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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失而复得吗ɖʀ？周裕不知道，只是看见褚思南的那瞬间，好像以前的气都消了，随便了，那些都无所谓了，只好她还好好活着就行。
生命比我们想象得要顽强，可以吃很多苦，可以受很多伤；也比我们想象得要脆弱，随时可能离我们远去。
周裕指着褚思南的方向，“那个是我朋友，她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不占用医用资源可以吗？”
警察朝着他指的方向，那人头上确实有血迹。
“不用，那边随时可能爆炸，你过去太危险了。”
周裕等不了了，他不确定褚思南是不是好的，周裕趁着警察不注意，冲了过去，他知道很危险，但他确定自己要过去。
“喂，你去哪？”
“喂！喂！”
褚思南看着周裕冲过来，以为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周裕已经在她面前，眼泪一下子就下来，她觉得自己有做演员的天赋，眼泪可以说下来就下来。
褚思南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小说——《摆渡人》，迪伦以为自己是唯一幸存者，可事实并不是，崔斯坦作为摆渡人，带她走过荒原，走向新世界。
褚思南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死掉，她看到的周裕是不是也只是幻象而已，她是不是已经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周裕。”
褚思南看着周裕，不停地掉眼泪，“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死了才见到你，你怎么在这？”
周裕捧起她的脸，把她的眼泪抹掉，她的额头受了伤，血从伤口留下来，她小小的脸上，沾了很多血。
“没有，没有，褚思南，我还活着，你什么事都没有。”
褚思南仔细看着周裕的脸，一头扎进周裕的怀里，眼泪沾湿了他薄薄的 T 恤，“周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周裕把她抱紧了点，褚思南的手也搂紧他精瘦的腰身，“周裕，我感受不到疼，我以为我死了。”
“没事，没事，我带你去医院。”
后来，周裕和警察协调了很久，警察才允许他带褚思南去医院。
褚思南坐上他的车，还是惊魂未定，紧紧捏着衣服的下摆，周裕看着她的样子，心脏像是泡在酸水里。
到了市区，红灯期间，周裕伸过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上面有一层稀薄的冷汗，“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我手机在包里，我下车的时候没有拿。”
“吓坏了吧。”
“嗯，下车之后就看到好多血，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我没见过这种场景。”
“没事，已经没事了，伤者已经送去医院了。”
“你这么知道我在那的？”
红灯已经结束，周裕重新发动车子，“我在朋友圈看到的。”
“哦。”
“你那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
大的伤口估计是撞得，小的伤口估计是碎玻璃划的，周裕担心的是脑震荡之类的。
很快到医院，进了急诊，医生迅速处理伤口，很多伤口里有碎玻璃块，褚思南的痛觉终于恢复了，医生给她处理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还不是一个地方，全脸都有。
处理完伤口，又去做了检查，做完检查出来，褚思南恢复了很多，周裕忙着问医生，“医生，怎么样？”
“轻微脑震荡，颅内有血块，我建议住院几天，再观察，看后续恢复效果。”
“好，我们去办手续，谢谢你，医生。”
医生微笑，“没事，不过，你女朋友应该受惊吓了，你需要多照顾她的情绪。”
“好。”
周裕迅速办理好住院手续，申请了单人间的病房，褚思南一路跟着他到病房，换好住院服出来，周裕站在窗边打电话，嘴里不停答好，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他身上，透着一层好看的光晕，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褚思南看着地上的影子，须臾，影子动了动，褚思南抬头，周裕已经打完电话，微笑地看着她。
褚思南这才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渍，拳头大的一块，晕开在他心口，远远望过去像是被凿开了个洞，触目惊心。
周裕看她紧紧盯着自己，面色凝重，不禁发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褚思南指了指他胸口，周裕低头看，放下心，“没事，刚才抱你的时候沾到的。”
“哦。”
周裕已经走过来，“你先睡一下吧，我给褚思北打电话，让他把你的东西送过来。”
“好，我的车？”
“我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去拖，一会我过去把你的包拿过来。”
“好。”
“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嗯。”
褚思南老实躺下，周裕出去给褚思北打电话，褚思南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周裕进来，看着她瞪着眼睛，拉了凳子坐下，“别看了，快睡吧，一会褚思北就过来了。”
“嗯。”
“周裕。”
“嗯。”
“你能先别走嘛。”
“当然。”
褚思南终于闭上眼，她需要睡一觉了。
第三十九章
