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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露营区,看,那边不是有人搭帐篷吗?”
“哦,我还真不知道呢……”
“除却生死,还有什么能让人害怕的,经历过,就无所畏惧了。”
唐卓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笑着说:“没看出来啊,你小时候比现在有情趣多了,说说,带过几个女孩子来这谈人生聊理想呀?”
“加上你,两个。”
唐卓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低下头去。
洛海尧接着说:“是我姐,这是我们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唯一能消费得起的,算是景点吧。”
“那是你们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候的吧?”
“别人知道我们的事之后都会觉得我们那个时候一直都很苦很累,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心理学家果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说得我就跟有阴阳眼一样,哪里有那么神?不过是,习惯于感同身受吧……”
唐卓往地上瞅,身子一低,躺在地上,把手枕在脑后。
“不能白来一趟,我就从你小时候的视觉再来个感同身受。”
洛海尧也在她身边躺下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世界和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洛海尧,你离开西海有多久了?”
“十年。”
“都说物转星移,十年,这个城市变化这么大,那你眼里的这片星空呢?”
“没什么是不变的,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是呀,我们肉眼可见的事物都是很有限的,看着似乎没变,其实一切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永远都在变,被那些转瞬即逝的过往绑住手脚,裹足不前,说到底都是没有意义的执着,大可不必。”
“你这是又想给我科普什么心理学知识?”
“偶尔网抑云一下不行吗,你总是这样一副对我戒备十足的样子,我有这么可怕吗?”
“能把人心都看透的人,不可怕吗?”
“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吧?”唐卓翻了个身,对着洛海尧,说:“我也有看不透的人,但是越是看不透,就越有兴趣。”
洛海尧似乎轻笑了一下,“刚刚还说无意义的执着大可不必,打脸来得这么快?”
“执着有无意义其实当事人是很清楚的,只是不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评判而已。”
“那你怎么肯定你现在的执着是有意义的?又怎么判断别人的执着就是没意义的?”
唐卓往洛海尧身边靠了靠,认真地看着他,说:“接受万事万物的不完美,坦然面对既成缺憾,做到了,就能破了绝大多数无意义的执着。”
洛海尧又笑了笑,突然朝唐卓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
唐卓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洛海尧竟会毫无预兆地给她来一个 “摸头杀”,她怔怔地支吾了两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草的幽香混合着些许泥土的味道,却偏闻出了那么一丝丝甜腻的气息。
这到底是谁在撩谁呢……
还没等唐卓想明白这个问题,洛海尧便又转过了头去,继续仰望着天空。
“我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悦鸣找了安建联合开发兰屿度假村,我接受了陈培安的聘请,后面会代表安建出面收购业权,要避嫌,所以后面的事可能要靠你自己了。”
“这是徒弟出师之前,师父出的考试题吗?”
“嗯,算是吧。”
“那第二呢?”
“第二,以后再遇到今晚这种事,就别逞能了,好在那三个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否则,你们还能这样好端端的?”
“这不是没事吗,你也看到了,我能应付。”
“这一次算你侥幸,下一次,下下次呢?你专业再强,口才再好,要真动起真格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洛海尧,你在关心我?”
“你想多了……”
“哦——是吗?”
唐卓稍稍抬了头盯住他,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洛海尧似乎有些绷不住,“换了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担心……”
唐卓喜笑颜开:“那你就是承认你关心我了,嘿嘿!”
要套出更多自己想知道的话,只需在对方欲言又止之后静静地盯着他看,心理学理论从来都是诚不我欺,专治心口不一的毛病。
她还能想多什么?不过一直就是那些非分之想罢了。
成功将了洛海尧一军之后,唐卓满足地长吁口气,重新躺下,望向天空,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到位的气氛,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还真是可惜。
夜晚,人从社会角色回归个人角色,心理防线是最弱的,加上昏暗的光线是最佳环境助攻,一切都是刚好,要做重大决定或许不是个好时候,但感情本身就是冲动的,而表白这种事,攻其不备往往能获得出其不意的结果。
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
也不管塔罗的占卜结果如何了,当下这个时机就很好。
“洛海尧,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
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草。
唐卓,加油,你可以的,不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吗,能就能,不能就再想办法,没什么大不了的,心理建设了这么久,不成功,便成仁!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能不能试试......在一起?”
“……”
一阵沉默传来,许久听不见回应。
唐卓心下奇怪,接不接受的也得给个准话吧?于是壮着胆爬起来,看向洛海尧,只见他侧着头面朝另一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神态安详。
他居然睡着了。
早不睡晚不睡,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睡着?!
懊恼,丧气,失落,各种复杂的,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各种感觉瞬间一起涌上心来。
唐卓纷纷捶了捶地面,愤恨得几乎把面前的草连根拔起。
“睡吧,睡不死你,我也睡!”
