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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晚上我带你去吃饭吧。”
“嗯。”
挂了电话，她陷入另外的漩涡，她该怎么面对周裕呢？她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和周裕该怎么说呢？周裕和褚思北一样的年纪，估计褚思北都接受不了，周裕会接受吗？
一连串问题裹在一起，她好像一个都没办法解决，还想着就到了下班时间，齐月第一个溜出办公室，紧跟着，大家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柳嘉怡挎上包，摸了摸褚思南肩膀，“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嗯。”
把手头最后一点内容结束，褚思南也开始收拾东西，周裕在她的车旁等她，褚思南走过去，周裕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褚思南看着他的笑容出神，他对她的好，她怎么会感受不到，但是这段开始得糊里糊涂的关系好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尽早结束，她没办法预料事情会走向哪里，她突然想起 B 超上那个小家伙，她希望它能成为周裕一样的人。
“好很多了。”
“去吃饭？”
“嗯。”
“跟着我的车。”
“好。”
跟着周裕去了一家扬州菜馆，褚思南懒懒地翻着菜单，医生说肚子里的小家伙太瘦弱了，她得多吃一点才行。
点了菜，周裕给她烫餐具，褚思南接过热乎乎的餐具，心里莫名很难过，整颗心脏像是浸在柠檬汁里，有人把粗粝的海盐抹在上面。
看着对面的周裕，她没办法忽视对周裕的心动，周裕于她，是朋友，是老师，是迷茫时的引路人，他充当了很多角色，她一直享受着他的付出，她很惭愧也很自责，这样的她始终和周裕不匹配。
张开口，话却被堵在胸口出不来，周裕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周裕”
“嗯。”
褚思南的手机打破两人之间的平静，褚思南接过电话，答了几句，挂了电话。
周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
“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
“不会，挺好的。”
“真的吗？”
“嗯，很好，我很舒服。”
周裕说的是真话，他喜欢和褚思南在一起，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很安心，也舒心，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是以前的恋爱没有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褚思南没有快乐的童年，所以长大之后想去补齐童年的不愉快，所以她一直都保持着童真，她身上有很矛盾的点，一方面很成熟，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其他人，一方面又很幼稚，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要说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周裕看出她的欲说还休，“怎么了这是？”
“我们……”褚思南还没说完，服务员就送菜上来。
周裕朝他微笑了一下，道了句谢谢，之后，又把目光收回重新看向褚思南，“怎么？”
“吃饭吧先。”
周裕瞄了眼菜，“好。”
整顿饭吃完，褚思南也没把分开的话说出口，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语气说出口，什么理由说出口，她想她需要仔细思考、认真措辞。
吃完饭，周裕公司那边给他打了电话，好像是在催什么文件，褚思南没听清。
“你快回去发吧。”
“好吧，你开车回去小心点。”
“嗯。”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洗了个澡，把医院开的药吃掉，躺在床上，思考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该怎么瞒过家里，其实也可以不瞒，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离婚的事，但是有了孩子，她和谈睿之间就更扯不清楚了，谈睿可能提出复婚，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去了，看到谈睿她就想起那些信息，心里实在难受，有了孩子再说离婚，两家人估计会闹得天翻地覆。
如果不说，能不能一直瞒着呢？一个一个问题冒出来，以后的路该多难走，她想一想就知道，但她没办法放弃这个孩子，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先当两天缩头乌龟也不是不行。
褚思南突然想到周裕，就是他说的让她不要当缩头乌龟，她叹了口气，“对不起，周裕。”
