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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爱莲接到曹卫的电话，十分紧张。“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曹卫忍住拆穿她的怒火，笑盈盈道：“当然是姐夫告诉我的，姐，姐夫给你买了新手机，你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胡爱莲结巴：“我.....我忘了。”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现在在哪儿呢？”
胡爱莲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我在你姐夫家，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事儿？”曹卫故作轻松，开始给她下套。“你不是打算跟姐夫结婚了，妈让我把户籍本拿来，还有你的身份证件都在我这儿，你这准备先办婚礼呢还是先登记？”
胡爱莲还来不及说，曹卫就自顾自道：“哎，甭管是干啥，总得需要这些证件，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取个证件。就算你俩现在订婚同居了，但自己家也别不回啊。”
胡爱莲尴尬的笑笑，“你说的对，那什么，你给我寄过来吧，我身体还不舒服，不方便去取。”
曹卫早有预料：“没事儿吧，要是不方便，让姐夫回来取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不用，你给我寄过来就好。”
居然不让周亮帮她去取，看来她还是避讳周亮的。
曹卫本想着，就算不能把胡爱莲糊弄出来，好歹能跟踪周亮，找到地址。
只要找到地址，他寻着线索去找人，设法把人弄到精神病院去也是可以的。
曹卫不是没有联系过周亮，但是周亮似乎有所隐瞒，不愿意跟他说地址。
周亮这里行不通，那就只能走其他路子。
“那地址是哪，你留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
只要有了确切的地址，他也能设法找到人。
胡爱莲匆匆留了个地址，曹卫拿到就迫不及待的找到地方，结果发现是个陌生的地区，而且是在代收点。
曹卫看这片的居住环境，房屋有些老旧。周亮绝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买房子，周围也没有别墅区。
他本想去代收点打探一下消息，结果人家一问三不知，更不可能跟他说什么客户的隐私。
曹卫想了想，重新去办了个号码，然后给胡爱莲预留的电话打过去。
他扯着嗓子装成嘶哑的声调，说她的快递到代收点了，让她来取一下。
胡爱莲很惊讶，上午才打的电话，下午就就送到了？
曹卫骗她，寄件人找的是跑腿，所以很快，只是需要本人签收一下。
胡爱莲让他把东西放在代收点，说有人会替她签收，曹卫自然说不行，还说寄件人说了是重要物件，一定要本人签收才可以，否则他们只能把东西退回去。
曹卫本以为胡爱莲一定会及时过来取件，谁知胡爱莲让他把东西退回去。
第六十七章 颜色不一样
胡爱莲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曹卫或许知道了什么。
自己跟曹敏身体互换，若她是曹敏，一定要找个信任的人，把这个事情说一遍。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前些日子，她甚至做好了当场被拆穿的准备。可曹卫跟曹家人，忙前忙后，没有任何异常。那关心，是实打实的。
况且，此时的曹敏，绝不可能联系家人。
或许自己思虑太多，自己吓唬自己？
胡爱莲思来想去，不敢冒险验证。
就算她做好了打死不认的准备，也很害怕跟曹敏当面对质。
她不能回去见曹敏，绝对不能。
她想着等周亮来，让他帮忙去取证件。
曹卫刚开始联系胡爱莲的时候，胡爱莲本打算让周亮去帮她取一下东西，但是周亮的电话根本无法接通。
胡爱莲着急拿到证件，于是让曹卫寄快递送过来。
可现在不能拖下去，只能让周亮出面。
但周亮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胡爱莲心急如焚，连着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一次打过去，对方直接关机。
胡爱莲害怕起来，是哪里出了错，难道周亮知道了什么？
她焦虑不安，想要找周亮说清楚，可走到别墅门口，又退回来。
她这样出去，万一被曹卫他们撞到怎么办？
胡爱莲左思右想，心里十分不安，最终还是咬咬牙关上大门，把自己关起来。
她现在不能出去，说不定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想了想，她看向正干完活，准备离开别墅的钟点工，她叫住对方：“张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去取一样东西？”
周亮心烦意乱，母亲的话跟父亲的话，不断在耳边重复，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神经。
他无处可去，进了熟悉的酒吧，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不少女人贴过来，想要与他喝一杯酒，明里暗里的勾搭。
周亮的皮相，的确是好。在这声色犬马的地方，又是孤身一人，就难免被当做唐僧肉，让女人们想咬一口。
可他都拒绝了，他很烦心，手里的项目失败，不得已借了【创建和谐家园】，钱还不上，他根本不敢跟家里说。
父母本就瞧不起他，他当初把心一横，自己在外面开公司，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父母刮目相看。
