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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旋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几粒粉色的药片。
“这可不是鱼肝油呀。”
“没错啊。”子阳拈起一颗,放到眼前细看。
“秋原最近有没有不开心?”
“嗯?”
“我在想,这是不是抗抑郁的药啊?”
子阳明白了,秋原的母亲怀疑女儿的失踪是心理异常导致的自主行为。
这不可能,从手机信号丢失的情况来看,【创建和谐家园】是说不通的。
两人一商量,决定现在就通知黄宇。
“等一下。马路对面有家药店,我先去问问。”子阳抓起一颗药片下楼了。
不是不信任表哥,只是他也有难做的时候,子阳希望药物被警察没收之前掌握第一手信息。
“我看看啊……”四十多岁的药店女服务员带上眼镜,把药片举到阳光下,“谁吃的?”
“呃……”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那就是叶酸,其他药很少有粉色的。”
“叶酸?”
“孕妇吃的。”
子阳走出药店马上打给黄宇。黄宇少见地在电话里沉默了。
“宇哥,这还不明显吗?”
“你把药拿过来再说。”
“如果反过来,失踪的人是宋先平,秋原是嫌疑人,她是不是早就被抓起来了?”
“这样假设没有意义。”
“你不觉得秋原太可怜了吗?”子阳忍不住大口喘气,“我调查宋先平,是有个人情绪,但我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我要替秋原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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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09)
开门的声音很轻,岳母缩起脖子,示意久旭小声一点。
“你总算来了啊。”她用气声说话,指了指紧闭的卧室门,“好不容易睡着了。”
久旭稍稍宽心,换了鞋坐到餐桌旁。
“你饿不饿啊?我们等冰燕醒了一起吃吧。”
岳母说着,把放在餐桌一角的塑料袋拉过来,拿出里面的病历本和检验单递给久旭。
今天胎儿十六周,冰燕和母亲去医院做第二次孕检。B 超报告单上,灰黑色块组成的扇形区域内,头、身体和上肢都能看清了。验血单上有几个向下的箭头,孕酮指标和参考值相差很大。
“医生说孩子状况不太好,打了针,下周还要去复查一次。”岳母忧心忡忡地望着地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营养已经很好了呀。”
母女俩从医院出来,在门口的公交站台等车。大约等了三四分钟,冰燕忽然两腿一软晕倒在地。一位热心的路人去医院叫人,护工抬着担架把冰燕送进抢救室。幸好并无大碍,很快就醒了。妇产科医生特地过来检查,说大概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
“孕期综合症?”久旭问。
“是啊,我以为吐一段时间就好了,这都已经熬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什么心理问题。”
“医生也就是凭感觉随口说的吧。”
“久旭呀,你们是不是闹变扭了?”
久旭还在沉思之中,听到这句话连忙摇头。
“要不,我跟冰燕住回去吧,啊?小夫妻俩老是分开总归不是办法,我那时候的决定太莽撞了。”
冰燕已经几天没有正常睡觉了。岳母容易惊醒,几次半夜听到客厅传来脚步声,一大清早起来去女儿房间,只见她目光呆滞地靠在床头。吃饭时说话倒能回应,但看得出来是强颜欢笑。
岳父埋怨妻子把女儿盯太紧,让冰燕多出去走走,实在不行就回去开店,恢复以往的生活规律,反正离生产还有半年时间。冰燕听了仍然提不起精神,胃口也越来越差。
“说起来,就是前几天看电影回来开始的。”
“看电影?”
“是啊,我说太晚了不要看,她不听。不知道看了什么鬼电影啊,她也不肯说。”
“是哪一天?”
岳母站起来看挂历,马上又坐回来:“就是清明那天,她爸休息……哎呀,这么说还真不吉利。”
久旭皱起了眉头。
清明第二天,他接到妻子的电话。冰燕语无伦次,说昨晚看到陈秋原出现在楼下。
久旭顿时有种功亏一篑的感觉。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身体也慢慢养好了,怎么突然又来这么一出?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上网查阅孕酮指数偏低的原因。多数专家的意见是卵巢黄体功能不全,有先天关系,也有后天成因,但和孕期的心理状态无关。
等到六点,久旭打算叫醒冰燕吃晚饭,推开房门却见她睁眼醒着。房里窗帘紧闭。
“好点了吗?”久旭坐到床沿,俯身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
冰燕慢慢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丈夫脸上,似乎调整视觉焦距都是件极费力的事。
时值中春,傍晚的阳光依然明亮,久旭伸手去拉窗帘。
“别!不要……”冰燕痉挛似的抓住久旭的上臂,“她就在对面。”
“什么?”
冰燕坐起来,指着透出朦胧光线丝纱帘布。
“她就在那栋楼里,偷偷看我,就在那里。”
久旭忧虑地看着妻子,她的眼袋乌青,嘴唇上的褶皱泛出白色。
“我知道了。刚才一直没睡着吗?”
