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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冬至前夜秋原-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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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原去联洋上班之前,在嘉园市一家营销公司工作。盛国良是这家公司的大客户。至于盛国良跟薛琴,目前找不到交集。”

        “就这样?”

        “就这样。你不让我直接找盛国良,就只能查到这个份上了。”

        印山城无可奈何地吸了口气。破案固然重要,但为人也得有底线,答应浩强的事不能反悔。如果直接侦讯盛国良,必须要有别的理由迂回。

        “我再想想吧,要找他的话,我自己去。”

        “好。但我觉得够了,他们相互认识。盛国良透露监控信息给陈秋原,为这个杀人计划提供了可行性。”

        “嗯……”印山城对着手机点头,“也就是说,观海平台出口那个没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果然是关键所在。”

        “还有香水的事,云岸县有六家汽车配饰店,其中四家都有卖那瓶香水,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店家没有登记客人的信息。”

        “我知道了。”

        印山城挂了电话继续躺下,用手掌枕住后脑勺,望着湛蓝的天空整理思路。

        案发到现在一周过去了,红枫区的女人仍然没有下落。只要她有帮手,坐车离开,监控便无法追踪。派出所里还留下两个人力盯着屏幕满大街找一个瘸腿的女人,就算盯成瞎子也不可能找到的。

        目前考虑到的信息,能查的都查了,整合起来看,从动机到逻辑都说得通。

        按照时间顺序,首先是江久旭因避债杀人——或者误杀——而被宋先平掌握了证据。

        江久旭在 2011 年三月购买了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误杀案件发生在五月。案发后不到一周,江久旭收到软件公司转账的一大笔钱,同一天,该笔汇款以现金领取的方式被清空。

        软件公司负责人向黄宇坦言,由于公司【创建和谐家园】出了问题,本因在 2011 年年初支付给江久旭的版权费拖了几个月,为此还私下增加了一笔滞纳金以表歉意。

        也就是说,江久旭因为计划中的钱款未到账而求助于【创建和谐家园】,用借来的钱买房子,而后用迟到的版权费还清了债务。逻辑应该是这样没错,至于他为何必须要在那个时间买下房产则不得而知。

        总之,江久旭欠了宋先平一个大大的人情,说得险恶一些,他的把柄就在宋先平手中。

        去年 12 月 20 日深夜,宋先平约陈秋原在游乐场咖啡馆见面,之后将其独自留在无人的县道上,自己返回家中。那时江久旭夫妇恰好途径 105 县道,收到宋先平的要挟,谋害陈秋原。

        这里面有个问题。

        宋先平离开县道进入城区以后,陈秋原打了叫车电话,并与同事周子阳有过联络,此时一切正常。而宋先平打给江久旭的指使电话是在那之后,这其中存在完全不可控的时间段,假如出租车司机就在附近,很快载上陈秋原离开,江久旭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只能这样考虑:宋先平除掉陈秋原的想法是在他回家以后产生的,情妇怀了他的孩子,逼迫他离婚,前途岌岌可危,越想越觉得走投无路,于是心生恶念。

        那么,江久旭是如何谋害陈秋原的呢?从车上下来追杀,还是直接用车撞呢?他的妻子就在车上,难道眼睁睁看着丈夫动手吗?

        不管怎么样,这个行动最后失败了。

        假设红枫区的房东描述的女人就是陈秋原,她的身体的确遭受过重大创伤,而且当时手机已经无法使用,在这种情况下,她是如何逃离的呢?她离开以后,没有报警或求助,而是等待时机复仇,是不想让法律来终结罪恶吧。

        还有,黄宇跟踪观察江久旭的结果是:平安无事,未见端倪。如果是陈秋原杀了宋先平,那她为何对直接动手的江久旭不闻不问?难道说,杀宋先平只是复仇行动的起点?

        问题实在太多了,她杀死宋先平的手法究竟是什么?这是最让人窝火的。留下在红枫区生活的迹象,留下通话记录,留下一个香水瓶,明摆着告诉你,宋先平就是死于他杀。

        这不是对刑警的挑衅是什么!

        她能找到盛国良这样的商业恶霸帮忙,请暴力组织偷偷干掉宋先平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一片柳树叶从空中飘过,打着旋落在脸上,印山城感到一丝冰凉。

        不,如果宋先平就这样在城市的角落默默死去,复仇将毫无意义。

        她想让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对她无可奈何。

        没错,我知道你的心思……

        印山城扯下一把嫩草,用力甩向空中。

        宋先平落水的位置距离堤坝大约十米远,观海平台和海平面的落差也是十米左右,黄宇以此测算过汽车冲出栏杆的速度,在八十码以上。这个速度其实相当惊人,冲上平台台阶,小幅转弯绕过雕像再摆正方向,只要有半点犹豫踩下刹车,落水点就不会那么远,甚至有可能连栏杆都无法撞断。

        同理,凶手在观海平台上拦下车辆,上车夺过控制权,再启动汽车坠海就更不可能了。

        抵达平台之前的 700 米才是暗箱所在。印山城始终怀疑,那时车上的人已经不是宋先平了,至少,不仅仅是宋先平。

        有一点可以明确,最后 700 米的路段并不是封闭的,还有一个左拐的路口通向住宅区,那里没有摄像头,为凶手上车提供了空间上的可能性。但是,黄宇提到的 23 秒时差无法反驳,车子不可能停下来,时间上的可能性被无情地否定了。因此,凶手只能在更早之前上车。

        为了证明这一点,印山城在派出所监控室熬了一整个通宵看回放。遗憾的是,宋先平的车辆从自家停车场出发到最后七百米之前,果然全程无缝衔接地被拍摄下来。而如果再往前推,凶手至少要在车里躲上五天,并不被发现。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凶手有帮手,就是一百个人联手也做不到啊,到底玄机在哪里呢?

