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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微愣,忽然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中滑落,源源不绝似的很快湿透前胸。
月老想起了元明珠的用处,南棠的请求,兜兜转转,元明珠和红绳竟然还是到了他二人手中。
可偏偏是他们,偏偏是南棠。
月老苦涩地想,道清似乎也看透的月老大人想法,为自己两个【创建和谐家园】沉沉叹息。
阎王把南棠送过来,他就明白了阎王的用意。难得一见的容器和心性,阎王送南棠学艺,助她成长,道清顺水推舟,倾囊相授,将南棠送入死地。
“红绳我送出去了。”
司命:“你送谁了?”
月老的目光一寸寸往上抬,他终于放下了元明珠,盘腿坐着,一双眼定在司命身上动也不动。
司命在乌沉沉的目光中,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
月老说:“送给了小棠和天族的臭小子。”
付生华在仙台等着,遥遥见到有人要从这边过,他下意识往后撤,兵甲的声音到了近前,抬眼的一瞬间赫然认出来队伍中的人。
南棠被蒙着眼,直到手臂被拉住,下意识偏了偏头。
临君看了眼身后,“两句话,别太久。”
“多谢。”
是付生华的声音。
南棠问:“你怎么在这儿?”
付生华没想到是南棠先开口,语气里有急切和质询。
“将军有事情需要天宫出面,现在正在牢狱里。”
“亶渊来过天宫吗?”
“没有。”
南棠的表情有些奇怪,眉头骤然紧蹙,难以置信中带着不解。
南棠没顾上付生华的询问,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边关的事情。
边关妖兵突然袭击,亶渊和硕戈同时现身,瞬间分掉了逅戚的那部分力量。
亶渊在她面前操纵妖兵,为了保护云裴和将士,她在后赶来的临君面前露了相。
她原本以为亶渊是要以天宫的势力捉拿她,不管她什么罪名最后都会挂到玄亭身上,所以她没多反抗,跟着一块上天才有些许出路。
但一切都建立在亶渊对天庭还稍有忌惮,不敢直接对他们动手。
想到这儿,南棠心头一沉。
亶渊不在天宫,证明她从开始就想错了。
从东海的易族,到凡间的顺瑞,亶渊一直以黑衣人的身份搅乱天庭安宁,而搅乱安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利用离火。
付生华被手腕上的力气惊到,南棠反手抓住他说:“付大哥,现在立刻赶去邵谷,阻止亶渊。”
“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他就是东海作乱的黑衣人,他不在天宫肯定去了邵谷,想要再次利用离火。”
一个接一个的冲击让付生华怔了片刻,他看了眼南棠身后,很快决定,“我带你走,一起去邵谷。”
“不行。”
临君说着,上前解开了南棠的面罩,“她走不了了。”
在下界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
他扫视一圈,早在说话的间隙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仙人,他们都看清了南棠和顺瑞如出一辙的血色瞳孔。
灵霄宝殿的血案历历在目,仙官震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像夏夜的蚊虫,躲在草木葳蕤的幽暗之地,尽情释放着遭人烦厌的声音。
付生华不信,抓着人往外,不消临君多言,瞬间兵刃相向,长矛相对。
雪亮的刀锋划出两分之势,围着中间的一点空隙,寒光四射。
“她的眼睛怎么!”
“难怪邵谷青冥要保她,放着这么一个利器不除,他们其心可诛!”
“绝对不能放了,回到邵谷岂不是放虎归山。”
仙官小声交流,无声迈开步子,缓缓上前。
他们像终于找到猎物的野兽,圣洁的仙袍下张开锋利的爪子。
“不能放过她!”
“对!不能放过她!”
仙官言语锋利,料定了她罪无可逭。
密密匝匝的声音如雨点砸下,繁杂又冰冷。
南棠从初始的慌乱平复下来,但窃窃私语声一点点侵染了她的瞳色,里面仿佛酿着血,只一看就遍体生寒。
“都闭嘴!”
