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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打招呼。
“您好叔叔。”海晏规规矩矩地问好。客厅里除了夫妻俩,没有旁人了,何卿的哥哥和妹妹都不在。
“快过来坐。”何嘉勇摆了摆手。
何卿立刻拉着海晏坐下:“来。”
“阿姨,”江瑶华扭头大喊,“有客人来了,上茶。”
她吩咐完就盯着海晏瞧,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最后直接问:“怀孕多久了?”
“……”海晏微微一愣,抬起眼皮朝她看过去,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那里面好像含着一种鄙夷的意味。
这似乎在怀疑海晏的动机。
好在何卿抢着开口了:“妈,昨晚不是都跟您说了吗。”
“我再问问不行啊。”和儿子说话时,江瑶华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你们一声不响地就同居了,现在忽然要结婚,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何嘉勇的态度似乎和他妻子一样:“是啊海晏,结婚是大事,不能这么着急。不过你现在已经怀孕了,我们也只能抓紧办。”
这话说得好像是海晏在催着何卿结婚似的。
她保持沉默。
“爸,”何卿拉着海晏的手,帮她说话,“是我着急要结婚的。其实海晏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但是我不愿意。”
没想到这话又被江瑶华给找到了把柄:“都怀孕了,还不想结婚,难道不要这个孩子吗?海晏,你可不能这样对我们何家人。”
海晏算是看出来了,无论她怎么选择,似乎都成了有罪的人。
和她儿子结婚就会被扣上攀龙附凤的帽子,不和她儿子结婚就会被她说成随意处理孩子。
“妈!”何卿皱眉嗔道,“海晏没有这样想。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回来,坐在这里和你们商量这件事。”
何嘉勇轻声笑笑,有股子鄙夷的意思:“你们这是来通知我们,哪是和我们商量。你现在就指望我出钱帮你们办婚礼,然后让你们早点在一起。”
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话里话外都有种瞧不起人的意思。
即使何卿是他的亲儿子,他也没有放过。
第2章 海晏跪在院中忏悔
现在海晏总算知道,为什么何卿不喜欢回家了。
也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故意摆出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瞧不起他的父亲。
何卿没有说话,脸色往下沉了沉。
他不高兴了,柔和的目光随着心情的起伏变得犀利:“爸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嘉勇大概见怪了他儿子这样,所以满不在乎地轻声笑笑:“你们可知道结婚前有哪些程序?我们双方父母都没有见过面,连海晏都是第一次上门,就忽然让我们办婚礼。我们不应该问清楚吗?”
这件事怪何卿,是他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才让海晏有了宝宝:“是我的错,但我不想让海晏受委屈。”
在何嘉勇看来,他儿子就是太年轻,这么早结婚肯定早晚也是要离的。离婚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事,所以并没有反对。
“海晏,”他轻声问,“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这话令海晏耳根发烫:“还不知道。”
江瑶华轻声笑笑:“这么大事还是先告诉家里吧,然后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再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这么说基本上何家人就是同意了,但海晏没有从这对夫妻话中,听出任何一丝真实的感情。
她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
海晏独自回家了。
海家的房子是郊区的自建房,推开院门是小院子,院里种着几珠芍药,正值胜春,芍药盛开。
“舒心,”妈妈徐瑾的训斥声从客厅直逼院中,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在生气,“你要是再和姓池的在一起,就不要叫我妈了。”
听见妈妈正在发火,海晏不敢走进客厅。姐姐因为谈了场异地恋,就被父母长年累月地指责。
——虽然并没有因此捣毁他们长大八年的爱情。
海晏探头探脑,忽然被她妈瞥见了,立即将怒火牵连到她身上:“站在那干什么,给我去厨房洗菜去。”
这种怒火之状下,海晏是没办法把怀孕的事,告诉家人的。
“好的妈。”她同情地看了一眼海舒心,然后悄悄放下包,心里紧张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哪承想挎包只挨了个桌边,她还没转身,包就掉在地上,拉链敞开着,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一股脑地全部蹦出来。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还没有拆封的验孕棒——这是那天多出来没有使用的,放在包里忘记了。
她一惊,瞪圆了眼睛,快速蹲下去抓在手里。
“什么东西?”徐瑾眼疾手快,两步就跨过来夺了过去,然后盯着验孕棒愣了几秒,接着缓慢抬头看向女儿。
海晏预感有一场无法逃避的狂风暴雨,她皱着眉不敢说话。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徐瑾一字一字地问。
姐姐海舒心知道妹妹和荣达二公子同居的事,两姐妹私下偷偷议论过,并且她也支持海晏。
“妈——”海晏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助她,“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徐瑾胖嘟嘟的脸上露着狐疑:“你不要告诉我,你怀孕了?”
