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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颐:“马克跟我说,你在公司很有人缘,就连这次出事大家都很担心你,三天两头讨论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这样的人,怎么算孤寡。
曹敏笑了笑:“我所谓的孤寡,不是指我的性格为人,是说我的背景够简单够干净。体育馆项目牵扯好几方关系,千丝万缕的都有联系,他们找了许多会计事务所,之所以选择我们,首先是因为老板关系干净,又是海外留学回来。而我也不是本地人,业务能力够强,跟这些公司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才选定的我。”
赵辰颐疑惑:“但你跟周亮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你们怎么.....”
曹敏咳嗽了一声:“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公开,也没有订婚,所以他们都没有想到,我跟周氏集团会有瓜葛。”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的问题,会出在周氏建材上。等她意识到问题,已经来不及了。
赵辰颐听她这么说,心中便有了不好的揣测。“那这个项目你到底查出了什么?又或者查出来了不能说。”
毕竟这个项目还在停滞,内部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公布出来,一直都处于调查阶段。
赵辰颐之所以放假,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跟公司的牵扯有些麻烦,所以他只能暂时休假,把手里的事情都放一放,等待调查结果出来。
曹敏叹气摇摇头:“这话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包括马克。我借口说这个项目涉及的范围太广,需要审查的时间比较长,把明面上的账都交给了助理他们,让他们继续去查。而我.....”
曹敏笑了笑,“我跑了一趟体育馆。”
按理说,她一个审计,只要负责审核账目,发现账目上的问题就够了,多余的事情不该由她来做。
可是马克话里明暗里的暗示,都在告诉她,这个项目若是能查出问题来,对她是有好处的。
既然账面上做的这么干净,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
曹敏跑了一趟体育馆,还真就让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去了体育馆才知道,他们使用的那批钢材,不是真正的周氏出品。但是对接的人,又很确定那批货是从周氏工厂里流出来的。”
钢材不是正品,这就意味着,有人在建材的材料成本上做手脚。而从周氏内部流出,问题就可能出在内部。
“我要想弄清楚账目问题,就必须确认这批建材的质量成本,到底差异在哪里?后来我找到当初在设计公司抱怨的那个包工头,亲眼见到他手里的那批建材,又询问了渠道才知道。这批货的的确确是从周氏工厂出来,当我还想要继续往下查的时候,马克又忽然叫停了。”
“他为什么要叫停?”
“不是他想叫停的.....是.....”曹敏除了指头顶,“是上面要求的,好像是因为涉及到什么特殊的案件,不能让我们过多干预,然后就把这个项目所有的资料拿走了,我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干涉。可是关于当时调查出来的资料证据,我全都保留了,就怕哪一天,这事儿又落到我头上,万一有点问题,我会有麻烦。”
赵辰颐若有所思:“这事儿你跟周亮提过没有?”
曹敏顿一下摇摇头,“工作上的事情,该保密的还是要保密的。”
赵辰颐却道:“你真的确定自己百分百保密了,没有泄露一点消息?”
“怎么,你怀疑我?”
赵辰颐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你,会因为恋爱,为了男人不顾一切。我是怀疑周亮求婚的时间太巧了一些,你才拿到那个项目,没多久,他就跟你求婚了,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还有,这个项目有没有可能,因为你跟周亮的关系,才被上面忽然收回去的。”
曹敏听到他的怀疑,内心顿觉惊恐。这要是真的,那里面的水也太深了。
但是她更惊讶是:“你怎么知道他是哪天向我求婚的?”
赵辰颐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汤,“偶然知道的,怎么,难道这还是什么秘密吗?”
第八十四章 心思
曹敏看出来了,赵辰颐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闪躲的眼神,以及一本正经喝汤的姿势,都暴露了一个问题。
他心虚!
曹敏凑近一些,带着坏笑:“学长,你不会,一直都在暗中留意我的消息吧?”
赵辰颐眉头都不眨一下,嘴硬道:“曹敏,你学会自恋了。我留意你做什么,要真说留意,那也是你跟人换了身份之后,我才不得不留意的。”
他越是这样说,曹敏越是觉得有趣,原来毒舌男嘴硬,这么可爱,真是.....闷骚至极。
好奇怪,从前怎么不觉得,这个人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赵辰颐拿起筷子吃饭,转移话题,“这件事情的重点可不是我,是你的未婚夫。体育馆的项目有没有他的手笔,胡爱莲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这都是问题,需要时间去调查。你与其纠结这点小事,不如好好想一想,他们跟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吧?”
