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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颜无心去追究,她叹了口气,“那些人就交给你们了,请把他们安全送回家。”
秦湘复杂地看着她,“这个自然。”
护卫军已经分为两队,一队在外围戒备防范,一队开始为囚徒们登记入籍,就盼着让他们早日回归家园。
“这是怎么回事?”沈汤带着人,风尘仆仆赶到。怎么秦湘前脚才领着大队人马赶过来,后脚他就接到急报说已经摆平了?
秦湘连忙迎上来,拱手行礼,“大人,据他们说,是......七哥救了他们。”
“哦?”沈汤挑高了眉,看向夏颜的眼神又复杂了。
秦湘喊了一声,大汉赶忙过来行礼,在秦湘的解释下,将自己所知都一一叙述。
“大人,他没有说谎,其他人也是这般说。”
“嗯,我明白了。七哥人呢?”沈汤让士兵带大汉去一边,再询问秦湘。
秦湘略微尴尬,指着不远处又蹲回草丛里大吐特吐的身影。
“他在那里。”
沈汤向来精明的脑子有片刻停摆,“他在做什么?”
“......在吐。”秦湘迟疑了一会,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若属下没猜错,七哥......应该是第一次杀人。”
“什么?”沈汤霍然转身,浓眉也皱了起来。
“大人,属下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以刀口舔血为生,但见过太多人第一次杀人之后的反应,与七哥相同。那种反应,装不出来。”
沈汤糊涂了,不是说,他凭借一己之力,几乎屠了整座水牢的守卫?
他原在想,七哥会不会是职业杀手,或是杀人惯犯。结果现在秦湘告诉他,在此之前七哥的手上从来没有沾过血?
“大人,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秦湘提议。
“本官正有此意,叫人带路,我们进去。”
二人领着十数个护卫军,在大汉的带领下,将山穴前前后后踏足了一遍,又不厌其烦地检查了地上的死尸,再细细询问大汉。
越走,沈汤和秦湘的脸色越凝重,那些尸体都是一刀毙命,身上几乎没有第二个伤口。
山穴中血迹斑斑,未凝固的腥气萦绕其中,虽然已经听大汉说了经过,但亲眼得见依然无比震撼。
“你确定他是第一次杀人?”如此众多的人人,如此果决的下手,发生在同一时间。虽然按众人所说,这些人罪有应得,但......
第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第三十一章
秦湘深深看了沈汤一眼,他同样很震惊,对夏颜也多了几分敬畏。
沈汤到底在官场挣扎多年,他深吸一口气,吩咐随行案牍官将所有情况做了文书,不错过任何细节。
才带着人走出山穴,夏颜惨白着脸,来回踱步等着他们出来。
“沈大人真是兵贵神速啊!”夏颜语气中满满的崇敬之意,却让秦湘和沈汤微微汗颜。
不过夏颜等在这可不是为了揶揄两人的,她道:“这次攻破水牢,对外就说,我是护卫军的人,这功劳,算你们的。”
秦湘和沈汤无比惊讶,这可是大功一件,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人?
“为什么?”沈汤盯着她。
“因为你们来是为了救他们,我来,只是为了探查战衢的消息。”夏颜撇撇嘴,却觉得这样做都有点吃力,“护卫军保护百姓有功,总比某个江湖人士仗义出手更加有价值吧。”
“既然你是来探查消息的,为什么要动手?”事到如今,沈汤对他的疑虑已经消失了大半。但,也有太多地方说不通了。
“他们要杀人,全部。”夏颜看着远处瘫坐在地的囚徒,有些恍惚。
“我是杀了不少人,但是不杀他们,死的人更多,也更无辜。”
沈汤沉默,“他们的感激,你受之无愧。”
夏颜无所谓地挥手,想起那位明首领,她皱眉,“似乎,还跑了一些人。”
沈汤察觉到她的神色憔悴,全靠一口气撑着,不由松了口,“还是先回去吧,他们跑不了。”
“嗯。”夏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口,“战衢,先送到药庐许士琅那里吧。”
“为什么?”沈汤到来后,尚无暇过问战衢之事。
“他如今的状态,很不好。”说不好,已经是非常委婉了,战衢几乎是疯魔的状态。
思索再三,沈汤最终选择让步,却下了但书,让她和秦湘先行一步送战衢到药庐。
夏颜欣然答应,收拾齐整便出发了。
临淄城,药庐。
躺在榻上的病人各处穴道上扎满长长的一排银针,许士琅手指轻轻捻着,陆续为他施针。
“大夫,快出来救人。”一抹灰影窜入医馆,音量之大差点让许士琅手中的银针扎错位置。
深吸一口气,许士琅忍住,将案上剩余的银针扎完,这才撩袍下榻,脚步施施然,心中却把那个大声叫嚷的【创建和谐家园】骂了个千百遍。
“是哪位在药庐大呼小叫?”他绝对要让“他”好看!
