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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华盛顿半个月，和苏锦棠的联系也停留在了半个月前。
她再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傅北尧点开了和她的对话框，看着空白的页面，最后还是按灭了手机。
这时，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
管家推着傅北尧进了门，就听见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响。
白清欢坐在沙发上，闻声抬头看来：“北尧，你回来了。”
傅北尧点了点头，便朝楼上走。
白清欢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冷淡，眼里闪过抹晦暗：“北尧，我们什么时候办订婚宴啊？”
傅北尧身形一顿，回头看她：“订婚不过是个幌子，这一点从一开始我就说清楚了。”
“可楠楠还那么小，他应该有个正常的家庭。”
听到楠楠，傅北尧眉头皱的更紧：“我会承担父亲的责任，到他成人，但也仅此而已。”
“作为大哥的遗孀，我也希望你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白清欢梗了下：“我也只是问问。对了你快来看，苏小姐和楚先生已经订婚了！”
闻言，傅北尧心跳莫名停顿了瞬。
下一秒，他操控轮椅来到电视前，就看到屏幕上的苏锦棠。
她一身白色连衣裙，化着精致淡妆，站在楚瑾渝身边是那么般配。
寂静中，记者的提问声传出：“苏小姐，在和楚先生在一起之前你有没有喜欢过别的人？那又为什么最后选定了楚先生呢？”
听到这个问题，傅北尧愣了下。
画面里，苏锦棠也怔了很久，才开口：“有喜欢过，但都结束了。至于为什么会选定瑾渝……”
说着，她看向身旁的楚瑾渝，声音很轻却坚定：“我相信，他会给我幸福。”
听到这个回答，傅北尧心里莫名空了一瞬。
他看着视频里，苏锦棠看向楚瑾渝眼中的信任，落在轮椅上的手不断收紧。
一旁，白清欢的声音响起：“棠棠和瑾渝真的很般配，对吧北尧？”
她边说，边看向傅北尧，却只看到他朝外走的背影。
“北尧，你去哪儿？”
傅北尧连头都没回：“回国。”
……
国内京川机场。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巴黎CZ4369航班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尽快登机。”
伴随着机场广播的声音，苏锦棠站在登机口，回望着京川机场的标志，心中五味杂陈。
决定休学，和楚瑾渝订婚，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一切的决定看起来是那么匆忙，却又好像理当如此。
身旁，楚瑾渝见她这样，轻声问：“还是放不下吗？”
苏锦棠没说话，脑袋里走马灯般闪过这些年的记忆，每一帧都是傅北尧。
甚至就连这座城市到处都充满着傅北尧的气息！
苏锦棠深吸口气，看向楚瑾渝摇了摇头：“就像发布会上说的，我相信你会让我幸福。”
楚瑾渝笑了笑，伸手牵过苏锦棠：“我不会让你失望。”
话落，便带着人上了飞机。
在走进机舱的前一刻，苏锦棠不可抑制的回望了眼。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再见，京川。
再见，傅北尧！
与此同时，京川机场到达层。
傅北尧上了车，朝苏家驶去。
车窗外飞速倒退着这个城市的景色。
他坐在后座，垂眸看着手机里苏锦棠订婚那天的采访，一遍遍重复。
直到司机的声音响起：“傅先生，苏家到了。”
傅北尧按灭手机，下了车，敲响了苏家的门。
很快，门开。
苏母看着傅北尧有一瞬间的惊讶：“北尧？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棠棠订婚怎么没通知我？”
问这话时，傅北尧看上去有礼有节，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烦躁。
苏母闻言笑了笑：“想告诉你来着，是棠棠说你忙，这点小事还是别去打扰你。”
是苏锦棠的意思？
傅北尧呼吸窒了下：“棠棠呢？我带了礼物给她。”
“棠棠没告诉你吗？她和瑾渝一起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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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傅北尧心一空，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未发觉的急促。
“她什么时候走的？”
苏母愣了一下回：“就刚刚。”
傅北尧什么都不再顾及，转身走人。
在门外等着接应的季秘书，严谨的先一步打开车门。
上车后，傅北尧冷下嗓音：“去机场，查清楚棠棠坐的航班。”
季秘书看着他隐在昏暗里的俊脸。
心里直感觉老板在隐忍。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将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属下这就派人查！”
很快，车子抵达京川机场。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内，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旅客。
傅北尧在人群里找了许久，却依旧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而这时，他手机突然震动一声。
傅北尧点开一看，是她发来的。
苏锦棠：小叔，这次是我主动放弃你了，再见。
傅北尧愣了一瞬，随即又打电话拨了过去。
但那边迟迟未接，直至最后，自动挂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冰冷的机械音在傅北尧耳边响起。
他指尖一紧，心空的像被人挖去。
季秘书也在这时候，匆忙跑了过来。
看到老板冷凉的脸色，他咽了咽心底的胆寒，将查到的信息禀告。
“先生，苏小姐和楚先生坐的那架航班是飞往旧金山，航班在十分钟前就起飞了。”
说完，季秘书垂下眼，不敢再直视傅北尧的眼神。
“十分钟？”傅北尧一直抓紧轮椅扶手的手，骤然一松。
他仰起头，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透明的玻璃，好像能看到坐在飞机座位上的苏锦棠。
那藏匿在底的情愫，此时异常浓烈。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没有留下他的小姑娘。
……
回去路上。
傅北尧靠在车后座，疲惫的闭目养神。
季秘书时不时看向后视镜。小心翼翼盯着老板的表情。
他在傅北尧手底下做事五年，在他心里，一直都十分敬仰老板，行事向来冷静果断。
可如今，却是他第一次在老板脸上看到落寞的表情。
这份落寞还是因为苏家小姐。
缓了片刻，傅北尧缓缓睁眼，声线沙哑而又低沉：“派人跟过去，不要打扰她。”
苏锦棠的性子，他很了解。
小姑娘意志坚定，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
这次出国，是真的伤了心。
季秘书握着方向盘，犹豫开口：“傅总。您心里明明有苏小姐，为什么当初还要将她推给楚家呢？”
傅北尧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却并没有拿烟出来。
只握在手里，低低垂眸看着毫无知觉的腿：“我是为她好，她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