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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一块青玉令牌浮上桌面,看着这块连她都不曾见过的令牌,小商当即松了一口气,将更多心力放上先生的酒杯,按他的安排,大醉想来可能极小,只能盼一个美人微醺。也不知那阵法效果如何,能不能扛住这顿杀气腾腾的酒。
想着,她抬手给先生满了一杯,看到杯中酒满,先生没有说什么,轻轻乜了她一眼,便示意她专心看对面。对面邹谨言正小心翼翼捧着那块青玉令,完全没看到他二人互动。
“这是……鸿鑫商会的长老令?而且不是一般的长老令,据我所知,哪怕是一等长老,所持令牌也仅仅是黄金,青玉为令的,只有鸿鑫商会的会长。”
“先生,鸿鑫商会是我大历第一商会,它的长老,绝不会是一个寂寂无名的乡野医生……”
而且,刚才他取令牌的动作,居然快到他连看都不曾看见,要么是对方武艺远在他之上,要么是他握着他不曾见过的妖法。邹谨言递还令牌,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谢先生,可否告知在下,您究竟是什么身份?”
先生慢慢收好令牌,又抿尽杯中清酒,还示意小商再给他满上,眼看着琼浆注满杯盏,才笑眯眯地转过身,道:
“我是什么身份,在下姓谢名闻,字云止啊。”
先生声音极轻,甚至还透着浅淡的调侃,邹谨言听在耳中,只觉一颗心直往下坠。
说姓谢可能有无数个,说谢闻也未必就是他,可姓谢名闻字云止,又精通医术和商道,不声不响地把控着大历第一商会……
符合这几点的人,他确实知道一个,可那是史书里记着的一颗明珠,是满朝文武学习的榜样,更是大历万千臣民供奉的神明。眼前男子,明明只是一介医者,如何会……
再看男子身侧的少女,他恍惚发现,这少女的样貌,同商子祠的雕像有五六分像,只是她神情太过灵动眉眼太过含情,乍看过去,很难把她同冷冰冰的雕像连在一起。
刚巧,她也在这时抬起头,一双墨眸亮若星辰。幼时学史,总不懂为何商子殡天不久,谢相便再也没了踪影,而今看到本人,才知谢相能撑着处理后续已经算得克制。
她太勾人了,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扣在身侧,护在手中。莫说消失,换做他是谢相,拼出天地毁灭也要把她留下。
然而他毕竟不是谢相,只怕也正因如此,他永远成不了谢相。再看商子,她正笑吟吟地为谢相倒酒,乌黑的发、葱白的指,还有殷红的唇,饶是他素日不近女色,此刻也有些……移不开眼。
接过酒杯,谢相笑着摇摇头,极为熟稔地拨了拨她鬓角碎发,中途轻轻瞥了他一眼,淡得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他猛地站起身,手指死死扣住腰间佩剑,朝这对非凡的夫妻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晚生邹谨言,参见谢相商子,适才晚生有眼无珠不识二位真名,请恕晚生不敬之罪。”
“行礼倒是不必,旧日已去多时,今日之谢闻同当年并没有太大干系。将军请坐,小二,酒再添一壶。”
【卅七】我欢喜这样会让我嫉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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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八】今天弹奏,比当年平和许多
先生恢复了清醒,自然不会像刚刚那样失控,像往常一样做了两次,被抱去清理时,小商想到知足常乐四个字,转而去看他的眉眼,感慨她的先生,果真无论何时都是艳艳倾城色。
“疼吗?”
先生蹲下身,轻轻送了些凉药进去。小商摇头,顺势扣住他的肩膀,其实他才是最应该上药的那个吧,先生同她真是不一样,她会哭,会闹,遇到什么都要说上一场;先生呢,仿佛只会说,没事,过去的都过去了,放宽心。
就像那几句醉话,每个字都跟针一样扎在她心里,想问,可问了他也不会认真答,不如不问。
“小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休息了。”
“又是这句话,哄我也就罢了,先生倒是换句词。”
先生抹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道:“我几时哄你了,不识好人心的丫头,明明是你给我灌的酒下的药,竟自己计较起来。”
“那酒分明是先生自己点的,我不过是帮你撑个场子。”
中途点那两壶酒,无非是想挫挫情敌的锐气,她作为争论的焦点,能坐在他身边为他倒酒,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至于灌下去的数量,她都帮他了,收点报酬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是我自己多事,多谢夫人照应。”
抹完药,小商披上亵衣,又给先生擦了些药膏,先生看着她一点点把药涂开,捉住她的唇厮磨了半晌,才肯松开她去点助眠的香。
小商浅浅打了个哈欠,抓着他的手呢喃:“先生,我想听你弹琴。”
“现在?”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又估测一番房间大小:“也好,你安心躺着,我去取琴。”
架好桐琴,又调试了一番琴弦,确认一切无误,他抬手拨了段轻柔的调子,不消片刻,琴音中便夹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收起琴,像往常一样坐到床沿,端详着她的睡颜。同醒时的古灵精怪不同,睡着的她有种恬静的美,像一朵夜间放花的昙,自由舒展着每片花瓣,圣洁而纯粹。
甚至也和昙花一样,稍纵即逝……那几句不肯认她的话,与其说是醉话,不如说是他长久以来的惶恐。
他害怕,怕这一个多月的幸福,同样不过是他的一个幻梦。
“小商,你不会突然消失的,对吗?”
