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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轻哧一声:“大少大概没有遇到真正合心意的女人吧?要是一个女人,真心实意对你,哪怕你现在穷困潦倒街头,人家不嫌弃你,给你洗伤口,带你看医生,你还会让她舔皮鞋?”
罗嘉炳摇头:“那怎么可能。”
他要千金买骨的,不管男人女人,他都不可能这样。
程修微微一笑:“大少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在乡下,也是一无是处,被人处处嫌弃,人家那姑娘不嫌弃我,愿意跟我过日子,这样重情重义的姑娘,我怎么可能负她,当然要回家跟她好好过。”
拒绝的话,说得如此的明确,可罗嘉炳还是不甘心,试图跟程修【创建和谐家园】:“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这女人嘛,不能成为阻挡我们干大事的绊脚石。”
程修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大少,你在跟我讲兄弟如手足?好象你这次就是你手足害的吧?”
第33章 他要千金买骨
一众保镖提着一口气,这乡下佬,还真胆大,这是仗着救过大少的命,敢这样顶撞大少?
罗嘉炳脸色异常难看,这是当面打脸啊,他沉默不过半瞬,手一挥,大度道:“那把你女人接过来。”
他要千金买骨。
“可我媳妇舍不得她奶奶。”程修吊二郎当回答。
“那把她奶奶也接过来。”罗嘉炳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要千金买骨,他忍了。
程修嘻嘻一笑:“可她奶奶舍不得家里的田地还有那些邻居。”
罗嘉炳呼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脾气再也压不住了:“乡下佬,你敢耍我?”
他这么一动,他身边的保镖立刻虎视眈眈,将程修围起来,只等罗嘉炳手一挥,就上前狂扁程修,替大少教训这不识好歹的乡下佬。
程修被他这一句乡下佬给叫得火起,谁他妈的瞧不起谁呢,当初求我救你的时候,低声下气象条狗。
他也从沙发上蹦起来,气质比罗嘉炳还高,抄着茶几上的茶坏,一下砸在地毯上,气势如虹。
“来呀,谁怕谁啊,你叫这些人一起上,老子就当前两天救了条白眼狼。”程修一边说,一边脱身上的外套,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罗嘉炳愣了,这乡下佬——还真是软硬不吃?
罗嘉炳真想依自己平时的脾气,直接让保镖把这小子狠狠修理一顿,让他知晓厉害。
可程修嚷出来的那句话,给罗嘉炳提了个醒。
他是要千金买骨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是程修救了他,他要是真对程修翻脸,只会让手下心寒,转头投向他兄弟罗嘉明。
不行,他不能当白眼狼,不能失了人心。
都要豪门争产的人物,罗嘉炳是能屈能伸,变脸迅速也是快,冲着那一群保镖嚷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退下,通通给我退下,我跟程兄弟开个玩笑,你们还真的当真了?”
他又笑嘻嘻的搂着程修的肩,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别生气,兄弟,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一下,果真我没看错人,你这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了。”
刚才剑拔弩张的场面,瞬间化解。
程修也收了自己的那点脾气,他不怕事,但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惹事上身。
看着罗嘉炳这么和气跟他说话,他也软了口气:“不瞒你说,大少,我这人,从小就不服管教,整天也是懒懒散散惯了,没啥追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当初跑来的目的,就是想挣点钱回乡下去娶媳妇,所以,大少,你只需要帮我想办法,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罗嘉炳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小子,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不肯看人脸色,不甘屈居人下,好,你这个兄弟,我真心实意的交定了,以后,只要你有需要,来这边找我,我为你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程修心里翻白眼,得了吧,我要你两肋插刀做什么,你们血淋淋打打杀杀的玩意,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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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公社的包产到户终于落实彻底了,地按着甲乙丙丁分了等级划分,以往属于集体的东西,也各自作了划分。
