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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戚敏仪开口，“思南，我听小裕说你比他大一些？”
“妈。”周裕盯着戚敏仪。
褚思南老实回答着她，“是，阿姨，我比他大五岁。”
“五岁是不小呢，都快赶上小裕和安安了。”
“妈！”
“我和思南聊天呢，你干嘛。”
“思南，你家住哪呀？”
褚思南抖着手，有些拿不动那双漂亮的筷子，“我爸妈住桐华路那边，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那边是老城区了吧？”
“是。”
年龄、家世背景，明明只是平常的问题，但每句话都扎在她的心上，老城区和富人区怎么比？五岁的时光怎么追回来？
“妈！问够了没有？”
哒的一声，陶瓷白碗和实木的桌子相碰，褚思南知道这是一张紫檀木餐桌，上好的红木，价值不菲，周安被惊得身子一颤。
“我和思南在说话。”
“妈，你说的食不言寝不语。”
“既然是我说的，那我也有打破它的权力。”
最后那顿饭还是没吃成，戚敏仪又说了几句，周裕很生气，拉起褚思南就走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褚思南坐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也不说，周裕觉得思绪缠成线团，“思南，我妈她不是那个意思。”
“嗯。”
“我代她向你道歉。”
“嗯。”
“思南，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嗯。”
“褚思南，你别这样。”
“周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妈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但你还是把我带过来了，我不愿意，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思南。”
褚思南没再回他，她有些累了，送她回到出租屋，褚思南开车门下去，“你快回去吧，你妈妈估计生你的气了。”
“褚思南。”
褚思南扯出笑来，“我没事，真的，我早就猜到了，我刮你的车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还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嘛，你快回去吧。”
她关门下去，周裕也跟着下车，褚思南背对着他，“周裕，你别跟上来好嘛，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褚思南。”
“我说真的，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你别上来，我求你。”
说完就快步走了，周裕望着她瘦小的背影，他还是做错事了,他带褚思南回家吃饭是在和戚敏仪表决心，戚敏仪不喜欢褚思南他知道，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周裕回到车里，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怎么搞成这样。
回到家，戚敏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安不知道溜哪去了。
“妈，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这套。”
“我乐意，我不喜欢她，想让你们分开，和家庭这些没关系。”
“我真的，你不喜欢她哪，不就是你说的那些没达到你的要求吗？爸和你不是也是一步步奋斗出来吗？怎么？刚摆脱普通人的标签就急着当贵族吗？”
“周裕！她结过婚，她和她前夫刚离婚不到半年就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她真的喜欢你吗？”
“是我喜欢她，是我追的她，是我一直缠着她。”
“你……”戚敏仪瞪眼看着他，“我不喜欢她，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那我喜欢她，就要和她在一起，也是这么简单。”
周裕转身就出门去了，正好在门口遇上回家的周安，“怎么了这是？和妈吵架了？”
他快步走，周安要小跑才能追上他。
“你别跟着我了。”
“我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嘛，你去哪？带我一起呗。”
“不行。”
周安麻溜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我说真的，爸又不在家，我回去就是撞枪口，我不能回去。”
“下来。”
“不要。”
周裕没办法，把周安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妈不喜欢那个姐姐啊？”
“嗯。”
“其实你可以和她聊聊，我估计她就是接受不了她比你大那么多。”
“五岁很大吗？”
“还行，但是你也知道妈是老古董。”
“我看她就是非要什么门当户对。”
“好吧，可能也有一点，但是你可以和她交流嘛。”
“你看她是交流的样子吗？”
“好吧，她今天是有一点过分，你好好回去哄哄那个姐姐。”
“要你说。”
把周安送回公寓，周裕去了褚思南家，把车停在楼下，不敢上去，点了支烟，寒风吹在脸上，生疼，像是刀子割一样。
抽了半包烟，他会车里拿手机，给褚思南打电话。
响了好一会才接通，“喂，”他的声音有点哑。
“喂。”
“褚思南。”
“嗯。”
“我在你家楼下。”
她知道，她刚才就看见他的车，还有猩红的烟，褚思南捂住嘴，不把声音漏出来。
“我知道你在哭。”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你别放弃好不好？”
他们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坎坷？怎么不像褚思北和姜玥颖？怎么不像柳嘉怡和郑央？
“褚思南，我真的很喜欢你，见你的第二面就喜欢，你在六中门口哭的时候我心都要碎了。”
“褚思南，我和你没有距离，有距离我也会走完的。”
“褚思南，你还好吗？”
褚思南还是不说话，泪流满面，她也很喜欢他啊。
“周裕。”
“嗯。”
“你先回去吧，天气好冷。”
“那你呢，我回去之后就躲在被子里哭吗？”
“不会。”
“你会的，撒谎精。”
“褚思南，我可以上来看看你吗？我很想见你。”
“可以吗？”
褚思南把手机拿开，使劲咬着手背，怎么那么难过呢？
周裕还在那头等着她的回应，手里的烟燃到尽头，手指被烫了一下，微微的疼痛感，抵不上心里的。
褚思南把手机重新拿回来，“你上来吧。”
周裕几乎是跑着上去，电梯还在高层，他就爬楼梯，他走的很快，他怕褚思南后悔，他像是要去抓救命稻草。
褚思南听着他的粗喘声，心像是被细线勒着，“你走慢点。”
“嗯。”
很快，褚思南就见到手机里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涨红着脸，弓着腰，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
褚思南走近他，用手去帮他顺气，恢复正常呼吸，周裕直起身看她，“我可以抱你吗？”说完展开手，像那次她送他回去。
褚思南想都没想就扑进他怀里，他的风衣沾上了外面的寒气，凉凉的。
“周裕，我也很喜欢你，我爱你。”
“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