“你不相信我?”
久旭抱住她。“明天住回家里吧,妈说跟我们一起回去。”
“报警吧,快报警!”冰燕用力推开他,“不管什么结果,我们在一起就好,不用怕,久旭……等晚上我爸回来,我们就一起商量,好吗?”
久旭烦躁起来,听着冰燕絮叨不断,禁不住血气上涌,用全力一把扯开了窗帘。
冰燕猛地转过头去蜷缩起来,仿佛厌光生物忍受灼烧的疼痛。
这栋楼位于小区最西侧,窗下即是马路。马路很窄,对面是一片商住两用区。一幢外墙缠绕着爬山虎的三层建筑与冰燕的窗户相向而对。
“是这房子?哪一间?”
冰燕被久旭的态度吓到了,抱着头哭了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让她清醒过来。幻觉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也许附近真的住着一个容貌相似的女人,冰燕把陈秋原的样子印进了脑海,经过层层噩梦越来越清晰。
“今天在医院门口是怎么回事?”久旭等她情绪恢复一些问。
“她在马路对面。”冰燕瞪大了眼睛,看着空中一点,当时的惊惧在瞳孔中闪烁。
“大白天?穿什么衣服?”
“黑色的帽衫,有点……有点红。”冰燕的记忆并不清晰,也可能是表达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势必有人跟踪冰燕,难道是警察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黄宇不苟言笑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不像是这么低级的人。
“久旭,你真的把她沉下去了吗?为什么……”
“我说过很多遍了,她不可能活过来,除非她不是人类!”
那晚让冰燕独自开车去湖边后,久旭返回树丛里,打开手机灯在尸体附近寻找女人的随身物品。她的手提包落在四五米外的地方,而手机就在马路边。屏幕上布满裂痕,已经无法点亮。
久旭把她的外套下摆从背后掀起来,盖住血迹遍布的头颅,在脖子的位置系上纽扣,防止脱落。然后背起尸体朝湖边走去。
随着身体不断摇晃,女人的长发从脖子边落下来,发梢渗入久旭的衣领。不知为何,久旭丝毫不感到害怕,久违的坚定重回心间,而且比以往更加不可撼动。是的,在冰燕父母前面低下头,承诺两年后迎娶冰燕,那时的决心也比不上现在。
目的地比想象中遥远,他仍然咬紧牙关一步未停。
到达湖边,冰燕已经在网球袋里塞了不少石块。网球袋是个圆筒形的大包,平时用来存放球拍、球鞋和网球,有两条肩带。不过,尸体腐烂时体内充斥沼气,会产生极大的浮力,网球袋有脱落的风险。
久旭让尸体背上球袋,思考片刻,解开一条肩带的卡扣,穿过女人的手提包拎环后再扣到一起,另一条肩带如法炮制。这样一来,手提包在胸前的位置把两条肩带连接在一起,球袋被牢牢固定住,绝对没问题了。
久旭脱掉衣裤,燥热的身体暴露在冬至的寒风中,酒精的麻醉似乎在此刻才完全消散。他望着躲在车里冰燕柔弱的身体,彷徨了几秒,毅然托起尸体往湖心退去。
湖底的下顺比想象中还要平缓,人工开挖的工程,不会在意深度,如果斜度不变,湖心最深的位置也不过四五米而已。久旭对自己的水性有十足的把握。他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扎入湖底拖动尸体,网球袋很重,双脚可以抵住碎石发力。每次下潜不能超过一分钟,回到水面换气休息,却需要好几倍的时间。从入水到返回岸边,足足花费了五十分钟。
“就算撞车以后没有马上死,在水里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还活着?”
“没有马上死……”冰燕喃喃地重复着。
久旭几近崩溃:“我只是为了强调这一点做了假设,假设懂吗?!”
房门被轻轻叩响,岳母在门外招呼吃饭。她的嗓音干涩沙哑,半带着哭腔。
冰燕仍然不愿下床。久旭自己先吃完,把饭菜端到床边。冰燕只喝了几口鱼汤,其他菜夹到嘴边就要作呕。
久旭不再勉强,让她睡下了。象征性地帮岳母收拾好碗筷,回到冰燕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下午接到岳母电话时,手头的事还剩一大堆。产品新版本的上线一拖再拖,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久旭把工作分派给两位技术生疏的助手,今晚当务之急,是要远程协助他们完成任务。
大概是丈夫在身边的缘故,冰燕似乎睡得很沉。
忙到十点多,回复完几封邮件,久旭伸了个懒腰,靠在旋转椅上摇晃身体。目光自然而然透过窗户,落在马路对面的住宅楼上。黑暗之中,密集的爬山虎难辨经络,仿佛巨大异形生物的投影。
冰燕发出绵长的呼吸声,胸口开始起伏,随即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像是有人正在呼唤她。
“醒了?”
窗外忽地映出黄色灯光,久旭转过头去,是那栋住宅底层的楼道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