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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三椿玄亭-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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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命。”

        逅戚声音发狠,“你赢了,我给你带新鲜的肉,让全山的兄弟吃饱;我赢了,肉自然会接下,但劳烦兄弟馋两天,被饿狠了我才觉得今天这一顿不算亏,才有意思。”

        巨石上南棠深觉这妖是个人物,不声不响就给山下的猎户赚了几日太平日子。

        环声放声大笑,这赌注狠,看得到吃不到真有几分从前山野捕猎的饥饿感,【创建和谐家园】在盅内狂舞,激起了环声的野性,盅外群妖起哄,环声的眼绿幽幽地冒着对食物的掠夺,逅戚眼中含着凶光,他盯着色盅,耳边【创建和谐家园】在盅内躁动不安。

        南棠留心逅戚,却没兴趣看他们赌肉,知道了环声一群人守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口中的大哥和顺瑞在谈事,足尖一点便飞离巨石。

        谈事的地方很好找,林间只有一处破屋,南棠看了眼便闪身飞到树上,抵着鼻尖湿润的树叶看着破屋前的人影。

        破屋前的妖怪应当就是那群人口中的大哥,从他身上散发出一模一样的妖气,却比那群人浓郁醇厚得多,由大哥来守门,里面除了顺瑞还有谁?

        南棠不敢多探知但也心下一沉。

        驺俦岭比她想象得要麻烦的多,如果他们真的盯上了玄亭的仙体,不该只派六只低微的小妖来试探。

        南棠在树间穿梭爬到破屋背面,猫在漏了一角的窗户下,细雨拍打着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她紧贴着墙壁,呼出的阵阵白气扑在墙面。

        坚硬的岩石抵在背上,南棠在夹缝间听着屋内话语。

        “那群人你该管管,事情不能闹大。我听说录妖堂已经派人过来了。”

        破屋外南棠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是海滩和她交手的黑衣人。

        顺瑞的声音很沉静,“我已经管束尽量不动城里的人,除非我控制不住。你最近来得次数太少,不能每次指望我控制自己,控制这帮妖。”

        黑衣人似乎并不介意,“只一条,玄亭和皇室你不能动,届时捅出来了我想保也保不了你。”

        顺瑞没说话,喉间溢出来一声冷笑,“我都被灭族了,本就该死。你把我放在凡间不过是觉得我还有用,不忍心放弃我体内的离火再帮你监视天族三殿下,你也是放心,放心我一个能出卖全族的妖能不对仙魄动心。”

        黑衣人覆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是难得的干净,顺瑞也想不到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做出的事却无比冷酷血腥。

        “我不放心?”黑衣人似乎笑了声,“当初你差点被易族抛弃却被顺妖捡回来做了义弟,是你主动和我联手。你把山坳的女人留着我就明白你仍想光复全族,然而全新的易族的主人绝不能是一个被离火操纵的怪物。”

        黑衣人说:“产子之后,那个女人…”

        顺瑞冷冷道:“你不能动她。”

        黑衣人嘁一声。

        妖就是妖,只会存不该有的妄想。

        “我能操纵离火,你这样的怪物我也能再做一个出来。”黑衣人说着,指尖在顺瑞额心一点,“灭族的恨痛彻心扉,这点你我都懂,我救了你你就属于我。之后每十日我就会来一次,十日后我要你手下的精怪全都安分起来,今后规规矩矩做我的兵,培育出我的将。”

        “我期冀复族,而你借顺瑞的口想要挑动三殿下的不臣之心不也失败了,你还留着他做什么?”

        “与你无关。”黑衣人语气一冷,“他部下甚广,不是你如今能动的。”

        顺瑞面无表情地感受着额心的力量抚平体内躁动不安的鲜血,过分活跃的鲜血已经让他感知不到秋季阴寒,雨水冲刷驺俦岭的山石土木,南棠轻吁一口气,等到黑衣人和门外的黄鼠狼妖一并离开才慢慢从破屋外离开。

        她顶着雨,双手变得青白,攀着粗糙的树干和悬崖,她提气在其间穿梭,雨丝如针,寒风吹动着一根根银针密密匝匝钉在她【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肌肤。

        回到一开始蛰伏的巨石,那里的黄鼠狼妖已经吃饱喝足,有几只正抱着根骨头,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环声正恶狠狠地将肉往火堆里一掷。

