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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刹那刘勇-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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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张伟也不解。

        “这些是他的行李呀,怎么这样放着?”只有小语很快明白过来少了什么,“行李箱呢?”

      5.2c

        “他的行李箱你见过吗?”杜然问小语。

        小语说见过,日默瓦的经典款,铝合金硬壳的那种。

        “还挺贵的,值一万块。”她特别强调,是正版,不是山寨的。

        “正版不正版现在不重要,关键是有多大?”

        小语说是挺大的那种,因为他平时出差,箱子里除了衣物,还要装一些随身的魔术道具。

        “具体尺寸你知道吗?28 寸?还是 32 寸?”浩南问。

        小语摇头,表示不清楚。

        张伟戴上手套,稍微翻了翻银色本田的后备箱里面,那堆看似是从行李箱里倒出来的东西。

        “他不是告诉你这次也是要出国演出吗?这里面没有魔术道具。”

        杜然叉着腰,问小语郑念身高体重多少,让技术的同事来看看后备箱的情况。

        “身高穿鞋一米七,体重 120 斤左右。”

        小语忽然反应过来,杜然为什么问他箱子的尺寸和男友的身高体重。

        “他是被人绑架了吗?”她惊恐不已,“被人装进了箱子里面?”

        “绑架他做什么?你觉得他家很有钱?再说这么久了也没谁联系他家人,不像是绑架。”

        杜然让她别乱猜了,告诉她现在这个情况,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怪,实在是干净得太怪了。”

        痕检的同事依旧没能从后备箱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把这个小妹子送回去,”杜然和张伟商量,“再找个拖车,把这车拖出去仔细查查?”

        张伟沉吟片刻,说他倒是有些想法。

        “你 8 月 17 号,和郑念打最后一通电话,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还在吗?”他问小语。

        小语翻出手机,说应该不在了,每天都要给他打十几次电话,那么早的记录肯定早已经被覆盖掉了。

        张伟看了看她的手机,果然最早的记录已经是昨天的。

        “你说那天挂了电话之后,大约半小时之后给他发了信息,他没回你,那条信息还在吗?”

        小语接过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翻了好几分钟,找到了那条信息,再次把手机递给张伟看。

        “你还没值好机吗?”时间是 2014 年 8 月 17 日 9 点 28 分。

        “啧!”

        张伟把手机递给杜然看,杜然很快明白问题在哪里。他们当时查停车场的出入记录只觉得,车既然是 17 日晚上进来的,时间就算对上了。然而,按照小语的叙述,这条信息是郑念停车不方便,挂掉电话之后约半小时才发给他的,现在却比张伟查到的车辆进场时间还早了 3 分钟。

        也就是说,郑念和小语打电话,停车的时间应该是 9 点 28 往前推半小时,9 点整不到。停车场收费系统记录的入场时间却是 9 点 31 分。两者差了半个小时以上。

        杜然绕到车前看了看,确认装了 ETC,又走回来叫小胖联系机场高速交警那边,请他们帮忙查一下这辆车当天的扣费记录,看看他具体是什么时间到机场这边来的。

        小胖报了车牌过去,对方很快就返回了结果。

        “ETC 的记录是 7 点 56 分。”

        张伟捏着睛明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差越来越大。

        郑念的这辆银色本田思铂睿,8 点不到就已经开车下了机场高速,到达机场附近,9 点左右和小语打电话说在停车,但 9 点 31 分,才进入现在这处停车场。

        “他不会是被人给害了吧?”小语看得出他们的困惑,也越来越焦虑。

        “说了让你别乱猜了,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胡猜乱想有什么意义?”

        杜然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让张伟先送她回去。

        “那你和小胖呢?”张伟问。

        杜然拍了拍小胖的肚子说,他们一起坐痕检的车回去。

        “那好。”

        张伟带着小语走后,杜然在银色本田的右后轮边蹲了下来。

        他从痕迹检测的同事手上借了一把镊子,用手机照着轮胎的前面,刮了刮挡泥板上的泥沙,夹起一片小小的,半透明的不规则圆片。

        “刚刚张伟的灯照到这边的时候我瞟到这里有亮晶晶的反光,”他喊来痕检的同事,“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你们看着像什么?”

