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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昂及时按下了快门，然后看了一眼相机的屏幕，“非常好，太棒了，这张照片！”

  　　“唐少聪”和“哈维”同时一阵头晕，紧接着一人一狗同时眼前一黑，唐少聪倒地前看见宋洋满脸惊慌地朝自己冲过来。他对着宋洋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倒进另一个怀抱。在倒地之前，眼前是易昂那小子的脸，怎么又是他？唐少聪这样想着，晕了过去。

  　　“聪哥，聪哥！”唐少聪听见耳边想起宋洋的声音，“要不要送医院啊？”

  　　“我先掐人中试试。”易昂说完就伸手，唐少聪奋力躲开，慢慢睁开眼。

  　　“醒了醒了！”宋洋长舒一口气，语气间带着哭腔，“聪哥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低血糖了。”唐少聪说着，看了一眼他的身旁，居然是哈维！只见哈维慢悠悠地睁开眼，“呜呜”地低哼着，从地上爬起来地走到宋洋身边，靠在宋洋腿上，一脸的委屈。

  　　“哈维你怎么样，你也低血糖了吗？早上你也没吃呢！”宋洋抱着哈维，心疼地摸摸它。

  　　这个发现让唐少聪欣喜若狂：他和哈维的灵魂换回来了！他狂喜地看着哈维，哈维先是一脸的懵圈，紧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咱们换回来了！”唐少聪试着像以前那样跟哈维沟通。

  　　“不会吧！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过够明星瘾呢！明显宋洋对你更好，咱俩一起晕倒的，她只关心你都不关心我！”哈维嘟囔道。唐少聪不可思议地看着哈维，他居然可以像以前一样，和哈维交流！

  　　“差不多得了，你霸占我的身份那么久了。一开始你不是很想换回来吗，你不是说非常想念小区那群母狗狗吗？”

  　　哈维撇撇嘴，比起大明星的风光，小区那群母狗狗瞬间不香了。

  　　“辛苦聪哥和哈维了，我们今天拍摄结束。也到饭点了，我请大家吃午饭吧！”易昂收起相机放回包里，对大家说道，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宋洋身上。

  　　“好啊好啊，扬扬，姐姐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顿。”李莉带头同意，斜瞟了一眼宋洋。

  　　“不不不，怎么能让易昂小弟弟请呢，应该我请才对！”唐少聪说完，看看易昂，又看看宋洋。

  　　“我的地盘啊，我做东。”听到唐少聪这样叫自己，易昂拍了拍胸脯，一副成熟大人的样子。

  　　“你俩 AA 都行，到了餐厅你俩再争吧，饿死了。”李莉捂着肚子【创建和谐家园】道。

  　　宋洋见唐少聪居然没有大笑起来，只是淡然一笑。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她盯着唐少聪看，发现唐少聪好似换了一个人。以前随时嬉皮笑脸的聪哥，此时，看起来多了稳重和沉着。

  　　或许是拍摄太累了吧！宋洋对自己说。

  　　出了工作室的门，唐少聪就把口罩、墨镜和鸭舌帽都戴了起来。直到易昂带着大家来到工作室旁边的一家餐厅，进到包房，唐少聪这才摘下口罩和墨镜，默默地思考着，他和哈维的灵魂互换，到底是什么契机？

  　　唐少聪则努力回想着，刚才和哈维互换灵魂前的事。

  　　粉丝们要求拍一张他亲哈维的照片，然后“哈维”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然后他和哈维都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换回来了。

  　　难道……他和哈维，亲对方就是互换灵魂的“开关”？？？

  　　看着哈维伸着带着沫子的舌头、哈哈喘气的狗嘴，唐少聪打消了试验一下的念头。再说，好不容易换回来了，万一再次换回去……他可不想再做狗了。

  　　进来准备点菜的服务员，见到唐少聪，突然跑了出去。再次进包房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本薄薄的本子。

  　　“聪哥我是你的粉丝，我可以跟你合照吗？”服务员兴奋又害羞地问道。

  　　哈维兴奋地一个跃起准备走向服务员的同时，唐少聪微微一笑，也站了起来。哈维刚抬起的前脚停在半空，这才反应过来它现在是哈维，又悻悻然坐了下来。

  　　唐少聪意味深长地看了哈维一眼，走到了服务员身边，环抱着双臂，表情里透着拘谨，身体和服务员保持着一点点距离。

  　　服务员打开手机相机，请宋洋帮她和唐少聪拍了几张照片。拍完照片，她又拿起本子请唐少聪帮他签名。

  　　“非常感谢聪哥！”服务员接过本子道谢。

  　　“不客气。”唐少聪又是微微一笑，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翻看起来。对面的哈维看着唐少聪，默默地呲着牙。

  　　一直盯着唐少聪和粉丝互动的宋洋，拿起手机给小陈发了条微信：你发现没，聪哥今天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宋洋对面的小陈手机马上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又转头看了一眼宋洋，很快回复： 不，严格来说，这才是聪哥本来的样子——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

