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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想看着先生。”
第一次和先生交欢，她想把所有细枝末节都记在心里。想看先生如何情动，想看先生如何沉迷，想看先生为她抛去所有，想看先生跟她一起欲海浮沉。
随着衣带钩的扯下，缀着片片玉板的腰带被轻轻拉开，绣着层层暗纹的婚服无声滑落，露出雪一样洁白的亵衣，仿佛红莲一点一点打开花瓣，将自己无暇的花蕊露于人前。透过亵衣，小商隐约看到莹白的胸膛，当中还点着两处略微凸起的玫红。
看上去颜色极好，不知道尝起来怎样。她低头含住其中一处，且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这时，腹部终于被什么东西抵住。小商撑起身子瞄了一眼，晓得先生有了反应，刚想再进一步，手就被先生牢牢扣住。他翻身把她压住，轻啄一下她的双唇：“这次先交给我，好吗？你对男女之事了解不多，很多地方还需要我教你。”
“我本身也没想自己来啊。”
目前为止，她对情事的了解仅限那本画册，后来她也问先生要过其他，却是怎么软磨硬泡都要不到。而且他长成这样，她一时也想不到法子吃进去，本子里倒是有几个女子主导的姿势 可都没有提及前面要怎么准备。
过了今夜，先生应该不会拦着她了吧，到时候仔细看看，总能找到得趣的地方。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害怕吗？”
一只手探到她腰侧，解开那里的两颗盘扣，抽走紧紧束在腰间的绣金玉带，让她半个身体都暴露在空中。还没来得及感到寒冷，先生火热的身体便覆了上来，驱散所有不适的同时，又带来新的渴念和折磨。
她急急吻住他的嘴唇，又伸手去扯他的亵衣。隔着两层亵衣相贴，总归还是不算完全。先生低低一笑，依了她的意图，而后一手扣在她胸前，一手顺着侧腰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一处草木稀疏的花丛，蜂子一般探出许多花蜜。
【十】此夜春水盈天，莲华共雨眠
不知不觉间，小商发觉自己已经化作水中红莲，只能跟着浪潮起起伏伏，再分不出半点心绪思量其他。
因为灯油将尽，加之乌云压顶，天色比先前暗沉不少，空中弥漫着一股潮气，压得水里那株红莲几乎窒息。兴许是闷热太过，整池春水都陷入了巨大的空虚，每一片花瓣都在等待雨露的滋养。
可乌云迟迟不见凝成甘霖，一任池中水声潺潺。
“先生……”
一只锦鲤跳出水面，撼得红莲一阵颤动。忽有清风吹面而来，带出层层细碎的波纹，摇曳了红莲的腰肢，濡湿了红莲的花蕊。
“先忍忍，准备的还不够。”
片晌过后，第二只锦鲤也游弋开来，同上一只彼此呼应。池面的风更大了些，几乎要把红莲淹没在浪潮之中。
“可以了吗？”
“再等等。”
浓云间传来极为沉闷的声响，那是大雨倾盆的前兆。继前两只锦鲤之后，第三只锦鲤也出现在红莲周围。风愈吹愈烈，接连掀起几个滔天巨浪，浇得红莲蕊间满是水光，润泽明亮，好似融了一滩月色。
“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滴便打了下来，雨下得不甚迅疾，一滴一滴落在蕊间，没有给红莲带来多少损伤，反而尽是充实欢愉之感，至于让她张着花瓣想要更多，想让最里的部分也感受雨露的滋润。
“先生往里一些啊，再快一点。”
雨水霎时大了许多，雨滴几乎连成雨柱，铺天盖地一般席卷整个莲池。水声不复方才的缠绵悱恻，连着起了几个极高的浪潮，几乎要惊醒沉沉春夜。忽而疾风卷来，红莲猛地一颤，拱起枝干去承从天而降的一场淋漓，只觉每寸肌骨都浸满缱绻春光。
俄顷云销雨霁，皎皎月色终于淌过窗棂，照出帐内旖旎春色。体内忽然没了充实之感，少女细眉微蹙，刚要抱怨便发现对方也是满头汗珠，只得伸出嫩藕一般的手臂，安抚一般落上男子紧实的胸膛。
“小商，男子初次皆会如此，你不要多想。”
先生扣住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双唇，妄图用最轻柔的接触掩饰那一刹的慌乱。小商向上弓起腰，只求与他靠得再近一些。随着他薄唇的下移，那抹雪上红莓也被他纳入口中，片时便勾得她酥了身子，至于指甲都嵌进他的后背。
意乱情迷之际，那股饱胀感再度袭来，顷刻便把她拖入情欲的渊薮。像是要盖去刚才的失误，这次的雨比先前大了许多，更比先前持久了许多。
滂沱大雨浇入春池，激起千重白浪。无数水花跃出湖面，溅着一串又一串晶珠。晶珠落入莲盘，于花心聚成一汪亮色，映出天上再寻不到的莹白。花中时有水声溢出，好似狸奴的声声长吟，勾人心神荡漾肌骨生香。
好容易等到雨停，小商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楚。她偎在先生怀里，发现他眼中比先前多了好些冶艳，不再像往常那样端方文雅，反而添了几分撩人春色，让她愈发不愿与他分开哪怕一瞬。
“累吗？”
“有点。”
