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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三椿玄亭-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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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年节,喝一杯吗?”

        冬至的愿,留到八年后的春节还,逅戚抬眼,小六在他做前方,身侧的拳头不知不觉捏紧了。

        他喉结滑动,像是吞下了什么东西,冷声说:“我在院子里埋了两坛酒,你有空去尝尝,我也不算失约。”

        小六背脊一松,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得背上有些黏腻,大概是出了汗,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松了口气。

        他们走得快,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接下来几天明明在一个营里,都没碰到面,南棠见了云裴几回,但都没见逅戚那一伙人。

        云裴说:“他们不常呆着,经常在外搜寻硕戈的痕迹两三天,你不用担心。”

        云裴扭头,默默把最后几个字咽下,眼前的面孔上的确没有担心的神色。

        倒是平无顾轻轻扯了下唇,“到底是年少无知,这愿望他怕是能记一辈子。”

        南棠头靠着刀柄,不去纠正他俩的年龄问题,“年少时候谁没几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平无顾的愿望最实际,从小到大就一个,希望天下太平,她能吃饱饭就行。

        换句话说,很好养活。

        南棠扭头看她,“你娘呢?”

        “她罪有应得,除了命,能还的我都替她还了。”

        平无顾问:“你呢?”

        南棠愿望很明确。

        “我希望铜川回来。”

        平无顾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深,但安慰放在现在有些多余了,因为很快,南棠说:“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到底我换了一个。”

        “希望上天赐予我力量,诛仙斩神,手刃仇敌。”

        平无顾挑眉,轻松地说:“愿望成真,老天爷待你不错。”

        南棠笑笑,不置可否。

        “新年不陪你回去了,”平无顾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缩地的阵法学得不好。”

        “行,”南棠清楚她不回去的理由,“新岁快乐。”

        早了两天的祝语,平无顾也乐呵呵地接受了。

        除了阎王如期而至的吃食和祝语,南棠几乎快忘了新年的感觉。

        踩着爆竹声,摆脱过去。

        阴翳也好,幸福也好,苦难也好,她并不后悔,身后有千万魂魄,她也并不惧怕。

        现在她和他们终于被挡在新旧交替的一端,身后的手缓缓用力,不断推拒的力量终于有了成效。

        她终于要走过去了。

        新的一年,她想见他。

      七十二

        京城的年节热闹几分,有了几分七八年前的繁盛。

        泰平侯府也热闹很多,但少了薛夫人和云裴,近几年又遣了大片家丁,偌大的侯府到了过年还是很冷清。

        因此路家和长平留在泰平侯府过年。

        长平早几个月就借每年出宫拜佛的机会,就等着过年偷偷溜到泰平侯府,而后还请了说书先生,她现在是茶楼的常客,听的话本也不止孤安那一出。

        有了说书先生灵活的嘴皮子,到了夜间也能热闹不少。

        侯府里没规矩,说书先生推拒两句就被侯爷直接按在椅子上,两杯酒灌下去已经到了能称兄道弟的关系。

        老一辈的醉了,小一辈的云画、长平和路萦怀可不想醉,各自搬了东西找了个清净角落说话。

        云画喝的还是果酒,她现在只喜欢一种滋味的酒。

        南棠闻到饭香,趴着檐往下看,守宝身后跟着两个侍女。

        一个侍女托盘,另一个打伞挡雪,守宝搓手跺脚原地跳了跳,跳到一半大概是觉得动作有些傻,尴尬地动了动手脚,很快若无其事地站好。

        南棠觉得好笑,抬手给侯府布下一个阵法。

        长平呷了一口酒,盯着不断落下的雪,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年好像不怎么冷?”

        云画从路萦怀手里夺过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闻言头也不抬说:“炭火都烧着,让守宝带人进来吧,在外间支一张小桌子一块吃。”

        “他们哪儿敢?”路萦怀被抢了笔,有些泄气地说。

        云画嘟嘟囔囔,“这有什么。”

        接下来的话南棠没听出来,只是过了一会儿外间的确又有了一张桌子,上面锅子烧得正暖,一桌人吃得浑身热乎乎,汗津津的。

        侯爷和先生看着热闹,很快转移酒桌的中心。

        今年冬天不冷,谁都感受到了。

        酒烧热了身,心里暖融融的,守宝扒拉说书先生的大腿,错把人当成侯爷,哼哼唧唧说自己的错处。

        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到南棠耳朵里,只剩下一声声迷蒙的尾音,但凡有人清醒些,大概会有人发现院子里的雪都化了。

        圆润饱满的鹅卵石逐渐【创建和谐家园】,乌黑的树枝滴答落下雪水,化在树根的土洞里。

        看得出来有年份了,两坛都埋在渥梅轩。她挖了一坛,留了一坛。

        打开的那一坛也没急着喝,一小口一小口,天黑透了,等灯火通明处的声音消散,她统共也没喝两碗。

        她听完了整场热热闹闹的新年,虽是个局外人,但她不想醉。

        她的新年愿望还没实现。

        会见到吗?

