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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带你离开那狗皇帝的爪牙之下!”
第86章半路鏖战,素衣乐竹Ⅲ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带你离开那狗皇帝的爪牙之下!”厚朴吼着挥舞大刀与士兵们鏖战,倒是血性方刚。
杜乐竹背着身子,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在杜乐竹旁边守着的带头士兵看着眼前的战况,自己这方不太讨好,他倒也无所畏惧,只是有些不耐烦了,不假思考,索性自己上了。
这时躲在不远处观战的阿棠坐不住了,想要出手,但还是得忍着,两处闲愁,索性转身别过脸去,不看了。
“摊上这么个爹,这姑娘还真是命苦。”赵楠寻也停止观战了,抱着剑与阿棠同样姿势。
“世道如斯,活着的人往往身不由己,上一刻同芝莲,下一时若草芥,喜悲无度,休戚难料,也只能叹一句白衣苍狗。”阿棠缓缓开口,这话不像是说给赵楠寻听的,她那感慨万千的语气与稍许惆怅的表情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的,一直以来阿棠对杜乐竹都心存着些许感激。
六年之前的碧云台上,这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姑娘曾为她的迁跃哥哥求过情,虽然一直都没有见过,但‘杜乐竹’这三个字一直被她记在心里。
只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却是在对方这种境况之下。
赵楠寻并不知道这些,方才有关于说马车上的人与赫连迁跃有所瓜葛也是闲扯来开阿棠玩笑的话,不过倒是阴差阳错的扯上关系了。
对于杜乐竹的些许情况,赵楠寻这里是有些信息的。
就比如,眼前这些士兵为何押送着杜乐竹出城……
杜敛死后,杜府败落荒芜,唯一的杜家人杜乐竹住在里面,也掩盖不住府邸散发的了无烟火气息,整个杜府被士兵把守着,像极了要重之地。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两天前,杜乐竹主动进宫面了圣,其中具体,不详。
杜乐竹前脚出了宫,后脚就有人上府宣旨,大致内容是:遣送杜乐竹前往空灵寺带发修行三年,潜心修学佛法,积福积德,虔诚为大源祈祷昌盛。
这些事,通过赵楠寻的阐述,阿棠心里泛起了波澜。
肉眼可见,那个提着大刀的魁梧男子是来带杜乐竹离开的,念于感恩,阿棠也想帮助杜乐竹逃离赫连易的掌控中。
可她这里要是出手,岂不是就暴露无遗了。她这还没平定起义军来博得赫连易的信任,着实不好再整些幺蛾子出来。
眼下也只能暂且违背本心做袖手旁观了,不过她的内心朝着她呐喊,要是他们敢伤及到了杜乐竹的性命,她必然会抛弃些许念想,出手去相救的。
这头,士兵们伤的厉害,已经昏厥了两个,厚朴也负了些伤,但不怎么打紧。
面对激烈打斗,杜乐竹迟迟不曾转过身去,直至厚朴过关斩将朝她走近,杜乐竹这才转过身来。
她苍白的手里持着一把精美匕首,漠然地抵在自己的颈上,冷冷道:“你与杜家已无瓜葛!又何必如此!”
“小姐!”厚朴扑通跪下。
第87章乱世纷扰,断却红尘
“断却红尘,常伴青灯古佛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不要拦我,否则……”杜乐竹说着手里使上了劲儿来,利刃抵上的白皙脖颈处渗出了红色液体。
“我不拦!不拦!”厚朴惶恐了,嘴里立马应声,身体本能的一下窜起想要上前,但杜乐竹在后退,他便止住了步子,“小姐……”
“休要多言!”杜乐竹抵着匕首上了马车,对着厚朴冷冷地道,“让路!”
厚朴小心翼翼地看着杜乐竹,提着大刀一刻也不敢怠慢似的试探性地退了老远。
杜乐竹利落的收了手中匕首,扬起一旁的鞭子就朝着马后股抽去,清脆响亮声中伴着马撕裂的长啸。
杜乐竹心如死灰的平静并未被这嘶鸣所触动分毫,马车扬尘而去,杜乐竹淡漠的话语还在尘埃中飞舞。
“我先行一步,你们还能走的就跟着来空灵寺,这也好给那人一个交待!”