小商蹭了下他的脸庞，感觉塞了满心的蜜糖。其实她还有点意犹未尽，奈何实在酸得不想动弹，只想拥着先生睡上一觉。
反正日子还长，多得是时候摆弄先生。
“我还当你多着力气。”先生低低一笑，示意她看自己的肩膀，那里赫然印着几个牙印，再看他后背，掐的划的按的，各种痕迹足有十数处之多。
“我，我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说着，小商也没了一开始的十足中气。她低头吻住一处牙印，想要将它抹平一些。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情到深处，总想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如果先生是一道菜，那她必定顿顿吃得一点不剩。
“一定很疼吧，先生。”
“你再重些都没关系。”
先生轻吻她的额头，随后撑起半个身子去扯衣服，惊得她急忙按了人，慌道：“怎么，才圆了房先生便要分开睡？”
“你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打盆水回来擦身，出了那么汗，难道你就不嫌难受？”先生有些好笑地点住她的鼻尖，轻侃：“放心好了，除非你开始嫌我厌我，否则我都不会放你到别处。”
小商看了看自己，也觉得身上粘得难受，尤其是腿间那处，已经被浓稠的白浊淹没，连床榻都污了不小的一块。
“那先生快去快回。”
先生走后，她拢紧被子朝窗外望了一眼，发现已是三更有余。这两场弄的，加在一起竟有半个时辰之多，磨得她现在都还浸在他的气息里。
不过先生也是真的温柔，都说女子初次剧痛无比，她竟只有插入那一瞬略疼了几分，旁的时候都只是跟着他的律动起起伏伏。可按常理说，她好像该有落红之类的东西，可看床上这滩狼藉，全不见半点血迹。
难道她有过这方面经验，那她为何一点印象没有？总不能是她做梦的时候睡了先生吧，她当年什么都不懂！
“水来了，快些下床。”
屋门被缓缓推开，先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肩上还搭着两条绒巾。小商依言下了床，任他轻柔细致地帮自己擦拭身体。待他蹲下身子，尽量小心地引出那些白浊，她犹豫片刻，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先生动作一重，立时便让她发出一声【创建和谐家园】。也不知他碰到了何处，一股酥麻之气顺着脊柱直冲而上，撩得她四肢发麻两脚抓地。
“怎么？”
“没，没什么，先生继续。”
他浅浅一笑，手上动作虽没有停顿，却比先前轻了许多。他一边清理她的身子，一边开了口：“落红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每个女子都有，无须在意过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任何外物证明。”
“那我要是真跟旁人有过呢？”明明知道他的答案，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来。
“小商，我娶的是你的余生，不是你的过往。”擦完身，先生放下绒巾，仰头盯住她的眼睛：“何况你的过往，原本就在我的手里，若是占着这样的优势，都能让你与了旁人，只能说明我不够好，没能保护好你，也没能圈住你的身和心。”
“真到那时，我内疚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其他念头。”
抚着她的腰肢，先生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按进怀里，预料之中地，先生吻上她的双唇，立誓一般厮磨了半晌。
看来先生想起不少过往，抱她的力道都大了许多。良久，先生拥着她走向床头，取出早已备好的亵衣让她换上，自己则换下了脏污的薄褥。
“先生，是每次行房都会弄成这样吗，那岂不是天天都要洗褥子？”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又不用你洗。”
也是，遇见先生以后，她便只洗过小衣，旁的都会被先生收走。他在的时候就自己洗，出门的时候就请洗衣妇过来，横竖不怎么让她做。
“那以后我的小衣……”
先生铺床的手抖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要帮我分担，不曾想你连小衣都要扔给我。”
“我也不会洗这些呀，没办法帮先生分担。”
“不会可以学。”
先生铺好床转过身，颇为严肃地望着她。她搓着手躲过他的注视，酝酿了好久才找到回复，可还没来得及出口，身子便落入了先生怀里。他带着她躺到床上，压好被子，偏头吻了下她的前额。
“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你专门学。家务之类交给我就好，我还不至连这个都做不过来。说说看，明早想吃什么？”
