,总归是比那些死去的要好。

        谢弦来到城墙上。远望城墙外,黄沙滚滚,没有尽头。当初,那些游牧民族如何穿越这黄沙,杀到了万仞城墙下,他亦不知道。但是,死在这城下的人,无论是长庆国的子民,还是那些善于骑射的外族人,终究是用鲜血把这片土地染红。一将功成万骨枯。谢弦的嘴角扯出几分凄凉,望着天边快要落下山的红日。

        “将军可是想家了?”洛岚偷偷瞄了一眼谢弦的表情,小心地问了一句。

        “是啊,想家了!”谢弦一声感叹。前几日看到嫡母亲笔,心中涌起颇多往事。十八岁之劫数,母亲在字里行间透着担心。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牙齿,想起了西河那日说的话,不觉得脸上又有了几分笑意。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吗?”谢弦回身看了他一眼。

        洛岚摇摇头,然后把头垂下。

        “一会儿,你找两个人盯着药铺,若是药铺有人出城,便让人暗中跟着,看看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谢弦突然吩咐道。

        “将军的意思是?”

        “下去办吧!”

        谢弦没作过多的解释。洛岚领了命,便退身而去。谢弦独自站在城墙上,不远处有旌旗迎风飞扬,象征着长庆王朝的天下。

        是夜。风,吹开了紧闭的窗,摇弄着那窗棂吱呀作响。谢弦在灯下翻看着万仞城的旧档。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心思,反正也睡不着,便着人把万仞城的旧卷宗都翻了出来。如今,那几案上堆成山的旧档,亦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完。

        风,把一本旧档吹得呼呼翻了几页。谢弦这才起了身,准备去关窗。目光无意间瞟了一眼,发现被风翻开的旧档里画了一幅画。那画中一棵老榆树,独立于这贫瘠的土地上。谢弦再看,原来这树便是狐狸祠旁的那棵老榆树,只是比对如今,画上的树要茂盛多了。他的目光再往外移,却没有在画上找到狐狸祠,而这树的周围还有些许绿色,并不像现在这般黄沙滚滚。

        谢弦忙翻了这一本旧档的时间,这记录的是三百多年前的万仞城。那时候没有这狐狸祠,更没有什么狐狸神的半点记录。也就是说,这狐狸祠的时间也不过三百来年。时间并不长,何以让人传说成了许久的模样。谢弦有些不解。但是,回应他不解的只是窗外不断吹进来的风,摇曳着那烛火时明时暗。

        他忙走到窗户前,伸手关窗时,发现窗外有个黑影,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有点疑心是西河,可是又一想,西河不是走了吗?就算西河没有走,也不会在屋外,以西河的性子来看,此时定然是在屋内的。

        关了窗,又灭了灯。谢弦这才回到榻上。月灵刀被他握在手中,双眼微闭,他的耳朵却听着屋里屋外的一切动静。

        除了风声,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谢弦躺在榻上没有动,如同睡着了一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听到窗户‘吱呀’着开了,就像之前被风吹开了一般。但是,这一回的‘吱呀’声要轻柔得多,就像是有人用手扶着那窗户,故意不让窗户发出声音。

        片刻之后,屋里有双脚落地的声音,虽然很轻,也很小心,但谢弦那双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得真切。黑暗之中,他即便是睁开眼,也很难看得清楚。而且那人既然摸黑而来,想来也是有所准备,谢弦亦不知道来人什么目的,所以一直静观其变。

        那人进屋之后,似乎在屋里开始找东西。谢弦听得有翻动东西的声音,但却看不真切,只有一个移动的黑影。待那黑影渐渐接近他身边,他的手便把月灵刀握得更紧。十八岁劫数,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跳出来时,他甚至在想,不会没有死在那场惨烈的战争里,而是死在了这个摸黑进来的人手里吧!

        谢弦的心跳有点快了,呼吸也开始不那么自由,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在气息越来越近。突然间,抓着月灵刀的手动了一下,那月灵刀便在顷刻间跳了出来,在黑暗中射出一道寒光。那黑影见势不对,立马往那窗外扑腾出去,谢弦起身再追,便不见了人影。

        还是太心急了!谢弦有点懊悔。他如果再忍一忍,待那人完全靠近自己,再拨刀一举而中,或许就能知道这人是谁。可是,这月灵刀一出,那人便逃得比兔子还快。

        此时,屋中烛火已燃,照得整间屋子透亮一片。谢弦看了看被那黑影翻找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要说这将军府里值钱的东西倒真还有一些,若是那人冲着值钱的东西来,摆在架子上的玉器也有好些件,随手拿上几件出去,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可是,那人显然不是冲那些东西来的,他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他找什么呢?谢弦一时也没有答案。

        这天晚上,谢弦在自己这屋里布下了符咒,但凡没有得到他的允许进屋的,这符咒都会发出警示。这些符咒不会伤及性命,但无论是人还是妖,又或是其他什么,都会留下痕迹。

        谢弦入住这将军府以来,还不曾用上自己学的那些东西。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虽然学了一些本事,但他一直认为,那些东西不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但今晚这个黑影的进入,联想起前些日子的入狐狸祠【创建和谐家园】的小偷,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再次回到床榻上躺下,心中不由得细数起距离自己生辰的日子。没有人真的不惧生死,只是有时候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比如,之前谢弦独自一人杀回万仞城,是想在死之前给嫡母和镇国公府留下点什么。而现在,他想起了小时候,与嫡母相依为命,心中便有诸多不舍。

        当他想着嫡母,眼皮沉沉地落下时,也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那是他与嫡母一起生活的地方。几间旧房,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从来不结桃,但只开花的桃树。嫡母常说,等哪年这桃树结了果,或许谢家也就有了翻身之日。然而,这么些年,桃树依旧没有结果,今年也不例外。他却一战成名,终究是让谢家翻了身。

        推开房门,谢弦迈步往屋里走,他在寻找嫡母的身影。可是,屋里空空,把几间屋子寻了个遍,他也没有见到嫡母。正欲出门找寻,方听着屋里有人道:“去哪儿啊?”

        谢弦回头,但见西河一身白袍,儒雅、端方,坐于屋中。几案上一壶茶,两个茶碗,西河拿起茶碗正饮,又朝谢弦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你怎么……?”谢弦不解。

        “我且说过,只要你想叫我,我就一定听得见!”西河淡然一笑,那笑容像是阳春白雪,舒服得让人宁愿只活在当下。

        “可我并没有叫你。”

        谢弦走到了几案前,然后坐下。也不等西河叫他饮茶,他便自己拿起茶碗吃了一口。这茶水远比他在万仞城里喝过的茶要强上好多倍,初饮有苦,之后回甘,终究是家乡的水好,才能泡出这样的茶来。

        “你叫了!”西河看着他的眼睛道。

        谢弦想了想,临睡之前,他想得有点多,自然也想到了西河。若是那样便是叫了西河,他也就认了,所以没有再反驳。

        “你选的这个地方可不好。瞧这地方,还是破破烂烂的。还有这身衣服…….”西河扯了扯自己身上这身白袍,谢弦这才发现,这是他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如何穿到了西河身上,他正有不解,又听西河道:“你总不能自己喜欢一身孝,非得把我也弄成一身白吧?”

        “我何时?……”

        谢弦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万仞城,可是这里是老家,他什么时候回去的?他根本就没有回去。晚上遇了贼,他布了符咒,才刚刚躺下而已。是的,他睡觉了。难道,这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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