曹敏意味深长的笑,哦了一声,也没追问,只是笑。
赵辰颐撇她一眼,夹起一块排骨强行塞她嘴里:“再笑就把你吃掉。”
太傲娇,太可爱了。
曹敏快速啃掉排骨,继续逗弄他,难得有机会占上风,她才不要错过:“学长,像你这么玉树临风,风姿绰越,不缺人追的男人,肯定不会特意关注我这个,曾经特别特别讨厌的学妹,对吧。是的,没错,嗯,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也拿起筷子吃饭,唇角的笑止不住。
赵辰颐看她一眼,无奈中带着窘迫,尴尬里藏着宠溺。
两个人没再说话,在安静中吃完了一顿饭。
周弥费尽周折,终于找到给体育馆供应钢材公司的一个小主管。
那家老板如惊弓之鸟,闻见风声,就逃了,警察至今还在找人。
而这个小主管,一手抓业务,还一手管财务,要不是周弥费尽心机,还真找不到这人。
这人原本什么都不肯说,还想把周弥赶出去,可周弥亮出证件,一番威逼利诱,小主管怕担事儿,这才把话交代了。
“警官,这事儿我就是个干活的,好处一样没捞到,还被拖欠了几个月的工资,你们要抓人,也该抓黄大发去,他才是赚钱赚疯了。”
“你要是不想被当做同伙抓进去,那就有什么交代什么。毕竟,你可是财务,这钱财上的事,别人可以逃得掉,你却未必摘的清。”
小主管苦不堪言:“我当初就不该贪那点红利,听黄大发的话,把财务的事儿也管了。”
事实上,这家公司就没有正规的财务会计。
小主管是被老板忽悠上岗的。
“钢材那件事,是我们老板亲自对接的。有一天,公司来了个人,千真万确地跟老板说,他手里有一批周氏的钢材,能便宜卖给我们,数量还不小。我当时觉得有猫腻,周氏工厂就在本地,我们想要拿货,直接找工厂不就行啦,可老板说,周氏的钢材供不应求,要的人多,有自己特定的合作商,我们想拿货不容易。而且......
那人信誓旦旦的说,他内部有渠道,货品价格低很多,批发价两千多给我们。
这个价格,比市场上的价格低了一千多,我听了都很心动,老板更没理由不要不是。”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做生意的,谁不想低价拿好货。
周弥不解:“你们公司虽然不大,但是你们老板也是老江湖了,这种事有没有猫腻,他会不知道?”
小主管苦笑:“您一看就不懂生意里的门道,这世上哪个做生意的,没有点不干净的路子。实不相瞒,像周氏这样的工厂,内部一定有人想赚外快。就好比服装厂,若是有客户的订单忽然不要了,也不肯支付违约金,工厂为了回本,不让这种特定的型号砸在手里,自然恨不得立刻找人低价出手。只是这些型号的东西,都要剪牌,不能让人知道来处。
钢材厂也是这样,偶尔遇到跑单的客户,量小的,工厂想法子自己处理了,量大的,就跟对方打官司。”
小主管以前弄过这样的货,质量是真没问题,所以,老板才心动想要拿到手。
“你也别嘲笑我们太贪心,从前我们这么干,真没出过事。谁知道这一次,不仅质量有问题,量还巨大,居然有上万吨。”
周弥不太了解这个量,对于做建材生意来说,是多是少。
但从小主管的态度来看,这个数量绝对不小。
“既然心有怀疑,为什么还是要做这单生意?”
小主管笑了一下:“做生意嘛,多少带点赌性,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批货我们若吃得下,那其中的利润可不是一块两块。我们吃不下,那日后人家有这样的好事,大约也不会来找我们了。”
富贵险中求,那时候地产行业情况很好,需求量不少,看过货之后,老板就想拿货。
“我们猜测质量有一定的问题,但至少从表面看,跟正品的差别并不大,也就跟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其他工厂生产的货品差不多,而且价格还低很多。我们老板就大着胆子,吃了这批货。”
对方也是有心计,见他们公司很快把货卖说完了,又来找。
不过这一次,却是想通过他们,把货卖到林正地产去。
“价钱还是那个价钱,而且不用自己跑销售渠道,这样也挺好,于是我们就干了。”
“体育馆的项目,也是他们对接的?”
小主管顿了顿,道:“反正不是我对接的。”
周弥笑了下又问:“跟你们对接的人,是不是叫周亮?”
他甚至拿出照片来,让对方指认。
小主管摇了摇头:“没有,你说的这个周亮,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周亮做事还挺谨慎,周弥还以为,是他亲自出面谈的业务。
看来,周亮还是很懂避险的。
“那这货是直接从周氏工厂运来的吗?”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签了合同之后,对方会在约定的时间,让自己人把货送过来,我只要负责接货就可以了。”
接货付款,剩下的事就是老板的。
“在林正地产这件事情上,也是那边牵线,老板去谈。我从中多赚了点奖金,仅此而已。这里面的利润多大,我可不懂啊。”
利润这件事,有账面上的,就一定有账面下的。
“那送货人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
小主管试探的问,“你是想通过货车司机,查到对方的货存放在哪?”
周弥没说话,只等着他给联系方式。
小主管知道,自己不该多嘴,老老实实把联系方式给了对方。
“您可得替我保密,这话不是我说出去的。”
周弥答应,拿着联系方式走了。
他在物流园打听许久,总算找到当时拉货的货车司机。
拉货的司机姓姜,本地人,刚从海南跑长途回来。
听说有警察找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太自在的来见周弥。
周弥开门见山之问起周亮这批货,司机见不是找自己的麻烦,松了一口气。
“这货,你们从哪里拉出来的?”
司机起先也不想说,可周弥告诉他:“这事涉及人命案,你要是不说,影响了警察调查真相,害得无辜的人坐牢惨死,你的良心能安稳,夜里就不怕做噩梦?”
这恐吓对司机还真有些用!
他们常年在外面跑,难免求神拜佛求平安,可不敢沾染这些不吉利的事儿。
“货是从周家工厂拉出来的,我可没有撒谎。”
“可有出货单?”
货车司机摇了摇头,按理说他们货运司机拉货,肯定是要有相应的合同,以及出货单,免得出问题了拿不到钱,难得扯皮。
可对方找到他的时候,说的很直接,不会有出货单,而且让他晚上偷偷的运货。
他害怕对方是做什么违法的事,起初是不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