  　　宋洋：哈？？？

  第二十一章：狗样人生和人样狗生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宋洋招呼大家吃饭后，赶紧给唐少聪夹了块牛肉，“你低血糖，多吃点肉。”

  　　“谢谢！”唐少聪下意识端起盘子就要用嘴去叼肉吃，旁边的小陈眼疾手快把他拉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少聪。这似曾相似的画面，怎么又来了？

  　　唐少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筷子，一边解释道：“天天跟哈维在一起，我都快被同化了哈哈哈！”

  　　哈维斜了唐少聪一眼，闻着服务员送来的一盘水煮牛肉，真是食欲全无。此时此刻，他真怀念做“唐少聪”的时候，可以坐在餐桌边，大快朵颐享用各种美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着连盐味都没有的白水煮牛肉，你好歹给我拌点海鲜酱油啊！

  　　“辣椒酱、孜然粉、蚝油、香醋……哪怕芥末也行啊！”哈维对着牛肉，哼哼唧唧不停。

  　　“哈维快吃，你不是低血糖吗？”宋洋说道，她旁边的唐少聪憋着笑，用筷子夹起一块烤五花肉，蘸了蘸调料，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语气夸张地说了句“好香”，这才送到嘴里津津有味吃了起来。一边嚼，一边一脸坏笑地看着可怜巴巴的哈维。

  　　哈维抽动着嘴皮，恨恨地看着唐少聪：同样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那么秀？臭小子，不要有再次换回来的那天！

  　　宋洋给大家倒了茶水，端着茶杯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不容易啊，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聪哥一定能比以前还要红！今天以茶代酒，我敬大家，也敬我自己！颂潮娱乐明天会更好，干！”

  　　几个人同时碰了杯，杯子发出悦耳的“铿”的声音。

  　　唐少聪找服务员要了瓶小瓶装的白酒，给宋洋和自己满上，端起酒杯，一脸真诚地对宋洋说：

  　　“我这几个月的经历，真的是……一言难尽！感谢的话都在酒里，【创建和谐家园】杯，你随意！”说完，唐少聪和宋洋碰了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小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一想到工作室开业那天，唐少聪在餐厅包厢发酒疯的事，小陈真想拖着唐少聪到卫生间，抠着他的喉咙把他刚喝下肚的酒给抠吐出来。

  　　宋洋见状，也一饮而尽，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

  　　“你慢点喝……”李莉在一旁提醒道。

  　　见到唐少聪喝了酒，小陈菜都顾不上吃了，就死死盯着唐少聪，想等他一发起酒疯，就冲上去把他按住。奇怪的是，到吃饭结束，唐少聪都没有醉。全程清醒百醒，和其他人一言一语地搭着话。反倒是小陈，光顾着盯梢唐少聪，自己几乎没吃两口菜，这会饿得饥肠辘辘的。

  　　买单的时候，餐厅老板亲自过来了。见到唐少聪，非常客气地问他，味道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尽管提，他们一定改进。

  　　“挺好吃的，味道很好，”唐少聪笑道，“老板，再给我打包一只烤鸭。”

  　　“你吃了几个月白水煮肉，现在就是给你吃翔你也觉得香，”哈维用只有唐少聪能听懂的语言说道，等等，哈维馋兮兮地问，“不是，烤鸭？”

  　　唐少聪斜了一眼哈维，见易昂走过来抢着买单，便对老板笑笑，“收我的钱，我愿意多介绍明星朋友过来吃饭。”

  　　“好啊好啊！易先生对不住了啊，以后你过来吃饭都打八折，嘿嘿！”

  　　易昂好脾气地耸耸肩，收起了钱包。

  　　餐厅老板拿着打包好的烤鸭过来了，唐少聪接过，递给了小陈。

  　　“聪哥这是？”

  　　“你光盯着我都没怎么吃，带回去吃吧。”

  　　“谢谢聪哥！”

  　　一行人走出包房。

  　　哈维眼睛直勾勾盯着小陈手上的烤鸭看，一个没注意，直接站起来直立行走。又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老老实实把前脚放下去，四肢着地走出了包房。还好它走在最后面，没有人发现他刚才的异样。

  　　回到易昂工作室，宋洋他们准备走了。

  　　易昂笑着跟大家挥手道别，“再见，小陈哥路上开慢点。”

  　　听到易昂的声音，宋洋回头对他摆摆手。被李莉那样一说，宋洋仿佛能透过易昂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穿他眼底的落寞。

  　　一路上，唐少聪安静得出奇，全然没有之前话痨一样叽哩哇啦说个不停，这让宋洋和小陈挺不习惯的。到了小区，三人一狗像刚才在车上一样，默默地进了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宋洋和唐少聪朝宋洋家的门口走去，而哈维跟着小陈朝对门的工作室门口走去。

  　　眼尖的宋洋叫住了哈维，“哈维，你要过去工作室玩吗？”

