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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如我爸呢！
我爸求我妈去找我舅舅借钱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惨，跪在地上都拿起菜刀抵着自己的脖子。
顾恒这货哭都哭不会，干嚎就是不掉泪。
差评！太差评了！
等他表演完了之后看我一脸无语的表情，开始心里没谱了。
他抹着泪求我：“媛媛，求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回本了我一定还你！”
和我爸如出一辙的措辞。
我没有心软，反而给了他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钱我不会借，之前借你的四万如果你不归还，我们可以打官司。”
顾恒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冷酷无情。
我也没有想到，原来我对赌博的男人厌恶到了这种田地。
顾恒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摔了我家的热水壶，好死不死，我他妈穿的是睡裙，直接把我大腿给烫了。
艹！
我本来还觉得自己对顾恒太狠了，我现在恨不得要他的狗命！让他立即还钱！
第三章 我送你回家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沈如晦突然问道。
我望着他，突然想起来，沈如晦好像和顾恒关系不错？
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主要是我怕我说了之后沈如晦不信。
顾恒虽然现在变得不像是个人，但是以前对自己的兄弟都很仗义，嗯，我这个女朋友反而可有可无。
所以我怕沈如晦不相信我，反而觉得是我栽赃。
“不小心弄的。”我低声道，意图掩盖过去。
沈如晦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我的谎话：“要多不小心能烫到这个位置？还这样的严重？顾恒弄的？”
他不确定似的问，眼神有些犹疑地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都这样问了，我也说实话了，他要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沈如晦一愣，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胡乱猜疑居然成了真，他看着我的眼神几经变换，让我都有些紧张。
最终，他点了点头，眸光意味不明，沉声道：“分了好。”
我坐在椅子上想着让谁来接我，今天是工作日，我朋友都已经去实习了。
实习不好请假，不然，要是碰到不怎么样的老板，直接觉得这实习生不靠谱就把人开了。
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去影响别人。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沈如晦清澈的嗓音：“你住在胤盛小区？”
我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学长你怎么知道的？”
我大一的时候参加了汉服社，沈如晦是那一任的社长。
社团里活动多，大家经常要一起聚会，一来二去，我和沈如晦就熟了，也就习惯了喊学长。
一年后，他就去医院工作了，虽然大家经常还是会聚，但明显的，已经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再然后没多久，因为学业我也退社了。
从那之后我就很少见到沈如晦，距离这次，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三个月前。
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主任医师了，都开始带实习生了。
“上次开车回家，见到过你。”他淡淡的解释。
我惊讶极了：“好巧啊，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你。”
沈如晦苦笑了下，但很快便收敛了，他把我的手机消了毒之后才给我：“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你在这里玩会儿手机，等会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下意识的想拒绝：“这不好吧，我——”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他看着我。
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我的确没有什么更好得到选择了。
他放缓了声音，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锐利的冷漠感顿时消减了不少，眉眼温柔起来：“媛媛，我们没有必要这么生疏。”
我心头一震，喉咙有些发紧，许久，才点头：“学长你去忙吧，我等你。”
沈如晦一走我就打开了手机，干医生这一行的还真是都有洁癖。
我的手机被沈如晦消毒了之后现在看起来跟全新的一样。
一打开手机，就被顾恒的微信炮轰了。
我一直没有删了他的微信，就是要留着账单和聊天记录以后用。
没想到还要受他这样的荼毒。
我一路滑下去，他说的语无伦次，大致意思就是让我借钱，否则他会死掉。
