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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脸颊顿时红了,放柔了嗓音道:“这位公子方才真是厉害,不仅救了这位姑娘,还让我的马儿安分了下来,免得我被困在了马车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改日也好登门道谢。”
苏羽清脸色一黑,抬眸冷冷瞪着凌玄臣,想看这人面对昔日的情人,会作何反应,不料一仰起脸,便整个撞进了凌玄臣定定的视线中。
凌玄臣竟然没听那女子说的话,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这时沈祥云也从惊慌之中缓过了神,上前将苏羽清扒拉出来,不岔道:“够了够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抱到何时!”
凌玄臣皱眉,哼了一声,仍旧看着苏羽清,一副完全不搭理别人的姿态。
马车内的女子笑容勉强,恨恨瞪了苏羽清一眼,凉凉道:
“分明刚才车夫已经说了让开,你还站在那,不就是想让这位公子救你吗,如今装什么清高。”
苏羽清颦眉,没管这女人,倒是她最后对凌玄臣出手很奇怪,还沦落为青楼女子,看来回去要好好查探一番。
女子没得到回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身旁的小丫鬟呐呐劝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女子不甘心地看了凌玄臣一眼,又觉得丢脸,岔岔离开。
仇人走了,苏羽清也不想再搭理凌玄臣,冷冷道:“表兄,我们也回去吧。”
凌玄臣冷着眼,张了张嘴,终是隐忍地一言不发,沉默地注视着两人离去。
回去的路上,沈祥云仔细审视了一番,见苏羽清还恼怒着,忍不住问道:“羽清这么生气,还喜欢他吗?”
苏羽清脚步一顿,随即无所谓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气随便来个什么人都想教训我罢了。”
说完怕沈祥云察觉什么,快步回宫了,一进屋,便见到了微恼的太后。
太后哼了一声道:“病还没好,便跑出去撒野,也不怕落下病根。”
苏羽清咳了咳,上前抱住太后的手臂撒娇:“下次不会了,皇祖母便饶了我这次吧。”
“你呀。”太后刮了一下苏羽清的鼻子,拿她没办法,只好瞪了沈祥云一眼,沈祥云默默鼻子,悄悄溜了。
随后太后示意宫女拿了几幅画像来,道:“算了,哀家啊,也就是盼你能找到个好夫君,这是方才我与你母后精心挑选的,身家品行样样不错,你来选一个。”
苏羽清叹口气,认命地挑了起来,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婚。
便随意在画像里找一个一个较为和眼缘的,随口道:“就他吧。”
太后满意地点头:“那哀家改日为你寻个时间,见上一面。”
次日,朝堂上,正事说完之后,皇帝便道:“礼部尚书之子今日可有时间,我那小女儿婚事未定,一个人在宫内也无聊,母后想找人去陪陪她。”
这便是变相地在谈论亲事了,礼部尚书欣然应允。
一旁的凌玄臣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僵在了原地,他咬牙,突然上前一步跪下道:“臣心悦公主殿下已久,望陛下能赐婚于臣!”
此言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
“这新科状元前几日拒婚时不是挺能耐吗,怎么如今又想娶公主了?”
“怕是见识到了官场的险恶,想拉个靠山吧。”
第五章 此生非公主不娶
就连皇帝本人都要笑不笑的扯着嘴皮道:“你前几日不是不肯么,怎么如今倒后悔了?”
凌玄臣对周围的嘲讽充耳不闻,坚定道:“臣此前并未见过公主殿下,跟别提情意,她若是嫁给我也不会幸福,臣不能做这般毫无担当之事。”
“可是自从见过她以后,臣便知道,自己此生非公主不娶,求陛下成亲。”
皇帝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非她不娶,你们少年人的心事就像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你想娶,便自己去找她说清吧。”
凌玄臣微微松了口气,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也不顾周围的同僚如何看待自己,连朝服都未换便匆匆往公主殿去。
苏羽清听了紫衣对自己的转述,凝着眉道:“他当真这么说?”
紫衣也不可置信道:“奴婢确实是听见侍卫这么谈论的,据说状元郎当时说得可坚决了,就是非公主不娶。”
苏羽清颦眉,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无论如何,前世自己也受够了冷脸,今生再绝不会再嫁给他了,便道:“礼部尚书之子赵志汕今早就被皇祖母叫到了宫里对吗?”
“对,现在应该还在。”紫衣虽不懂苏羽清为何要这么做,但好歹跟了她多年,明白道:“我马上去把人给公主找来!”
于是等凌玄臣匆匆赶到后,只见苏羽清与赵志汕正坐在花园里喝茶闲聊,似乎颇为合得来,他顿时心尖一疼,仿佛被千万根针一根根刺在了心上一般,密密麻麻泛上了两颊,疼得发涩。
苏羽清回头,掩唇笑了几声,余光瞥见因为剧烈奔跑而显得有些狼狈的凌玄臣,讶异道:“这不是状元郎么,今日怎么进宫了,我今日又客人,便不招待你了。”
凌玄臣喉间难受得发涩,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唤出了声:“……羽清。”
苏羽清眉头一品,不悦道:“我贵为当朝长公主,岂能由你直呼姓名,状元郎还是自重些好。”
赵志汕也皱眉道:“都说今年的新科状元才华斐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连基本的礼数都不会。”
凌玄臣眼眶泛红,眼底只容得下苏羽清一人,涩声道:“羽清,对不起,求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苏羽清心尖焉地一抽,眼眶突然一热,上一世成亲十几年,哪次见到凌玄臣,不是一副冰冷孤傲的模样,何曾露出过这般脆弱的神色。
她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那么多年的青春,那么多年的爱意,这人不过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一点脆弱,自己竟然就开始心软了,不过是喜欢他而已,有什么错,何至于要受这些苦?!
