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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上床何卿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不在家就早点睡，明天晚上我会赶回来的。”
卧室里光线黑暗，海晏困意连连，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没精打采的，缩在被窝里看着视频里清亮的人影。
“知道了。”
“你那边太黑了，我都看不见你。”何卿【创建和谐家园】看不见美人。
海晏没有力气去打灯，敷衍他：“明天晚上回来让你好好看。太奶奶怎么样了？”
“今天情况比昨天要好一点。”关于老太太的事，何卿只说了这么一句，“行了我不打扰你睡觉了。”
嘴唇忽然凑过来吻在摄像头上。
当即吓了海晏一跳，她还真下意识去躲了。
反应过来骂他：“脏死了，明天不许吻我。”
何卿听而不闻。
第二天海晏下班回到公寓，没想到他居然站在电梯里，从刚才电梯下降的楼层来看，他应该是从家里出来的。
何卿靠在墙壁上，嘴角咧着，看上去心情很好。
没有上前拉海晏，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她。
海晏也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停在电梯口看着他。
对视了几秒，门要关了。
何卿两步跨过来，伸手把她拽进了电梯里。用他健壮的胸脯把她包围在怀里，低着头吻她。
电梯悬在一楼，格外安静。
许是一天没有见面，两人格外思念对方。
忙活够了，才舍得分开。
“太奶奶是不是又好了？”海晏的双唇刚离开他就提出问题。
何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下楼层的数字键：“好了。已经可以出院了，医生说有点奇怪。”
还有这种事？海晏垂着眼睑凝思，脑中蹦出来一个词“回光返照”，但她没敢说，搂着何卿的腰，一起进了门。
*
现在她有宝宝，有正当理由不许何卿靠近。
何卿只好去浴室冲澡，躺在沙发上，离她远远的，就没有非分之想。
不多久又聊起老太太。
“太奶奶虽然暂时没有事，但她不会说话，只能躺在床上。”何卿躺在沙发上，看着侧身躺在床上的海晏。
海晏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他又说：“太奶奶今天叫你的名字，很奇怪，就叫了两声，然后就不说话了。问她什么也不答，连眼睛都不会睁开。”
这时候一定快不行了，只不过医生无法预料罢了。
海晏这么想着。
她沉默，何卿也沉默，不过他在笑，大概还是想来床上睡吧。
海晏立刻翻身背对着他：“不许上来。”
没想到她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去，他就蹭蹭蹭上来了，直接半个身体趴在她肩膀上，喃喃低语。
“我不想睡沙发。”
海晏咯咯笑，快速躲开。
“你往哪里躲。”何卿把她的头掰过来，面对着他，然后挑着她的下巴，对视。
“你说过不碰我的，不能说话不算……”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何卿堵住了双唇。
吻了很久，但克制了冲动。
第4章 给太奶奶冲喜
太奶奶出院回家算是大喜，何家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老太太。
海晏也被邀请去了何家，这次她见了何家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何卿的大哥，大哥女朋友，以及他妹妹。
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嬉笑。
海晏坐在沙发边角，何卿坐在沙发扶手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有一句没一句和家人们聊天。
大姑奶奶说：“我妈身体好转就是因为海晏去了医院。”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滑稽，海晏诧异地笑了，太奶奶回光返照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江瑶华紧接着大声说：“既然是海晏的原因，那不如让他们赶快结婚，也好给奶奶冲喜。”
冲喜！这年头还有这么封建的用词？海晏心间的惊讶指数几乎飙到了最高，她用力攥了攥何卿的手。
向他传达不行。
接受到命令的信号，何卿立马冲锋陷阵：“妈，结婚就结婚，别说什么冲喜。我们还是等太奶奶能起身，再办婚礼吧。”
这是他和海晏商量过的，估摸着太奶奶一个月内能站起来，那么他们一个月内就能举行婚礼。
二姑奶奶支持江瑶华的说法，皱眉嗔道：“等你太奶奶，只怕没有个定数。我赞同【创建和谐家园】话，冲喜。”
海晏有点着急了。
何家最有权威的人自然是何志坚，身为父亲又是老太太的长孙，他一语敲定：“婚礼越快越好，最好半个月内举行。”