显然,这话是说给那些士兵们听的。
士兵们快速整顿,分了两路,伤势格外严重些的三四个互相搀扶着原路返回,其余都循着马车而去了。
不知不觉中,厚朴也不见了踪影。
风停了,渐渐有了行人。阿棠与赵楠寻踏在了方才那群人鏖战过的土地上,除了地上与尘土交融后被风干了的血迹,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脚下这方寸之地上短时片刻间发生了什么。
西节森门子城。
使者府邸外没了森严如壁垒的重兵守卫,眼下大门紧闭,门口只有两个百无聊赖的士兵守门。
穿墙而去,重兵全在府内安排,呵,就一个赫连迁跃而已,何必如此阵仗。
关于大源使者赫连迁跃囚禁一事,在西节是被禁止不向外传的,毕竟西节王上也不想被有心人利用,引来些许不必要的麻烦和诟病。
大源朝这里,源皇赫连易穿着黄袍躺在龙椅上,若有所思的眼睛呆滞着,满面平静,看上去有些倦意。
化夷山暴乱匪患倒是扰心,但也并不算是疲倦的关键,毕竟他手下有付嘉修在。
说到这里,毛遂自荐的方棠也该提上一提,若方棠有些实力,对于赫连易来说倒是可以一用,若是个空壳子装腔作势的小伙子,赫连易也自有打算,不过,那方棠傲的很,再加上竟是付嘉修的“引荐”,所以那赫连易对方棠多了些许期待。
暴乱的事放一边,赫连易真正扰心的是在西节重启的暗探链,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任何消息,感觉让他着实不安,但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如若动作太大,在西节王那里的确会有些难办。
赫连易摸着龙椅舒了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抛去扰心之事,此时的他是大源朝最至高无上的人,这份多少年来垂涎的权力与荣耀,终究还是冠在了他的头顶。
另一头,阿棠赵楠寻二人与沈琨碰面后,三人寥寥草草的说了几句话后,骑上马扬起鞭来,便上路去了。
三人一路向南走,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或衣衫褴褛,或蓬头垢面,或穷困潦倒,或背着幼儿乞讨,或三五成群拦路打劫口粮……总之,离着化夷山越来越近,这些子人就越多。
第88章化夷山行,洛河沉香Ⅰ
阿棠见到如此境况的人有些惊意,大源朝还尚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黎民怎么活成了这个样子?
阿棠自问无答,她将身上带来的盘缠都分给了他们,如此令人叹息的遭遇她至今只见过一次,那一次便是在东宁灭国时,无情战火纷飞,霸道官兵横行,百姓流离失所……而她当时也是这其中一员。
暮色苍茫,人乏马困,一天半的路程过去,三人现下已经到了一个离化夷山不远的村落里。
村落荒芜,毫无人气,三人途中经过三四个村镇,都是如斯景象。
好在今夜月色甚好,无风无雨无云遮月,不然走在这破败的村落里,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的,不过阿棠可不在乎这些。
三人找了间好些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度过今夜是绰绰有余了。
沈琨生火,供三人取暖照明,赵楠寻去安顿马匹了,阿棠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小棠棠!”赵楠寻悄悄地进门,突然出现在了阿棠面前,阿棠白了赵楠寻一眼,将身体转了个方向。
此时的火已燃起,阿棠的影子出现在了墙上,将这个小姑娘的身躯放大了不少,赵楠寻的亦然,就是这动作看着有些张牙舞爪,沈琨倚在柱子上,他的影子看不到,许是与柱子的融在了一起。
“沈叔,明天到了化夷山,我想先去山上和他们谈谈。”阿棠说着移了位置,坐近了火堆。
“你是想混入内部,直擒主头还是有了别的想法。”沈琨在火上烤着饼,他说得平静,目光却从未抬起,他心里好似对阿棠的说辞不怎么舒服。
赵楠寻看出了其中端倪,打着圆场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糕点,摆在了阿棠面前,“小棠棠,来,吃饱了再想事情。”
阿棠的目光落在了糕点上,趁着这间隙,赵楠寻笑着又道,“沈叔啊,不是我不想着你,实在是这糕点太甜,所以您老人家就先委屈一下了啊。”
“他们不是暴乱匪患,他们更像是走投无路了组成的起义军,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与他们刀刃相见,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安定生活,我们可以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阿棠的目光越过糕点,直直的盯着平静烤饼的沈琨。
“小棠!”沈琨说着这才抬起头,将饼递到阿棠面前,“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多吃些。”
阿棠见自己的话不仅被打断,而且还被完全无视,心里不大高兴,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便收回了目光。
