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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晏出声叫住穆婠脏:“事已明朗,你又何时回宫?”
沈静姝转头,冷眼看着高坐在上的陆时晏,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南国此来大梁,只为公道二字,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第十三章
陆时晏被沈静姝这句话震得浑身一怔,心头猛地刺痛。
她竟说出了再无瓜葛四个字。
陆时晏总觉得心头好像失了一块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直到沈静姝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上,陆时晏都回不过神。
……
七日后,冷宫内。
柳若词已在冷宫内多日,如今她没了皇后的身份,又身处冷宫,外面那些丫鬟内侍们都欺负她讽刺她。
柳若词愤恨地看着他们,骂着等她出去那天,一定会把一一找他们算账。
那些内侍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个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就别做梦了,这进了冷宫还能被陛下接出去的,我们还从来没见过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轿辇落地的声音,随后是内侍的一声:“陛下到——”
柳若词忙不迭地冲出门去,迎面便撞上了陆时晏。
柳若词死死地抓住陆时晏的衣摆问道:“晏哥哥!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我就知道晏哥哥不会那么狠心!快带我走吧!”
陆时晏只是垂着眼看着柳若词,冷宫阴暗,衬得陆时晏眉目更加阴沉。
“晏哥哥?”柳若词见陆时晏不语,开口弱弱唤了一声。
陆时晏看着眼前的柳若词,一副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全然没有了当初娇嫩的样子。
“当初,可是你在北境救的朕?”
柳若词一怔,瞪大了双眼,颤抖地说道:“晏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时晏眼眸中尽是阴郁:“我送你的那块玉佩呢?”
柳若词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玉佩放在手里献宝一样给陆时晏看,紧紧攥住,说道。
“晏哥哥,这是你送我的龙纹玉佩啊,我一直都好好地留着!晏哥哥,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陆时晏闻言,突然勾起了唇,冷笑了一声,将柳若词手中的龙纹玉佩拿起,垂眼看着。
“朕在北境所赠的玉佩,是琅环玉佩,并非这块龙纹玉佩,你连这么重要的都不知道。”
柳若词满脸震惊地看着陆时晏,口中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一定是我记错了!晏哥哥,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可怕。”
柳若词死死抓着陆时晏的衣摆,满脸写着恐惧。
陆时晏一把甩开柳若词,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
柳若词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泪眼看着陆时晏,不敢相信,前些天还在疼爱自己的男人,此刻却能变得如此冷漠淡薄。
陆时晏得到了答案后,不再久留,转身便离去,只留身后柳若词一人不断哭喊着陆时晏的名字。
他现在就要去见沈静姝,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关口处。
沈静姝身着一身柳月青色长衫,着白玉发冠站在关口。
林霜看着沈静姝问道:“你当真不随我回南国,要跟王爷去北境?”
沈静姝低声应了一声,回道:“父亲说近来北境蠢蠢欲动,连带着大燕也不安稳,此次我随父亲一同出征,佐以谋略。”
林霜点了点头:“你素有不世之略,又有王爷在身边,臣放心,女皇那边我会带为转达,放心去吧。”
沈静姝颔首:“多谢林姐姐。”
林霜将行李放在马车内,正要扶沈静姝上马车,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背上,陆时晏飞奔而下,跑到沈静姝的面前,一把抓住穆婠脏的手腕,怒声斥道。
“沈静姝,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走?!”
第十四章
沈静姝看着眼前来人,一把将其甩开,面带厌色地抚弄着方才陆时晏摸过的地方。
林霜上前,将沈静姝护在身后,看着陆时晏开口说道。
“陛下若是有事,可以跟我说,皇太女还要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陆时晏看着穆婠脏,眉头紧蹙着,对林霜冷声说道。
“朕有话要和她说,烦请林将军让开。”
“我们皇太女可没话跟你说。”林霜的声音冷漠,不卑不亢地看着陆时晏。
“让开!”陆时晏看着林霜,眼里充满了狠厉。
身后的沈静姝看着陆时晏,冷冷开口说道:“林姐姐,等我片刻就是。”
林霜闻言,没好气地看了眼陆时晏,退去了远处,只留两人在原地对立着。
陆时晏垂眸看着沈静姝,半晌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琅环玉佩递到沈静姝的面前,低声问道。
“这块玉佩你可认得?”