        看模样他们输了。

        南棠循着平无顾留下的记号找到山坳,还没找到人一道黑影就直直从眼前划过,撞到一棵树上,树叶扑簌簌地落到黄色的毛发上。

        巨响惊动了酣睡的妖精。

        两三粒【创建和谐家园】从怀中被震出,刚被清洗干净的骰面又染上污泥,陷进湿润的泥土中。

        平无顾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右手鲜血淋漓,短刀持在身前,手臂刮下粘稠的献血,锋利刀刃重见天日。

        覆面的面巾迎面是血液的腥臭,平无顾一把扯下了面罩。

        黄鼠狼追了她几个月,都是老熟人了没什么可遮的。

        银刃闻血而出,化出千万分身向逅戚袭去。

        逅戚狼狈地躲着银刃,然而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身上留下数条口子,他在雨中粗喘,竭力维持的速度越来越慢。

        泥土湿润,他脚下一滑面庞正面迎来南棠一掌,银刃随即划破他的脚腕,逅戚吃痛倒下,平无顾想斩草除根短刀却在中途被两处力道阻拦。

        南棠震开短刀,顾不得掌心阵阵发麻,看着挡在逅戚面前的女子,她终于见到了黑衣人口中藏在山坳的女子。

        女子一身黑衣,看着却并不凌厉。

        女子挺直腰,坚定地看着南棠说:“小棠,你不能杀他。”

        柔柔弱弱的一句话,平无顾转了转手腕却忽然感觉耳旁劲风吹过,南棠已经收了武器藏回袖中。

        平无顾唰一下收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叫这么亲切,又是熟人?

        南棠突然抬手,银刃如离弦的箭没入两个闻讯而来的黄鼠狼妖的身体中,没入血肉银刃分身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两只妖倒地逅戚气急攻心,猛一提气便呕出一口血来。

        此时不宜久留,很快顺瑞就会带着黄鼠狼妖前来。

        南棠问黑衣女子:“是顺瑞囚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她若是真的被囚方才也不会迅速出现挡在逅戚身前,果然她指了指南棠背后,“爹把它交给我,我跟着这小家伙来的。”

        平无顾顺着女子的手看去,只见光秃秃的土地上忽然出现一抹浅金色,浅金色的物什直直冲过来往南棠腿上撞,撞到了还涎着舌头,尾巴翘得高高的围着南棠的小腿转。

        脖子上是一串小铃铛,不知道为什么跑过来的时候小铃铛没声儿,等南棠从地上把它抱起来,铃铛也解开了某种桎梏叮铃作响。

        南棠摸了摸呴猿的脑袋,它来得比她预计要晚了许多天,阎王爱女胜过自己性命,绝不可能让她掺和东海和地府之间,除非阎王自身难保。

        怀里吭哧吭哧的声音昭示着呴猿久别重逢的欢快,南棠按住怀里的脑袋说:“阎王让你来的?”

        女子忙不停点头。

        看来地府已经不安全了。

        平无顾无暇顾及几人的关系,扫了眼林子道:“他们快来了。”

        南棠耳清目明自然也听见了林子中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蹲下身,女子还想阻拦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两人认识数年,女子明白南棠眼里没有杀意。

        “山下的猎户能得几日太平,他们该谢谢你。”

        逅戚抿了抿嘴,眼神复杂地看着南棠。

        “幕后之人和顺瑞关系颇深,我只能告诉你和顺瑞交易的绝不是普通人,他现在尽心尽力也绝不是想养着一群吃白饭的,驺俦岭里的关系你远比我清楚得多,你大哥能保下自己那他能保下你下面的吗。”南棠顿了顿,“例如说小八、十六之流,普普通通的小黄鼠狼。”

        “仙人从不理凡间事。”垢戚说,“我们好歹是一族。”

        “顺瑞也有他的族人。”

        垢戚瞳孔猛缩,急促喘息的身体颤抖着,他狠声说,仿佛在劝说自己,“人妖不合,仙妖不睦!”

        妖族就活该被踩在底端?