他隔空描摹着她的五官,终于轻轻问了一句,这句话从她归来那日起便埋在心里,时时萦绕,却只敢在她熟睡时出口。他擒住她白皙柔软的手,缓缓躺在她身侧,仔细感受着她的体温。
罢了,至少在此刻她是真实的,每个笑容,每个声响,都真实地眷顾着这个孤单了不知多久的人。
他阖上双目,不觉又记起今天出现的邹谨言,照常说,一个手下败将他不该放在心里,可小商的性子,加上当年之事他下手狠绝,小商一直对邹默心怀怜悯,这次来江州还专程凭吊了一次……
现在,邹谨言只凭容貌便能堂而皇之地拜访,若是被他知道前世故事,再借题发挥一番,小商少不得要因为心软一再让步。
到底是引狼入室了,他轻轻拢住熟睡的少女,也总归是他不甘心,这轮只属于他的骄阳,虽说不会普度众生,也从不吝啬那些照耀世人的余晖。
“先生!”
“怎么了?”
他慌忙去看她的脸庞,少女眉头紧锁,额上还布着一层细汗,显然是遭了梦魇。他点上她几处穴道,将一缕灵力送了进去。打她回来以后,她和他都没有真正痛苦的时候,现在她陷入梦魇,只能是因为曾经,或者说……他的曾经。
当初和天帝谈判,为了换她回来,也为了让她度过万无一失的一生,他应下天帝许多苛刻条件,除去长生不老和九成灵力,他还承了十八年的天火。天界时刻被天火攻击,为此要消耗大量神力物力,因他和姜牧有一段渊源,天帝以十八年不老为筹码,换他以身御火护天界平安,又用他各种细处的要求,迫他在天界批了一百年折子。
批折子不算什么,毕竟批过不知多少,小商回来没几天便知道了这些,他还时常拿中间的事情打趣。只是抵御天火毕竟不大轻松,他也不曾同她说起,若是被她梦到,只能是天帝多事。
见她眼角缀着一滴泪,他叹了口气,轻轻帮她擦去,却撞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商抓住他的手腕,说:“先生,我都看到了。”
“我……小商,我不是有意瞒你。”
“那不重要,横竖你已经做了,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小商撑着身体坐起来,先生忙在她身后垫了只枕头。看着这只枕头,小商眼中滚出泪来,她勉强一笑,喃喃:“先生,我好像真的,一直在让先生付出,一直在给先生带来痛苦。”
“为了我,先生流过汗,淌过血,受过刑,下过跪,放弃了不知多少东西,甚至连性命都割舍了两回。若是没有我,先生本可以是万人之上的丞相,还可以是不老不死的帝君。”
她打开双手,掌纹一片凌乱,迷雾一般看不真切。玥石作为天地灵物,原本便不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她的使命是化身北辰司掌浮沉,而不是拖着昌华帝君坠入凡尘。
“原来祂是这么跟你说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说的,每件事都真实发生过。”
先生冷冷一笑,顺手搂住她的肩膀:“真的又如何,再真的事情,【创建和谐家园】不一样,听起来也截然不同。就比如你这掌纹,祂定会解成你没有自己的命数,只会拖累身边之人,可照我说,这分明代表你不会被天地掌控,天道害怕你这样的存在,因此便不遗余力地打压你。”
“是这样吗……”
她又认真看了一遍掌心,这时先生把手递过来,他的掌纹与她如出一辙,甚至比她还乱上几分。
“至于给我带来痛苦,那更是无稽之谈。小商,我是个商人,更是个政客,怎么舍,怎么得,如何让自己收益更多,这些我比谁都清楚。你说的那些牺牲,相位我原本便打算放弃,这一点与你无关,帝君之位,姜牧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为他。”
“剩下那些,小商,你也曾为我求到严侍中面前,甚至应下自毁容貌的要求。”他抚上她光洁的脸颊,“这件事,总不能是你嫌自己生得太好,高兴用簪子划上一下。”
“我哪有,我这不是,没划上么……”
小商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当时的她走投无路,莫说自毁容貌,便是自戳双目都会毫不犹豫。
先生做那些事时,也是和她一样的心情吧,不是不珍惜,不是不爱护,只是有了比那更值得珍重的人,因他有难,她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想明白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这样聪慧的人,竟也会钻这样的牛角尖,幸好。”
“我一时没想清楚嘛,那些景象那么真实,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小商偎在他怀里,把玩着一缕头发,“先生,我想起从前了,今天见了邹谨言,刚刚先生又提了往事,先生,我想他们了。”
“他们是?”
