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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刹那刘勇-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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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呢!别客气。”

        不一会儿,老男人就把酒精炉和小钵子准备好了,都是葬礼酒席备餐现成的菜,一锅牛杂,一锅猪蹄,还有一盘千张。酒也是葬礼酒席备的瓶装白酒,用一次性塑料杯盛来喝。

        打书匠咪了一口酒,问老男人和这走的老人是什么关系?老男人说是他姑姑,今年 82 岁了。

        “高寿,老也老得了。”

        “是的,您今年多大了?”

        “我啊?今年也快七十了。”

        “七十啊?看不出呢,只看得出来五十岁。”

        “搞打书都搞了快五十年了。”

        “我还蛮喜欢听打书呢,小时候就喜欢,哪里有打书,我就往哪里跑,也不怕死人和棺材。”

        “那是的,以前好多小孩子喜欢听的,现在听得少了。”

        两人吃着菜,喝着酒,一句接一句地聊起来。

        “那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旁边那个搅拌站知不知道?富祥商混,我在那里看门的。”

        “那还可以啊,听说搅拌站蛮赚钱呢。”

        “还可以,买了一辆大众越野车。”守门人说,感觉现在打书也蛮赚钱了。

        “是还赚钱,比以前日子要好过一些。”打书匠告诉守门人,虽然现在大家不怎么听打书了,但这是个面子问题,必须得请。不比以前,出不起钱的家里老了人,不请打书不搞道士那些,也没人看不起。

        “是的呢,现在在农村搞打书啊,西洋乐队啊,锣鼓点子班啊,都还蛮赚钱呢!红白喜事多,就通他娘的赚钱!”

        小钵子炖的牛肉和猪蹄都吃完了,守门人又下了点青菜和千张。两人不知不觉喝得有点多了,都满面通红,解开了衣裳。

        “搅拌站那个地方,很久以前,就住了一个的搞锣鼓点子的,打镲的,穷得叮当响,个卵狗入的穷了就打姑娘打孩子,最后夫妻两个人一起喝药死了。”守门人往那边一指,借着酒气高声说,“就上个月!还有警察过来问,从长沙过来的,怀疑那个小孩下的药。”

        “我晓得,我都晓得。”打书匠醉意也上来了,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不讲你怎么晓得?吹牛皮。”

        酒精炉的燃料烧完,火熄灭了,正好千张和蔬菜也吃完了。打书匠笑了笑,拿根筷子在桌边敲起来。

        “你敲什么敲?”守门人大声嚷道。

        在这天将明的夜,小孩子们已经睡去,守夜的亲戚沉醉于麻将桌的输赢手气,没人理会这边两个醉酒的老头。

        打书匠用筷子在桌边敲出一种节奏,仿佛在打书似的。

        “那大约是一九九二年的清明节呢唉。清明时节雨纷纷啰,但是那天,偏偏就没下雨哦!”打书匠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跟着敲击的节奏唱起来。

        “打书的哥郎把路赶,要从那牛加洲,到程家屋场哦唉。牛加洲,老了人,打书的哥郎前去把故事讲,唉诶,抚慰那,哀思,哦喂。讲完了故事,哪怕是三更半夜,哪怕是乌漆麻黑,你也要骑个单车,往屋里回,呢唉。

        “经过那停弦渡哦,复那个船村哦,三那个组哦,就看到一个屋里还亮着光。这是哪个的屋?不是别个,是个同行,是个熟人,唉哦!

        “哎呀!打书的哥郎,如今年纪也大,个老东西,只记得那个熟人,那个同行他姓周喂,唉哦!具体叫什么名字?老东西他记不清,只记得当时就敲了门呢,唉诶!”

        打书匠敲着筷子稍作停顿,守门人瞪大了眼睛,好奇心完全被他勾住了。

        “好歹是个熟人,打书的哥郎也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这个时候,还亮着那灯?哪晓得,半天不开门啰!呢唉。哥郎就继续敲啊,哥郎就记住喊呐,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就开了门呐!

        “哪知道?这门不开还好,一开就不得了喂,唉哦!开门的,竟然是两个女人呐,打书的哥郎,他没想到,打书的哥郎,他想不到,唉喂!地上他,竟然还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已经死了去哦!”

        “你看到他死了?”守门人问。

        打书匠摆摆头,继续敲,继续唱。

        “打书的哥郎,吓一跳哦,咯喂,听那两个女人把原委讲。这其中的一个女人,正是这周家的媳妇儿,她说是她,把自己的男人给敲死了。这其中的另外一个女人,是个澧县人呐,她说她遇到了,这周家跑出的儿呀,就骑着单车过来,看一看呢,唉哦!”

        “她们纷纷,把话说。说是那儿呀,给自己的亲父母,那个亲爹娘,下了农药。农药下哪里?下在那个中药里,就希望他的爹娘死哦。你说天底下哪里有这样毒的儿?唉喂!哪晓得,他的那个爹呀,喝一口就发现味道不对劲,就去儿房里搜哇,一搜就搜出一瓶农药啊喂!儿子杀老子啊,天也不容地也不容啊唉!那老子,骂骂咧咧就要往屋外跑哇,但是那姑娘家,疼自己的儿啊,生怕这狠心的老子,对自己的儿下毒手哦。她抄起洗衣的棒啊,她抄起那洗衣的槌,就是那么几下砸过去唉!唉喂!一个姑娘家呀,哪里这么大的劲呐?几下就把那狠心的男人给砸死了哇!她赶紧把门关上呀,当作不在家,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唉哦!”

        守门人使劲眨眨眼,仿佛越听越糊涂,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过了半夜呀,那个澧县的女人过来了哇,说愿意帮她养她的儿呀。两个女人一商量啊,这个事情躲也躲不过呀,不如就让那个娘,喝了那农药啊,装作是夫妻之间闹矛盾呐,啊喂!去那黄泉啊,找那阎王爷呀,帮把儿的命换,唉哦。女人刚喝完呐,哪知道有人把门敲哇,正是那个天杀的打书匠啊,唉喂!

        “两个女人,把情求啊,希望打书的哥郎,莫声张啊。娘只希望自己的儿,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呐!周家的姑娘,没得钱哦,澧县的姑娘,取下了脖子上的观音玉啊,递给了哥郎,求这个情呐!哥郎说,怎敢要你的观音玉呀?就把她拒呀,但是这怜子之情,也蛮作孽哦,唉喂!哥郎答应她呀,就当没看到呀。如今都只希望那个儿,洗心革面,他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呐!”

        守门人醉趴在置备酒席的大圆桌上,恍惚间,他看见打书匠起身离开,去骑那旧摩托。

        “个卵批打书的,喝些酒了,吹牛皮不打草稿……”

        天微微亮,清晨中的打书匠,身影层层叠叠。醉酒的守门人见他转身的时候,脖子上仿佛挂着两段红色的细线,坠入他的白汉褂之中,撑起一块玉坠样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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