“庸医,是我。”夏颜惨白着脸,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等许士琅反应,“呕!”
“你干什么?你!”许士琅大惊,脸上的泰然瞬间龟裂,夏颜竟然吐了,就吐在了他药庐的大门口!
有些快意,夏颜承认她是故意的,她确实忍不住,但她还能选择吐在哪里。
许士琅铁青着脸,就要当着所有求医者发作,秦湘背着战衢出现了。
“许大夫。”
夏颜顾不上许多,挑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秦大人,我撑不住了,你自己找地方放他下来。”
秦湘微微一躬身,算作对许士琅见礼,接着绕过他自行找了张椅子,放下战衢。
许士琅的脸色像打翻了杂货铺,红的白的黑的,精彩至极。
夏颜他可以大棒子把她赶出去,但是秦湘是官身,他得留些颜面。
只是——
“你们到后堂去!”许士琅终于忍不住低吼,抓过一名药童,让他给二人引路。
夏颜似笑非笑,没有挣扎地听从许士琅的安排。毕竟她们为了战衢的情况昼夜不停赶回来,还来不及为他收拾,他身上的恶臭实在让常人无法忍受。
把那难忍的异味送走,许士琅硬生生扯出难看的笑,“医馆来了重患,诸位对不住。”
与药庐的医徒交待完毕,许士琅匆匆赶到后堂。
“你们是怎么回事!”许士琅暴跳如雷,一进门就发火,当然,火气是冲着夏颜来的。
“我们来求医啊,看不出来?”夏颜指着自己苍白的脸色。
许士琅狐疑地上前抓住她的手,搭上腕脉。
“你的身上没有任何问题。”脸色依然很臭。
“那我怎么一直反胃,呕个不停?”夏颜苦着脸,她一路吐回来,吃什么吐什么,走路都觉得在飘。
许士琅没好气,“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大夫吗?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开什么医馆!”
“我是大夫我也是人,又不是神仙!”许士琅气得就要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夏颜撇撇嘴,勉强接受他的反驳,
“那你帮他看看,他是战衢。”
“战衢?你们把他救出来了?”许士琅的惊讶溢于言表。
“嗯,他在那里受了些折磨,我觉得让他留在你这里休养会比较好。”
“休养!你不把战衢送回战家,送来我这里做什么?”许士琅忍住不要发出与他身份不符的尖叫。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需要大夫治疗。”夏颜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你不是大夫吗?给看看。”
“许大夫,有劳你了。”秦湘在一边帮腔。
许士琅怒目圆睁,瞪着榻上那脏污的躯体,百般不乐意。他年纪轻轻医术不凡,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他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十数倍,所以战衢身上的味道,对他来说冲击不可谓不小。
只是在夏颜逐渐失去耐心的神情下,只得上前去搭个脉。心中宽慰自己,他是看在战家和秦湘的面上,绝对不是因为迫于夏颜的【创建和谐家园】。
“咦?”许士琅突然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很凝重,他往前探了探战衢的鼻息,又翻开了他的眼睛。
“怎么了?”夏颜和秦湘一下子提起心。
“他是战衢?”许士琅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得到二人的肯定,他吞吞吐吐,脚下悄悄挪动。
“说,怎么回事?”夏颜察觉不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疼得他直呼放手。
“三脉散乱,瞳孔无神,这是失心疯了。”许士琅好不容易挣开,却难得的没有发怒。
都说大夫见惯了生离死别,但医者父母心,有些事情不是习惯了就会变得容易接受。
秦湘惊呆了,夏颜却早有预感。
“能治吗?”心往下沉。
许士琅看了又看,一咬牙,“我尽全力。”
就冲他这句话,夏颜不再为难他,许士琅挥手,招来药童,向他交代一切事宜。
“战衢就先留在这,你们先回去吧,战府那边......你们看着说,不要抱太大希望。”许士琅难得如此踌躇。
送走了秦湘和夏颜,许士琅又仔细地为战衢做了检查。
一个时辰后,药童赶来,在他耳边低语,顺带呈上一张纸条。许士琅看完,吩咐药童好好照看战衢,自己绕到药庐后的小耳房,那里早有一人在等待。
他快步向前,面容凛然,“少东家,你不该亲身冒险去那种地方。”
鬼面具看着垂立的枝叶,语气幽深:“总要亲自看一看,才能知道这世间的黑暗能到何种地步,那些人有多么地不择手段。记住了,才能刻在骨子里,告诫自己永远不能忘。”
许士琅静默,想说什么无从说起,对少东家,他无可奈何。
想起了稍早的事,他又紧张了。
“少东家,那个水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颜可是一路吐个不停,那座水牢藏了那么多肮脏的勾当,还真不一定是不是中邪了!
“额,有什么问题?”少东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