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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自己,一开始十分不喜这个时常粘着自己的公主,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沦陷了。等到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那时陷入了失去她的疯狂之中,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到太后询问这个问题,倒是让凌玄臣又重新的审视了他对苏羽清的感情。
喜欢她什么。凌玄臣眸子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目光,看着太后的目光带着坚定,“喜欢她的一切。”
喜欢她时不时的缠在自己讲有趣的事情,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所有。
“你先起来吧。”太后娘娘看着他,声音比刚刚软和了不少,“哀家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哀家的期望。”
“多谢太后娘娘。”凌玄臣站起身,目光一直落在躺在那里的苏羽清身上。
太后娘娘坐了一会,也就转身离开了这里,顺便将赵志汕一并带着离开了这里。
太后久居在这深宫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但是最为看中情。她希望苏羽清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疼她的人,而凌玄臣满足太后的所有要求,这才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这些赵志汕都明白,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有了求娶长公主的机会。
苏羽清昏迷了多久,凌玄臣就随身陪了多久,除却上朝,他始终不曾离开过半步。
期间皇上也来过,对他百般刁难,却都因他的执拗和性情作罢,左右之前他也答应过凌玄辰,这件事让他们两个小辈自己解决,自己不再插手。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苏羽清不紧不慢的睁开了眼睛,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勾住了另一双温热的大掌。
察觉到手心的痒意,凌玄臣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声音低哑深沉,“羽清?”
“唔。”苏羽清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朦朦胧胧,带着恍惚之感。
抬头看着床上的帷幔发着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昏迷之前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朝自己的脑海中涌来,让她的头脑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察觉到手心的异样,苏羽清慢吞吞的扭头看过去,入眼的就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颊。
认清来的人是谁,苏羽清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声音很是沙哑,“你怎么在这?”
“我来照顾你。”凌玄臣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只能干巴巴的回答这样一句。
第七章 南国使臣
“来照顾我?”苏羽清听到这句话,突然之间感觉有些讽刺,忍不住的自嘲一声。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嫁给他之后的几年里,身体都不是很好,总是喜欢生病。有一年冬天,下了彻夜的寒年大雪,让她生了一场很大很大的病。
那一次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就想要在临终前再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
可是她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请他,得到的只有他忙没空来的消息,最后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如今听到他说要来照顾她,苏羽清觉得有些嘲讽,说一句造化弄人也不为过。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凌玄臣见此,立马站起身想要去扶苏羽清,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的力道并不大,但是那双透露着冷漠和厌恶的眸子阻碍了他下一步的动作,让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本公主自己可以。”苏羽清咬牙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栏那里,额头因为刚刚的举动冒出一些细微的汗珠。
“喝些水吧。”凌玄臣将一杯热茶放在苏羽清的面前,薄唇紧抿,一双眸子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多谢状元郎,我不渴。”苏羽清将他拒绝了一个十成十,即使嗓子发干,也不去接他手中的那一杯水。
“太医说,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宜情绪激动。”凌玄臣看着她,声音尽量放软,“你别生气。”
素来高傲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是以前,苏羽清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立马消了气,反而会因为他的态度变温和而觉得欣喜。
可是如今的苏羽清,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她选择扭头不去看他,“既然状元郎知道,那就请先回去吧,日后不要再过来了。”
日后不要再过来了……
听到这最后半句,凌玄臣像是失去了语言一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声音酸涩,“你当真,这样的讨厌我?”
“对。”苏羽清眼眸通红的看着他,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弄出来好大的褶皱才忍住心中的情绪,“我讨厌你。”
短短的四个字,却犹如锐利的刀锋,剖开了他的胸膛,在他的心脏上凌迟了一刀又一刀,痛的他无法呼吸。
站在外面的太后听到屋子中的对话,忍不住叹口气,她走进屋子中,声音慈和,“这是怎么了,把哀家的小羽清气成这样。”
“皇祖母。”苏羽清眼睛通红的看着太后,在她坐在来的第一时间,搂住了她的手臂,带着极致的依赖。
“一进来就听见你把人往外面赶,这是发生了什么?”太后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带着宠溺的问道。
“羽清不想见到他。”苏羽清将头放在太后的肩膀上,声音之中带着撒娇。
这段时间苏羽清昏迷不醒,凌玄臣做的事情,皇上和太后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真心对待苏羽清。
目光落在凌玄臣的身上,太后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落寞和伤感,忍不住的叹口气,手掌放在苏羽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这几日,多亏了他照顾你,你不感谢人家,怎么还把人往外推?”