        南棠没有回答他,她从土中挑出一颗【创建和谐家园】纳入袖中,看了眼黑衣女子就和平无顾一起离开。

        顺瑞和硕戈匆匆赶到只看到黑衣女子驼着逅戚颤颤起身,顺瑞飞速到两人面前,提着逅戚的腰带往后扔到硕戈怀中。

        顺瑞每次见她都要化作人身,比一般男子更加壮硕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阴影笼罩着黑衣女子,抵挡了半数风雨。

        顺瑞的目光先落到女子面庞,随后殷切地盯着女子平坦的小腹,沉声问:“你有没有事?”

        女子不理他,径直走下山。

        顺瑞眼中划过丝戾气很快随着女子身影的消失而消散,另一处硕戈给逅戚注入灵力,环声打量四周,硕戈扶着垢戚的身子靠在树下。

        “是谁伤了你?”

        “录妖堂的平无顾。”

        “她一个人?”

        硕戈看着逅戚,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逅戚轻咳了两声,此刻他腰腹剧痛,背部更是被人抽骨挖筋一般,硕戈给他的灵力只能续命,不能疗伤。

        硕戈有些急切,“还有谁?”

        逅戚捂唇猛咳两声,右手垂在膝上,小八看见指尖缠绵着血丝和两颗脏了的【创建和谐家园】。

        【创建和谐家园】一半是脏的,泥土陷入凹陷的点数中。

        逅戚捏了捏拳,掺着冷风的声音响起,“还有泰平侯府,三殿下的近身人。”

      二十五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玄亭翻过一页,门突然打开,云裴着青袍少了军人凌厉,文气不少。

        “还以为你睡着了,一路走进来也没个人。”

        玄亭将书合上,“的确睡了一会,不过怕母亲来查很快就醒了。”

        “是爹告诉你的吧。”云裴笑着走近,“娘不会来监督你的,顶多捏着爹的耳朵催他来书房多走走,不过瞧这个模样他也顶多两三日来这边点个卯,等回去敷衍娘罢了。”

        玄亭难想出来云魁龇牙咧嘴被薛夫人捏着耳朵的情景,云裴却说得稀松平常。

        他们十多年的默契早就将这些东西摸得透透的,唯独这个,玄亭装不出来也看不出来。

        “大哥也是来点卯的?”

        “怎么会。”

        云裴走到书架旁,上面有不少本书已经被翻开,再加上玄亭身上那一本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有十几本了。

        明明昨天才刚开始的。

        书架上的书云裴都了然于心,他随便拿过一本翻了翻,说不出的哀怨,“爹插科打诨我却是实打实的来给你讲习的,不然这屋子沾了灰都不一定有我的位置。”

        玄亭起身掩了窗子,将雨声隔绝在外,两人的话语更加清晰。

        “多年卧病在床,京中恰逢多事之秋,你起死回生的事情又太过玄乎,此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引人注意。”云裴说,“娘此举是要你出侯府前尽量多学些,多看些,侯府不需要你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只希望真到了你不得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剩下的一切有爹娘和大哥担着。”

        窗子被严丝合缝扣拢,玄亭顺道还扣上了锁,咔哒一声,云裴循声望去,玄亭慢悠悠地说:“雨大,扣紧些。”

        “母亲不明白该学什么就什么都想教给你。”云裴扫了眼玄亭的书,“这本讲的是云家祖上的战功,你看着如何?”

        “云家祖上战功赫赫,但多为将,其中云连山之后才奠定如今泰平侯府的基业。”玄亭说,“我读的大部分都是将云连山的战绩,其中巩朝一战最为惨烈,也是云连山身死一战。”

        云慎接过玄亭手中的书,确实已经翻过大半。

        “的确,此战后天家为泰平侯保下了百年荣耀延续至今,此后的云家也代代从军为国效力,百姓也自发给云连山奉为‘孤安’。”

        “巩朝一战坊间传闻都是云连山和妖军作战,虽是惨胜但也灭了外患,更有甚者还有编纂云连山得到了成仙得道的机会,金光大道当前却心系生灵,不以性命度量功绩。”玄亭握着腰间玉佩,红穗垂在指间,“现在大哥书中写的除了成仙之事竟也一般无二,可见云连山心性坚定。”

        “没想到你看进去了。”

        玄亭看了眼云裴,后者笑着摆了摆手,收了调侃的心思又给玄亭讲了许多云连山当时的事迹。

        虽没有最后一战的壮烈但也足以载入史册,其中不少作战兵法让人看了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能想到的。实际上自云连山入军营以来,每一次作战就从未真正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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