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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褚思南就离开了餐厅,两家公司只隔了几步,遇到是没办法的事,她不可能每遇到一次就难过一次,迅速回到公司,开始工作就可以把大脑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掉。
日子就那么过着,忙起来她就不会想起周裕,她不能闲下来,司祺还是不待见她,司祺很喜欢谈睿,褚思南知道她心里向着谈睿,不会一下子就不在意的,好在他们没告诉褚老太太,只暗暗生褚思南的气,要是褚老太太知道才是真正的难搞。
转眼就到一月中旬,那天,褚思南加班到十点多,收拾东西下了楼,上了车,车子不知怎么了,怎么都打不了火,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最后只好下了车,准备打车回去,周裕正好加班出来,看见褚思南从车里出来,挎着包走了。
大脑还没思考清楚,周裕已经出声喊住她,“褚思南。”
褚思南转过身,周裕站在不远处。
“周裕。”
“你干嘛?”
“我车打不了火。”
“上车,我送你回去。” 周裕朝他车的方向转了一下头。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很快的。”
“上车,我送你回去。”
褚思南最后没拗过他,还是上了他的车,周裕迅速打着方向盘,很快就上了路,她看着转瞬即逝的街景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
智能家具的项目已经在稳步推进,她也和郑央说明白,把这个项目交给纪恒,她只作为后期辅助,减少了去跃起的次数。
要是故意避一避,他们遇见的可能也小了很多。
一路无言,周裕紧抿着嘴,认真开车,褚思南在车上时,他都会开的比较慢,没一会儿就到了褚思南家楼下,褚思南解了安全带,抓起包,“谢谢你。”
“没事。”
“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开车小心点。”
“你记得打修车厂电话,让他们把你的车拖走,尽快修好。”
“好。”
“以后别老加班到这么晚,挺危险的,工作是做不完的。”
“好。”
“我走了。”褚思南下了车。
周裕迅速掉头走了,褚思南看着他的车很快消失在夜幕里,心里沉了一下,以前,他都是等她进了单元门才走的。
第二天,她打车到公司,没一会她的车就拖走了。
进了公司,刚坐下就觉得小腹坠着疼,自从那次去过之后,她一直都按时吃药,已经很久没疼过了。
齐月在茶水间里看着她面色惨白,不由有些担心,“思南姐,你没事吧。”
“没事,肚子有些疼。”
“痛经吗?”
“是吧。”
“我那有暖宝宝,一会我给你。”
褚思南把水杯塞进饮水机,“谢谢你。”
“没事,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齐月把暖宝宝送过来,褚思南把暖宝宝贴在衣服内侧,也舒服不少。
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但第二天就是年会,今年的年会又恰好是褚思南他们部承办,琐碎的事情多了好多,悦美的传统,各个部门轮流承办年会,美其名曰体验各个部门的特色。
下午舒服多了,褚思南就没去医院,想着等年会过了再去。
第二天中午,又是熟悉的疼痛感,甚至有少量出血,褚思南被吓到,但这边又实在走不开,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年会很顺利,褚思南强撑着知道结束,还幸运的抽了个三等奖,是一台口碑不错的烤面包机,也是悦美出品的,悦美不仅做家具也推出了许多评价不错的家居产品。
柳嘉怡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止不住吐槽,“这都什么呀,谁说的今年奖品很好的。”
褚思南笑,“不错了,三等奖十多个人呢,这个我正需要。”
“你不和我一样整天吃楼下的饭团嘛。”柳嘉怡看着她,看着她惨白的脸,不由心疼,“你最近怎么了,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没事,明天我就去医院了。”
台上还在颁奖,闹哄哄的,褚思南提前和郑央说自己先走,郑央同意了,把东西搬进车里,她开车回去。
第二天,褚思南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
挂了号,在外面等了一会。
医生给她做了 B 超,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没有什么变化。
医生拧眉看着显示屏,“孩子已经停止发育了。”
褚思南愣了一下,声音都是颤抖的,“医……医生,你什么意思?”
