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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三椿玄亭-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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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救不是他说了算的,药官看见远处仙官三五成【创建和谐家园】头接耳,刑官走在最前面隔着一道宫苑矮墙,像一道裂缝残忍又无情地把两边分开。风雨欲来,药官轻轻叹了口气,对绿夭说:“今日你不用随我去瑶池了,去找司命和月老吧。”

        药官说天后头痛难忍不是假话,一贴药下去只止疼了两个时辰,便复发了。

        像千万根针同时往里扎,天后双手【创建和谐家园】头发里抠住头皮,试图这么做就能让疼痛减轻,但所有挣扎都是负隅顽抗,她很快发出痛苦的喘息。

        齐佑进来时天后痛苦不堪,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人在里面乱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快把她折磨疯了。

        她半跪在地,抓着齐佑的袍子,“快!帮帮姐姐,帮帮姐姐!”

        玄亭一回来,她的病情就加重了。

        齐佑冷淡地蹲下,捏着一枚药直接往嘴里塞,手指几乎要塞进天后的喉咙里。

        没有茶水,她呛得连连咳嗽,齐佑冷笑一声,抬手轻拍因疼痛拱起紧绷的背脊。

        “姐姐,可好些了?”

        天后颤抖着唇,点了点头。

        齐佑说:“现在听清楚脑子里的声音了吗?”

        耳边的嘈杂声渐渐清晰,她听清了每一句话,双目逐渐睁到最大,随后忍不住颤抖起来,齐佑安慰地抚摸天后的背,很轻柔的力道她却遭不住般瘫软在地。

        耳边突然热热的,仿佛危险的蛇信子舔着她的耳廓,有人低语,“听见三殿下喊您母亲了吗,他被您杀死了呀,死在了邵谷的深渊里。”

        齐佑脚步轻快地走出瑶池,花香侵袭全身身后穿来痛苦尖锐的尖叫声,仿佛从身体里发出的悔恨和绝望。

        她可悲可怜,又想要权势又想做母亲,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两样都要只会摧枯拉朽般毁了她。

        相较于离火,东海和玄亭的事情先解决。

        收复东海势在必行,但已失人心,这次不打算靠武力。玄亭在大殿上的作为天帝也保不了他,领罚禁闭,临君代替玄亭执掌宸宫,由齐佑出面和东海和谈,和谈的一切情况通过天目镜转达到天界。

        离火和活体的结合给天庭敲醒警钟,瑶思的嫌疑仍然不可以解除,她和顺瑞都被关押,期间仴丹族毫无动静,丝毫没有要为瑶思求情的意思,这也在瑶思的意料之中。

        仴丹就是一盘散沙,只顾自己。没溪之战时她去求了当时的每一位长老和当时的族长,可没有一个为息剑族求情,在息剑全族覆灭紧闭族门,不允许有任何牵连。

        既然他们不帮,瑶思就取而代之,做自己想做再不用看人脸色,救自己想救也不用低声下气。

        可惜太晚了,她想救的人已经死了。

        瑶思有些漠然地想。

        撤离其他族人,供上天目镜是仴丹族的诚意和态度。

        为了离火,天庭微末的关于邵谷边疆和兵魂的典籍都被翻烂了,短短数行字被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除了当时声势浩大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绝望之余,怀疑暗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足以让撼动天地根本的离火存活至今却记录寥寥。

        典籍室内死气沉沉,几名仙官和神君颓萎地坐着,指尖机械地翻动书页,在漫长的哗哗声中,有神君提议。

        “不如通过那妖怪研究研究?”

        仙官斜睨他一眼,“你能制服得了他。”

        “上次三殿下不是…”

        开口的神君突然噤声,三殿下风评差,但仙力是实打实的不敢小觑,仙体强悍,天资卓越天界少有,更别说在道清元君下修行百年,如今天界是他对手的少有。

        神君想了想,说:“我们拉到仙台上,那里有抑制仙力的阵法。”

        仙台是专为重责而生,众目睽睽下的刑罚,不止是为惩罚更为羞辱,那里布有压制力量的阵法。

        仙官说:“不用如此。仴丹族表明立场后陛下今日下了旨意将顺瑞带到仙台就法,因为牵扯到机密因此并不允许观看,现在估计快开始了。”

        “不审了?”

        “审过了。”

        “不是刑官?”

        “……”悲凉在唇齿间琢磨片刻,仙官才说,“不是。”

        书页翻动的声音停止,时间紧急,另一场追逐赛开幕。

        被典籍折磨萎靡的仙官沉默片刻,突然噌地起身,撩袍往外冲。

        玄亭到刑官处领罚,相较于鞭刑,这次刑罚较轻,刑官见到三殿下从桌后走下,深深一揖,“三殿下。”

        “我来受罚,刑官不用客气。”

        灵霄宝殿所有仙官都被玄亭震慑,恐惧惊怒让他们齐齐上书,让天帝定下罪名。

        如他所言,无功有过,领鞭刑三十。

        刑官再抬头又恢复到刚正不阿的状态,三十鞭一鞭不多,一鞭不少,给足了皮肉之苦。

        玄亭不介意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肩背肌理分明,新伤添旧伤,血液跨过微凸的疤痕很快被最内的衣物吸收。

        刑官缓缓吐出一口气,“殿下其实可以不来。”

        玄亭系着腰带,黑色腰带收腰贴肤,束缚感渐渐加深,“这话不像刑官说的,我不来刑官也会一定亲自来还清殿抓人。”