公社派了工作人员下来,帮着分地,大家【创建和谐家园】在村里晒粮食的大坝子前,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当然是那些勤快老实人,或者家庭劳动力多的,喜气洋洋。
愁的,当然是家庭人口少,没有大劳动力,或者偷懒耍滑的。
“以后啊,这包产到户,自己就专心弄自己的那块地,肯定能吃饱饭。”
“早就该包产到户了,整个生产队,总有那么一些人,偷懒耍滑,整天跟着混工分,我累死累活的干一天,结果那些偷懒的,跟我的工分一样多,谁乐意啊。”
“可不是,我也不乐意啊,这些人,光出工,不出力,就知道混日子。”
一个个大声的扯着嗓子聊天,也顺便指桑骂槐一下那些偷懒耍滑混工分的人。
“这样一对比,我突然发现,程修这个二流子还不错,至少,他不来下地混工分,没有占我们的劳动成果。”
“好象是这么一回事呢,这小子,倒是挺光棍的,不占便宜。不过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他了?这连分土地这么大的事,也没看见人。”
程修可没想到,自己某一天,居然也会被村里的这些人夸奖,虽然这个夸奖,听着不象是夸奖——不下地混工分。
工作继续的进行着,大家开始各自凭着手气抓阄,抓着哪一块地,就是哪一块地。
一时间,大家吵着一团,有嫌地远了,有的嫌地差了,脑子转得快的,已经在想着主意,跟别人调换地块,争取把地集中一点,省得东一块地、西一块地不好耕作。
花奶奶按着号数,乐呵呵的上去抓阄。
抓的时候,她闭着眼,不住的念叨:“老天爷,给我一块好地,给我一块近一点的好地。”
要是分的地距离太远,她和花枝都没劳动力,有了收成,搬回家都费力。
这丘陵地区,根本没办法机械化操作,哪怕几十年后,都还只能肩挑手抬。
“哎呀,谢天谢地。”花奶奶拿着阄号,去工作人员那儿,查看清楚了究竟是哪一块地,高兴得乐疯了。
这地,就在她屋后面,紧挨着她的那一块自留地,虽然那儿有小土坡,不适合大面积耕种,可对于花奶奶来说,足够心满意足,毕竟离家近啊,不管以后是浇水,还是收割,都要方便些。
奶奶这么高兴,花枝当然也替奶奶高兴。
“我说,花婆子,我们俩家的土换一下?”旁边的叶婆子,拍着花奶奶的肩,跟她商量。
“不换。”花奶奶一口拒绝。
“反正以后这些地,也是便宜了程家,不如换给我,我补点粗粮给你,你得个现成的好。”叶婆子还不死心。
花奶奶生气了,唾了她一口:“什么叫便宜程家,这是我的地,我老太婆的地。”
“花枝嫁给程家那二流子,他又不下地种庄稼,到时候你两眼一瞪,这些,不都是给程家了。”对方说。
第34章 撕烂你这张破嘴
花奶奶听得几乎心梗。
虽然知晓,真有一天,她两眼一闭,什么都是别人的,可现在听着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还是挺不舒服,听着要被人吃了绝户似的。
“我老太婆有儿子的。”花奶奶愤愤骂道:“想吃我绝户,没门,再说,我家花枝还不一定要嫁程修,这些话说得早了些。”
叶婆子嘴角一歪,不屑的嘀咕:“你家花枝都跟人搞了破鞋,不嫁他还能嫁谁。”
声音不大,可花奶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啥?我撕烂你这张破嘴。”花奶奶气愤的扑过去,直接动手挠人家的嘴。
平时村里人,也经常笑话花枝,叫她花痴之类的,花奶奶少跟人动手,毕竟花枝许多时候脑子不正常,这是事实。
可现在,这直接说花枝搞破鞋,这污名大了去,花奶奶怎么能忍得了。
花枝一看奶奶动手,二话不说,也冲上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突然发飙动手,但她知道,奶奶不是那种横不讲理的泼妇,一定是对方做什么事,惹恼了奶奶,她得护住奶奶,哪能让奶奶吃亏。
“奶奶,我来帮你。”花冬梅一声大叫,不知从哪儿冒过来,也加入战团。
这会儿分地,家家户户全家人都来了,对方哪能吃亏,一家人也冲过来。
“哎呀,谁敢打我家冬梅,我跟她拼了。”陈淑会见势不对,带着花木生加入混战。
两个老太婆之间的拉扯,最终变成两大家子人的撕打。
还好,现场人多,公社还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在现场帮忙维持秩序,几下就把两拨人拉开。