第二天起床，褚思南明显感觉感冒好了个差不多，到了中午，柳嘉怡看到她吃了几个药片，“吃什么药呢？”刚想拿起桌子上的药品，褚思南快她一步拿起药瓶子放进包里，“就是普通的维生素。”
柳嘉怡坐回自己的位子，“怎么感觉你鬼鬼祟祟的。”
“有嘛？没有吧。”
“对了，嘉怡，你们不打算要个孩子吗？”
柳嘉怡想了想，“还早吧，不想要太早，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
不是挺好的，是很好。
褚思南点点头，“哦。”
“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
纪恒吃完饭回来，赶紧凑过来，“聊什么呢？”
柳嘉怡看了他一眼，“纪恒，你女朋友是女孩子吗？我怎么感觉你是姐妹啊。”
纪恒开始还不理解，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义正言辞道，“我是纯爷们，还有，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合适就分开了。”
纪恒突然想起来，认真看着褚思南，“思南，你和你老公保持新鲜的秘诀是什么呀，我挺佩服你们两在一起那么久的。”
柳嘉怡咳了两声，褚思南笑笑，“纪恒，我离婚了，好久了。”
“啊。”纪恒呆在原地。
“对不起啊。”
“没事，不过保鲜我可以说两句，不要把爱情变成亲情，不过你还没结婚，应该不到这个地步，但是结婚了之后也不能这样。”
纪恒回过神，“好，我一定记住。”
褚思南笑了笑，回到自己位子上开始工作。
下了班，周裕给她打电话。
“怎么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一会我在你车旁等你。”
“好吧。”
褚思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还是没措好辞。
跟着他去吃了饭，没一会又去了商场样子的建筑，褚思南下了车，“这是哪？”
“请你看电影。”
“看电影？”
“嗯，走吧。”
褚思南跟着他进去，在电梯里，周裕看出她有些紧张，“我真是请你看电影，不会想谋杀你。”
褚思南被他逗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我看你那么紧张。”
“有嘛？”
“有，你包带都快被你捏坏了。”
褚思南看向自己的手，确实紧紧拽着包带，她笑着放了手，“感觉有点奇怪。”
周裕伸手把她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拉下来，“我可以牵吗？”
褚思南愣愣看着他，“那我当你同意了。”
褚思南冰冷的手裹进了温暖的大手里面，她能感受到他手掌中的茧，应该是打球健身造成的，因为褚思北手上也有。
“褚思南，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我做的你感受到了吗？”
电梯的顶光照在他身上，高挺的鼻子留下一小片阴影，因为冷，他的嘴唇和鼻尖都有些红，身上的灰色大衣衬得他很白，其实他本身就很白，眼睛认真看着她，里面亮晶晶的，嘴角噙着笑，好看得紧。
“可是你刚才还强迫我。”
“什么？牵手吗？你不想吗？”
褚思南的手已经放松了，软软的，任由他牵，周裕嘴角弯的更甚，捏着她的手指玩，“褚思南你也在接受我，你感受不到吗？”
一阵红晕爬上她的脸，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周裕先她一步，把手握紧，“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胆小鬼。”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了，周裕牵着她出去，还真是影院的样子，只是她以前从不知道这里有影院，褚思南看着黑呼呼的门，“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
“我一朋友是超级电影迷，和你一样，就喜欢在影院看，但是又喜欢一个人看，就自己搞了这么个地方，私人的，不对外开放，不过院线所有的电影都有。”
“哇，这么豪横啊。”
“我也觉得他挺有钱也挺闲的。”
“要看《爱乐之城》？”
“嗯，你不是一直想看。”
“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
“是嘛。”
《爱乐之城》已经不只是一部电影，是一种执念，褚思南也不是执着地想在影院看，她只是在感叹流逝了永远不会回来的时光，她年初的时候那么想和谈睿去看，可以是任何一部电影，可以是任何时间，可以是任何地点，她想要的只是谈睿的陪伴。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你就会一直记挂着，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求，抓心挠肝。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看。”
“是嘛，可是都来了。”
说着已经走到里面，里面确实和影院布置的一样，只是位置少了许多，周裕偏头，让她选座位，褚思南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她习惯坐这个位置。
周裕在她身边坐下，没一会，《爱乐之城》的片头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