        如果不能破解谜团,就算找到凶手,只要她矢口否认,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从空中落下的草叶似乎在为凶手庆祝。

        “走啦。”小竹黑黝黝的脸出现在天空下。

        印山城费力地撑起上身,摇晃了两下。小竹抓住他的手腕一拉,还真借到不少力气。

        “好厉害啊。以后我摊在床上,你也得这么拉我起来。”

        “想得美。”

        “那今天就按上回说的,吃干挑面去吧。每人加两个蛋。”

        “完全 OK。”

        “你可别告诉你妈啊。”

        “吃个面怎么啦,真是的。”小竹挤了个白眼,背起网球袋朝一旁的更衣室走去。

        等到她换好衣服出来,手上的网球袋已经不见了。

        “球拍不拿回去吗?”

        “球拍是这里的东西,拿回去要被骂。”

        “这样啊,你自己没有吗?我给你买一副吧。”

        “这个可是正牌的哦,加入会员就送一副。不单卖。”

        真是霸道的条款啊,现在的商家挣钱真是挖空心思。

        两人上了车,朝小竹小时候经常光顾的面馆驶去。

        小竹参加的培训机构隶属于某个高端运动会所,包含多家器材专卖店和培训机构,其核心项目就是网球,质量上乘球拍是专有品牌,整个嘉园市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买到。小竹述说着会员的种种福利,脸上难掩羡慕之情。

        印山城把着方向盘,脑海中忽然想起黄宇说过的一句话。

        网球?

        “那个,网球袋也会送吗?”

        “当然啊,球拍和球鞋倒还好,球本身是最不好拿的,没有袋子可麻烦了。”

        吃面的过程中,印山城皱着眉一言不发,惹得小竹有些不高兴,只好陪出笑脸,敷衍地问了几句她的学习近况。

        送走女儿后,印山城立刻打电话给黄宇。

        “你说江久旭的车上有网球拍?”

        黄宇因突如其来的提问愣了一秒:“你说检查他车子的时候吗?有的,在后备箱。”

        “有网球袋吗?”

        “网球袋?”

        “圆滚滚的袋子,没有吗?”

        “没有,球拍就直接放在收纳箱里面。怎么了?”

        “你拍了照片吧,马上发给我。”

        照片十分清晰。镜头正对打开的后备箱,偏右的位置放着一个透明的收纳箱,里面有几瓶矿泉水,一副网球拍,一双球鞋,和四个网球。此外别无其他。

        印山城打了个响指,再次拨通黄宇电话。

        “105 县道靠南的位置,我记得那儿附近有湖。”

        “有的。”

        “在湖里找过吗?陈秋原。”

        “当然找过,这是最先考虑的。水上救援队捞了五天。湖有十几个,不过因为是人工开挖的,很浅,水也清。应该不会有疏漏。”

        印山城闷闷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有必要再找一遍?”

        “说对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打算博一次。带我去找陆冰燕。”

      第三部分(07)

        开门的中年妇女一看到黄宇衬衫制服上的肩章,马上意识到他们是警察,困惑地半张着嘴。

        “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吗?”

        印山城不客气地跨进门槛,只说有案子需要陆冰燕配合调查。黄宇跟着进门,规规矩矩出示警察证。

        从玄关的位置可以看到厨房。陆冰燕站在水槽前的背影瞬间僵住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好像正在洗水果。水龙头唰唰作响,良久她才关上,脸色惨白地走出厨房。

        她比去年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下颌处棱角分明,黄宇见了暗暗吃惊。

        “去外面谈吧,换件衣服行吗?”

        “再好不过。”

        小区内的景观设计得颇有古典园林气质。三人经过灌木簇拥的小径,找到一处亭子。印山城坐上石凳,巨大的身躯把凳子遮得严严实实。黄宇见陆冰燕拘谨地站着,也就没坐下,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身体好些了吧?”

        印山城这句问候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你流产的事,警方的追踪调查并没有松懈。

        陆冰燕点点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健康状况并不好。

        “一直没有回自己家住吗?和老公闹矛盾了?”

        “没有。”她不时望向四周,好像在寻找其他人的身影。

        “是不是老公做了什么让你难以接受的事?”

        “什么……”

        “算了,不废话。今天来,是想听你把去年 12 月 20 日晚上的事再说一遍。”

        陆冰燕呆呆地望着石桌,眼神既不回避,也没有直视的勇气。

        印山城耐心地等她开口,没有催促。亭子外的树梢上鸟鸣不断。

        终于,她看向黄宇:“之前,我已经跟黄警官说过了。”

        印山城颇感失望,摇了摇头说:“你们把一个大活人弄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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