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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老总的妻子打量了盛如初几眼,忽然说道:“程太太样貌生的极好,只是瞧着和之前的薄太太很像。”
话落,安舒言脸色倏地一变。
盛如初眼睫颤了下,便听程君颐开口说道:“巧合而已。”
那人看向盛如初,追问了句:“不知程太太姓什么,怎么称呼?”
盛如初微微一笑,回道:“盛如初。”
霎时间,在场众人下意识看向薄司瑾。
薄司瑾却是直接移开了目光,语调淡淡:“正如程总所说,巧合而已。”
‘盛如初’的丧事是他一手操办,眼前的人不会是盛如初,最多就是和她长得相似,名字一样而已。
宴会进行到一半,盛如初去了趟洗手间。
她喝了点酒,洗完手后在洗手间里站了半天,想要缓一缓。
就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什么动静,淅淅索索的。
盛如初警觉的站起身,洗手间的灯也突然闪了一下。
眨眼间,灯光骤然灭掉,盛如初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她浑身一怵,微有些潮意的洗手间里,四周安静空寂。
盛如初下意识按住了手边的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洗手间里竟然没有信号。
盛如初没多想,借着手机光亮朝门口走去,却发现方才还正常开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她伸手拉门,门却丝毫不动。
心下忽然蹿上一阵不安。
这种顶级高档场所,即便是洗手间,灯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坏掉,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将门反锁。
盛如初抬手在门上用力拍了几下,喊道:“有人吗?”
任凭盛如初怎么拍门,始终都没有人回应。
时间一点点流失,盛如初心中的那抹不安也逐渐扩大。
手机没信号,电量也快被耗完了……
第十六章
宴会上。
程君颐和一个老总聊完,才发现盛如初还没有回来。
他在四周环薄了一圈,怎么都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程君颐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了盛如初的电话。
几秒后,程君颐耳边响起冰冷的人工智能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程君颐几乎是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拨了家里的座机:“太太回来了吗?”
陈嫂在那边说:“没有。”
与此同时,宴厅里忽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提醒。
“诸位贵宾,实在抱歉,一楼宴厅的洗手间出现电路故障,暂时无法使用,请大家移步二楼或其他楼层洗手间。”
程君颐目光再次再次场中搜寻,眸色幽深,喜怒难辨。
忽然,他发现安舒言突然神色匆匆从一楼洗手间方向走到薄司瑾身边。
程君颐眉目一凛,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片刻后,程君颐接着手机灯光盯着被反锁的洗手间门,黑眸沉的能滴出水来。
“砰——!”
程君颐猛的将反锁的洗手间门一脚踹开。
宴厅里的人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都不由被声音传出的方向吸引过去。
潮热的洗手间里因为长时间没有空气不畅,带着一阵滞闷的湿气。
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提着探照灯赶来。
灯光照进洗手间的刹那,一身米白礼服的盛如初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唇上也几乎没有血色,陷入了昏迷。
工作人员一惊,下意识道歉:“程先生,我们也……”
程君颐脸色冷沉:“闭嘴!”
说完,程君颐已经脱下西装罩在盛如初身上,将昏迷中的她打横抱起。
快步走出宴厅的时候,程君颐朝薄司瑾身侧忘了一眼,带着萧肃的冷意。
本市商界人士皆知程君颐性情儒雅温柔,无论是什么样的宴会,他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未像此刻一般在他脸上看见如此清晰的冷肃和震怒。
顺着程君颐的视线望过去,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安舒言身上。
安舒言被看的心中一紧,却还是强撑着表面不让别人看出些什么。
……
街头霓虹闪烁,一辆黑色古斯特急速驶过,直奔程家别墅而去。
盛如初昏过去的时间不算长,但身上的闷热感和湿冷感让她很不舒服。
在车上,她一直无意识挣扎着,似是想要将黏在身上的礼服脱掉。
程君颐只好将她按在怀里,轻声安抚:“等下就到家了,再等一下。”
盛如初动作一顿,迷迷糊糊间听到‘家’,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车子很快在别墅前停下。
程君颐一路将人抱进卧室,连人带衣服一起放进了装满了热水的浴缸里。
身体渐渐暖和,盛如初骤然睁开了眼,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
她有些茫然的转头,看着正在浴缸边的男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程君颐,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如初的语气太过平静,里面甚至还带了一丝惊讶。
就像两个人认识很久,突然在某个地方遇见一样。
第十七章
程君颐眸色幽深,淡冷审视的目光落在盛如初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忽然,佣人在门口敲门:“先生,林医生来了。”
程君颐静默片刻,转头看向佣人:“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是。”
等佣人将衣服拿来后,程君颐俯身将浴缸里的人拦腰抱起,衣服被打湿也没在意。
盛如初一惊,下意识将手环在了程君颐的脖颈上。
程君颐将人放在马桶上,对佣人说道:“照顾太太换衣。”
说完,便抬步走出了浴室。
几分钟后。
盛如初换了衣服从浴室走出,人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但思绪还有些不太清醒。
她看着坐在床尾沙发上正在打电话的人,脚步莫名一顿。
佣人见盛如初忽然不走了,看向她:“太太,怎么了?”
盛如初下意识摇头:“没事。”
听见声音的程君颐回过头来,用手比划了两下,示意佣人叫医生进来。
佣人出去后,程君颐看向盛如初,两人目光倏地撞在一起。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异常。
对视间,程君颐发现盛如初的眼底还藏着几分探究。
他刚想开口,门口又传来动静,转头看去,是佣人带着医生到了。
盛如初趁机收回视线,垂眸看向他处。
医生给盛如初检查后说:“太太没什么大碍,只是稍稍有点发烧,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彼时,程君颐已经挂了电话。
他抬头瞥了床上的盛如初一眼,看向医生:“我太太的精神方面,也没什么问题吗?”
盛如初目光一紧。
医生笑了下:“先生放心,太太的精神方面,并没有问题。”
盛如初心底一震,换了个身体,难道就连抑郁症也好了?
薄家。
薄司瑾回去后想了很久,就算程君颐身边的人不是真的‘盛如初’,可他还是觉得不爽。
还有最后程君颐离开宴厅前的那个眼神,更加让薄司瑾觉得蹊跷。
程氏现在处处和他作对,他本想借今天晚宴找程君颐谈判,可程君颐却根本不想搭理他。
第二天。
因为是周末,盛如初起床下楼的时候,程君颐也还在家里。
见她下楼,程君颐将手上的书合上放在茶几上,起身朝餐厅走去。
盛如初看着程君颐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昨天之后,他变了很多。
至于哪里变了,她却说不上来。
餐桌上。
程君颐的手机微信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可他却像没听见一样,自薄自的吃着。
盛如初听着那声音,注意力时不时就会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