沈静姝垂下眼帘看着那玉佩,她当然认得,当初就是陆时晏将它亲手交给自己,许诺她一生一世。
如今又拿出来问她这做什么?沈静姝心中不免一阵好笑。
“陛下是想说什么?”沈静姝冷声道。
陆时晏一窒,顿了顿才开口道:“当初北境一役,你是否也在?”
沈静姝勾唇,冷笑出声,看着陆时晏道。
“陛下这是又想做什么?还想拿北境一事出来诓骗我吗?若非当初信了陛下的鬼话,我又怎会沦落至此与家人分离?
“当初救我之人当真是你?”陆时晏喉结滚动着,紧紧盯着沈静姝,生怕自己落听了一个字。
“陛下这是在装傻吗?三年前,我于北境将陛下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背了你走了十三里的路,又以身犯险为你引开敌军,如今陛下是想说,这些都不记得了是吗?”
沈静姝字字珠玑,深深刺痛了陆时晏的心。
“可你为何要在我手心中写下‘木’字?!”
陆时晏的声音嘶哑着,眼眶中微微猩红,他紧紧盯着沈静姝的眼睛,语气也带了些急切。
这一刻,他没有再自称‘朕’。
沈静姝看着陆时晏的模样,一怔:“你当真不知?”
陆时晏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若是知道,又岂会误会了三年,是柳若词救了我。”
沈静姝听着陆时晏的话,却是嘴角勾起一抹笑。
“柳若词?她身子娇弱,不过跪半个时辰便红着眼与你哭上一哭,如何背着你走了十三里的山路?陆时晏,一代君王,你糊涂啊。”
说着,沈静姝越笑越明朗,眼里尽是嘲笑,不知是嘲陆时晏可笑,还是嘲自己。
“我自幼觉得名字繁琐,便偷懒只写一个‘木’字代之,那日北境犯险,慌乱之下,我只能匆匆写下一个‘木’字,却不想你居然误以为是柳若词。”
说着,沈静姝笑着摇了摇头:“当真是可笑。”
陆时晏上前,想要拉住沈静姝的手:“误会既已说明,静姝,随我回宫。”
沈静姝后退,躲开陆时晏的手,眼眸中尽是冰冷。
“陆时晏,你以为三言两语,过往的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吗?”
第十五章
两人对立而站,又是一阵风起,陆时晏的手顿在半空中。
“丧子之痛是真,慎刑司严刑逼供也是真,我说过了,我与你此后再无瓜葛。”
陆时晏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一时哑了口。
是啊,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了慎刑司,害得她丢了半条命,也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了冷宫。
他又有何好辩解的呢?陆时晏眼中尽是自嘲之意。
只叹造化弄人,只叹天意弄人啊。
又一阵风,沈静姝的发丝被吹起,轻拂到陆时晏的面颊上,让陆时晏不仅想到从前,两人恩爱和鸣时的样子。
那时沈静姝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爱意……
沈静姝拢了拢衣领,只冷声说了句:“关外风大,陛下请回吧。”
说罢,便上了马车,林霜见状也赶了回来,吩咐着车夫驾车。
陆时晏在关外站了许久,直至那马车消失不见,才缓缓回了宫,只是那背影孤独寂寥,没了往日的帝王之风范。
……
深夜,芳月殿内。
陆时晏坐在曾经沈静姝的寝宫内,垂头看着手里的那支发簪。
芳月殿的内置被柳若词改了许多,今日陆时晏过来,命人将芳月殿换回了从前沈静姝在时的样子,一坐便是一天。
陆时晏看着那簪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曾在这芳月殿内的时光。
都不复存在了。陆时晏握紧了簪子,心道。
殿外,一内侍官小步走来,在陆时晏面前站定,开口说道。
“回陛下,淑妃在慎刑司挺不住了,嚷着要见陛下。”
陆时晏连头都没抬,冷声道:“挺不住了扔去乱葬岗便是。”
当日沈静姝进了慎刑司后,淑妃命人私自动了刑,陆时晏虽事后以命人将动刑之人的手砍了,却落了淑妃。
他从关外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淑妃打入了慎刑司。
仅一天时间,淑妃在慎刑司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那内侍官面露为难,陆时晏抬起头看向内侍官,那内侍官才开口说道。
“那淑妃说……说他父亲乃是当朝二品官员李尚书,她若是在慎刑司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