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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三椿玄亭-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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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棠轻嗅,他身上烧刀子的味道太烈,没有醇厚浓郁的过度,入口就是横冲直撞,让人心热。

        “殿下喝得惯吗?”

        玄亭喉结滚动,盯着她回答,“你说呢。”

        “我说喝不惯,还我。”

        换做往日,还了也就还了,但今天不同,他不想还,甚至留了个空瓶还放回她手中。

        南棠掂了掂手中命途多舛的瓶子,两次都被同一个人抓包,运气真是不好。

        玄亭看见一旁的梅花,梅花用仙力滋养着,上面的雪都没化。上次也是,梅花挂雪插在瓷瓶中。

        见他目光方向,南棠问:“殿下喜欢梅花吗?”

        “我最喜欢的是浑然天成的琉璃折射出来的花,映在皮肤上便难忘。”

        玄亭站起来走到廊庑外,挡住了大片的梅和雪。

        温暖了一天的身心,在凛冽寒风中丝毫没有退却。

        南棠仰头,抓住了玄亭的一侧衣角,“可梅花是真,现在就在我眼前。”

        玄亭抬手蹭了蹭她眼下的肌肤,“琉璃花也在我眼前。”

        南棠没说话,也说不出话了。

        他们俩都是冷的。

        一个是酒冷,一个顶雪过来,浑身冰冷。

        只有最普通的唇贴着唇,没有之前的激烈和针锋相对,带着酒的香气和梅的气息,单纯得少了很多旖旎。

        他们都没闭眼,他们将吻变成了普通的肌肤相贴。

        是南棠先离开的,她抬手,手指微蜷勾着垂下来的头发,她问:“你忘记马车了?”

        “忘不了。”

        “那就是不喜欢我了。”发丝像藤蔓在指尖难舍难分,她抬眼也跟藤蔓一样勾住了他的眼,酒气姗姗来迟,在她眼中、手中都酝酿出醉人的气息,她却说着冷情的话,“薄情寡义的人,别碰我。”

        玄亭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唇上摩擦,他难得的柔情被人不屑一顾。

        “哪有你寡情,次次把人抛下的可都是你。”

        “可我回来了。”

        “能保证下一次吗?”他也不需要回答,“谁都保证不了。”

        到此刻,他一直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维系的那根绳子是那样细长脆弱,风一吹就会危险地抖动,即使以谎言做甲,欲断不断的联系也迟早被斩断。

        手下渐渐用了力气,他端详着唇上的艳色,已经失去的热度渐渐回来了。

        他想起来病中荒唐又无序的梦,他承认的念和欲此刻正在他身体中生根发芽,在他一次次的克制中依旧壮大成了参天巨树。

        他难以忽视。

        难以忽视眼前的这张脸,她越来越像茅山的小师妹了,虽然没见过但他就是觉得应该和现在一样。

        干完坏事后丝毫不管,安静欣赏着坏事结果或者别人的丑态。

        他抬高了她的下巴,“你喜欢怎样的人?”

        南棠不说话,他微弯下身,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腰带向自己。

        这次的吻待着怒和欲的潮湿。

        醇香和冷冽的碰撞,他们互不相让又难舍难分,在缠绕,在交融,期盼着战胜对方又渴盼融为一体。

        她也在空隙中回答,“我喜欢家中老幺。”

        “最好行三。”

      四十八

        平无顾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铜环敲开了寺里的寂静。

        为尘自宫中回来后,住持为了让他清净几天,特意批了他一个人住,同屋的小和尚也被迁到别处。

        平无顾有时候想,为尘算不算个凡人,遇事冷静好不惊慌,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就像现在,深夜开门也不意外,手臂上还多挂了件外袍。

        簌簌的雪湿了身上的僧袍,他们之间连对视都没有,为了挡雪,平无顾戴上了她的破烂斗笠。

        “小和尚,”她用惯常的语气说,“我大概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

        “什么话?”

        “你说自己不是人。”

        一句话换了个意思完全不成样子,为尘不记得自己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不跟醉鬼解释。

        掀了破斗笠,把厚袍子往人身上披。披的时候不免碰到衣物,冰冷潮湿好像在水里浸泡过。

        他蹙眉停下,“进屋暖和暖和,把衣服烤干了再说。”

        平无顾像是没听见,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的?”

        为尘没说话,她好像犟上了,非要一个答案。

        果真是醉了,没了清醒时的半点圆滑。

        他抓着冰冷衣服的一角,带人走下湿漉漉的台阶,一前一后的脚印和来开门时重叠。

        为尘边走边说,“只是想,冬至这样的日子你不回愿意一个人待着。”

        而且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个去处。

        大雪接连下了好几天,除了必要都不爱出门,云裴和禁军在无人的街上顶着几日风雪,手背、脚上没几天就生了冻疮,入了夜在火上烤,一双手脚又疼又痒。

        下雪还不是最难熬的,雪化的那天寒意跟刀子似的往人骨头里戳,只想缩起骨头驱赶骨子里的锥痛,不少人冻疮皲裂露出里面红艳艳的皮肉,浑身又冷又疼,光站着盔甲就能发出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

        小六身体一向不错,冬天也不怕冷,牛翠羡慕地轻锤了下他的肩膀,“年轻就是好啊,俺年轻的时候也跟个小火炉似的,怎么着都不怕冷,是不是啊,老赵?”

