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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褚思南早就做好准备，她知道她做了一件【创建和谐家园】事，她自己都原谅不了。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呀？推过来推过去的，褚思南，不是只有你有尊严的。”
“对不起，周裕。” 她不打算找借口。
“所以，你现在是和高阳在一起觉得没意思，所以又找回来了是吗？”
“不是。”
周裕还想说什么，但服务生已经过来问他们点单的情况，周裕也没再说，随便指了两样就把单子递给服务生。
转过头，褚思南摸着陶瓷杯子，周裕也没再说，菜慢慢上了，褚思南找了些话题，周裕也不答，褚思南就一个人演独角戏。
吃完饭，周裕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褚思南，低着头，萎靡不振，她真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结了账，开车回家，整个人都是靡靡的。
柳嘉怡来了电话，问了她吃饭吃的怎么样，褚思南老实交代，柳嘉怡继续帮她出谋划策，但褚思南听着怎么都像是馊主意。
第二天去公司，褚思南在停车场遇见周裕，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就是那。
“周裕。”
周裕转身，“嗯？”
“早上好。”
“好。”
周裕越来越不清楚褚思南是在做什么，转身就走，留下褚思南在原地。
进了公司，柳嘉怡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了这是？”
“我又碰见周裕了，感觉他不是很想理我的样子。”
柳嘉怡噗嗤笑出来，捏了捏褚思南的脸，手感极好，“你真可爱。”
“我该怎么办？”
“继续约他呗。”
之后的几天，褚思南偶尔会给周裕发消息，周裕不回，很快到周六，褚思南想起周裕周末应该会去接他妹妹，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
到了学校门口才发现时间还早，周裕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学校门口，褚思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最后去了那家砂锅店，不断安慰自己她是来吃砂锅粥的。
又过了一个周，褚思南去医院复查，她做引流手术之后月经一直不调，从来不痛经的人会痛的出冷汗，她去看过医生，开了好多药，正好到时间去复查，到医院挂了号，坐在外面等，检查结束，出科室门，正好遇见周裕扶着戚敏仪，褚思南叫了他。
戚敏仪以为是周裕的朋友，笑了笑点头，转头问周裕，“你朋友？”
“嗯。”
周裕看着她手里的单子，想起她之前来医院，哭得撕心裂肺。
“阿姨好。”
“你好，来看医生？”
“嗯，阿姨是？”
“来复查的。”
褚思南看向周裕，周裕也看着她，“我们先走了。”
“好。”
褚思南走出去，突然想起来上次他也是在出现在这里，当时也是他母亲给他打了电话，后来就消失了一段时间，褚思南很难不联想。
戚敏仪需要做的检查需要很长时间，中途无聊，周裕出了医院，打算出去抽支烟，他的烟瘾不大，偶尔会抽，烟也可带可不带，不过今天恰好带了。
出了医院的门才发现褚思南并没有走，他刚走出来褚思南就下了车。
“你怎么还没走？”
“周裕，一月的时候，你遇见我在医院是因为阿姨住院是吗？后来你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是因为阿姨是吗？” 其实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但她还是想问问。
周裕摩玩着口袋里的烟盒，“嗯。”
“周裕，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还来得及吗？”
周裕呼吸一滞，今天的天气一点都不好，天是阴沉的，不知是不是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里全是湿热，闷的人快喘不过气来。
褚思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周裕大脑飞速运转，她是在玩自己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是这样打算的吗？他小心翼翼经营的感情，于她而言是想结束就结束想开始就开始吗？
“来不及了。”
褚思南的眼泪刷一声就下来了。
我们的人生总是不顺利的，我们总想得到，我们畏缩着，以为总有人朝我们走过来，有些东西，失去了懂的珍惜，这个道理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做不到。她想她总要为自己的怯懦付出一些代价的，她总会想，要是当时她告诉周裕会怎么样，周裕会不会接受那个孩子？转念一想，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对等，就像天平的两边，不平等的关系最后也会土崩瓦解。
问题从来都不在那个孩子，问题在她，她从未回应过周裕，他们之间的距离周裕走了九十九步，是她不愿意迈出哪一步，最后周裕总会走向别的方向的。
扯了个笑，褚思南就转身走了。
周裕看着褚思南小小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喘不过来气，估摸着戚敏仪的检查快结束，周裕转身进去了。
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褚思南无声流眼泪，强迫自己往前走，她知道周裕已经转身，怎么也回不去了。
之后的几天，柳嘉怡看着褚思南像打了鸡血似的，每天也不和其他人说闲话，无时无刻都挺直背努力工作，下班了也会留下来加班，搞的早走的像是不认真工作一样。
“褚思南，你最近感觉不太对劲啊。”
褚思南从一大堆数据中抽身出来，头已经转向柳嘉怡的方向，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你说什么？”
柳嘉怡把她整个头掰过来，捧着她的脸，“我说，你别老加班，下班了就赶紧回家。”
褚思南盯着她，“我最近感觉效率不错，想多努力努力，试试年终奖。”
去年，因为请假请太多，褚思南没有年终奖。
“这才几月份啊，别那么辛苦啦。”
“你和周裕怎么样了，好久没听你说他了。”
