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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程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生怕她又出事，“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
司祺看着褚思南留下的早饭，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但她嘴里还是不饶人，“我不吃，你去给我重新买一份。”
“不吃多浪费啊，我看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快吃吧。”
最后司祺还是不情不愿地吃了。
褚思南在车里坐了半个多小时，褚思北的电话过来了。
“姐，你们在哪个病房？”
褚思南交代了具【创建和谐家园】置，褚思北又问她是不是不在病房里。
“嗯，我在外面，我在车里头。”
“那我过来找你先。”
“好。”
褚思南把定位信息发过去，等着他过来。
没几分钟，褚思北就到了，拉开门进来。
“你吃早饭了吗？”
褚思北看着她大大的黑眼圈，嘴唇都是白的的，没什么血色，“吃了，你吃了吗？”
“还没，一会去吃。”
“妈，她还好吗？”
“还好，但是得住院几天，观察血压和心脏状况，她不想见我，你辛苦一点。”
“没事。”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本来我也打算元旦回来告诉他们，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你还好吧？”
“当然，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褚思南朝他笑了一下。
“我看着你脸色不太好。”
褚思南伸手摸了摸脸，“昨天没睡好。”
“你没和他们说清楚嘛，要不然妈怎么可能那么生气。”
“没，我说不说她都要生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留份体面吧。”
“嗯，好吧，那你快去吃点东西，回去睡一觉，这边有我呢。”
褚思南揉了把他的头发，“长大了。”
褚思北傻笑，“那是，你快回去休息吧，”说完就下了车。
褚思南降下车窗，“那你辛苦一些，我先回去。”
“嗯，你开车小心点。”
“嗯。”
褚思南看着褚思北走进住院楼才发动车子回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隐隐觉得小腹有些疼，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窗帘是拉着的，醒来时屋子有些暗，褚思南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像是从青春期睡过来的，她记得刚才做了个梦，先是谈睿后是周裕，一下子又变成褚父褚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闪而过，之后是一个孩子，还在襁褓里，她甚至隐约听到哭声，她使劲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团模糊。
愣愣地坐着，口渴的厉害，摸进厨房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才好一些。
回到客厅，拿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新消息，微信界面一片寂静，她突然想起来应该告诉谈睿一声，他自己说总比别人说要好一些。
褚思南：“谈睿，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很感谢你帮我瞒了这么久，你爸妈那边你也主动告诉他们吧，我很抱歉，问叔叔阿姨好。”
谈睿觉着屏幕上的 “叔叔阿姨”格外刺眼，他不清楚自己的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愿放弃和何诗韵的关系，也不愿意和褚思南分开，他爱褚思南，好像也爱何诗韵。
下午，褚思南煲了汤，做了几个菜送到医院去，司祺还是不愿意和她说话，看她进来就转过头，不愿和她对视。
她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司祺的话。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她觉得很累，全身的骨头都想被拆开又重新安装起来一样。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买了早饭去医院，放好东西，褚思北送她下去。
“姐，你不用送饭过来，我出去买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嘛。”
“你昨天是不是又没休息好啊。”
“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你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哎，今天不是跨年嘛，晚上我过来守着，你回去和小颖跨年吧。” 姜玥颖和她说她家里人都叫她小颖。
“不用，他们的实验到最后阶段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出实验室了，我都见不着她。”
姜玥颖学的是高分子材料，一年里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
“那你也过去看看她。”
“我也想啊，可是她不让我去看她。”
褚思南笑了笑，他们两个人里确实是褚思北要她多一点。
“好吧。”
“你不用过来了，这几天我学校那边也不是太忙，再过三四天估计也要出院了，你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休息休息吧。”