就在此时,阿棠的目光扫过了沈琨的身后,些许诡异涌上心头来,她平静地回头,因为离火堆近的缘故,自己和赵楠寻的影子被无限放大,活脱脱的成了幕布遮在墙上。
赵楠寻见阿棠没有接饼还别过脸去,便赶忙自己接了过去,依旧笑着对沈琨道,“沈叔,您是长辈,别和她这个晚辈一般见识。”
沈琨笑了笑,继续烤饼,“浔儿你别那么紧张,叔再给你烤一个。”
“幸亏叔您有远见,把我们的干粮分开装了三份,不然都让小棠棠给救济出去了,现在真正需要被救济的就是我们了。”赵楠寻笑着把饼掰开来。
第89章化夷山行,洛河沉香Ⅱ
“小棠心善,但这人哪,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为自己考虑一下的。”沈琨说着一笑,这笑容有些苦涩,“暴乱匪患也好,压迫起义也罢,赫连易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对他构成波澜,就得以死谢罪。”
阿棠刚拿起糕点的手微微愣了一下,她看着沈琨,眼前这个人好像已不再是初见时穿着袍子的小白书生相了,此时的他着着褐色粗布衣衫,更像是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冷血杀手。
“叔,关于这化夷山的暴乱,赫连易并没有要求小棠棠用什么手段,只要摆平不生动乱不就好了。”赵楠寻吃着饼说着,然后把另一半饼递到了阿棠手里。
沈琨没有说话,咬了一口饼,默默咀嚼着。赵楠寻将水壶拿给了两人,唠家常似的说,“大门外有口水井,井里有水,我查看了没问题,而且马喝了也没事,我就把水壶给灌满了。”
大家默不作声地喝水、吃饼、烤火,该休息了,沈琨开了口。
“叔已经老了,你们年轻人想怎么做叔也拦不住,但是叔希望你们把这件事做的漂亮些。”
阿棠轻轻“嗯”了一声,赵楠寻看了看阿棠,然后笑着道,“叔,您就擎好吧!”
夜慢慢深入,三人都歇息了。
阿棠与赵楠寻靠在墙上,都抱着剑,沈琨依旧倚在柱子上。
对于化夷山的暴乱,三人原定计划非常简单粗暴,大概就是先引出主头,然后将其擒获,再收拾其余散匪,最后将主头首级献给赫连易。
但一路上的流离百姓让阿棠有所触动,经过打听也对化夷山匪患有了些许了解,这些了解不似他们所获取的消息那般。
如果说阿棠获取的关于化夷山的消息是那些起义人现时的暴动反抗强健和仇恨,那么一路上从平民百姓口中而来的那些许了解便是关于那些人成为现时这般的原因。
对此,阿棠并不想将利剑指向这些人。
平乐城,皇宫里。
早朝时间已到了良久,但迟迟不见源皇上朝,众大臣在殿下等候着,窃窃私语着,甚至几方揶揄着,一片混乱。
付嘉修和两个朝臣踏入殿中,众人见了立刻低调了不少,付嘉修身侧的那两个朝臣与付嘉修交换了眼神后便入了列去。
“皇上心系化夷山暴乱事宜,被耽搁住了,望诸位先等候片刻。”付嘉修说着转过身过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初阳洒落,甲胄在温和的光里闪耀,他眉头微展,头也不回的平静开口,“对于‘攘锄奸凶’这四个字,不知大源朝的忠臣栋梁们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说着,这个被刚从城郊校场匆匆请来的大将军扬长而去。
来到源皇寝殿外,付嘉修就被从屋子里传出来的酒气熏的止住了步子。
这时正巧屋里的一个宫女跌撞着出了门来,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的,惆怅失神的目光与付嘉修撞了个正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狼狈不堪地跑开了。
守着寝殿的侍卫除了给付嘉修行礼外,一直都低着头,不敢与付嘉修对视。
站了良久,付嘉修这才走近门去,对着里面开口,“皇上,该上朝了。”
殿里并没有任何动静,付嘉修抬起手来推门而入。
肉眼可见的一片狼藉,越过层层屏风纱帐,衣不蔽体的源皇赫连易被酒壶围着睡得醉生梦死,不但如此,他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宫女,那宫女在低声啜泣着,一只胳膊被赫连易压在身子底下,动不了,也走不开。
付嘉修看到这副场景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诧异,他转过身去,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之后,付嘉修从床上拿下来了被子,别过脸去,轻轻盖在了地上无助的宫女身上,然后带上门离开了。
第90章化夷山行,洛河沉香Ⅲ
离化夷山不远处的荒芜村落里,经过一夜的休整,三人心力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经过三人商议,沈琨留了下来,阿棠与赵楠寻已经骑着马匹上路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化夷山脚下的洛河县,县里没什么光景,但还是有着几个人在走动的,不过那几个人的神情有着异样。
两人来到了县衙门口,不出所料,县衙没人,不但没人还大开着门。呵,毕竟县衙门都被拆了,不开着门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