“阿云姐姐、杨大哥、奉书,还有邹大哥……我之前说好和他们一道去湖心亭喝酒,酒还没见到影子呢,人就走的走,散的散。先生,既然邹大哥能变成邹谨言,其他人应该也有对应的身份吧。”
“说不准, 不过可以留意一下,只是有一点,现世是现世,你可以同他们交游,但不能把当年的事情抖出来。”
“哎呀,这一点不用先生说我也记得,先生那般对待邹家,若是被邹谨言知道,怕不是要跟先生拼个你死我活。”
“你呀,想得倒是周全。”先生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倒是也想起一件往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哪一件?”
“正式见面那次。”
“当然记得。”
小商眼珠一转,向他张开双臂。他无奈一笑,将她抱到琴边,弹出记忆里那段悲凉肃杀的旋律,弹到一半,小商按住他的手,怯生生地问:“先生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他抬起头,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小姑娘,懵懂地站在不远处,神情胆怯而担忧。
“第二弦断,日后便叫小商吧。”
小商松开手,他的指尖刚好落在商弦,只是这次与当年结果不同,商弦完好无损。
“先生今天的弹奏,比当年平和了许多。”
“那是自然。”
他抱起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临睡前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少女入睡极快,一会功夫便沉沉睡去,而他看着她的脸庞,心里也有了些安宁的倦怠。
【合集】霸总小商和她那位奇迹先生
一、生辰礼
某月某日,先生生辰到了,小商拉着他走进一间闲置的屋子,屋里挂了几十套新制成衣,一眼望过去诸色兼备各款齐全。先生探了探其中一件,墨绿的绸子,上面绣着浅色云纹,华美而不失庄重。
“你忙了一个多月,原是在搞这些东西。”
“怎么样,先生试试?”小商随手摘了一件塞到他手里,先生低头一看,藕粉的颜色穿花蝴蝶的暗纹,脸色登时便暗了几分。
小商眨眨眼:“哎呀,先生穿上就知道了,相信我的眼光,肯定好看。”
先生犹豫一瞬,还是心一横进了隔间,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风流倜傥,只除了神情略显局促。小商看痴了一阵,随即又递了套锦袍过去,墨紫色,不知道衬不衬他。
应该也是好看的,毕竟他生得那么出众,怎么倒腾都不会难看,就像小时候玩的磨喝乐,她会给它配各种精致的小衣服,一个人乐此不疲地摆弄一下午。
接下来,先生便做了她的磨喝乐,把满满当当数十件衣服换了个遍,她坐在旁边一件一件品评,实在喜欢的几件还画了小像,预备放在枕边时时把玩。
看了一阵小像,她从衣架底下取出一只木匣,猫着腰走进隔间。先生正换回自己一开始的衣服,看到她动作一顿:“还有?”
“最后一件。”
打开木匣,一套黑底红边的官服映入眼帘,小商拿起进贤冠朝他使了个眼色,先生无奈一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冠子戴稳,剩下的便是穿衣,内衬、上衣、下裳……待最后的蔽膝穿戴妥当,小商向后退了一步,先生穿这身衣服她只见过一回,却一直记到了现在,那时他亲率文武立于祭坛之上,她于大梁一侧瞥见他灼灼其华;而今他笑着守在她身边,一间狭小到只容他二人的隔间里。
一样的风华绝代,一样的凛然不可侵。
也不对,她抚上先生劲瘦的腰,轻轻取下蔽膝,挑开刚刚穿戴齐整的玄端。放在当年,她是害怕他这副模样的,毕竟长久浸淫在高位,通身的气度多少有些让人心悸。
而今便不同了,她咬上他的喉结,任他把自己抱上短凳。而今他整个人都是她的,便是侵上一侵又有何妨。她爱极他清肃绝尘的模样,也贪恋把他拽下凡尘的瞬间。
二、返青记
先生变小三日,小商看着他拔长的身体总结出规律,他现在一天长大一岁,再过十多天便能恢复原样。
推出这一点,两人皆松了口气,虽说如此,这十多天也是不好出门,只得待在屋里讲他当年的故事,一天讲一岁的,配合身形和声线也教人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