“胎儿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褚思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诊室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冷的发抖,有人在后面叫她,她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她好像还撞到了人,但她没在意,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医生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让她尽快联系手术,她的孩子只有 17 个周,他只在她的子宫里停留了 17 个周,她还没机会好好照顾他,她还没好好看过他的样子,她明明那么期待他的到来,她明明做好了一切准备……
褚思南喘不上气,有人问她还好吗,她看不清,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好疼,哪里都疼,心脏最疼,她使劲捏着胸口,外面疼一点,里面就少疼一些。
眼泪一直往下掉,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可是她很想嚎啕大哭,她想把痛苦释放出来,可是所有的痛苦都塞在小小的心脏,心脏像是要炸开。
昏昏沉沉下楼,她看见楼梯在晃动,她不知道该怎么下脚,最后,她摔了一跤,重重地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有人看见她摔了跤,急吼吼跑过来把她扶起,“你还好吗?”
那个女孩子把她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褚思南这才回过神来,锥心的疼痛自脚踝传来,终于了,其他的地方疼一些,心就没那么疼了。
“你还好嘛?”
“谢谢你。”
“没事,你还好吗?我给你家人打电话好嘛?”
“不用。”
那女孩的男朋友已经在喊她了,褚思南推推她的手,“你快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嘛。”
“可以。”
那女孩忧心忡忡地走了,走到男朋友身边,嘴里念叨着不放心。
周裕出来就看到褚思南呆滞地坐着,像是没魂了,本想不管她,但还是不放心,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坐到她旁边,“你怎么在这?”
褚思南恍惚地转过头,看到周裕的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周裕,怎么办?”
周裕慌了神,忍不住伸手把她的眼泪擦掉,“怎么了?别哭了,”她一哭,他就输了。
“周裕,怎么办。”她放声哭了出来。
周裕伸手把她搂过来,褚思南趴在他胸口哭,滚烫的泪水把他的衣服沾湿了些,一点一点晕进去。
褚思南在他怀里肆意地哭,她以为所有都过去了。
她哭了好久,最后眼睛都肿了,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周裕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就一直坐在她身边,给她提供温暖的胸膛,给她无声的支持。
最后,褚思南恢复了许多,也从他怀里出来,坐直身子,周裕的手机也响起来,戚敏仪的电话过来了,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褚思南吸了吸鼻子,“你快回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送你回去。”
褚思南转过头看着周裕,扯了一抹笑,“不用,周裕,谢谢你,你快回去吧。”
“你行吗?别开车了,你打车回去吧。”戚敏仪一个人在医院他走不开。
“不用,谢谢你。”
周裕拿出手机,给她打车,没一会就有司机接单了。
“我给你打了车,你的车明天再来开就行。”说完又给她报了车牌号。
“嗯。”
“我先进去,你有事就跟我打电话。”
“好。”
周裕实在不放心她,给褚思北发了消息,让他照顾她。
褚思南坐上车,靠着车窗发呆,什么都不想,或者说她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回到家,看见褚思北站在门口,估计是周裕让他过来的。
褚思北转过身看见她面无血色的站在她后面,“姐,你还好吗?”
“嗯。”
“周裕让你过来的。”
“嗯,他说他在医院遇见你,看你状态不大对。”
“嗯,遇到一些麻烦事。”
褚思南从包里摸出钥匙,往门锁上插,可是怎么都插不进去。
“姐,你插反了。”
褚思南把手里的要是转了个方向,还真【创建和谐家园】去了,“还真是。”
开了门,走进去,褚思北跟在后面,“姐,你去医院干嘛呀?”
“过几天在和你说,我太累了。”
“好。”
褚思南走进去,摊倒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你吃午饭了吗?”
“没,我不想吃,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姐,我陪陪你吧。”
第三十三章
褚思北陪她到下午,褚思南就催着他走了,褚思北走了,家里又恢复安静,她躺在床上,眼睛疼得厉害,头也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