付生华轻喝出声,抬手挡掉了铁甲后遽然飞出的利器,目光如电般扫过道貌岸然的神仙。
利器钉入坚硬的木石,裂缝穿透木石的脊梁,他们连动手都不敢光明正大。
南棠额角一阵一阵地疼,里面一根神经紧紧拉着,冷意侵入骨髓。
冰冷锋刃一点点逼近,付生华胸膛起伏,踢腿狠狠打落又一次射出的暗箭。
疼痛越发剧烈,抽痛的神经让她不想思考,袖中的手一点点翻动,干干净净的掌心面向前方。
剑拔弩张,杀意毕现。
一双双流露恨意和胆怯的眼睛藏在漆黑盔甲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中的判下【创建和谐家园】的犯人。
南棠笑了一声。
付生华扭头看他,盔甲后的眼神变了,甚至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银亮锋利的箭矢。
箭矢刺入光明,破空而来。
南棠缓缓抬起掌心。
血色翻涌间,另一股浓重的威势从天而降,箭身弯曲,箭羽在翻滚间扫过南棠鼻尖。
箭身弯如月,发出痛苦不堪的弯折声。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撕扯,发出嘶嘶啦啦的痛苦声。
众目睽睽下愕然的突变,他们来不及上前,砰一声,长箭的碎屑纷纷扬扬地炸开。
南棠手心一热。
玄亭立在面前,隔着半臂距离与她指尖交缠,头却靠得很近。
热气扑撒在她耳尖,黑漆漆的眼睛透过面具,带着几分诡秘的色彩。
“南棠,我的心好玩吗?”
“他们要杀我。”
明晃晃的事实,她偏要再说一次。
玄亭目光更深,扫过四周或惊恐,或慌乱,或故作镇定的眼神,被扫到的仙官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要被眼中的漩涡搅碎。
“付生华,你带三营回去,留下一营即可。”手心包裹所有的指尖,玄亭缓缓回身,“若要上前,格杀勿论。”
“青冥!你真要以下犯上不可!”
“是。”
质问的仙官一下被捏住咽喉,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
这下连南棠也仰头看他。
犯上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玄亭走进灵霄宝殿,身后传来雷电之声,刀锋已露寒芒,双方都在等待一个开始的缺口。
临君一身立于前,阻挡雷霆万千。
轰隆电声阵阵,头顶无云大片阴暗聚集,雷光闪店,殿中白光闪烁,割裂了宝殿中的庄严肃穆,宝器金光。
玄亭没有摘下面具,像是光华宝殿中的一点污渍,“你为什么要抓她?”
“她欺瞒上天,逆天而为;祝你下界,却让你险些丧命;更遑论她身体中的那些东西,本君如何能不杀她?”
天帝高高在上,脚下金砖堆砌。
“千年前我险些命丧洲明谷,是不是你制止了搜寻的天兵和息剑族人?父亲也早就知道朔行族的计谋,只是想借我的事【创建和谐家园】鸡儆猴?”
“是。”
回答他的是清脆的磕碰声。
面具坚硬,隔着羊皮纸的状书扔到地面上仍然发出又重又响的声音。
是他痴缠,没有从千年前的背弃中脱身,从今以后,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碎玉红绳挂在腰间,玄亭黑衣挺括,气势令人胆寒。
雷声轰鸣,人潮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临君见玄亭出来,身子顿了一瞬后,率先从善如流单膝跪下。
闷雷阵阵中,他吐字清晰,穿荡极远,“恭迎殿下。”
“你——!”仙官心生恐惧,食指颤颤指着玄亭。
短暂的疑问被雷声压下,仙台无数林立的将士瞬间跪下,其声震天,其势撼天,将他们唯一的君主送上顶峰。
无数仙官抽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如蛆附骨,窜入脊梁,很快被如潮水的喊声震散。
仙官不知所措,滚滚雷声震耳欲聋,他们长枪抵地,提声高喊。
“恭迎殿下!”
声音如钟声悠远,却更加铿锵有力,一瞬间唯有仙官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青冥和三殿下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