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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附子端着药走到他身旁:“看得出却难看透,毕竟有秦王的前车之鉴。”
“我不是他。”萧衍之嗤声答了句。
他虽和萧沐风是兄弟,但两人是天差地别。
屈附子心照不宣地笑了,话锋一转:“殿下,药水入眼会有些痛,你可忍一忍。”
“嗯。”
略有些浑浊的药水从眼角流进眼睛,如【创建和谐家园】如刀割。
萧衍之神色一紧,握成拳的双手背青筋凸起,下颚也因为着巨大的痛楚颤抖着。
好在这痛苦并未持续多久,屈附子拔下银针后,用细布将他的眼睛缠了起来。
“如此反复三日,殿下便能复明了。”
夜深。
梅朵守在楚怜床边昏昏欲睡,几声沙哑的嘤咛,她立刻清醒过来。
“姑娘?你醒了啊。”
楚怜忍着浑身的酸痛,下意识问:“云行呢?他怎么样了?”
“殿下没事,他来瞧过几次,见你还睡着就没吵你。”
梅朵捻了捻被角,眼中仍旧带着泪水:“姑娘,你这些年已经够苦了,做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楚怜看着她,扯了扯唇角:“值得。”
第三十五章 将军之女
梅朵见她脸色苍白,却仍旧遮不住她眼中唇角的笑,心中百感交集。
从楚怜如王府那日自己就一直伺候着她,在王府那几年,她从没见楚怜真正的笑过。
堂堂王妃,喜怒哀乐都心不由己也罢,丈夫却待她如草芥……
梅朵又忍不住红了眼:“虽然奴婢觉着姑娘与殿下在一起不妥,但奴婢也看得出来姑娘是打心眼的高兴,殿下也比王爷好,不会让姑娘伤心难过。”
闻言,楚怜眼眶一湿,愁绪万千。
上一世,她深陷爱而不得的泥潭中,只会对自己与萧沐风的情谊自怨自艾,最后不过是一抔黄土覆盖了狼狈而痴傻的一生。
重活这一世,她虽还是失去了爹娘,但拜托了萧沐风给的牢笼,遇见了萧衍之,还能查清当年父亲战死一事,又有何不值得的。
有屈附子在,石璟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修养段日子。
只是三日后,楚怜正准备去问问屈附子萧衍之眼睛一事时,却见他房中空无一人。
桌上只放了一本医书和一个写着清目丸的小瓷瓶。
楚怜失落地拿起医术和小瓷瓶,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屈附子总是喜欢不告而别,但师徒几年才见一面真的难得。
楚怜收起医书和瓷瓶,想着该给萧衍之换药了,便准备离开。
可刚走出门,叶麟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阿怜姐,不好了!”
楚怜扶住他,皱起了眉:“怎么了?”
“他们……他们要拆了楚将军祠!”
闻言,楚怜眸色一怔:“你说什么?”
天阴沉的如同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叶麟和楚怜朝楚将军祠拼命跑去。
可赶到时,那带着斧凿的近百人已经将祠院的墙拆了一大半。
楚怜当即红了眼,怒斥:“住手!”
叶麟跑过去,狠狠推开那些人。
楚怜拦在祠前,含恨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相萧无言,良久后,一个拿着锄头的男子才回道:“这里风水不好,我们只不过是想给楚将军选个好点的地儿。”
这一句话彻底抹掉了楚怜克制的冷静,她怒极反笑:“风水?你们真的在乎吗?你们当中又有谁在楚将军死后来祭拜过他?”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目光闪躲地偏过了头,但仍不乏有尖锐刻薄之人出来反驳。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
楚怜眼神冷厉,一字字道:“楚将军之女,楚怜。”
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突然冒出一个楚将军的女儿。
楚怜看着他们,满心愤恨:“当年就是你们这些人背叛了我爹是吗?”
“你胡说什么?就算你是楚将军的女儿,也不能含血喷人。”
“就是,你既然是楚将军的女儿,你来祭拜过他吗?”
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楚怜,将她贬低成了一个不孝女。
“阿怜姐说的没错,就是你们这些人背叛了楚将军!”
