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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扑在衣领,后脑连着脖颈的一块被轻轻贴着。
那只手是截然不同的冷,指尖很不安分,摸过细碎的绒毛探到衣领包裹的地方,指尖流恋在微凸的骨头上。
南棠难得乖顺,不用抚平炸毛就能温顺地蹭着手心。
守宝问小六借了个火把站在马车旁,冷风贴地扬起衣摆,他冻得直跺脚,缩了缩脖子在马车旁动动跳跳,停不下来。
但周围几个小兵却好像毫无感觉,一动不动地站着。
守宝缓过一阵后也不好意思再原地跺脚,他一停马车里的动静就明显了,被冻住的车轮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车帘被冷风撩得轻晃了下,似乎看不了车中的昏暗暧昧。
黑夜最容易滋养情感,南棠张嘴却含进一截柔软的布料。
布料含着最新鲜的血液,让她口中苦涩。
守宝颤抖着声音问:“少爷,可有什么事情?”
马车里没有应答。
许久,才回了声,“我小睡一会,在这等他们。”
守宝哎了声,和一旁的车夫一块挤着去了,能暖和些。
马车宽大,两人却都没坐着,原本铺好的虎皮垫子被扯到地上,一只手突然垫上另一只,紧紧扣进掌心,垫子上的指痕从反抗到无力的痕迹凌乱。
背后环上来的手抓着两只手腕贴在小腹,脚尖蹭过垫子,沙沙的声响很微弱却断断续续没有停下,轻轻的声音如同呓语,马车中的一团黑暗能轻松地吞没。
南棠累了,放弃地贴在身后柔软的垫子。
她抬手,透过指缝,玄亭咬着纱布一端,将刚才动作间松乱的纱布重新咬紧。
清淡的光,浓郁的血,齿间湿润血腥。
他舔了舔唇,敛眸看着她。
“还是这种地方适合你。”
“什么地方?”
“阴暗,封闭,不见天日。”
黑暗中,玄亭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扬起头,是不同于他喉间的起伏。
他仿佛被荆棘刺了一下,一点痛意让他微眯了眼。
“殿下想把我关起来,”南棠笑了,“这可不行。”
“殿下?”玄亭也笑了,“你的殿下太虚伪,玄亭两个字嘴巴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回了吧”
“你呢?”
马车里很暗又逼仄,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贴着对方低语。
“早想把我看得干净清楚,再好好利用个彻底了吧。”
脖颈的手仍在作乱。
它从衣领间抽出,两指轻轻按压着两侧跳动的肌肤,生命的触感让他指尖微热,唇间的刺痛感和指尖一块游移。
他们真奇怪,明明知晓对方是豺狼野兽,不安好心,第一次的触碰却都是游刃有余,在索取和克制中拿捏得当。
一触即离,毫无沉溺。
玄亭揉捏着她的耳垂,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柔软因为逐渐充血而丰盈。
“殿下一直知道的,所以才一直拿铜川吊我的胃口。”
“可是你阳奉阴违,连这最后的作用我都不想要了,”玄亭轻笑了一声,“这可怎么办?”
他低喃,似乎真的在询问她的意思。
“殿下只要利用就好了,我都会做到。”南棠将脖子后面的手拿下来,“无论殿下想要什么?”
玄亭换了个姿势,曲膝撑着南棠的一只手臂,另一只膝盖却顶着她,让她微微高于自己,他撩开马车侧边的一半帘子,让月光漏进来。
淡淡的月光比火光更轻柔,玄亭微抬眼就能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缠着纱布的手被她抓着,玄亭就用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带拉向自己。
自从到了凡间,没了天界华丽飘逸的衣裙,她穿着一向以轻松方便为主。短打上衣,上面有防水的皮子,腰带也是皮质的,收紧小腹和胯部。
勾着腰带,骨节划过柔软的小腹,强势下莫名的顺从。
原本的平衡打破,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顺应本心,归顺于关系的改变,南棠眼神有细微的改变,像挣扎,像沉溺。
“你说说,本殿下想要什么?”
一句话,他又是天族乖戾冷漠的三殿下。
“殿下想要幕后之人,更想要幕后之人掌握的离火的秘密。”
玄亭微扬下巴,示意她接着说。
“东海之滨我和他交过手,虽然只是个傀儡。天族仙人会傀儡术的不少,只能说有仙力的都能随意化出个分身来,但如同海滩那样的却很少见,殿下将人困在东海几天想必是确定了幕后之人就在五大仙族中。”
“在驺俦岭中,我扮作黑衣人和顺瑞说过些许。”
“他信了?”
“不然呢?”手指轻拢着,南棠说,“殿下连仙和鬼都分不清了?”