“……嗯。”海晏低着头,双手交织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无法预料接下来的画面。
这个字蹦出来以后,徐瑾愤怒地把手中的验孕棒砸在她脸上,一切正如海晏想的那样,暴风雨来了。
恰巧父亲也在这一刻走了进来,显然他已经听见了。
春风拂过,掠起海晏的长发,疲倦的月光躲进了云中,为海晏藏起滑落至嘴角的屈辱泪水。
她已经跪在院中一个小时了。
客厅里,父亲海志坚的怒火渐渐熄灭,但他的话还飘在海晏的耳朵旁。
“你竟然还有脸回家吃饭,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还有脸呢!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你和何家人谈恋爱,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这是海志坚在得知海晏怀了何卿的孩子以后,冲她大吼大叫的话。
父亲一发火,海晏眼眶就红了,一来的确害怕,二来感到羞辱,三来父亲说的话很对,刺痛了她的心。
家里除了奶奶,谁也不敢上前去劝父亲。
海晏心里有悔恨,尤其是被父亲骂了之后,她才认识到问题。
“吱呀”一声,院门轻轻开了,海晏以为是春风溜进来了,她依然低着头跪在地上,双腿早已麻木。
但她不敢擅自起来。
海家家教就是如此,他们姐弟三人就是这样长大的。
“海晏。”听到有人悄声叫她,她吓了一跳,立刻扭头看向院门,何卿两步并一步走了进来。
脚步激怒了大衣,左右摇摆。
“起来。”他冷冰冰的声音,像是在责怪她被罚。
海晏不敢起来,推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快走,不要让我爸看见你,快点!”
她不起来,何卿只好松开她,大步走进客厅:“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何卿。这么晚过来打扰,实在冒昧。但是你们这样体罚海晏,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低沉的声音裹着质问。
“何卿!”海晏着急,又不敢大声喊他,现在她都没有力量站起来。
海志坚小声重复一遍他的名字,接着提高了嗓门:“你这样突然闯进来,是不是也有点不合适?”
“我是海晏的男朋友。”何卿虽然气愤,但并没有像海志坚一样提高嗓门,“她还怀着孕,你们让她跪在院中,外面那么冷,你们——”
何卿深夜上门,海家父母始料未及,看在他是客人又是海晏男朋友的份上,让海晏起来了。
海晏无法站立,还是何卿把她抱起来,带她回到客厅坐下的。
当着父母以及家人的面,他半跪在椅子边,帮她揉着膝盖,一边又对海志坚说:“海晏不敢跟你们说,就是担心你们生气。”
以前海家人没有见过何卿,只听说他的名字,认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是靠不住的,所以当他们得知海晏和何卿在一起时。
一致认为海晏自甘堕落,才有了孩子。
然而现在见何卿看上去很是心疼海晏,这个想法便渐渐萎靡了。
最后奶奶发话:“志坚徐瑾,既然海晏都怀了,你们再说什么也晚了,不如就点头同意了吧。罚她骂她也解决不了问题,到时候出了人命那可怎么办。”
海晏听了,黑暗的心房仿佛忽然被点亮了一盏昏暗的灯,照着小小的房壁,似乎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她鼻头发酸,抬头看向骨瘦如柴、满脸慈爱的奶奶。
海志坚不说话,扭头看向一旁,身为一名教育者,教出这么个女儿来,实在有些汗颜。
徐瑾悄声叹气,说了一句嗔怪话:“海晏,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可别后悔。”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
海晏知道自己伤了父母的心。
当天晚上,海晏没有留在家里,被何卿带回了公寓。
这是奶奶默许的,毕竟父母都在生气,她实在不宜在家里晃悠,以免再度惹怒长辈们。
洗完澡,何卿坐在沙发上对她招手,等她走过去拉着她坐到腿上,抱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口。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海晏心头一酸,那股味就溢到了眼眶,她低着头不吭声。
湿漉漉的眼眶把泪水收集到一起,悄然落下。
何卿抬起头,眼里露着心疼的光,伸手抽了张纸巾,为她抹了泪:“别哭了。叔叔阿姨只是生这件事的气,不是生你的气。”
海晏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悔恨地说:“我觉得自己好伤风败俗。我妈经常说未婚先孕的女孩,都不是好女孩,没想到现在她女儿也成了这样。爸妈今晚一定会吵架,妈肯定也会哭的。”
想到这些她越来越难受。
“只要我们过得好,他们就不会担心了。”何卿这样安慰她,“叔叔阿姨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不放心,如果他们看到你过得好,那么就会后悔今天对你的责罚。”
可是未来真的能过得好吗?
海晏没有接话。
何卿晃了晃腿,提醒她接话,等了一会又扭头啄了啄她的唇,轻声细语地说:“好了,别伤心了。我们现在来挑婚礼场所,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酒店?海边?还是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