  　　唐少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话：“我刚才跟哈维说，回家给它吃狗罐头来着，我看它中午都没怎么吃……下次我买些狗罐头放工作室吧，反正哈维也经常在那边。”

  　　“我去拿吧，聪哥你先带哈维过去。”

  　　“好的宋小姐，”唐少聪说完，宋洋和小陈又疑惑地看看唐少聪：怎么今天改口了不叫她“小姐姐”了？

  　　小陈按了指纹开了门，唐少聪跟在后面走进去。一进去，唐少聪便被五彩缤纷的工作室风格给惊到了，不由后退了两步，刚好撞到拿着狗罐头过来的宋洋身上，把宋洋手上的罐头都撞得掉地上了。

  　　“怎么了聪哥？”捡起罐头，宋洋问道。

  　　“花花绿绿的，我眼睛都差点被闪瞎。”唐少聪恶狠狠地“剜”了哈维一眼。

  　　“大哥，这不是你要求的吗，”宋洋反问道，“现在知道眼睛要瞎了，我们都瞎了一多个月了。”

  　　“嘿嘿，那时候不是咱们工作室刚开嘛，图个吉利呗！”唐少聪抓抓头搪塞了过去，现在如果有人递话筒采访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大概最想胖揍哈维一顿吧！

  　　“吉利又喜庆，咱们工作室天天都在过年！”小陈接上话，补了一刀，旁若无人地哼起了宋祖英的《好日子》：“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直到从唐少聪的方向飞来一个沙发靠垫砸中小陈，小陈这才中止了唱歌，提着烤鸭到餐桌上狼吞虎咽起来。一旁的哈维看得口水直流，宋洋见状，赶紧开了狗罐头，端到哈维面前。哈维又看了一眼小陈手上的烤鸭，最后死心地低头吃起了罐头。

  　　唐少聪又环顾了工作室的四周，无奈地摇摇头。纠结了几分钟后，最后还是打消了重新装修的念头。

  　　貌似，确实是挺喜庆的。反正……还有几个月马上也要过年了。唐少聪强行安慰自己道。

  　　“大爷，我提前给您拜个早年了！”唐少聪看着哈维，动了动嘴皮子。

  　　“乖吼，你要好好学习，长大后像哈维一样做条有用的狗！”哈维一边吃着罐头，回击道。

  　　“嘿，瞧你那狗样！”

  　　“狗样也好、猫样也罢，你也用了好几个月。”

  　　“算了，我不跟畜生一般见识。”唐少聪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走到自己卧室的衣帽间，他想看看，这小畜生是不是连衣服都是买的花花绿绿的。

  　　唐少聪把衣柜门全部打开，看到里面的衣服，终于舒了一口气。看来，对于他的“对外门面”这个事，宋洋还是把控得挺好的。

  　　宋洋交代小陈出去办事，工作室里就只剩宋洋和唐少聪两个人，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整个工作室突然安静了下来，让人觉得场面一度尴尬。宋洋干咳了一声，心想这聪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话痨。但对于她来说，貌似更喜欢这样的聪哥。

  　　这样想着，宋洋拿起手机准备看看聪哥的站子，易昂刚好给他发了微信语音消息过来。

  　　“今天的原片小样我打包发你邮箱了，你用电脑版接收解压后看看挑挑照片，然后把挑出来的照片编号微信发给我。”

  　　唐少聪眼角余光瞥见宋洋手机屏幕上显示易昂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微微往宋洋的方向倾斜，想听听易昂说什么，但可惜，听不清楚。这个时候，他突然怀念起做哈维时候的“顺风耳”。

  　　“易昂说照片小样发过来了，聪哥你搬张椅子过来一起挑照片吧。”宋洋突然说话，吓了唐少聪一跳。他赶紧坐正，见宋洋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连忙起身推了一张靠背椅到宋洋的办公桌前面。

  　　俩人又并排坐在了电脑前，宋洋接收了邮件附件，解压，打开文件夹《唐少聪哈维海报原片小样》。

  　　“易昂可以啊，拍得真好！”一打开照片，宋洋就夸起易昂来了。

  　　“我觉得吧……”唐少聪想挑刺吐槽两句，却发现，对于易昂的拍摄技术，他和宋洋同感，只好说：“拍得不错。”

  　　照片小样的照片都不大，人如果离液晶显示屏太远又看不清。等俩人意识到的时候，几乎已经头靠着头了，赶紧各自坐正了。

  　　唐少聪酒劲上来了，感觉脑子有点微醺，他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宋洋。许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酒，宋洋白皙的脸上透着红，特别……嗯，诱人。感受到唐少聪炽热目光的宋洋也转过头看着他，异样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流动着，推着两个人很慢地向对方靠近。

  　　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十公分……

  　　宋洋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小鹿乱撞地期待着什么。突然，她感觉唐少聪亲上了她的脸，并且急哈哈地舔着她的脸，她赶紧睁眼，就见到了哈维的狗头！

  　　“哈维你别闹！”宋洋赶紧坐正，借着呵斥哈维掩饰着尴尬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