        刑官摇了摇头,“小仙固执但不迂腐。”

        玄亭指尖微微顿住,随后穿过红线将玉佩挂好,背后的声音不再刚正有力,刑官颓下肩膀,“殿下无错,不该受罚。”

        刑官看着一架子的刑具,缓缓道:“离火的改变,活体的融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太安乐了,已经忘记先人的惨烈和离火的可怖。”

        他沉痛地闭上眼睛,“殿下无错,是天庭错了。”

        唯有雷霆手段才能打破安乐的假象,三殿下做到直接残酷,因为他不在意天庭的态度,仙官的指责,他剖开了血淋淋的真相,要么被冰冷的血水浇醒,要么溺死其中。

        “有错才有审判和责罚,天庭的罪孽又有谁来衡量审判。”

        能让三殿下心甘情愿领罚的是什么?

        刑官下意识问:“殿下为何而来?”

        玄亭没回答,离开刑室,经过刑官时一股药香飘过。

        味道太淡,刑官还以为自己泡刑室太久闻错了,刚刚刑罚的时候并没有药香,刑官回忆了下,似乎是在穿衣之后有的。

        玄亭沿着天河走,看到河里的灯才想起来去现在是什么时辰,人间什么时节。他往前一步突然吼声遥遥传来,高亢的声音让捞灯的仙侍耳膜鼓痛,捂着双耳蜷缩在地。

        是仙台的方向。

        圆形仙台上阵法金纹流动,似乎难以抵抗整座仙台晃动,仙台上的碎石发出令人胆寒的敲动声。

        几乎是第一时刻临君扬手布下结界,将火光和顺瑞完全包裹,节节攀升的热气似乎要将眼神融化。

        身后的有人想拔刀上前被临君按下,火光照耀临君过分凝重的脸色,他说:“别过去。”

        这话同样说给后来的小仙官和神君耳中。

        火光冲天,他脊背浸湿,身上却一阵阵发寒。

        阵中顺瑞的嘴张着,里面赤红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玄亭断了他的舌头,新伤消除了地府的责罚。

        嘴里没有舌头却又铿锵之音传出,发出类似兵戈相交的战音。

        烈火以他的身体为媒介,肆意展现自己的生命力。

        玄亭在烈焰最盛大的时候到了仙台,顺瑞被汲取了最后一丝生命。

        他完完全全成了兵魂,只由离火操纵,只收战意驱使的傀儡。

        像浪头的顺妖,沦为他人木偶。

        他失去名字,傀儡浑身骨骼作响,嘴唇被烧没了,只有牙齿上下碰撞,咯咯地传递迟来的战书。

        “天…地…天地负…我……”

        眼眶里是两团火,滋滋往脑壳中侵蚀,兵魂眼中天地是一片火光。

        炽热的气流扬起了玄亭的发,牙齿碾碎了最后一个颤抖的尾音,熊熊烈火将生命烧成灰烬,嵌入纹路中。

        玄亭捉住了扬至半空的碎玉,她的报复来了。

      五十八

        亶渊很快离开天庭,他在天庭没有职务,砏瑞虽然在仙族之列,但势力和其他仙族没法相提并论。

        临君和玄亭送亶渊到南天门,他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也是一样。

        “就到这吧。”亶渊说,“下回估计很快就见了。”

        临君不由得苦笑。

        内忧外患,等到他们真见面了大概又是在临危之际。

        亶渊目光投向玄亭,“东海事务繁杂,不曾跟你好好说过话,殿下的伤可好些了?”

        养伤是对外的借口,亶渊清楚玄亭不在东海,其中也出了不少力。自从缠援之战,砏瑞被天族大举削弱,亶渊忙于族内振兴和敖之、玄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之间隔着雷霆君恩,坦坦荡荡问一句伤势已经是极限。

        “已经无碍了。”

        亶渊温和笑着,“那就好。”

        玄亭和临君往回走,经过天河临君觉得恍如隔世,他和清凤在人间祝愿最盛时过桥成亲,当时敖之带来东海的军报。

        一封薄薄的军报,红漆印封,下面隐藏滔天巨浪,是被无数双置之不理的手,视若无睹的眼给推上来的。

        “你身边的小仙娥呢?”临君突然问,“清凤问了我好几次,你别不是把人留在杨公那里了。”

        玄亭问:“清凤问她做什么?”

        “清凤说觉得她熟悉亲切,当初婚礼上的宝珠还是她和月老送过来的,更关心些也正常。”

        提到月老,当初南棠小仙受伤,月老在仴丹族堵了好几天,不可能至今悄无声息。

        “月老…没把你怎么样吧?”

        “月老能把我怎么样,”玄亭声音淡淡,“她为求生而走,谁都拦不住。”

        天河水有些汹涌,潮声似乎也散发着不安。河水拍打两岸,不经意就能攻击到鞋袜。

        临君往外退了两步,想了想说:“顺瑞死前有留下过言语。”

        玄亭抬眼,临君嘴角微抿,“是我在执行前私下查的,你断了他的喉舌就是心虚,落人口实,瑶思的罪名也变得牵强。天帝现在摆明了先处理东海,要把离火和活体的事情压下去,我暗审他是有我自己的原因。”

        玄亭没说话,潮水声中他听到临君吐出五个字。

        “我怕来不及。”

        东海一战,天庭的种种做法令他寒心,所以他选择了东海,坚定果决地站在道义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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