        老赵在一旁烤火,羡慕归羡慕,他不会承认自己老的,自然也不会应牛翠的话。

        牛翠见怪不怪,上手勾着小六的脖子被小六笑嘻嘻地躲开,“我可不当牛哥免费的小火炉,还有一大堆事儿没处理呢,二位大哥小弟先行一步。”

        牛翠手在半空虚打了一拳,老赵没回头,摆了摆手算作回答。

        这当口事情多,十二个时辰都离不了人,小六手下新兵多,事情更不少。

        小六灵活跑开,一走过拐角一阵拳风扑面而来,来人没用几分力气小六轻轻松松,身子一矮从对方拳下擦过,一抬头,惊喜道:“二哥!”

        逅戚摸了摸小六的头,“不止二哥。”

        小六眼神一亮,身后的阴影一点点分离,数十道身影出来,小四穿着禁军的衣服从一群小黄鼠狼后慢悠悠地出来,冲小六扬了扬眉。

        为了不暴露身份,这几年交流甚少,都是几年没见的兄弟,一时间小六眼热心热,平时的伶俐劲都没了,唯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逅戚让小六到禁军原本是想打听消息,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没想到驺俦岭分裂太快,而且听小四的话,小六在这儿过得还不错。

        逅戚瞄见不远处的火光,说:“小六,禁军待着好不好?”

        若是小四这么问小六必然是讽刺,可是逅戚在这里,小六瞬间警铃大作,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仰头正色看着逅戚说:“兄弟们待我都很好,将军待我们也是难得的温厚,但二哥,如果你们要走无论去哪儿用不着问小六,刀山火海小六都会跟着。”

        小六身量已经比两年前结识多了,逅戚闻言一愣,眸子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闪烁,许久才缓缓笑道:“要不了你的小命。”

        逅戚说:“就算要走,也要没有后顾之忧。”

        冬至是一个节点,云裴越来越繁忙,有时候云魁也不在家中,薛夫人从小过惯了家中没有父兄相伴的日子,成亲头两年云魁也是不着家,四处征战,十多年的安稳日子没让她忘了将门的责任。

        已经过了二十来天,檐下冰棱子晶莹剔透,屋檐上一层层雪被扫下来,扑簌簌地落在地上,木廊最外沿颜色被润深,还来不及干就被扫下来的雪铺了一层。

        呴猿一身厚皮,半点不怕冷地在雪里打滚,四个爪子踩得廊下又湿又脏。守宝抱上抱下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扔了扫把去自己屋里找几个脚垫,否则扫一天都扫不完,但即使没有呴猿也是扫不完的。

        守宝冲另一侧扫院子的南棠叫了一声,“南棠,我去拿脚垫,顺道把少爷的药一并拿过来了,你先扫着,回来我替你。”

        南棠伸头出来,招手的指尖泛红,很是稳妥道:“你去吧,这有我𝔏ℨ。”

        玄亭看着唯一认真洒扫的守宝离开,呴猿彻底放开了,平无顾向下觑了一眼,说:“走了走了,这下可以放心玩了。”

        “也没什么可玩的了。”屋顶上的雪早就被她俩糟蹋光了,慕成拍了拍身上的雪,“化雪天可太冷了。”

        “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平无顾拢着无数不多的雪,“不过你们应该待不到那个时候,我听南棠说最迟三个月就要回去,等抓住了顺瑞你也能安安心心回家了。”

        “但愿吧。”

        平无顾不知道慕成的身份,也不知道顺瑞和慕成淡淡关系,但凭和玄亭是师兄妹的关系身份想必不会低。她从驺俦岭逃脱之后也不回家,顺瑞虽然囚禁她却也不曾亏待过她,想必双方都有彼此忌惮的东西。

        雪在掌心压实,变成雪球,平无顾把雪球往外轻轻一抛,很快听见嗷呜一声,平无顾反手擦干净了手上的水。

        届时桥归桥,路归路,大家都事了拂衣去,比化了的雪还干净。

        呴猿被一个雪球砸进雪里,放到天上是谁都不会信的。

        它被砸得实,脖子上的铃铛全都压在雪里,后面两只蹄子蹬着,柔软的雪没个着力点,雪白的身子扑腾半天也没拱出来。

        鞋子踩进雪里的嘎吱声响起,脚步不急不缓,那人捏着呴猿的后颈从雪地里【创建和谐家园】,指尖拨过铃铛,声音震乱了雪地中的脚步声。

        呴猿仰头,守宝一副意料之中的无奈,把拿来的脚垫戴上,“怎么更脏了呀。”

        呴猿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余光印着飞鹤流云的墨氅一闪而逝。

        飞鹤展翅,流云浮动。

        过了半条走廊,看似“稳重”正搓着手,给雪人上眼睛,往雪人眼眶里塞两块石头。

        随地捡来的石子边缘崎岖,把雪人的眼眶都撑没了,她觉得不满意,很快抠下来,转而放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

        玄亭斜倚着墙,目光从翻转的石子到单薄的背。

        石子突然砸到墙上,她手掌一翻,玄亭就知道了。

        南棠刚摊手,仙力还没凝聚,几乎是同时掌心覆上一层温暖。

        掌心先是被蹭了下,湿冷如潮水一般被勾起,触碰比潮起更加短暂,随即流云蹭地,飞鹤又落到人间。

        南棠双手通红,她【创建和谐家园】袖子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冰凉的指尖。

        玄亭跟变魔术似的变出两个黑色扁球,等上上去了才知道是两个黑色棋子。

        上好了眼睛,南棠画了个嘴上去。

        雪人眼珠漆黑,笑容却极大,上下两张脸都带着格格不入的气场,雪人堆在角落里,诡异的笑脸说不出的怪异。

        玄亭起身,将南棠一并拉起来,撩开碎发别到而后,“偷懒偷得很顺手。”

        白雪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到两边,笤帚已经充当了雪人的一只手,南棠脚尖蹭了蹭地,说:“少爷见着了也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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