        “干了的鱼鳞吧。”痕检的同事看了挺久,才做出判断。

        “这么细的鱼鳞?”小胖捏着小拇指比照,还不到指甲盖大小的十分之一。

        痕检的同事说,那得看品种,有的鱼鳞片大,有的鱼鳞片小,有的鱼没有鳞。

        “这边还有。”杜然又从挡泥板上刮下来一两片,问他能判断是什么鱼的鱼鳞不?

        “反正不可能是草鱼,鲫鱼和鲤鱼。”痕检的同事说,细鱼鳞淡水鱼比较少,常见的有的鳜鱼和鲈鱼,海水鱼那就多了,一般都是细鱼鳞。

        “今天蒸腊鱼好吃,好久没这道菜了。”

        打完午饭,张伟碰见杜然,夸赞食堂的饭菜可口,顺便问他上午干嘛去了。

        “黎万钟那个公司,本来都等于关门大吉了,今天去了一帮人闹事,拉横幅,【创建和谐家园】。我就过去瞧了瞧,还真是些可怜人。”杜然夹了他一块腊鱼走,说自己刚才打菜的时候都没看见。

        “可怜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伟如此评价。

        “你这么说也没错,”杜然评价他的评价,“但是我最近感觉到,人有时候真的是感性动物。你是没有去现场,有个女人揪着自己的头发,发狠地捶自己的头,说她把自己给老公治慢性病的医药费都投在里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只想去死。我看到那个画面,只能想到可怜,恨不起来。”

        张伟叹了一口气,说这让他想到那个女孩小语。那天送她回去的路上一直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等会儿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鳜鱼哥那本田车我们还接着跟吗?”

        “暂时不跟了。”

        杜然告诉他,线索实在太少,只能先放一放。不是所有藤上都能摸到瓜,没必要在一根藤上吊死。

        “你那天不是在他车的一块挡泥板上发现了鱼鳞,拿去做检测了吗?”张伟问。

        “对,去做了 DNA,想检测一下到底是什么鱼的鱼鳞。但是很可惜,没检测出来。”

        “什么鱼?”张伟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要测这个。

        “嗯,结合机场附近的环境,我自己设想了三种可能性。”杜然告诉他,“第一种是车去过水边。机场那边有两个大一点的水库,谷塘水库和蛟龙水库,好像都有渔场,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无名小湖。这么一来,你再想想那个消失的行李箱,鳜鱼哥被害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装进行李箱,抛尸沉水里?”张伟在脑海中做推演了一番,“这样一来凶手可就厉害了,懂得把车停到停车场制造登机假象,还把车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反侦察能力很强啊。可是这和是什么鱼的鱼鳞有什么关系?”

        “机场附近还有哪里最有可能有鱼鳞呢?”杜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我想的第二种情况是车去过机场的生鲜货运区。这个就有点难理解了,我去问了机场那边的同事,他们感觉人不见了最大的可能性是偷渡。”

        “偷渡?”

        “对,他们说这种事情在别的机场有侦破过的案例。做这种产业的一般很复杂,要买通机场内部人员,还要找外国人当托,通过伪装成工作人员混进关卡,再通过摆渡车之类的移花接木登机飞走。黄花机场这边反正还没发现过这种情况,但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没有。”

        “可是为什么要偷渡呢?他好像经常出国演出和游玩,去哪里签证应该都很好办吧?”

        杜然说他也搞不清楚,如果郑念要偷渡,唯一能想到的情况就是发生了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他不得不走,但是他要去的地方,签证一时半会儿又办不下来。

        “一周之后……崔远的死?”张伟陷入沉思,旋即又回过神来,“不是,我还是没太明白,这和你去检测是什么鱼有什么关系?”

