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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点,她嚷嚷着要休息,周裕把她送到场边,可以扶着护栏处。
“你去玩吧。”
“没事。”
于是两个人并排站着,看着场上的人。
“你滑的很好,你以前学过吗?”
“我会的还有很多呢。”
“还会什么?”
“滑雪、滑板、冲浪、潜水……”
“你真厉害,你精力怎么那么好。”
“我还会做饭做甜品呢。”
“你会做饭?”
“嗯,很奇怪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受家里传统教育的荼毒,褚思南潜意识里还是认为男性不用做饭,以前和谈睿在一起时,谈睿做饭的时候屈指可数,要不然也不会谈睿说了他做饭,褚思南被褚老太太说。
“谁说男的就不需要会做饭,女孩子就一定要会做饭的,每个人都应该会做饭,是为了自己活着,不是因为别人,当然也可以不会做,反正现在餐饮业这么发达。”
“也是。”
“做饭是和我小姨学的,滑雪那些都是我自己的爱好。”
“你爱好还挺危险的。”
“你不觉得越危险越有趣嘛,肾上腺素激增带来的快乐无法想象。”
褚思南点点头,“是无法想象。”
“等到了夏天,我带你去冲浪。”
等到了夏天,我带你去冲浪,褚思南仔细揣摩着这句话,心里像是翩翩飞过一只蝴蝶,炎热的夏天好像多了丝期待。
“我去洗手间。”
褚思南看着他宽阔的背,不禁出神。
过了三四分钟,把神游的自己抓回来,准备自己去冰上玩玩。
于是,周裕回来就看见在冰上企鹅一样的褚思南,甚至有旁边的小孩飞速滑过,然后嘲笑她。
换好鞋子上冰,褚思南还在企鹅式“行走”,突然,有个小孩从她身边经过,不小心带了她一下,褚思南重心不稳,伸手抓了抓但什么都没抓到,就要倒地的一秒,周裕从后面飞扑过来,托住她的腰,褚思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死命拉着他的衣领,褚思南睁开眼,入目是周裕好看的脸,五官很凌厉,关切的目光中和了五官的凌厉。
褚思南直起身,“谢谢。”
“你没事吧?”
“没事。”
周裕转过身,想去寻找“元凶”,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是谁。
“你带我滑吧。”
褚思南不知怎么的说出这句话,她真的完了。
“好。”
褚思南拉着他的手腕,她能摸到手腕上暴起的血管,软软的,感受底下蕴藏的生命力,这次轮到周裕有些僵硬。
就那样滑了两圈,褚思南已经能自己滑,慢慢放开周裕的手,自己一个人往前滑,周裕跟在她后面,“你还挺厉害的嘛,比我学的还快。”
“是嘛,看来我还挺有天赋的。”
周裕看着她骄傲的样子扭头笑了笑,她其实就是个没自信,所以做什么都需要鼓励和表扬的小孩。
“你还真不谦虚。”
褚思南嘿嘿笑,没笑完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创建和谐家园】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周裕看着地上坐着的褚思南,哈哈大笑,“你真不经夸。”
“好疼啊,拉我起来吧。”
周裕伸出手拉她起来。
之后,褚思南像是要表现给他看一样,一直滑一直滑,越滑越顺溜,周裕在旁边看着她,总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中午去吃饭,褚思南胃口大开,吃了好多东西,吃完才后悔,“我最近好像胖了。”
周裕抬头看她,脸上看起来很肉,其实没什么肉,“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褚思南笑了笑,“净说瞎话。”
“周裕。”
“嗯。”
“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女朋友?” 他太会了,她快招架不住了。
“有前女友,但没有很多。”
“哦。”
“你可以问褚思北。”
“好。”
周裕后知后觉,嘴角止不住上扬,他就知道不会是他一个人在傻傻付出,石头也是会被焐热的,“你这是在介意?”
褚思南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才发现自己问了多蠢的问题,赶紧低下头,“没有。”
“有就是有咯,干嘛不承认。” 周裕一脸得意样。
“没有。”
“褚思南,你还挺小姑娘的。”
“?”
“还挺计较的。”
褚思南没回答,周裕看着她红红的耳垂笑个不停,“所以,年龄不是什么问题,心理年龄才是大事,我心理年龄可比你要大。”
褚思南没和他对视,用筷子戳着碗里的东西。
“你长我几岁又怎样,我们相处是平等的。”
“哦。”
周裕伸手过来,揉了揉褚思南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软,是细软发质,发色也是天生的,不是纯黑色,是栗色的。
“你染过头发吗?”
褚思南拨开他捣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头发,“没有。”
“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
褚思南去了趟洗手间,周裕去结账。
褚思南站在洗手台前照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圆脸的好处之一是看起来胶原蛋白流失的不是很严重。
褚思南鼓励自己,勇敢一些,既然要开始新生活就应该把过去的缩头乌龟抛弃掉。
给自己打完气,褚思南才走出去,周裕站在他的车旁边,低头看手机,他穿了件薄薄的黑色的羽绒服,一点也不臃肿,站在那,像是一棵挺拔的雪松。
褚思南想起来刚遇到他的那天还是炎热的夏天,她还嫌弃他穿了件皮衣,广州的天就是这样的,只有夏天和冬天,恼人的暑热褪下去就是冻死人的寒潮。
看她过来,周裕放下手机,“现在想去哪?太古仓晚上会比较好看,正好过去那边吃晚饭。”
褚思南想了想,“我们去看电影吧。”
“可以。”
于是,褚思南第三次走进电影院,比往常一整年去的次数还要多。
到了影院,褚思南选了又选,大多是国外的片子,国内的片子几乎都等着元旦档和春节档,后来看了《蜘蛛侠:英雄归来》。
提前进影院,里面还没什么人,褚思南和周裕闲聊,说起自己之前一直想看《爱乐之城》,但因为没时间就一直没来看,很惋惜。
“在家里看呗。”
“不一样,看电影就要到电影院看才有意思。”
“是嘛,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那部电影?”
“来电影院看比较有仪式感。”
周裕笑了声,褚思南只当他不理解自己的执着,每个人都有自己奇怪的癖好。
“不过不看也好,结局好像不是很好。”
“那能什么事都看结局啊,过程经历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执着,褚思南就是想和他对着干,“我们评判的不就是结果,如果不看重结果,那还看重什么?结果都是不美好的,那过程再美好又怎么样?”
“甄嬛都说了,杏花虽美,可结出的果子极酸,杏仁更是苦涩,若做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而结局潦倒,哪有什么意义。”
“甄嬛是谁?”
褚思南本想和他争论一番,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她心里的别扭全消失了,不禁笑出声。
“一个电视剧人物。”
“哪能把电视剧人物说成历史名人啊,我还以为我高中又没好好学习呢。”
褚思南笑,心里一片清明,“那她说的也是对的嘛。”
“结果当然重要,但是要是一切都为结果论,那很多事都没必要做了,今天我们也不用看电影了,结果是好是坏只能证明一部分,我们需要细细去感受过程,你想你现在记得高考分数吗?记得高考那几天怎么过的吗?肯定是印象模糊了,但是你一直都记得高中三年是怎么过的。”
“可是我今天看了电影,我高兴,这就是结果啊。”
“你高兴是因为看电影的过程。”
褚思南一时语塞,只看见他亮闪闪的眼睛,噎了几分钟才道,“好吧,我说不过你。”
“不是说不过,是我说的是对的。”
“讨厌。”
“你不会还生气了吧?不可以生气啊,我们这是在正确地争论,有利于感情促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