现在一切都没有准备，想要在半个月内举行婚礼，海晏知道一定会非常匆忙，而且还会慌乱。
“叔叔，”她着急地自己开口了，“半个月太着急了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呢。而且……”
而且说不定就在这半个月内，太奶奶走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海晏心里总是想着老太太活不过半个月，倒不是她心肠狠毒，这只是不争的事实，不知道何家人怎么想的。
冲喜真的能救活老人家吗？
简直愚昧至极！
她一开口，准婆婆江瑶华就提高了嗓门：“海晏，你不是想早点和何卿结婚吗？趁着这个机会早点办，你也能安心。”
这位母亲总是秉着怀疑海晏的态度，令海晏苦恼。
假如她没有怀孕，才懒得坐在这里和他们说话呢。
“半个月太着急了。”何卿也反对。
何志坚再次一垂敲定：“就这么定了。何卿海晏，你们俩只要等着出席就行了，所以的事我让人去办。”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客厅，丢下一家人。
说实在的，海晏真心不喜欢他们这样办事，但目前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她只能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在何卿身上。
“笑死人了，这年头还有人冲喜！”在何卿的卧室她低声吐槽，“何卿，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至于这么尴尬吗？”
一句冲他的话说出来，她甚至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现在忽然有点理解父母的话，这何家人根本不好相处。
何卿只顾着搂着她笑，哄她开心：“冲喜只是一个说法，反正我们俩早晚也要结婚，就顺便冲一下吧。”
“什么呀！”海晏有点生气了，板着脸看他，“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凭什么我要这样被糟蹋！”
实在没想到何卿居然吐了句不可思议的话：“谁说只有一次，你要是想结的话，我可以多娶你几次。”
海晏被他气坏了，用力推开他，沉着脸直接从何家走了。
婚姻大事，他这样嬉皮笑脸，她受不了。
闪人！
海晏是个倔脾气的人，一旦生气就会忘了思考，从何家奔出去的时候，遇见何卿的妹妹何芳芳。
“海晏姐，这么着急去哪？”
“有事。”海晏甚至都没有认真看她一眼，就走入了阳光下。
何卿很快追上来，但她不愿意上他的车，执拗地打车走了。
每次生气都去闺蜜汪蓉那里，今天她转变一下，回爸妈家，让何卿扑个空。
何卿果然上当了，她晚上收到汪蓉的信息，说何卿下午去她那里找海晏，没找到她又匆忙走了。
生气的时候海晏是不会接电话的，何卿知道，所以他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关于这一点海晏非常不满意，但又不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这样彼此憋着，谁也不让谁。
“姐，”晚上她和姐姐躺在一张床上聊天，“我真不想嫁到何家去。你都不知道何卿他妈那个样，想想我就压抑。”
海舒心靠在床头，手中划拉着手机，歪头看一眼趴在床头的妹妹：“像他们这种人家，肯定瞧不起我们家。但是我觉得何卿对你还不错。他好像还在楼下等你。”
吃过晚饭后，何卿就来到海家附近，发了一条信息说等着海晏消气，不然今晚就在楼下站一夜。
在海晏看来，他这是在逼她。越想她越生气，索性不管他，就让他被夜风吹吧。
淅淅沥沥的，外面好像下雨了。
海晏置若罔闻：“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能陷入僵局吗？他就应该站在雨中吃吃苦。”
“我去看看。”海舒心放下手机，掀了棉被跑下床，朝透明的窗户外瞅了几眼，“他还站在下面呢。他也够傻的，下雨了不知道躲一躲。”
海晏得理不饶人：“苦肉计。”
“哈，”海舒心嗤笑，“真不管他了吗？”
“不管！”海晏蒙头睡觉，过了一会又掀开被角望着姐姐，“把灯关了，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偷看他呢。”
熄灭了灯，世界漆黑一片，郊区自建房没有路灯，室外连个脚步声都没有，非常安静，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说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海晏刚才对姐姐说的那番话，只是气话罢了，夜里她悄悄爬起来，朝窗外看了。
夜色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隐约能看见何卿还站在树下。
闹得她无法安宁，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担心打扰海舒心睡觉。
思来想去，她败给楼下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