玄亭不言语,月光很薄,在他鼻侧留下一道阴影。
“在结界中顺瑞虽然半疯但还是能套出些话来的,关于易族,关于黑衣人。”南棠问他,“殿下在边疆千年,对待离火和兵魂应该都是一次次强硬打退,用尽量减少伤亡的办法减少离火的蔓延、兵魂的增长,这样的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迟早有一天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片阴影一片光,这样的玄亭很真实,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南棠有些分不清天界三殿下同驻守边疆千年青冥将军的区别,同样冰冷尖锐却带着细微的差别。
差别如同棉花里的长针,用最冷酷尖锐的方法穿透棉花,一分两半。
南棠顿了下,把腰带里他的手指抽出来,“殿下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这几百年邵谷的攻势一次比一次强,殿下应该借用青冥的身份向天庭禀告过,但没有得到帮助,宸宫最近一次借兵是在临军神君大婚的时候。明明离火兵魂最怕的就是三丛命火,却在身死后命火尚未完全消散就能吞噬肉体剥夺神志化为兵魂,轮到易族,三百年的时间就能让龙族节节败退,被天庭猜忌。”
“你说得不错,但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离火和兵魂怕的不仅仅是命火,更怕牺牲者的意志。”玄亭微仰脖子,自下而上地看着她,“那玩意嘴叼得很,不是义无反顾心无杂念的轻易不能制服它,否则我不用绕那么大一个弯让龙王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心无杂念本就难,更何况又在战中,谁都想活着走出去。”
玄亭扬眉看她,“心无杂念…连圣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其他。”
这个姿势对玄亭来说并不轻松,南棠想往下些却被把住腰,她扫了眼腰间,玄亭说:“继续。”
“但别忘了,顺瑞是活的,黑衣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死所有易族,在东海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也不是死了多年的模样。换言之,虽然有顺瑞的帮助,但黑衣人是在他们还活着的情况下将他们同离火结合,再慢慢改造。”
南棠说:“被离火控制的统统变成兵魂,也有少数和呴猿一样只是筋骨变化性格暴躁,实则还残存神智。”
玄亭说,“但顺瑞还活着。”
“我找到他时他能说话,似乎时刻都在努力压制着某样东西,压制不住时才会变成吃人的野兽,这一时一刻的清明就是结界外守卫的硕戈得以喘息的时刻。”
“殿下想想,他压制的是什么,黑衣人又是靠什么控制他的?”
她说着殿下,玄亭听着觉得字字句句都是虚伪恭维,一句句敬语下是戏谑,是唯有她可知的嘲弄。
她将什么都剥得干干净净,偏偏还想置身事外。
“想不出来了。”
这个角度,南棠能看清他眼底,所有的情绪无可遁形,眼中的光很清透,他淡淡道:“心有杂念,你说能想出什么。”
“我猜不到。”
“你猜得到。”
对,她早就猜到了。
即使明知徒劳,但她还是挣扎过的。
“你想要什么呢,南棠。”
最后几个字仿佛低语,带着诱哄。
她摸黑寻到了一只手,那是黑暗中让她有过片刻窒息的元凶。
“你亲手划伤自己,亲手将我置于困境,在东海精心布置,算计人心,做了这么多殿下现在后悔了?”
“我做了这样的事,后悔实在是太轻了,该受尽刑罚,入无间地狱,”玄亭直起身子,指再次勾进她的腰带,“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眼中的光被惊起惊涛骇浪,最后的话隐于喉间,于昏暗中消散。
手朝上袭去,按着她的发。
马车里空间太小,他们的每一次动作都很用力,仿佛只用这样才能代替逼仄带来的不便,克制后的倾泻。
交换的吻是冷的,仿佛真的身在地狱,在谎言迷惘织造的锁链中找到了可以亲吻的缝隙。
今夜孤冷,可他寻寻觅觅,却在密林的迷雾中幸运地找到了一样满身血污同行者。
所以他毫无顾忌,几近索取,游刃有余不约而同地被抛弃,跌入欲念的黑暗深渊。身上的汗水,手心的潮湿,索取在身体的变化中表达的淋漓尽致,玄亭勾着她的腰压像自己,马车发出声音,嘎吱声仿佛催化,抑制了南棠的动作却加深了唇齿间血腥的味道。
冬夜太冷,唯有汗水和血气才能驱赶。
守宝坐在后面的马车上,驾车的变成了小六。
天最黑的时候云裴他们才出来,几辆马车踏着最浓重的夜色回程。
小六甩着破树枝充当马鞭,也亏得他使得不错,竟也让马安安稳稳一路跑过街巷。
渥梅轩早就暖了,几乎是一夜红云来,风雪后不知能剩下多少。
平无顾将斗笠重新戴上,抵挡风雪来袭,手边是一壶没开的酒。
“今年的梅花好早。”
平无顾对新来的说:“是这的梅花特别早。”
逅戚不明所以,“怎么说?”
平无顾没隐瞒,“梅花根子下埋的都是妖怪。”
妖肉养出来的花是最艳丽芬芳,比见不得光的亲密更旖旎动人。
四十三
南棠的伤很重,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唯二的道姑和妖怪乖乖闭嘴,玄亭现在是凡人自然有心无力,更何况慕成上一刻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喝下一大碗黑漆漆的药,下一刻送药的侍从眼一闭竟然睡了过去。
逅戚眼疾手快把人扶好,平无顾对慕成摆摆手,眼睛一弯笑着说:“小场面,您继续治,继续治。”
治什么?她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