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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裕:“你也在香港?”
褚思南:“嗯,不是你说的假期就要出去玩嘛。”
周裕:“孺子可教也。”
褚思南:“你家在香港?”
周裕:“我家在广州啊。”
褚思南:“那怎么会有猫。”
周裕:“我小姨的。”
周裕小时候基本都是和小姨一起过的,周越和戚敏仪很忙没时间管他,小时候和小姨一起玩,后来,戚敏洁嫁到香港,周裕的各种假期也基本都是在香港度过的。
周裕:“来了就好好玩。”
褚思南:“当然。”
到香港的第三天,柳嘉怡抱着到了香港必要去兰桂坊的心态,拉着褚思南就去了,褚思南没想到在那还遇到周裕。
又是半路跑出去透气,周裕站在吸烟区抽烟,老远就看见有人在跟褚思南搭讪,褚思南通红着脸,那人坚持不懈,嘴动个不停。
周裕实在看不下去,掐了烟走过去,褚思南看见他走过来,看到救星一样,那人看着周裕过来,“你条仔?”(你男朋友?)
褚思南赶紧点头,那人看着周裕气势汹汹走过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
“不用,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柳嘉怡,你认识的。”
“嗯。”
两个人尴尬的站着,周裕开口,“你真的结婚了,你老公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褚思南坦然,没再隐瞒,“我是结婚了,不过前不久离了,上周三。”
周裕想了一下,“所以你去学校门口哭就是因为这个?”
褚思南轻点了一下头,“嗯。”
“傻不傻呀,哭成那样。”
“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值当,不过哭都哭了。”
周裕轻哼了一下,傻子。
“我进去了,你小心点。” 周裕看向闪着各式各样光的酒吧招牌。
“好。”
第二天,柳嘉怡和褚思南就回了广州,假期的最后一天,褚思南睡了个长长的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下楼吃了个午饭,去超市买了个柚子,回到家,把柚子切开,一块一块扒出来放在碗里,端到客厅,打开电脑,边看边吃。
褚思南在网上仔细看了国内智能家居做的比较好的公司,仔细研究了市场情况,等一系列手续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抬起头望向窗外,大片大片的晚霞堆在天边,落日的余晖撒在高耸入云的楼上,玻璃反射出光,像是敲碎的黄金,金闪闪,一点也不刺眼,像给钢筋水泥造的森林披了一层雾蒙蒙的金衣。
褚思南赶紧拿出手机拍照,按下快门,这一刻的美好迎来永存。
有人等日出,有人碰日落;有人坐一夜却等不来灿烂美丽的日出,有人抬头就是赤朱丹彤的日落。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遇见了便是幸运,遇不见就当是为下一次遇见攒下幸运,等不到日出就去碰日落,碰不到日落就期待下一次日落。日出有很多次,日落有很多次,总有一次能看见。
第二天去上班,褚思南特地涂了前几天买的口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她的喜怒终于不再是围绕着谈睿的家庭、生活和工作。她爱她的工作,不再是因为工作能带来的安稳,而是工作带来的挑战,她想,她好像找回了自己。
蹬上高跟鞋,高高兴兴上班去了,到了公司,纪恒在电梯里遇见褚思南,看着她光彩照人的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思南,最近生活过得挺滋润啊。”
褚思南羞涩地笑了一下,“你也不错。”
出了电梯遇见走楼梯上来的郑央,褚思南和纪恒站定问好,“老大好。”
郑央微喘,“早上好。”
一起走进办公室,郑央对褚思南说,“状态不错,好好工作。”
“好的。”
进了办公室,柳嘉怡已经到了,褚思南走过坐好,“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柳嘉怡扫了眼门口,“昨天没回家,郑央呢?”
褚思南边开电脑边答,“进去了。”
“去哪?”
“办公室啊,还能去哪。”
柳嘉怡把视线移到郑央办公室,“你们一起上来的?”
“没,半路遇到的。”
“他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没。”
“不应该啊。”
“怎么了?”
“没什么,小孩子不能知道太多。”
褚思南嗤了一声,没再继续聊,和苏州的合作已经真是开始,整个组都在跟进合作。
到了周三,司祺打了好几通电话,褚思南不得不回家去。
回到家,褚思北也在,褚思南换完鞋过去,“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也是我家,我乐意回来。”
褚思南白了他一眼,褚老太太听见声音,急忙从屋子里出来,“思南,谈睿点冇返嚟?”(思南,谈睿怎么没回来?)
褚思北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褚思南捏了下沙发座面,“阿嘛,佢去出差了,得去好几个月呢。”
老太太听见谈睿没过来,脸上的悦色下去了几分,“咁啊,我都想佢了。”(这样啊,我都想他了。)
褚思南看着褚思北苦笑了一下,褚思北开口,“奶奶,我怎么觉得你说想我都是假的。”
老太太笑笑嘻嘻拍了下他的肩膀,“臭小子。”
褚思南看着老太太笑也跟着笑,心里一阵酸楚。
到了晚饭,果真是汤汤水水一大桌子,胃里一阵翻腾,被司祺硬压着喝了几大碗汤,又唠叨了许久才离开家。
褚思北硬要她送他回学校,车子谈睿没要,他说让褚思南继续开。
开车上路,褚思北看着窗外的风景,“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爸妈说?”
“过些日子吧,等我做好准备了再说。”
“也好,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可能瞒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先瞒一段时间吧。”
“你们两到底怎么了?”
褚思南呼了口气,慢慢开口,“褚思北,谈睿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就在他们公司,已经一年了。”
褚思北刚要开口,褚思南接上,“你不用说是什么普通朋友,你我都知道普通朋友的界限在哪里,他当然也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心思你觉得谈睿会不知道嘛,他知道,他就是享受着被簇拥的感觉,我没办法接受,也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思北,你知道的出轨从来都不在于有没有上床。”
褚思北看着她的侧脸,圆圆的,没有棱角,和她的性格一样,从小都是这样的,或者说她的棱角已经被家庭打磨干净了。
“我知道,你搬出来了,那你现在住哪?”
“离公司挺近的,嘉怡帮我找的。”
正好是红灯,褚思南偏过头,“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褚思北点了点头,“你那天怎么想到去桂林的。”
“桂林啊,还得谢谢周裕,他说起应该出去玩,我就去了。”
“周裕?你什么时候和他熟了?”
褚思南想了想,过滤掉了学校那段,“我们公司想和他们公司合作。”
“哦。”
“他是跃起科技的太子爷吧。”
“不知道,只知道家境挺不错的。”
褚思南启动车,“褚思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同学?”
“嗯。”
“多久了?”
“几个月。”
褚思南没再问,开车送他回了学校。
下了车,褚思北走到褚思南那边,敲敲车窗,“我走了,姐,你照顾好自己。”
“嗯。”
看着褚思北走进学校,褚思南也掉转车头,回了家。
到了周五,褚思南吃完饭,我在床上看电视剧,突然接到周裕的电话,褚思南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周裕两个大字,手不由地发抖。
“喂。”
“喂,柳嘉怡喝多了,你来接她吧。”
“柳嘉怡?喝多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接她。”
周裕说了地址,褚思南赶紧下床,随便换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到了酒吧门口,周裕已经把她送了出来,柳嘉怡趴在他身上低声哭泣。
褚思南赶紧把她扶过来,柳嘉怡比她高许多,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走起路来很费劲,周裕走在后头,看着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样子,不由发笑,怎么那么笨。
褚思南听到柳嘉怡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太清,感觉在骂人。
到了车边,褚思南把柳嘉怡扶到后座躺好。
转过头和周裕说话,“谢谢你啊,她怎么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