褚思南没回答，只抿了抿嘴角，“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你回去吧，别送了。”
“姐，你好好休息。”
“好，你快回去吧。”
褚思南看着褚思北的背影，褚思北应该是老天给她的礼物，从小就是。
回到家，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已经是 2017 年的最后一天，她希望可以把所有的不高兴都留在今天，不要和家里的垃圾一样带到新的一年。
到了下午，褚思北早早地打电话过来让她不用做饭过去，她也没再坚持，天一黑下去，柳嘉怡的电话就来了。
“褚思南，你在哪呢？”
“家里，怎么？”
“出来玩呀。”
“我想休息，你们玩吧。”
“别呀，一个人待家里多无聊啊。”
“我不太舒服。”
“好吧，我挂了。”
“嗯，你们好好玩。”
顺手点进朋友圈，大多是辞旧迎新的内容，褚思南一条条刷下来，一条条点赞，周裕的猫咪混在众多的新年快乐的朋友圈里，是一只英短，很小一只，躺在他手里，只有一张照片，没有配文，褚思南点开大图，仔细看着那只小猫，她在那个时候才有切实的感觉，她和周裕结束了，一个多星期的情绪也终于在那个时候爆发，像龙卷风一样侵袭着她，和谈睿分开时不同，那时候多是怨恨，现在是无力，深深的无力，前几天越是清醒，这个时候就越是难过。
关了手机，倒扣到桌上，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她需要一些杂音把屋子的死寂赶走，木讷地看着无聊的跨年演唱会，就那么坐到十一点多，各种工作群里开始刷起各种新年快乐的消息，郑央也在员工的群里发了红包，一群人抢的火热，褚思南望着屏幕，想着同事们的样子。
柳嘉怡还是群里活跃气氛的人物，不停的喊着老大再来一个，郑央也配合她，发了不少。一下子，柳嘉怡问起褚思南，还在群里@了她，褚思南回了一句。
柳嘉怡嚷嚷着要郑央给她单独发一个，她总说褚思南是他们部工作最认真的人，褚思南笑，回了句我可担当不起，郑央倒是听她的话，当真给她单独发了一个，一群人也说让她快领，大家都认同她的工作能力。
褚思南领了红包，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群里又热闹起来。
很快就到了零点，电视里也开始倒计时，褚思南放下手机，仔细看着电视上的倒计时，过了零点，2018 终于到来，不少人给她发了祝福消息，或是群发，或是下了心思编辑，谈睿也给她发了消息，只是简单的新年快乐，但褚思南想起的却是周裕，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想周裕了。
第二天，褚思南还是炖了汤送去医院，司祺还在生她的气，还是不待见她，褚思南把送到了就走，没多留，又去了一趟妇产科，她总觉得不太舒服，她怕肚子里的小豆芽出什么意外。
医生说依旧是发育不良，胎心也有些慢，有先兆流产，需要褚思南注意休息，减少工作强度，保持心情愉悦，又开了些相关的药物，让她好好吃药。
第二天去公司，办公室有人在讨论年会的事，年会定在 18 号，说是今年有大奖，还设了许多其他的奖品，大家都挺感兴趣的。
柳嘉怡懒洋洋靠着，“褚思南，你说什么时候才到春节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休假。”
褚思南捏捏她的脸，“这不是才放假回来嘛。”
“啊，这个破工作我真是一天都干不下了。”
褚思南朝郑央的办公室方向抬抬下巴，“要不然让他养你。”
柳嘉怡赶紧坐直身子，“要是让男人养就完蛋了。”
褚思南笑，“那我们还是好好工作吧。”
又过了两天，司祺出院了，褚思南请了半天假，送她回家，到医院的时候，褚思北已经走了，说是学校那边又重要的事，褚程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褚思南把东西送到车旁，褚程和司祺跟在她后面，司祺本不愿褚思南送她回去，褚程说了她几句才同意的。
回到褚家，褚思南把东西放好，褚程就说让她快回去上班，家里他收拾就行。
褚思南也没继续收拾，司祺回到家就进了房间，一直没出来，褚思南临走前到她房间，她躺在床上，还是不愿和她说话。
“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几天。”
司祺没回应，褚思南把门轻轻合上。
“爸，我先走了，你照顾好妈妈。”
“好，你开车慢点。”
“好。”
刚要出门，褚程追出来，“思南，离了就离了，没事，你妈也是老糊涂了，你一个人好好的。”
褚思南笑，“好，爸。”
第三十二章
回到公司已经是中午，褚思南在外面吃午饭，正好碰见周裕和公司同时出来吃东西，褚思南看着他走进来，已经将近一周没见过他了，他穿了件军绿的羽绒服，里面是灰色连帽卫衣，头发似乎长了些，他没看见她，和同伴聊的很开心，褚思南隐约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周裕坐下没多久才看到褚思南，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穿的很厚，她似乎很怕冷，随时都裹得厚厚的，才几天没见，但她好像瘦了好多，远远看过去，小小一个，褚思南的身高不算矮，但是太瘦了，跟营养不良似的。
褚思南抬起头，正好和他对上，周裕迅速把视线收回来，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既怨恨她莫名其妙的说分手，但还是喜欢她，周裕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是很喜欢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还是很心疼，还是止不住地想知道她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没过一会，褚思南就离开了餐厅，两家公司只隔了几步，遇到是没办法的事，她不可能每遇到一次就难过一次，迅速回到公司，开始工作就可以把大脑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