心脏像被人扎了一下，很尖锐的疼痛感，褚思南挣脱柳嘉怡的束缚，继续对着电脑，“嘉怡，我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
“什么？”
“快工作吧。”
那天，褚思南没加班，下班就走了，回家的路上买了好多菜，准备回去做顿大餐。
第三十八章
很快到了五一假期，褚思南先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到各种节假日，到处都是人，褚思南懒得去凑那个热闹，打算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第二天，褚思南开车去了顺德，因为半夜梦见了脆皮烧鹅，她以前去那出差吃过，油汪汪的脆皮，色如红枣，皮脆肉嫩，香气隔了好远也能闻见，想想就馋。
不知道什么原因，褚思南觉得自己的嘴越来越刁，很多时候想到什么就得吃到才行。
她出生就在广州但不是很喜欢广州，她更喜欢顺德、潮汕这样更有人情味的地方，总觉得广州像是工作的地方，却不像是生活的地方，褚思南以前就想学门手艺，然后就过半隐居的生活。
广州到潮汕只需要个把小时的车程，早上早些出发，到那正好可以吃午饭。
褚思南到了就先去吃了脆皮烧鹅，吃了烧鹅又来了一碗当地传统的双皮奶，又吃了些当地特有的小吃，肚子都快被撑破了。
人就是这样的，胃被填满了，心好像也被填满了，胃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本来想吃完在回去，后来又觉得来都来了，就吃了一顿就回去了太亏，褚思南打开手机，搜附近的民宿，发现旅游旺季也有空房，于是 她订了房间，准备留下来多吃几顿。
带了民宿，褚程给她打电话，问她假期去哪，怎么不回去，褚思南老实交代自己在顺德，褚程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睡了个长长的午觉，醒来已经是四点多，窗帘拉着紧，褚思南从床上坐起来，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她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反应了许久，才想起自己一时起意来了顺德，后来又留了下来。
在顺德留了一天，第二天就开车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上车祸，正好发生在转弯那，褚思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刹车没踩住，只能狂转方向，还好，最后没撞上前面的车，只撞上了旁边的树，强烈的缓冲，让她撞了方向盘，挡风玻璃也碎了，但没伤到人，只是脸上被划了几道。
脑袋昏昏的，褚思南迷迷糊糊从车上下来，前面的车祸才真是伤心惨目，应该是几辆车撞到一起，触目都是血，有辆车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有人打了 120，有人已经在抢救，有几个伤者还被困在车里，小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褚思南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惨像，被吓得心惊胆颤，大脑完全没办法思考，跌跌撞撞下车之后就呆呆地站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周裕在家里吹着空调打游戏，戚敏仪看见朋友圈有人转了这场车祸的视频，“哟，XX 路出车祸了，好严重的样子。”
周安忙去抢她的手机，“什么，我看看。”
“小孩子不能看着这些血腥的场景。”
说完又把手机塞到周裕面前，“你看，多危险啊，就说让你开车别开那么快。”
周裕的游戏正好结束一句，抬起头扫了一眼戚敏仪手的手机，视线再次回到自己的手机，不对，刚才那辆车好眼熟。
戚敏仪看着他敷衍的样子，一脸嫌弃地把手机收回去，周裕重新抬起头，把她手里的手机抢过来。
“干嘛呀。”
周裕把视频暂停，褚思南的车没有全露出来，只露了三分之一的车身，拍视频的人应该也是没注意到，所以她的车的拍照没打码，周裕记得褚思南的牌照，又想起刚才看到褚思南发的朋友圈，朋友圈的配文也是结束顺德之旅，这条路也是顺德回广州最近的路。
周裕用自己的手机给褚思南打电话，没人接，挂了重新打，还是没人接，连着打了好多个都是没人接，心里七上八下，不安的念头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恶魔，永不止境。
周裕把手机还给戚敏仪，赶忙起身，戚敏仪看着他的样子，不放心的在后面喊，“你去哪呀？”
“妈，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喂，哥，你答应我带我出去吃的。”
“明天，我有事。”
周裕已经走到玄关，快速换鞋子，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就走了。
一路疾驰，半路还遇上同一方向的救护车，估计就是去那的。
路上，周裕不断安慰自己，肯定是巧合，只是他记错了褚思南的车牌号，肯定是这样的。
周裕到那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交警已经开始封路，救护车已经开始急救，医护人员也在迅速转移伤患。
周裕用目光不停地寻找，各种可怕的念头闪过，不时有耳鸣，他听不太清楚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想去看看，但警察把他拦住了，不允许他接近。
“警察，我的朋友可能在里面我想去看看。”
“不行，退后。”
口腔里有血腥味涌上来，气管也是【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疼，他有些害怕，身上起了好多鸡皮疙瘩，可是这明明是夏天，温度明明那么高。
“我去看看可以吗？”
“不行，已经在抢救了。”
“我想去看看。”
“不可以。”
周裕觉得腿有点软，下一秒，周裕看到远处站着的人，木头似的站的，悬着的心终于下来了，像是飘升的气球突然被人抓住绳子，褚思南没看到他，她被吓傻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受伤严重的患者身上，没人注意到她。
算是失而复得吗ɖʀ？周裕不知道，只是看见褚思南的那瞬间，好像以前的气都消了，随便了，那些都无所谓了，只好她还好好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