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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最近更新这么快,可以要推荐票票吗?
安禄山:可以。
蠢作者:看到这里的读者,要是不给票票,会怎么样?
安禄山:会被五岁的何六娘追着打。
注释:
1 皇帝命有司为安禄山起宅第于昭应,见《资治通鉴》。
2 沙鼠:塞外的某种老鼠。李益《登夏州城观送行人赋得六州胡儿歌》:“六州胡儿六蕃语,十岁骑羊射沙鼠。”
3 这首民歌是《琅琊王歌辞》中的第一首,我特别喜欢,终于找到机会夹带进来了,快,吃我安利!
4 曳落河:胡语“壮士”。假子:养子。
(31)天宝十三载正月十一日 酉时至戌时
张忠志伏地拜谢,又笑道:“何将军是将军的腹心。想来,我能做得将军的假子,便做得何将军的女婿。”
他说得看似毫无来由,但在场的武士们无不早知他的心意,安禄山初时困惑,但瞥见狸奴骤变的神情,亦已领会。此时外族武人多以内部通婚为主,嫁娶【创建和谐家园】的相对较少。他乐见自己部下彼此结亲,稳固势力,笑道:“这有何难?待我回了河北,召他来说此事。”
他喜好邀买人心,对几个主要部将的家事都很熟悉,心道:“平日不曾听说何家在意这个六娘,而为辅忠勇过人,前程似锦,又是我的假子,何千年必无不从。”
他只当这不过一桩小事,谈笑之间便要定下。狸奴急得站了起来,叫道:“将军!”
安禄山狡黠机敏,登时看出她心中不愿,诧道:“怎地?”
狸奴脑中涌过无数念头,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安禄山善养精兵,安抚民众,在河北百姓心中宛如天神,且他又擅长利用祆教仪式造势,每逢节日,必精心预备牲牢,使巫师击鼓、歌舞,而他自己则身着胡服,坐在高床之上,燃起香料,罗列奇珍,令百名【创建和谐家园】侍奉左右,其他人则在床下跪拜,共同向胡天祈福。他的名字在胡语中有“光明”之意,借此自抬身份,倒也相宜。
因此在狸奴眼中,安禄山远远不止是河北长官而已,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他的下属。要她公然违拗安禄山,无疑与她自幼的习惯大大相悖。狸奴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
安庆宗笑着插话:“何六娘一个女郎家,怎好当众与男人们谈论婚事?父亲不如稍后单独与何将军商定。”
安禄山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张忠志忽然道:“将军,我自知样貌才干,在河北武士中算不得上上之选,若何六娘心属他人,我必不敢妄想。六娘,你莫非早已钟情别人了么?”
他这话问得锐利,众人一时皆将目光投在狸奴身上。安禄山虽是三镇长官,公务无数,但好奇男女情事,本是人之常情,何况见了张忠志放低姿态,他微感怜惜,忍不住笑道:“我们九姓胡人与【创建和谐家园】不同,先母而后父,胡女亦较汉女更加活泼英武。六娘不必羞涩,只管说来。以为辅的才貌武技,你尚且看不入眼,那你喜欢甚么人哪?”
堂中一片静寂,落针可闻。能振英等人虽知狸奴和河西那位掌书记过从甚密,却大都没有当真。狸奴周身汗湿,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嗫嚅道:“我……我没有……”
她再天真也明白,安将军脸上热情和善,对仇敌却绝不留情。譬如,他那年假意宴请契丹首领,却在谈笑间下毒鸩杀他们百十人,几乎可以说是狡诈残忍。她若是在安将军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哥舒翰的属官,只怕当场就活不成了。
安禄山一笑,道:“那你为何不……”
“父亲!”安庆宗冷声打断:“何六娘自家不情愿,你何必强求?”
众人均是一怔。安庆宗为人谨慎圆滑,向来不说不必要的话,况且张忠志是皇帝亲选的射生子弟,每日出入禁中,对他来说远比狸奴重要得多,他何必阻拦张忠志的好事?
安禄山没料到这个素来稳重的长子突然驳斥自己,沉了脸色:“大郎你说甚么?”
安庆宗将手中的青绿釉划花瓷碗放到案上,碗底发出清晰的碰撞声,显然他心情激动,以致手掌颤抖。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道:“虽说男女成婚皆由父母之命,可是两人情意不谐,难道就能过得快活吗?我来到长安后,读了一些【创建和谐家园】的诗书。《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的母亲要她嫁给太守之子,她宁可投水而死,也不肯再嫁,又是为何?”
“你尽说些甚么疯迷的话?”安禄山皱眉,“近来你的病更重了么?”
安庆宗嘲讽一笑:“我的病重了,可是我为甚么得病,阿耶你不知道吗?连契苾氏一个外人都一眼看出我有疾在身,这又是谁的过错?”
