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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
“那你这一晚一晚不睡觉干嘛，过几天就开始忙和苏州那边的合作了，你可留点精力。”
“我没有。”
“你都成熊猫了。”
褚思南想过要和柳嘉怡说，但以柳嘉怡的性子，肯定会大闹一场，闹到总部去，而褚思南也提供不了证据，她总不能说因为宋彦良老是看她，和她说一下意味不明的话。
“这几天没睡好。”
“这几天公司也还行吧，怎么还失眠了。”
“我自己的问题。”
郑央已经在召集人开会，他要说关于和“苏杭作”的合作。
开完会出来，褚思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周裕的消息，自从那天在餐厅见过之后就没再见过。
周裕的头像是一只白色小猫，眼睛是蓝色的，看起来就很好 rua，周裕身上总是有些有趣的矛盾点，比如明明是个骑机车穿皮衣的狂野男孩但是微信头像却是只小猫咪，偶尔更新的朋友圈也是各式各样的小猫咪。
周裕：“什么意思，吃饭还让褚思北请。”
褚思南看着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回。
餐厅见过之后，褚思南想着周裕和褚思北认识，吃饭肯定也更自在，于是她给褚思北发了消息，让他请周裕吃饭。
小时候，褚思南没少因为占便宜挨骂，褚思南奶奶是计较的人，还小的褚思南收了路边小卖铺给的零食，老人家就说司祺教育不当，司祺受着气，心里憋屈，当然最后这些气都会撒在褚思南身上。
褚思南一直都是她们婆媳战争的牺牲品。
下了班褚思南才给周裕回消息。
褚思南：“那个补漆的钱，我还是觉得过不去，我想着你和褚思北也认识，你们正好出去聚个餐，聊聊天，促进感情。”
周裕还没下班，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一百个问号从头上飘过，所以她费尽心思要到他的微信只是为了让褚思北请他吃饭吗？他一直等着她联系自己，一直没等到，最后等到和褚思北吃了顿饭。
周裕实在看不懂这个人。
周裕：“所以你费尽心思要我的微信干嘛？”
褚思南看到消息，也有一百个问号飘过。
“费尽心思要微信？说什么呢？”
褚思南：“我什么时候费尽心思要你微信了？”
周裕：“难道不是？”
褚思南：“你误会了，我真的是想给赔钱，只是你好像不大需要。”
周裕拿起手机往外走，看了眼消息，真是嘴硬的人。
褚思南：“还有，我结婚了，”
周裕已经走到车旁边，“结婚？”
转念一想，褚思北和自己同岁，她应该也大褚思北四五岁，也确实该结婚了。
上了车，开车回家，没继续那个话题。
第二天，离下班还有十多分钟，宋彦良突然叫褚思南进去，褚思南战战兢兢进去，宋彦良东一句西一句扯了许久，等扯完了，褚思南瞄了眼手表已经快七点，办公室只稀稀落落有几个人，褚思南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齐月开口：“你记得走楼梯啊，电梯坏了。”
褚思南看向电梯方向，“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下午坏的。”
褚思南只好认命地往楼梯方向走，他们办公室在 11 楼，走楼梯要好久。
走到一半，褚思南觉得后面有脚步声，广州雨水多，楼梯间里潮湿的厉害，没什么人走楼梯，死寂的楼道里传来嗒嗒嗒的皮鞋声，褚思南心里发毛，快速往下走，但她穿了裙子，鞋子还有跟，怎么也跑不快。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褚思南觉得鼓膜都要被震裂了，一阵阵疼往耳朵里传出来。
终于，宋彦良的声音传来，“思南，你跑什么？”
褚思南发抖的手死死抓住栏杆，“宋总，你也下班了。”
宋彦良在上，褚思南在下，两个人隔了十多级楼梯，宋彦良穿着西装，带着副无框眼镜，面颊有些凹陷，狠厉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落在褚思南身上。
“嗯。”
“我有这么吓人吗？”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没……没。”
“思南，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听不懂我的话。”
“宋总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职位好几年都没升了吧？”
“公司的安排我只有服从的份。”
“别这么说，思南，人要知道往上爬。”
“我先走了，宋总。”
褚思南的腿在发颤，她使劲掐了掐大腿。
宋彦良已经一步一步往下走，“思南，我让你替了郑央怎么样？”
