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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琛皱眉，“所以你们怀疑言言有其他人格？”
安母哑然，眼前的年轻人不愧是晏家的掌权人。
不过才和言言接触不久，却比他们做父母的都要敏感。
“我和小书都在怀疑，但言言研究生期间辅修过心理学，她的防御意识很重。只能慢慢来。”
晏琛沉默了一瞬，又开口道：“如果言言真的是双重人格怎么办？”
安母轻叹一口，“这是我和小书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人格融合远比想到的凶险。”
“她如今的变化，是因为心理机制开启保护，自动遗忘对程君颐的记忆。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程君颐。”
“所以我希望，程君颐短时间内不要出现在言言面前。以免造成记忆混乱。”
晏琛看着安母的目光，也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要自己带话。
“我会在保护言言隐私的情况下，告诉程君颐。”
回到住所，晏琛没忍住抽了烟。
没想到安舒言的病情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电话突然响起，是程君颐。
“小叔，我来德国了。言言住在哪里？”
晏琛下午才答应安母不让程君颐去见安舒言，晚上程君颐就来了德国。
晏琛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听见小叔的话，程君颐皱眉道：“小叔，你……”
“程君颐，现在马上回国。”
“短时间内，不要出现在言言身边。她暂时不能见你。”
听着这个称呼，程君颐心里咯噔一下。
“小叔，你和言言关系很不错吧。”
晏琛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
“程君颐，你还是这么自我。我刚刚说言言不能见你，你却不问原因，不关系她的身体，而是先纠结一个微不足道的称呼。”
程君颐闻言一梗，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
接二连三在晏琛这里吃瘪，他没法反驳。比优秀，晏琛比他更优秀。
听了晏琛的话，程君颐才回过神来，急忙问。
“言言怎么了？”
“程君颐，言言的主治医师和你讨论过一种可能吧。”
程君颐脑子里约翰神秘兮兮的猜测一闪而过，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第二十一章
确认安舒言失去有关程君颐记忆的那天，约翰就和程君颐提过一种可能。
“程，我们虽然是精神外科吗，但我们都辅修了心理学不是吗？她的失忆还有另一种可能。”
程君颐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约翰眼里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兴奋，一字一句的说道：“程，这有可能是多重人格。”
“而且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立，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还是两个能够互通有无的人格。”
程君颐理解一个医生遇见罕见病例的兴奋，但那是安舒言啊，和他一起长大的安舒言。
他没法接受。
回忆随着晏琛的催促戛然而止。
“程君颐，具体情况我不能多说，我也不了解。你现阶段不要出现在安舒言面前，人格之间记忆错乱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
“还有，程君颐，管好你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如果我从别处听到有关言言病情的议论，就不是发邮件给你这么简单了。”
晏琛话里的“别处”咬的极其重。
站在机场的程君颐有一瞬间的迷茫，他的包里还装着以前的旧书信。
可他连安舒言以面都见不了。
有短信进来了，程君颐打开手机。
就见陈叔发来的一句，“少爷，蔷薇花都拔了。您要种什么花？”
程君颐的慌乱更重，他回道：“陈叔，再种蔷薇花。我回来自己种。”
晏琛收到程君颐已经回国的信息，轻舒一口气。
他有私心。
安舒言现阶段确实不记得程君颐了。
可是她的潜意识里行动和喜好都在向程君颐靠近。
晏琛承认他在嫉妒，很嫉妒。
安舒言又做噩梦了。
陪了她很久的小提琴被摔坏了。
眼前的女人惨白着脸神色慌张。
身后的男人扶着她，眼神憎恶的看着安舒言。
大声斥责“你怎么这么恶毒？”
安舒言想要反驳，想要上前拼命，却无能为力。
梦囚禁了她的思想和行动。
醒来时只觉得生气憋屈，人脸都不记得了。
晏琛的短信恰巧这时候发了过来。
“安舒言，你想出门吗？”
“晏琛，我现在很生气。”
晏琛看着安舒言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低笑一声。
回道：“那说说，怎么生气了？”
有了倾诉对象，安舒言叭叭着小手打字，势必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最后以一句“我没有发挥好，好憋屈呀！”结尾。
晏琛认真的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回问道：“安舒言，你会小提琴？”
问道擅长的领域，安舒言尾巴尖马上就翘了起来。
“当然会。我以前可是很厉害的。”
随后又有些落寞的说，“但是好可惜，我现在选择了学医，放弃了小提琴。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
“要是我现在能听见，还可以试着拉给你听一下，我的童子功肯定不弱。”
晏琛没有马上接话，顿了顿，似是随口般提起了一件事。
“安舒言，你初三毕业的那个夏天在哪里过的？”
安舒言一时之间没跟上他的思路，认真的想了想。
“我初三暑假在外婆家，在南郊。”
晏琛闻言，呼吸顿重。
“那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安舒言摸摸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一件！”安舒言突然激动起来。
第二十二章
“晏琛，我在外婆家拉了一个假期的小提琴。隔壁有个很厉害的小孩，总能跟上我的节奏。我们合奏了一整个夏天。”
饶是晏琛心底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从安舒言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会被惊喜到。
“你怎么知道和你合作的是小孩？”
安舒言看着晏琛回过来的话，皱了皱眉。
扬声说：“应该是小孩吧，他让阿婆给我送了糖。”
晏琛看着对面变得疑惑的话语，笑出了声。
那时候他刚刚高三毕业，去南郊姨婆家避暑。
隔壁每天都有的小提琴声，他一时心血来潮用钢琴合奏了几次。
某天琴声突然变得暴躁，当时他以为是她心情不好。
所以给送了糖果，没想到就这样被误会了。
“那你后来怎么没有再去了？”
安舒言情绪突然低沉，回道：“因为那个暑假之后我就不再拉小提琴了。”
“我问了我妈，她说她也不知道原因。”
“晏琛，我的小提琴不会像梦里一样真的坏了吧？”
晏琛打字的手一顿，删掉安慰她的话。
“那等你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回国去找找你的小提琴。”
晏琛见安舒言回了一个好的，就不再回话后。
切换手机界面，给国内打了一个电话。
程君颐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老宅后院种蔷薇花。
“小叔，言言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