有花枝护着,花奶奶安然无忧,花奶奶还神勇的把叶婆子的头发给扯掉一绺,这边花冬梅被叶家的人打了两下,大家各自有输赢。
队长杨爱国黑着脸,把双方各自批评一通,心中暗想,这都是些什么事。
一个个平时嚷着肚子吃不饱,可干的事,全是吃饱了撑着的事。
花奶奶兀自不服气,冲着对方吐一口口水,对方不甘示弱又吐过来,不过在众人的劝阻下,停留在口水战阶段。
“算你运气好,下次,敢再乱说,我非撕破你的嘴不可。”花奶奶骂骂咧咧。
对方摸着被扯痛的头皮,嘴硬道:“你家孙女做的丑事,做得出,还怕别人说?有本事,你撕破全队人的嘴,大家都知道,你家花枝跟程修那个二流子搞了破鞋,传得有板有眼的。”
花枝一愣,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因为自己。
她扶住奶奶,义正词严驳斥对方:“程修和我处对象,让他家爷爷上门提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新社会,恋爱自由,名正言顺的事,在你的眼中,居然成了搞破鞋?你家这么多的孩子,难道都是搞破鞋来的?伟大领袖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这些年语录都是白背了?在你眼中,妇女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什么屎盆子都往随便往人身上扣,说我搞破鞋,你有证据吗?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诽谤,是造谣,是破坏我们贫下中农的团结,是看着我们包产到户,心有不甘,故意来搞破坏。我要去县里告状,要让你付出代价。”
花枝的声音又清又脆,夹着一顶顶大帽子,砸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毕竟,这说花枝搞破鞋的事,叶婆子也只是听别人说,根本就没有人见着,哪有什么证据。
程爷爷刚才在一边看着,是捏了一把汗。
他可真担心,这要是花枝背上搞破鞋的名头,以后在这农村,还怎么抬得起头。
可人家两个老太婆拉扯,他不好意思出手相帮,只能干着急。
他心里把自家那个龟孙子骂了一遍又一遍,你个龟孙子,做事不地道,让人家姑娘坏了名声,被人嚼舌根。你到好,不知道跑哪儿躲懒去了,留着人家姑娘一个人,面对这样的骂名。
可现在,花枝居然说了这么一通漂亮的话,有理有据,义正词严,谁还敢再说一句她的不是?
这没有证据的事,可就是诽谤,是造谣。
陈爷爷站出来,出声支援:“对,我家程修想求娶花枝,是我这老头子舍了脸皮去求娶的,大伙儿当初也是看见的,这么诚意的事,怎么在别人的口中,就说得如此的不堪?我怀疑,这就是有人不满今天包产到户,故意造谣搞破坏。”
连带公社下来帮着进行包产到户的同志,也重新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那说闲话的老太婆:“不许闹了,否则,我们怀疑你是心怀不满,在这儿借机闹事。”
这一下,果真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花枝看向全场,趁今天开会人多,许多话,先讲明了好。
“我知道,我以往脑子不清醒,确实做了许多让人笑话的事,所以,以往大家骂我的事,我是既往不咎。但现在,我的病已经好了,大家再想象以往那样随便欺负我,编排我,往我身上泼脏水污水,这种事,我肯定不会答应。别要欺负我跟我奶奶都是女流之辈,打架打不赢,我不打架,但我一定要告状,哪怕告到首都,我都要讨个说法。”
这话一说,大家心中都有了底。
在农村,打架的事常有,都是谁家男人多,谁就占优势。
花枝和她奶奶,就是两个女流之辈,风一吹都倒的人,哪可能动手打架,真动手肯定讨不了便宜,人家不肯吃这个亏,要往上面告,这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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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冬梅被陈淑会扶回家,看着女儿脚上青淤的一块,陈淑会心疼死了。
“你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她们打架,关你什么事?看,这地方都青了。”陈淑会嘴里数落着,还是心疼:“这些年,你一直在学校读书,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乡下的老太婆,手劲大着呢,动手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