“皇祖母,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苏羽清看着太后,目光中带着少有的坚持和认真。
苏羽清可以说是从小就在太后身边长大,她最是了解苏羽清。
知道她对一件事执着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要是想要放弃了,不要了,那九头牛也拉不回她的回心转意。
太后看着这样的苏羽清,到底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她,不再说话。
凌玄臣就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苏羽清,像是一个愣头小子,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
“本公主已无大碍,多谢状元郎的关怀,还请回去吧。”苏羽清看着凌玄臣,再一次的下了逐客令。
凌玄臣看着床榻上冷清的女子,睫毛轻颤,行了一礼,“公主好好修养,臣日后再来看望。”
说完这句话,凌玄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从这里离开。
单单看他的背影,里面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太后看到凌玄臣走远了,这才拉住苏羽清的手,帮她把额头上散乱的头发理到后面,“凌玄辰这孩子,这几日对你的态度,哀家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喜欢你。”
太后希望她能够找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儿,日后她要是不在了,也有人能护着她。
“已经太晚了。”苏羽清摇摇头,轻笑一声,看着太后,眼睛澄澈带着清明,“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她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没有精力再去揣摩他的心思了。
苏羽清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门,呼出一口气,希望以后他们不要再有任何的牵扯。
在这之后,苏羽清安心在宫殿里养病,没有踏出过这里半步,也再没有见到过凌玄辰。
在她快要将养好的时候,附属国南国快马上书,说要派使臣前来都城朝拜。
皇上下令让礼部负责,商议迎接南国使臣的一切事宜。
礼部因为这件事情纷纷开始忙活了起来,开始商议如何迎接南国的使臣。
南国虽然他们的附属国,但却时常想要对他们宣战,从附属国中的行列里脱离。
这一次南国使臣过来,礼部对于他们的态度,可以说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相比较外面的兵荒马乱,苏羽清倒是躲了一番清净。坐在自己的院落中,看着四周的花,心情渐渐的转好。
一旁伺候她的宫女走到她的身边,将一件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公主刚刚大病初愈,还是多注意一些。”
“嗯。”苏羽清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偏头询问,“南国的使臣什么时候到?”
“听说已经到京城二十里外,还有半日的车程就要到了。皇上说,明日设宴迎接前来的使臣。”
“嗯。”苏羽清点点头,心中对南国多少有些思量。
“明日的宴会是重中之重,帮我挑一件好看的罗裙,另外再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第八章 宴会之上
紫衣接过苏羽清写的那张纸,立马转身下去准备这一应设施,为明天的宴会做准备。
日子总是过的不快不慢,在不经意间,就快要到宴会的时候了。
这一次的宴会举办的十分盛大,每一位大臣都带着家中的女眷过来,好不热闹。等苏羽清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正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她环顾一周,正想走过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姑娘朝着自己款款走来,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许久不见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苏羽清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眉头微挑,露出一抹笑容,“请起。”
来的人正是太平郡主,她的死对头。
“听闻长公主最近喜欢一个状元郎,还因为那个状元郎给气病了?”太平郡主状似不经意的询问,面上眼中却带着对苏羽清的不屑和鄙夷。
“郡主怕是被那个小人蒙骗了,本公主只是偶感风寒,落了病根。”苏羽清冷淡的看着太平郡主,眸子中泛起冷光,“不过太平妹妹心思单纯,听信谗言本公主也能理解。”
说完这句话,苏羽清也不理会身后人会做如何反应,转身离开这大殿的入口,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去。
在这样的场合和她争执起来,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没有什么用。
看着她离开的太平郡主,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苏羽清的背影,心中带着愤恨。
她竟然暗含自己蠢?!
她最是讨厌苏羽清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有一天,她要看她一身狼狈,被众人笑话!
一摔自己手中的帕子,转身带着丫鬟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始终观察这里情况的凌玄臣看了看两人的态度,含笑看去了坐在那里吃葡萄的人儿身上,眼中带着宠溺。
他素来知道她伶牙俐齿,能够把太平郡主给气到不顾礼仪的人,怕是也就只有她了。
正吃着面前的水晶葡萄,苏羽清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葡萄,循着感觉环顾四周,正好和凌玄臣的目光对上。
察觉到对面是什么人,苏羽清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眉眼中都带着对他的不满。
凌玄臣读懂了苏羽清眼神中的含义,率先垂下眸子,低头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羽清没有了刚刚被人盯着的奇怪感觉,又开始吃那水晶葡萄,没有和身边的任何人进行交谈。
等到戌时,皇上也过来,坐在高位之上,开启这一场宴会。
“请南国使臣前来觐见!”
伴随着太监一道十分尖锐的声音,四周的太监拉开宴会的大门。
一道大门之下,是百丈阶梯,每十个阶梯就有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站着,一级一级下报,才终于传到南国使臣的耳朵中去。
随后南国使臣走到大厅中央,左手放在右肩膀上,单膝跪地,语气尊敬,“南国使臣,拜见皇上。”
“爱卿请起。”皇上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面上带着微笑,“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日宴会就是为了给各位接风洗尘,共享和乐。”
皇上的这一番话中,听着很是随意。可以一句爱卿就让他们归位了臣子的身份,一句共享和乐又暗示他们不要惹是生非。
“多谢皇上。”南国使臣仿佛没有听到其中的含义,面上一如既往的恭敬,带着他们部下的人找到位置坐下,宴会到此算是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