他的病明面上说是虚劳之症,实是数年前受安禄山妾室段氏所害。段氏见儿子安庆恩为安禄山所偏爱,生出取嗣子安庆宗而代之的野心,在他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幸亏安庆宗手下发觉得早。但段氏受宠,安禄山只将安庆宗与他母亲康氏送到长安,便不再提起此事。
堂中诸人大多隐约听过这件秘事,见安庆宗当众说出,都暗暗叫苦,恨不得捂住双耳,装作没有听见这番对话,唯有狸奴悄悄松了一口气。
安禄山铁青着脸不作声,安庆宗又道:“我是安家长子,来西京做人质,是我之责,纵然举步维艰,我总无怨言。但我阿母何辜?她枉为你原配,却不受你喜爱。所以我才说,男女间情意不谐,何必强求?”
“陛下封你母亲做了国夫人,尊荣无比,一衣一食无不极尽奢华,她又有甚么不快活?”安禄山怒道。
“段氏也是国夫人!”安庆宗大声道,“【创建和谐家园】眼中,正妻只能有一人,你却为妻与妾求得一般的封号,使我阿母听了命妇们多少讥嘲,你可知道?她身为胡女,又是边地平民,几曾懂得京中贵人们那些礼节?前几日她入宫赴宴,受杨国忠娘子裴氏诘难,而命妇们只管攀附宰相夫人,纷纷附和,唯有广平郡王妃替她说了两句话。这些事,你又知道么?”
他说了许多话,按着心口,不住咳嗽。安禄山怒极,呼吸浊重,胸口起伏,脸上神情变幻,冷冷看着他。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连突斤都将脸转到一边,盯着窗前那只花蕾状的黑石镂空香薰,仿佛才发现香薰上刻的花叶枝蔓十分精致好看。[1]
半晌,安禄山长叹一声,温然道:“你是我的长子,我怎会不顾念你和你的母亲?你暂且为我忍耐一段时日。待我一朝成事,你当居首功。”
众人耳中又是一个惊雷炸响,都顾不得装聋作哑了,纷纷望向安禄山。突斤先叫道:“将军,你……你当真要起事?”
安禄山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从前见太子而不拜,他记恨在心。陛下年事渐高,来日太子即位,立时便要为难我,到时我没了兵权,岂不任人宰割。李十郎在时欲立寿王李琩,但用尽谋算,始终未能改换储君。我诡计不如李十郎,所恃者唯有麾下十数万精兵,若不起事,还能怎样?”
李十郎指的是已故宰相李林甫。安禄山对他敬畏非常,每逢入朝奏事的部下回来,都要问:“十郎怎样说?”有一回李林甫说了句“安大夫须得好生检点”,他吓得向后栽倒,反手撑在床上,大叫道:“我要死了!”还被伶人李龟年知道了,讲给皇帝取乐。因此在他看来,连李林甫都没做成的事,自己就更休想做到。
安庆宗在京为质,数年生涯可谓虎狼环伺,自然多有不甘。他今日固然是因母亲康氏受辱的缘故而冲动,却也未尝没有借旁人在场,逼父亲表态的意思,结果竟得到安禄山的郑重许诺,实属意外之喜。他激动之下,连咳嗽都止住了:“父亲心意既决,庆宗自当尽力,必不令父亲失望!”
能振英试探着道:“那么将军此时有何谋划?”
安禄山沉吟道:“我打算为帐下讨契丹部落立功的将士们请封,尽量超资进功。有了封赏,才好安稳人心……”[2]
这些武士生于河北,长于河北,忠心故土远胜唐廷,对于叛唐没有多余的内疚,想到安禄山一旦成事,自己便是从龙之臣,又怎能不兴奋?当下激烈讨论起来。而狸奴却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整个人仿佛置身室外寒风之中,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两句话:“胡天啊,河北叛了,我该当如何?他是朝廷的臣子,他……他将怎样看我?”
仅仅一年前,她还和堂中的其他人是一样的心思。所谓反叛,大约只是一件将军想做,自己就追随去做的事。
但……
杨炎的曾祖曾为龙门县令,力拒乱军,城破被害,被高祖皇帝封为全节侯,而他的祖父和父亲则各以孝行知名,俱得朝廷旌表,传为佳话。
这种门庭养成的儿郎,难道不是以君臣大义为一切,难道、难道会容忍外族武人的不臣之心?
安将军的兵力再强,总归不能兵不血刃夺得大统,必要经过一番苦斗。到时,朱雀天街上岂不是将要铺满臣民的尸骨,大明宫御库的锦绣,岂不是都会在战火中烧成灰烬?