小商眨了眨眼睛：“我想吃先生。”
“认真点，我去把水倒了，你先想着。”先生敲了下她的额头，起身端走了木盆。
可她确实没有其他想吃的呀，先生站在面前，她哪有心思去想吃食，别说明早，就是现在她都有点欲念。
先生行房甚是克制，处处都在照看她的感受，不肯有半分逾矩。这般温存，她自然也倍感舒适，可她骨子里便不是个安分的人，并不想交欢都这么温吞。他如此行事，虽说足了她的身体，却不能填满她的内心。
甚至，他还勾起她更多隐于深处的恶念，那些从未走到明处，却又一直处于她心头的念想。她想打破先生所有原则，想要先生彻底走向反面。比起那些深入骨髓的温文尔雅，她更好奇成灰之后剩下的东西。
是以先生归来，她直接把先生捺在身下，一边揉捏他的侧腰，一边靠在他耳边呢喃：“先生，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快四更了，先休息，明天再说，好吗？”
“先生！”
他苦笑着翻过身，将她紧紧拥住：“你初经人事，头几天不好做得太多。刚才我看的时候，你那里便肿了不少，你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点难受。而且我就在这里，又不会突然跑掉，等过了前半个月，你想怎样都好，现在先休息，可以吗？”
他已说到这种程度，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她凝神片刻，身下确实有些不适。算了，几天光景而已，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十一】罚先生做我一生的裙下之臣
一觉醒来，小商只觉浑身酸软，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奈何屋外饭香太过撩人，衬得肚子的叫声格外惨烈。看这天色，应该已经过了午时，也不知先生几时起的，都做了哪些好吃的。只闻味道，她能分辨出好几样自己最喜欢的菜肴。
“先生——”
“怎么？”
话音刚落，屋门便被推开，先生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见他脸上隐隐的担忧，小商支起引枕坐起来，眨巴着眼睛回复：“我饿了。”
“饭在外面，要我端进来吗？”
先生果然了解她了解到了一定程度，只消一眼就能读懂她的意图。只是她的目的不止如此，她想要再卖乖一把：“我要先生喂我。”
“你呀。”
先生无奈一笑，最后还是在床边撑了一张桌案，把各种饭菜都端了过来。因为已到中午，先生做的是米饭，配了四样她顶喜欢的家常菜，两荤两素搭在一起煞是好看，还附了一碗浓香扑鼻的当归乌鸡汤，只是闻着味道就能让人食欲大振。
“这么多东西，先生什么时候起的呀？”
“睡得有些沉，快巳时才起。”先生撇出一勺鸡汤送到她面前，待她喝下，像往常一样轻声询问：“怎么样？咸淡可还合适？今天起的太晚，鸡汤炖得不够时间，改天再给你炖回新的。”
“有吗？挺好喝的呀，只是比平时少了点鲜味，旁的都很好了。而且炖得不够时间，不是刚好吃肉嘛。先生给我夹块肉尝尝？”
小商回味了一番刚才的鸡汤，确认如果先生不说，她完全不会品出炖得时间太短这件事。只能说先生做事太过精益求精，容不得半点疏漏。
“不过先生这次怎么起得这么晚，平日不都是卯时起？”
先生喂饭的动作顿了一瞬：“你是怎么起晚的，我就是怎么起晚的。以前总有事情要忙，渐渐地习惯了早起，现在难得闲暇起来，自然也就松懈了几分。”
原是如此，看来昨晚累到的人，不只是她一个。昨天他行事虽然拘谨，却也是全身心的放松，再没有往常的牵挂和顾虑，除了要关照她的感受，其余地方皆可随心而为。
“往日的时候，先生是时时刻刻都要忧心国事吗？”
“这倒不会，只是刚到幽墟那一百多年最忙，后面就跟寻常丞相一样，处理好每天的公文就好，另外就是筹谋复国之事，以及复国以后要推行的律法规范。”
寻常丞相……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其他丞相都是没什么事做的闲人。身处丞相这样的位置，加上他又是个喜欢操心的，单是每天大大小小的国事，都足够把他压垮，莫说还要思量日后发展之事。
“别想太多，专心吃饭，你若对这些感兴趣，我回头一点一点讲给你听。”一筷香菇被送到面前，吸引了小商大半心神。待她把饭吃完，先生补充：“你前些天说，成婚以后，要先各地玩一段时日。我昨天和里正告了假，说说看，打算何时出发。”
“这么快？我以为要留在家里一段时日。”
先生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鸡汤：“也没什么可留的，你现在又没有功课要做，留不了几天就会厌烦，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闹了半天，原来先生还惦记着让我做功课啊。怕不是教人教得上了瘾，还想借此罚抄我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