        等到彻底没声音了,她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满室寂静回答她的时候,南棠舔了舔唇角,寻着原先的位置找酒碗,可遍地生寒,没有酒碗的痕迹。

        她低首垂眉,发现原先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圈酒渍。

        偷酒的人在身后。

        触感从耳后开始,绵延至下巴和另一侧耳垂,托着她的脸庞向上。

        玄亭垂眸,指尖缓慢着揉着她的耳垂,力道不深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烟花飞至半空,璀璨夺目。

        他斜倚着柱,拇指指尖恰好落在她唇角,说:“恭贺新禧。”

        南棠仰头凝视他,直到眼睛有些酸才眨了一下眼,而后拉他的袍子,和自己并排坐下。

        道过祝语,就到了兴师问罪的时候了。

        玄亭隔开了她和酒,“我去了阎王殿,可那里没本殿下要找的人啊。”

        要找的人说了去处却没在,邵谷的新仇旧恨一起算,再加上阎王支支吾吾,漏洞百出的回答,死人都被撩起了三分火气。

        南棠却像是半点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反而问:“见过薛夫人吗?”

        她倒是半点没忌讳,专往痛点戳。

        玄亭也不在意,撩起她旁边的头发塞到耳后,说:“不止她,还有云慎,阎王怕死了,一个个往前送,生怕我得空讨他麻烦。”

        “我也怕啊。”

        耳边痒痒的,雪化在鞋尖。

        南棠屈膝斜坐,往玄亭的方向倾了身体,“殿下这个样子,我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了。”

        玄亭气笑了。

        碎玉红穗从腿上滑落,右腿支起,让她借力靠着,自己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缓慢地摩挲唇瓣。

        “阎王都替你说完了。”

        “他能说什么?”

        “他让你做什么,就说了什么。”拇指擦过她的唇角,玄亭眸色有些深,让她有种被锁住的错觉。

        “边关不太平,阎王怕死,一点点可能泄露的隐患都要解决,”唇角微动,她仰面,含笑望着他说,“不像殿下,守口如瓶,半点都不用小仙操心。”

        拇指顺着唇角动了动,幅度很小,玄亭轻笑,“是吗?”

        是不是也无所谓了,他也没指望能问出一两句真话。

        渥梅轩太安静了,他们说话声一停,四周就静悄悄的,唯有呼吸无声交缠。

        玄亭并不急切似的,辗转后才缓缓深入,舌尖细心碾过每个部分,才勾起对方的反复纠缠。

        雪落无声,长夜漫漫,缠绵却也漫长,实在是磨人的酷刑。

        南棠轻轻哼一声。

        唇齿微微分离,一瞬间的停顿过后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掠夺。

        急切和占有倾巢而出。

        指尖用力,他抬高南棠的下颚,攻城略地般一寸寸侵入她,冰冷的鼻尖碰到脸颊,灼热的欲在唇齿间交换。

        玄亭好说话到现在,自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退出去,临去前咬着她的舌尖,南棠也不是任他搓磨的,追着过去咬了回来才作罢。

        玄亭垂眸看她,长睫掩盖下面逐渐积聚的危险气息。把人从地上捞起来,他走得有些急,南棠亦步亦趋。

        渥梅轩长年有人打扫,不仅没什么灰尘,空气中还漂浮着一层淡香。

        对他们来说只是几天时间,玄亭轻车熟路往前走。

        眼前的身影不算宽厚,但伸出一只手就勾勒出背脊的轮廓和流畅的线条。

        南棠低头,影子从他脚下生出,落在缎面鞋面,在她行走间起起落落。

        到了转角,影子落到墙上。

        “我对你说恭贺新禧,你对我说什么?”

        南棠侧目,高低两个影子中间空了一段,唯一相连的地方被她踩着。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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