“宋总，我不想，我老公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我知道你结婚了，这样不是更【创建和谐家园】吗？”
褚思南决定撒腿就跑，宋彦良几步跨完剩余的楼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穿了件半袖的衬衫，皮肤摸起来凉凉的，宋彦良甚至能感受到她手上微微突起的鸡皮疙瘩。
褚思南使出全部力气推了他一把，挣脱开他的手之后全力奔跑，她的听觉好像丧失了，好像有人在喊她，她听不太清，只一个劲的往前跑，她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过。
周裕和同事们加完班一起出来，有人说，“那边那人跑的好快啊。”
周裕看过去，果然又是褚思南，他真怀疑她是不是每天都练短跑，要不然怎么每次遇见她，她都是跑着的。
跑到外面，见到天之后，褚思南才把步频放下来，呼吸也终于通畅了，转头朝公司门口看，宋彦良已经出来了，有人正和他讲话。
谈睿小姑生病了，他要去医院，所以早上把车开走了，褚思南思考着公司到地铁站的距离，天已经黑了，而宋彦良也已经结束和那人的交流。
突然，褚思南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同事说笑的周裕，褚思南捏紧拳头，快步向他走去，周裕看着脸色惨白快步向他走来的褚思南，同事问他认识吗，他笑答是。
同事们也就自觉地走开了，褚思南走近，“拜托你件事？”
“嗯。”
褚思南回头看了眼离她不远的宋彦良，上前一步，走到周裕身边，“拜托你和我一起走一段路可以吗？”
周裕不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一起走到周裕停车的地方。
宋彦良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不自觉笑了笑，他当时就是看中了褚思南胆小，平时话不多，又有家室，不会轻易放弃工作，再威胁威胁，也不敢做些让他头疼的事。
走到周裕车旁，褚思南看了眼后面，没人追上来，轻呼了口气
周裕也转头看了看，又扫了眼她还没恢复的脸色，“你怎么了？”
“没事。”
“不仗义啊。”
褚思南看了眼他雕塑般的脸，眼睛和狗狗一样，亮晶晶的，和褚思北一样的人。
“就是公司遇到的一些事。”
周裕猜到一些，上次也是急吼吼跑出来，这次也是，还不停往后看。
“性骚扰？”
“我不知算不算，他就是说些话暗示我。”
“暗示？”
“嗯。”
“你怎么不向上头反应？”
“我没证据，而且这样的事，最后受伤的只有我。”
“你害怕什么？害怕流言蜚语？还是害怕丢了工作？”
褚思南低下头，绞着手指，“都怕。”
“不是，证据，总会有的，而且你不是说他暗示你了吗？这就算证据。其次，你怕什么，他才是犯罪的人，你是受害者，有谁可以说你，谁能说你？还有，就是要是因为这个你们公司把你开了，那你还待着干嘛，你那是走出狼窝了好嘛。”
褚思南依旧捏着指尖，没回答，她一直都是这么个人，胆小又懦弱，在乎别人的看法，一直活在别人眼里。
周裕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怎么看着挺聪明的，实际那么笨啊。
“你车呢？”
“没开。”
周裕看着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我送你回去吧。”
褚思南吓得脱了力，也没再倔，上了周裕的车，在路上拿出手机才发现谈睿给她发了消息，他已经吃了。
她把手机屏幕熄灭，重新丢回包里，回去的路上，褚思南一直想着周裕说的话，想着自己的窝囊样。
到了小区门口，褚思南道了谢就下车，周裕按了下喇叭，褚思南回过头。
周裕下车，倚着车门，“别那么胆小，你这样是在纵容施暴者，你试着找些证据提交到上面，还有别一个人走，让你先生来接你。”
褚思南揪着衣摆，“好，谢谢你。”
褚思南提着包开门回家，谈睿洗完澡出来，手里还在擦头发，看着的脸色不好，“怎么了？你这是。”
褚思南一头扎进谈睿怀里，眼泪刷一声就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
“公司里受气了？”
“项目太难了？”
褚思南一句也没回，只埋在他怀里哭。
谈睿抱着她走到沙发边上，扶着她坐下，轻轻地帮她擦眼泪，“别哭了，你最近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褚思南看着谈睿，不知道从哪说起那就结束了再说吧，“没事。”
她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处理好这件事之后在告诉谈睿，她会像女将军凯旋归来一样和谈睿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