到了那一日,这座城池,还会是让她有幸遇上他的长安城吗?
他还会是他,她还会是她吗?
她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起来,吊在空中,像一条离水的鱼,失去了跳动的力气。
而她时时敬奉的胡天,也并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蠢作者:我觉得我的读者是,不会因为我不讨票票而不给票票,也不会因为我讨要票票而多给票票。就非常稳。
安禄山:那只能说明你不会邀买人心。
蠢作者:行吧,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看不到很多票票的话,就把男主继续藏在某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安禄山:你最好继续藏着他。否则,让我看见他策反我们河北的姑娘,我就杀了你。
蠢作者:(摊手)
注释:
1 黑石镂空香薰:还是来自深圳望野博物馆的一个唐代藏品。
2 超资,大致可以解释为超出常格和资历得到更高的嘉奖。
(32)天宝十三载三月一日 未时至申时
安禄山身上披着一件赤黄色的锦衣,匆匆走向禁苑东侧的光泰门。他身材肥胖健硕,锦衣并不合身,勒得他手肘、上臂都显出了肥肉的形状,但这一路上见到他的人,无论阿监、中使、禁军,没一个人敢笑。
因为这件锦衣是皇帝的。
方才在望春亭上,皇帝亲手解下外衫,披在他身上,温言道:“东北二虏,皆赖卿遏制。卿好去,为我尽忠。”
即使是对姚崇、宋璟之类的重臣,皇帝亦从未加以如此殊恩,何况一个胡人边将。安禄山内心当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此次入朝,他已盘桓近两月,时时害怕杨国忠上奏将他留下。
听说皇帝本有意给他宰相名分,加同平章事,已经命人起草制书,却被杨国忠劝阻,说他目不知书,不可为相。但事已至此,他并没有感到愤愤不平,反而竟然有些庆幸。杨国忠不愿自己权势被他分薄,他才能脱身离开,而若是有朝一日,杨国忠宁可同意皇帝给他宰相之位,也要削他兵权,召他回京,那时又当如何?
他一出城门,立刻上马,不多时到了灞桥畔。桥下水波微漾,柔柔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摆,低垂到水面上,引得河中鱼儿喋呷不休。桥上行人来往如流,有人举袂拭泪,有人折下柳枝送给即将远行的客子,有人则向着游子早已远去的背影不停挥手。
一些来自河北的武士神情恭肃,立在桥头。他们多属禁军,穿的皆是黑衫,而一片黑色中,独有一个白衫红裙的身影,纤秾合度,刚健婀娜,正是狸奴。她摸了摸放在袖中的那封信,心脏乱跳,抬头望着坐在马上的安禄山。
安禄山恨不得插翅飞回幽州,当然没有甚么离情可言。他并未下马,目光逐一扫过众人的脸,肃然道:“我要走了,你们在长安要勤谨,好生侍奉圣人。”
众人齐声称是。知道安禄山要反的几个人自是明白他的心意,余人虽未曾听他亲口表露反心,却也深知安禄山和杨国忠势同水火的现状,都一口应承。安禄山扬起镶嵌七宝的长鞭,忽地想起甚么,道:“何六娘,我吩咐的事,你不要忘记。”
狸奴突然被点名,吃了一吓,跪下道:“是。”众人纷纷看她,却知趣地没有询问甚么。
原来安禄山不久前向皇帝求得内外闲厩、陇右群牧等使职,得以总监马政。秦汉以来,唐马最盛,到高宗皇帝时,天下牧马已有七十万匹,此后即使少时,也有三四十万之多。去年哥舒翰从吐蕃手中收回九曲部落,而河曲正是昔日牧马要地,因此他被皇帝赐爵西平郡王,与安禄山的东平郡王相对。安禄山见此,未免不安,且他已有反意,便求来了这个总理马政的使职。
而哥舒翰听说安禄山为部下将士破格求赏,也遣人入朝,为自己的部将论功,昨日刚刚到达,使者们骑着号称可日行五百里的西域白橐驼,风光无限。二人暗地里的较量越发激烈,安禄山索性写了一封信给陇右的心腹,令他们在几个牧区暗中挑选数千匹适合作战的健马,送到幽州。
这是明明白白的谋逆之意,因此这封书信必然要他信任的河北武士去送。但张忠志、能振英等人都在禁军中,轻易不能离京,而狸奴是女子,在鸿胪寺里没有真正的职位,反而相对自由,于是这事便落在了她的头上。
安禄山不再耽搁,纵马离开。
狸奴默然下了灞桥,解开拴着咄陆的绳子。但她并未急着去送信,而是纵马向西,回了长安城内。
常人不得在城内疾驰,她入城之后,便即下马,慢吞吞走着,心中一时想着:“我见了他,该说甚么?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一时又想:“我当真要去见他么?他不与我往来,于他于我,岂不都好?”