他死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真是可笑，要死便死，是无父无母吗？还要白白的拉着我？
我把他直接设置了微信免打扰，然后关了手机，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大腿上涂了药，隐隐的还有些刺疼，小憩也眠的不安生。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沈如晦在我面前喊我，他比我刚进来的时候要温柔的多。
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待我淡淡的，不是我要生疏，而是他弄了一道墙架在我们之间横亘着，现在要好的多。
我睁开眼，笑看着他：“下班了吗？”
“嗯，我送你回家。”他已经换了衣服，外面的白大褂下面是一件黑色的风衣。
黑色显气质，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更显得他内敛成熟稳重。
他扶着我走，脚步很慢，出门的时候路上的小护士们瞧着我的目光总是带了点其他的东西，让我脸上臊的慌。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刚才被沈如晦驱散出去的那些实习生传出去的。
我猜他们估计都是在说沈如晦不行。
哎，我真是作孽啊，害得他晚节不保，年纪轻轻的就被人疑心这个。
我偷摸的去瞄沈如晦的脸色，他倒是镇定自若，反倒是衬的我大惊小怪。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面上支棱起一张面皮做做样子。
我倒是蛮好奇他正人君子之下的面目。
第四章 搬到我家里去
沈如晦把车开出来后细心的扶着我上去了，路上他车开的很慢，仿佛是为了顾及我的伤口。
到了小区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住的也近，就隔着一个小区。
他坚持送我上楼，我不好退拒，电梯下了之后，我客套着请他去我家里喝茶，他竟然也没有拒绝。
谁成想，一到我家门口就碰见了喝的半醉的顾恒，我家门口已经堆放了不少喝完的瓶子。
还好，我提前改了密码锁，不然我家客厅就得遭殃。
顾恒一看我和沈如晦一起走来，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猩红扑了过来：“贺媛，我们才分手几天你就找了新男人？！”
他根本就不等我说话，就一拳头带着厉风朝沈如晦脸上送去。我吓地尖叫，沈如晦掰过我的身子，将我的脸摁在他的怀里，单手接过了顾恒的拳头，紧接着我就听见了骨头骨折的声音以及顾恒的惨叫声。
或许是痛觉，顾恒也清醒了不少，嘴里喊道：“沈如晦！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我要报警抓你！”
沈如晦嗓音冷漠：“悉听尊便，你头上就是监控，到了警察局或许有人会专门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正当防卫。”
顾恒气焰小了点，不甘不愿的捂着手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贺媛，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笼罩在我的脑海之中。顾恒走了之后，沈如晦才放开我。
他诚恳的道歉：“刚才事态紧急，我担心会误伤你，所以就——“
他摊了摊手，意思不言而喻。
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资格生气，他为了我陷入到这场泥潭里，溅了自己一身污泥。
他本该是置身事外干干净净的。是我将他牵扯了进来。
我道歉才是应该。
我心情实在是不好，开了门之后请他进去坐，他换了鞋把我扶到了沙发之后，就拿起扫把去清扫我门口的酒瓶和脏污。
我坐在沙发上，五指忍不住收紧，心绪纷乱。
要说顾恒走之前的狠话像是一把刀悬在我头上，沈如晦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把长剑，剑柄对着我，剑刃却对着他自己。
我好像，牵扯到他了。
沈如晦提着垃圾带下楼，并未和我告辞，我心里忧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但我照旧烧了一壶茶。
等茶烧好的时候，他也推门进来了，带来了屋外的温润凉意。
初春料峭的春风，沾到了人身上就是如此，湿湿润润的，像是一场无声的细雨，润泽万物。
我招呼他过来，他也不客气，坐在我对面就开始喝茶，神情专注，好像真的只是来喝茶的。
半晌后，他搁下杯子，目光严肃地看着我：“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捏着杯子的手一顿：“什么怎么办？”
“顾恒，他在找你，你怎么办？你怎么应付他？他原生家庭不好，又涉赌，随着后面金额越来越大，他只会越疯狂，媛媛，你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已经走入了穷巷，这个时候的他，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沈如晦冷峻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我呼吸一窒，原来他知道顾恒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他问我借过钱，”沈如晦不疾不徐的说，“身边人他都借过了。”
我陷入了沉默。
我现在觉得，顾恒还不还我的四万都无所谓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