苏羽清冷笑道:“你让我看你我就看你,那我求你看我的时候,你可曾垂下过半点目光,凌玄臣,这都是你自己选的,便不要怪我无情,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凌玄臣心痛难当,却执拗地站在原地,烈日灼灼,将他的身影蒸腾出了一片雾气,凌玄臣固执道:“我不走,除非你答应不嫁给别人,等着我慢慢求你原谅。”
“你……”
苏羽清气得一下站起,掀翻了桌上摆放的精致的差点,赵志汕被这场面吓得一动不敢动,怔怔看着两人争吵。
“你滚啊!”苏羽清手指颤抖地指着凌玄臣,气得眼眶通红!
凌玄臣更是如同长在花园里的一颗青松一般,站得笔直,咬着唇,眼眶通红,一动不动。
苏羽清咬牙,心底多你以来压抑的委屈与不甘顷刻间全面爆发了,夺路冲出了凉亭,一把攥起了凌玄臣的前襟,扬起下颚,泪水滚烫地从眼角滑下。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凌玄臣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倔强地看着苏羽清,苏羽清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在顾不得礼仪,大声哭喊了出来,似乎要把心底所有淤积的陈年旧疴统统扣走。
“凭什么,凭什么你回头了就要我巴巴地黏上去,喜欢你有什么错,要被你这样对待,你就是个烂人!”
“我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就是上山做了尼姑也不会再嫁给你!”
苏羽清情绪激动,又大病初愈,情绪动荡之下喉咙里竟然泛起了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脑袋嗡鸣一声,接着整个人软倒在了凌玄臣怀里。
凌玄臣脸上溅了温热的血液,脑子一懵,怔怔地接住瘫软的苏羽清,浑身战栗,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苏羽清浑身是血地倒在了自己怀里,怎么叫也叫不醒,怎么捂也捂不住伤口。
他颤抖着嗓音道:“羽清……”
后悔与害怕一股脑席卷了凌玄臣所有的感官,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坍塌了,他踉跄着抱紧苏羽清,挥开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赵志汕,一滴眼泪顺着下颚滴在了苏羽清的眼尾。
凌玄臣喉咙里挤压出破碎的嘶吼:
“太医——”
“快叫太医——”
第六章 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苏羽清躺在他的怀中,看着这样的他,恍惚之中将他与上一世记忆中的他重叠在一起,不免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苏羽清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带着些许的嘲讽。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胸口一闷,话没有说出口,却又吐出一口鲜血出来,在衣摆上晕染出一朵红色的花。
“先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凌玄臣看着这一幕,手指颤抖着擦了擦她唇边的血,声音中都透露着不可言说的恐惧。
纵使苏羽清和凌玄臣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一时间竟然觉得惊奇。
她想要再欣赏欣赏这样的光景,可是大脑此时却一片混沌,迫使让她闭上眼睛。
“羽清,别睡,太医马上就来了。”
“再坚持一会,不要睡。”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苏羽清艰难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最后还是将千斤重的眼睛闭上,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和事情。
察觉到怀中的人闭上了眼睛,凌玄臣眼睛通红的朝着四周看过去,周身带着刚刚没有的阴狠和迫人的气势,“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他的这一声质问着实吓到了身边的宫女,只听见那宫女唯唯诺诺的回答:“已经差人去请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凌玄臣也无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抱起怀中的人,往里屋走去。
将她温柔的放在床榻之上,却始终不从放开她的手。
不多时,太医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站在不远处下跪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参见状元郎。”
“不用多礼。”凌玄臣看着太医,眼中带着清晰可见的急切,“你快看看,公主到底如何了。”
“是。”太医站起身,拿着药箱走到苏羽清的面前,拿出一方手帕放在她的手腕上开始号脉,眉头微微蹙起。
将手从手腕上拿下来,凌玄臣就立马追问,“如何?”
“公主大病初愈,本就身子骨弱,今日气急攻心,才会昏迷不醒。待微臣开几副汤药,给公主服下,三四日内,公主也就醒了。”
听到这一番话,凌玄臣紧绷的神经才有了些许的松弛。还没有等他和太医说一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尾音的落下,太后和赵志汕从门外走进来。
“参见太后娘娘。”凌玄臣跪下,对太后行礼。
一向慈和的太后冷然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坐在床边握住苏羽清的手。
目光落在她衣服上的血迹,心疼的摸了摸苏羽清的脸颊。
场面一片寂静之下,太后转身询问太医,“羽清的病情如何?”
太医走过来,将刚刚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目光落在还跪在那里的凌玄臣,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长公主身子弱,还是要少受一些【创建和谐家园】。”
听到这话,凌玄臣的眸子半垂,看不清在想什么。
“太医说的,你可都听见了?”太后目光落在凌玄臣的身上,目光中带着不善,“羽清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无事还是不要来打扰她了。”
“太后娘娘,公主如今昏迷不醒,是臣的过失,还望太后娘娘能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太后目光直直的看着凌玄臣,一双混浊的眼睛凌厉的看着他,企图看出来一些其他的因素。
最后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哀家问你一个问题。”
“太后娘娘请问。”
“你喜欢羽清什么?”
喜欢她什么?
凌玄臣神情一怔,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上一世的自己,一开始十分不喜这个时常粘着自己的公主,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沦陷了。等到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