重新躺下来,郁闷地背过了身去。
这时,身后,洛海尧却睁开了眼,目光从唐卓的背上一扫而过,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过了多久,唐卓迷糊中感到被人抱了起来,惺忪地,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觉自己竟然是被洛海尧抱着,正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天哪!这是她不花钱就可以得到的待遇吗?一定是她的迎难而上,屡败屡战的坚韧精神感动了上天,才让她在短短一晚上就迅速达成了摸头杀和公主抱两项里程碑式的重大成就!
尽管激动得快要飞起来了,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发现她已经醒了会把她放下来,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洛海尧垂了垂眼,唐卓慌忙闭好眼睛若无其事地继续假装熟睡,悄悄地把头又往他的肩头上靠紧了些,飞快地偷看他一眼,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自然,相比对唐卓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洛海尧就单纯得多了,她以为他没有看见她这一瞬间的心机小动作,他也装作真的没看见任由她继续以为,只是微妙地觉得,这一切就跟唐卓在他家的每个角落留下的便利贴一样,莫名有趣。
第四十二章 开始起了变化(1)
那一夜之后,时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上了快进发条,转眼,暑假过半。
这天,刚从剧组杀青的钟以璇来了,面色郁郁。
唐卓问她:“大明星,又怎么了,学人玩儿抑郁?来,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钟以璇叹了口气,“说了你又该骂我了,还不是魏子奕,这两个月我不是一直在剧组拍戏嘛,他天天都送花来,还自作主张搞什么应援,给剧组每个人买奶茶送小礼物,拜托剧组对我多多关照,这还不止,下了戏就嘘寒问暖鞍前马后的活像只舔狗,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了……”
唐卓笑而不语,掏出手机刷出一条新闻递给钟以璇看,“套路熟悉吗?”
钟以璇接过来一看,写的是魏子奕正在追求另外一个女明星,同样的也是送花,应援,多多关照。
“我 CAO!”钟以璇一着急,各种消音词哔哔地如马达般地往外蹦,“我就说嘛,还以为他在医院住了几天把脑子给医好了突然幡然醒悟了呢,结果还是重操旧业,广撒网啊!”
“你总算清醒了一次,你就是他鱼塘里的一条平平无奇的鱼,而已。”
“亏我还有点感动呢,差点又踩进他这个大坑去了!”
“还感动?他给你一块骨头,你就高兴的上蹿下跳,都不想信他把骨头上的肉都给谁了?你脑子是不是进过水游过鱼,跳过蛤蟆有过驴?”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骂我了……”钟以璇委屈巴巴地嘟着嘴,忽而又一叹息:“说句实话,其实这么多男人当中,虽然魏子奕是最渣的,也是最懂我的……”
“呵,新鲜,说说,他怎么就懂你了?”
“他说,他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个孤独的人,祈求受到他人喜爱对自己吹毛求疵,看似强硬的外在掩盖着不安与忧虑的内心,你看,这字字句句不就是说的我吗?”
唐卓呵呵地冷笑几声,不屑地说:“他是不是还说,你有些时候外向亲和,有些时候却内向谨慎,独立坚强实则渴望陪伴?”
“对啊,你怎么知道?”
“要不怎么说渣男都是半个心理学家呢?”唐卓直了直身子,看着钟以璇道,“心理学上有一种‘巴纳姆效应’说的是,人们常常认为一种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十分准确地揭示了自己的特点,当别人用一些普通、含糊不清、广泛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时候,由于这些言辞大多是积极的令人喜爱的,所以人们就很容易接受这些描述,并认为描述中所说的就是自己。”
“这么说,他其实还是在骗我??”
“严格说来也不算是骗,为什么有很多人在请教过算命先生后都认为算命先生说得很准,因为那些求助算命的人多是命运多舛、情绪低落,屡遭生活挫折使他们丢失安全感,本身就有那种听天由命,易受暗示的特点,而事实上算命先生对每个人说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都是一些笼统的、一般性的概括和描述,说通俗点的话就是,你被他给 PUA 了。”
“原来是这样!幸好我及时悬崖勒马啊……”钟以璇恍然大悟,连忙后怕地抱住唐卓:“卓儿,我没有你该怎么办啊,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好男人都是相似的,但是渣男都各有各的渣,我可没法预料到下一个你又遇到什么样的,我能捞你一时,捞不了你一世,把你这恋爱脑平衡一点到你的事业上它不香吗?记住,渣男改不了吃屎。”
钟以璇像宣誓一样,坚定而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强烈认可。
门铃响了,唐卓一把推开钟以璇,跳起来跑着去开门。
钟以璇冷笑着摇头:“还说我恋爱脑,看你这反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洛海尧,而是洛海柔。
“我顺路,也来蹭个饭,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请还请不到呢,快进来!”
唐卓拉着洛海柔的手,两人亲热得跟亲姊妹般,随后进来的洛海尧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直奔目的餐桌而去。
“哎呀妈呀,洛海柔!你真的是洛海柔吗?”
钟以璇不知什么时候也蹦跶了过来,双眼瞪得大大的,惊喜地捂着嘴,活像脑残粉见了梦寐以求的偶像,激动得难以言喻。
洛海柔说:“你好,我是洛海柔,小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