褚思南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也进了荒原，摆渡人是周裕，周裕告诉她，她会去一个新的世界，那个世界也有她的家人、朋友。
褚思南问他会有他吗，周裕答道他有自己的任务，褚思南哭着说可是她希望有他，她还是没把周裕放下。
褚思北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他知道褚思南屋子的备用钥匙在哪，他去了她家，把她的洗漱用品带过来。
到医院的时候，褚思南已经睡着，周裕握着她的手，坐在出床边，望着她发呆。
褚思北蹑手蹑脚进来，周裕转头，让他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他在电话里随便说了一下，褚思北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周裕小心翼翼的把褚思南的手放下，随着褚思北走了出去。
刚出房间，褚思北就问，“不是，这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我姐出车祸，怎么没告诉我告诉你啊？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私情啊？还有，现在怎么样了？”
周裕听着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只觉得呱噪。
“第一，你姐没给我打电话，是我在我妈朋友圈看到路上出车祸，看见她的车，所以我过去的，她手机在包里，下车时候没带，她当时估计也是撞晕了，迷迷糊糊的。第二，我和她以前有私情，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第三，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颅内里有血块，需要接受相关的治疗，具体什么治疗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以前有，现在没有，以后会有？’”
周裕惊讶于他抓重点的能力，不自觉摸了摸鼻子，“哎呀，小孩子管那么多。”
在褚思北要说出下句话前，周裕开口，“你先进去陪她吧，我去看一下她的车子，还有，”周裕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她中午什么都没吃，估计饿的不行了，“一会我带晚饭过来。”
“好。”
说完，周裕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褚思北感觉推他，“去吧，去吧。”
周裕走后，褚思北进病房，褚思南睡的不安稳的，眼睫时不时动一下，脸上也是大大小小的沙口，褚思北实在心疼，怎么新一年也一点不安稳，一月份是司祺，不久之后自己就进医院，现在褚思南也这样。
褚思北就着凳子坐下，把褚思南不安的手握住，忍不住叹息。
褚思南又睡了将近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像炸开一样，疼得厉害，褚思北看她醒过来，“姐，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好久啊。”
褚思北看清她摸着头，“怎么？不舒服？”
“不是，头有点疼，估计是睡太久了。”
褚思南只起上半身，加了个枕头，半靠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周裕给我打电话，我差点被吓死。”
“我忘了。”
“周裕呢？”
“就关心他。”一脸嗔怪，“他出去看你的车了。”
“哦，我想喝口水，褚思北。”
褚思北急忙起身给她倒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褚思南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们俩搞什么呢？”
褚思南想了想，先不告诉他的好，“没什么，有时间我再和你说。”
褚思北吱吱吱磨着牙齿，“你真讨厌，褚思南。”
褚思南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剪头发了？”
“嗯，就会转移话题。”
“别告诉爸妈了，也没什么大事，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省的他们跑一趟，他们也辛苦。”
“嗯。”
周裕也进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沾了血渍的衣服也换掉了，“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我还真饿了。”褚思北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褚思南笑出声，周裕也笑了，褚思北是最小孩的一个，永远都长不大。
病房很大，里面还有个餐桌，应该是周裕花了不少力气才住上的，但褚思南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起这个。
褚思南和褚思北坐在餐桌旁，等着周裕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活像嗷嗷待哺的孩童。
周裕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没一会，三个人就开动了，周裕顾忌褚思南，点的都是清淡的菜，但味道是真不错，褚思南吃了不少，她也是真饿了。
吃完饭，褚思南想让他们两都回去，她觉得只是小伤，不需要人照顾，听了这话，褚思北和周裕都不乐意，两个人都要留下来。
“可是也只有一张空床。”
褚思北一把把周裕搂住，他和周裕差不多高，刚好可以搂他的肩膀，“我们两可以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