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的事情会出乎他的意料，导致他现在工程出了问题，钱收不回来。
为了保住公司，为了避开父母的耳目，不让消息在圈里流通，他才找了一个狠辣的【创建和谐家园】。
如今被对方拿捏把柄，又被黄维海那小人威胁，简直是就着蛇胆吃黄连，苦的不能再苦了。
嘈杂的音乐，配上酒精的作用。周亮变得晕乎乎的，好像有人靠近他，跟他说了什么，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他迷迷糊糊的没有在意，又多喝了一杯，然后头晕的厉害，失去了意识。
赵辰颐日夜不得闲，自从曹敏进了精神病院，他就忙着调查各种线索。
也多亏他现在休长假，不然未必有时间这般操心。
张毅也是个有责任有能力的律师，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了案发当天，林正公司地产唯一的监控。
监控里，案发时间的确只有胡爱莲一个人，在受害人死亡的时候，从公司里出来，而且神情慌张，匆匆忙忙的离开，甚至衣衫不整的模样。
张毅把录像看了又看，很遗憾的跟赵辰颐道：“监控我确认过，没有问题，并没有被人篡改。如果我们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胡爱莲在案发当天，同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就无法推翻这个证据。”
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案发现场不仅有胡爱莲的脚印，指纹，头发，甚至连凶器上都有胡爱莲的指纹。
而他们同时在胡爱莲家里，也发现了带血黑色套装。
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胡爱莲。
“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个胡爱莲神神秘秘的，根据验尸报告，对方断气之后，还被捅了十多刀，这分明是有深仇大恨的。
张毅：“不清楚啊，根据周围的人提供的口供，这个经理跟胡爱莲没什么矛盾，平时里交集也不多。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胡爱莲会杀人？”
赵辰颐看着受害者的照片，那是个四十出头，有些清瘦，笑起来还挺和善的男人。
但这种证件照，多半有修饰。
关于此人的生活照，倒是没有几张。
“公司的人，对这个经理怎么评价的？对于他们的关系又是怎么评价的？”
张毅明白他的意思，“我调查过，两个人不是情人关系，这个经理，公司里对他的评价都还挺正面，说他为人和善，好相处也从不欺负属下。而且他们俩不是一个部门，交集真的不多。”
而且周围的人说，胡爱莲这个人很内向，不太爱说话，别说跟经理，就是自己的主管，话都很少说。
“我调查过他们，好像并不是什么三角恋婚外情。”
“私下也没金钱往来？”
张毅摇摇头，“并没有，胡爱莲的账上，从没有忽然多出来什么资金，这个经理的账户，表面看，很正常人，没有半点问题。”
“总不能是忽然发了疯，想要杀人吧。”
张毅想到胡爱莲的检查报告，灵机一动，“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其他的证据，倒是可以往这个方面打一下官司。这种精神疾病杀人，罪责会轻很多。加上合理赔偿，很有可能不用坐牢，而是送到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
赵辰颐不关心胡爱莲能不能减刑，他只是想要确保曹敏没事，能够被保释出来。
他盯着监控看了又看，张毅陪他看的眼睛都酸了，忽然，赵辰颐指着照片与监控道：“头发颜色不一样。”
张毅没反应过来，赵辰颐把监控倒回去，按下暂停键，指着胡爱莲的头发：“看见没有，在灯光下，她的发色微微发黄。”
“这有什么特别的？”
赵辰颐拿着照片跟镜头里的胡爱莲做对比。“这张照片是事发当天，公司做三八节活动，所有女性员工一块集体拍照留念。你看她的发色，在阳光下是不是发红。”
张毅细细看了看，有些为难的，“嗯....我.....我连女人口红什么颜色都分不清。”
事实上，很多男性对于颜色的色感度，都没有那么强烈。
赵辰颐是学建筑的，接触过绘画，所以他的色彩敏感度比旁人要高一些。
第六十八章 证据
他可以十分确定照片里的胡爱莲，是染了很暗的酒红，而且微微有些卷曲，跟视频里有些直的头发，还是有区别的。
张毅听着赵辰逸的分析，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案发当天，或者是案发之前，她刚刚染了头发，头发是红色的，那么监控上，她的头发就不会发黄。所以，这个监控很有可能是假的。”
可是警方拿到这份监控，不应该是假的啊。他们也验证过，视频没有被剪辑的痕迹。
赵辰颐却道：“我们好像都默认视频不会造假，但是你看，如今的技术，视频甚至可以进行 ai 换脸。所以....有问题的会不会是鉴定技术？”
张毅：“若是真厉害到这种地步，那就需要更厉害的鉴定技术了。”
这的确是很糟糕的，就像我们默认银行出来的钱不会有假的，但万一造价者技术太厉害，已经超出验钞机的鉴别能力呢？
张毅觉得从这方面下手，难度很大。
赵辰颐：“我倒是觉得，我们不妨查一查，胡爱莲在案发那天，或者案发之前，是否染过头发，只要能证明这一点，那么这个监控的真伪，就有待调查。”
张毅想了想，这比去死磕技术问题，要容易多了。这个发现如果是真的，那警方的证据链就可以被推翻。
张毅第二天就带着人，在林正地产公司，以及胡爱莲居住的周边，开始找寻理发店。
小助理疑惑：“张律，我们为什么不调查胡爱莲的支付宝，或者微信的消费记录？查了这个记录，就能知道她在哪家店消费过吧？”
毕竟这年头，在这座城市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习惯使用手机支付，口袋里能翻出两块钱现金的，那都是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