忍无可忍地叶麟嘶声大喊,恨不能把他们丑陋的嘴脸一个个撕下来。
他紧握着拳,红着眼控诉:“当年如果不是你们打开了城门,敌军又怎么会大举进城?”
楚怜握住叶麟颤抖的肩,竭力压住心口翻涌的刺痛:“你们到底听了谁的话,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第三十六章 输给人心
对于楚怜的问题,没人回答。
他们各个低着头,显然是故意在忽视她的话。
楚怜按住想发火的叶麟,声音渐渐沙哑:“我知道你们当时很害怕,怕敌军攻破城门大开杀戒,怕没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是我爹,为了你们在苦苦支撑着!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都不愿投降,因为背后是夏国的江山,是你们这些夏国的百姓!”
震耳发聩的话让所有人心头猛颤。
叶麟看着满目热泪的楚怜,落下了泪:“阿怜姐……”
楚怜颤抖着深吸了口气:“我爹最后一战没有败给敌军,而是输给了人心。”
短短一句话说尽了楚将军的悲哀与人心的薄凉。
叶麟见他们都红了眼,脸上渐渐有了愧色,也哽咽道:“若不是因为你们的愚蠢,那些无辜之人怎会惨死在敌军刀下,楚将军又怎会悲愤自刎。”
话音刚落,甲胄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几十个侍卫走了过来。
众人一愣,下意识地想跑,却被侍卫明晃晃的吓得不敢动弹。
“他们说的对,因为你们,夏国失去了一位猛将,你们也失去了庇佑。”
萧衍之清冷的声音从众侍卫身后传了出来。
楚怜愣在原地,看着那一袭缃色锦缎长袍的冷峻男子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没有让人扶,每一步走的都很稳健,连同那双墨眸都闪着从未有过的神采。
“你……”看得见了?
楚怜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目光紧紧落在自己脸上的萧衍之。
萧衍之抿唇弯了弯嘴角:“你我之事一会儿再说。”
侍卫总管高举令牌:“太子在此,还不跪拜!”
听见这话,众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麟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衍之,后知后觉地跪了下去。
他猜过萧衍之是大官,可没想到竟然是当朝太子。
萧衍之让叶麟起来,如针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当年之事本宫都已知晓,虽说法不责众,但你们险些酿成大错,自是不能轻饶,若你们说出实情,本宫可饶了你们,否则户部挂名,你们只能被驱逐出夏国。”
这话吓得这些人一哆嗦,忙求饶。
“回太子话,当年草民们也是听信了谗言才一时糊涂。”
闻言,萧衍之眼底一暗:“谗言?何人谗言?”
“草民不知道……草民只记得他右脸有条刀疤,他说与其等死,不如……不如向敌军求和,兴许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刀疤?
楚怜心一顿,想起他们刚离京不久遇上的刺客。
萧衍之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当年敌兵兵临城下,人心惶惶,若有人出言挑拨,便会让楚将军陷入两难之地。
可会是谁要这么做呢?
萧衍之命人将这些人说的话记了下来后按下手印,而后又命人重整了楚将军祠,最后才带着楚怜和叶麟回了府。
叶麟自觉告退去寻石璟,房门外,说楚怜试探性地抬起手在萧衍之眼前晃了晃。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萧衍之握住:“怎么了?”
“你真的看见了?”楚怜怔怔问道。
萧衍之失笑:“看见了,而且看的很真切。”
他看着楚怜,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了温柔情意:“阿怜,原来你是这个模样。”
第三十七章 权力
楚怜脸色一红,窘迫地转过头擦掉刚刚没来得及抹去的眼泪。
“别看了,丑……”
萧衍之扶住她的脸,声音与刚刚的冷厉大相径庭:“一点也不丑。”
楚怜长相并不能算一眼惊艳,但眉眼间的娟秀与坚韧却能让人过目不忘。
萧衍之视线下落,定她手背上结疤的血痕,脸上划过一抹心疼。
这定是几日前她找自己时被划伤。
萧衍之在楚怜诧异的目光中,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我何德何能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