        “去水边常见的是什么鱼?”杜然反问。

        “死鱼啊。”

        “不是活鱼死鱼的问题,”杜然白了他一眼,“换一个吧,走生鲜空运的一般是什么鱼?”

        “那当然是贵的鱼啊,海鲜啊……”张伟忽然懂了他的意思,“是哦!如果能通过 DNA 测出来鱼的品种,知道是淡水鱼还是海鲜鱼,那也就能确定水边和生鲜货运区,哪种可能性更高一些了。”

        杜然耸肩说可惜,没测出来。

        “你刚才不是说有三种可能吗?还有一种是什么?”问了半天,张伟的饭菜都快凉了,他仍然在期待能有一些曙光般的突破。

        “第三种可能就是,那点鱼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在那车的挡泥板上了,和这些事情完全无关啊。这才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你不觉得?”

        “也是。”张伟当然也懂。

        “偷渡、被害,或者其他什么,不管是哪一种,都处理得太干净了,”杜然扒了几口饭进嘴,边嚼边说,“林队不是让我们找直觉吗?我的直觉告诉我,鳜鱼哥这事,不出意外会成为一个悬案。”

        “你怎么又调侃林队,就不怕我打小报告?”张伟无奈地笑了笑。

        杜然没有笑:“不是在调侃,我是说真的。”

      5.3a(2014 常德)

        田刚泡了一壶茶,用头泡的茶水洗了两个杯子。

        “老林,我们多少年没有一起喝茶了?”

        “得有七八年了吧。”林立莲将杯中的茶水慢慢饮尽,说还是他泡的茶最好喝。

        林立莲告诉老田,去长沙以后,自己曾也买了茶具,但不管怎样弄,就是泡不出这种感觉。

        “那是自然。”田刚饮着茶告诉林立莲,“自古禅茶一味,你的观念里有没有那些东西,会反应到你的行为上来,行为又影响结果。这世间很多事不都是这样吗?”

        “所以,你这茶里是禅味?”

        “茶自然就是茶味啊,”田刚笑了笑,“但是你说你自己泡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它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林立莲答不上来,“这么久没见你,你怎么越来越深奥了。”

        “我只是在问你呢,你问我的茶为什么好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田刚告诉他,自己只是想说,人的行为是由他的观念驱动的,而观念怎么潜移默化影响人,很多时候人自己是无法感知到的,在很多时候,如果被别人感知到,你去问他那是什么,很可能他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你这些年还在看佛经?”

        “在看。”老田说,最近在重新看《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看到“一念中有九十刹那,一刹那经九百生灭,诸有为法悉皆空故。”

        林立莲问那是什么意思,老田告诉他,经书这种东西,向来各人有各人的理解。

        老田说自己之前的理解是,时间的度量是相对的——有时候在你看来很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很多事也许已经发生了无数次的变化。同理,你有时候觉得这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吧,但是站远一点看,又会感觉,那只是一刹那,从因到果,再简单不过了。

        “那你现在怎么理解?”

        “现在我觉得我不理解了,也不想去理解了,就只是看看。”老田说,“做我们这种职业,接触到的尽是些人间的悲剧。之前我难免会把这些东西,往那些人的命运上面靠,越去思虑这些就越困惑,罢了,罢了。”

        在林立莲眼中,田刚一直是个很有趣的老朋友。当年的他能力突出,比自己还强,但有一点古怪。他自称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信宗教也不拜佛,却又特别喜欢看佛经。林立莲清楚,他的无神论立场不是那种出于工作便利的遮掩,而是真真实实地贯彻到他所说的“观念”之中,而他对佛经的喜爱,仿佛又是一种沉迷逻辑思维解密的趣味。

        这么多年,老田一直在常德市公安局当基层刑警,没有提过升职,也没有提过调岗。

        “好了,不聊这些有的没的了。”

        老田递给林立莲两张 A4 打印纸,第一张上面一个女孩的身份证信息。激光打印的黑白图像,可能是硒鼓缺墨的缘故,面部模糊,字也几乎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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