她并非沉得住气的性子,但因心情矛盾,反而越走越慢。直到一步步挪到河西幕中僚佐入京所住的宅院前,她仍是没有决定,手里牵着马,一只脚在地上不停蹭着。
哥舒翰不及安禄山荣宠之盛,却也颇受恩遇。他派了人入朝,自然便有许多人来寻河西的使者,或伺机探听消息,或求举荐拔擢,或与熟人叙旧。狸奴只在院门前站了片刻,就见远远有一行人走来,穿的也是禁军服色,腰间各佩刀剑。
她目力绝佳,老远看清了当先两人的面貌,暗叫一声苦,本拟躲开,却又舍不得离去。犹豫之间,那边的几人也看见了她,其中一个冷哼道:“何娘子,你来此处作甚么?难道河北的女子都像你一样不知羞耻吗?”
那人身量甚高,一双锐目有如鹰隼,正是出身河西的神射手社尔。上次狸奴诬告哥舒翰,为他们所知,他恨极了狸奴。虽然后来皇帝压下此事,众人不能公开谈论,但阿波、社尔之类忠于哥舒翰的武士,毕竟不会忘记。以他们的粗莽性情,此刻见到她,竟能忍住不动手,而只是嘲讽,已经算是定力非凡了。
狸奴揉了揉额角,平静道:“我只是来见人而已。”
阿波嗤道:“我们将军手下难道还有甚么人愿意见你?你‘透剑门’练得再好,我们武人,也不是不论德行的。”
“……”狸奴用力咬着嘴唇,疲惫道:“你们突厥人说,陡峭的山石推不倒,话说多了则明白不了。我再说甚么也是无用,只求见一见河西来的掌书记。”[1]
“掌书记?”阿波和社尔对视一眼,社尔皱了皱眉,冷笑道:“杨书记吗?我劝你绝了这个念头。你可知突厥人还有一句话?‘有孔的珍珠不会留在地上,总有人将它们捡走,串成珠链。’难道这世间除了你,就没有其他的女郎喜欢他?”
这话说得犀利,且狸奴原就心知杨炎出身高贵,自有好女堪配,当下脸色一白,只听阿波又道:“那我也教你一句突厥话:‘绸衣要用绸子来补,裘皮要用裘皮来补。’是甚么样的人,就该与甚么样的人在一处。”
狸奴一双湛蓝大眼中渐渐涌起潮意,却仍是绷紧了嘴唇,倔强道:“我要见河西的掌书记。”
阿波和社尔在战场上铁心石肠,射杀敌兵面不改色,但见到一个美貌女郎露出待哭不哭的神色,顿时头痛无比,只觉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索性不再理她,抬脚进了院子。
狸奴拉着咄陆,将脸贴在它的脸上。门内一个僮仆见她可怜,小声道:“小娘子,我可以替你向掌书记传话,至于他见不见你,我就做不得主了。”
狸奴一叠声地道谢,见那家童转身入内,连忙擦了擦眼睛,又伸手整理裙摆。院中很快响起一阵脚步声,她不想对方来得这么快,一边抬头,一边道:“你……”
剩下的字,却被咽了下去。她望着对方,愕然道:“你是谁?”
面前的人满面风霜,鬓边白发丝丝,看来总有五十岁了,眉眼间颇有几分豪气,却并不是她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那人听她发问,同样诧异道:“小娘子,你不是要寻河西的掌书记吗?某便是。”狸奴看着他不说话,那人只得继续道:“某姓高名适,字达夫,去年入河西军幕为掌书记。某适才听家童说你是河北人,则你或许听过我的《燕歌行》。‘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这几句诗写的是从前的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的事情,狸奴虽然不学,倒听过伶人歌唱。她张了张嘴,重复道:“去年?那……那位姓杨的郎君呢?”
高适不明所以,但见她眼中泛着水光,朱红裙裾显得脸色越发黯淡,心中不忍,低声道:“杨郎似乎惹了哥舒将军不快,是以此次哥舒将军奏报朝廷,以我为掌书记。”[2]
狸奴小脸顿失血色,喃喃道:“他,他如今怎么样了?”
高适还没说话,狸奴忽感手腕一紧,被人抓住。她转头看时,见来人脸罩严霜,冷冷看着她,竟然是张忠志。他鲜少对她露出这样冷厉的神色,且狸奴毕竟是来见哥舒翰手下的人,不由得心中一虚,被他拉到巷子的拐角处。
“你是来见他的?”张忠志仍不放手,冷声问道。
狸奴自知无法辩驳,低着头不说话。
张忠志咬牙道:“你想让将军知道你暗通河西?”
狸奴抬起眼睛:“你……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