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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皇已去,恩情已了。”瓷秋依旧平静,只是边说边将手里的那两张纸给撕了,“背叛故土已经枉为活人,公子还是请回吧!”
赫连迁跃恭敬的行了拱手礼,欲将离去。
外面突然一阵子的惊呼吵闹,透窗望去,走动的光源成片,被士兵包围了,带头的是长孙大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这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瓷秋与赫连迁跃面面相觑,显然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看来我已经搅乱你的生活了。”赫连迁跃说着倒是苦笑了一番,语气里带着些歉意。
“我这状况何谈生活,谈生存才是。”瓷秋说着已经从梁上拿下了一把长剑,并给赫连迁跃递上了一块儿黑色方巾,然后自己系上了一块儿红色丝巾,“这地方也住了挺久了,该换一换了,走吧,突出重围!”
赫连迁跃没再说话,系上方巾,准备就绪!
“公子!”瓷秋突然开口,像是有话要说。
赫连迁跃转过身来,瓷秋良久才笑着说,“看得出公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要是我没逃出去,便是我命里如此,烦请公子不必管我。”
赫连迁跃听出了瓷秋话中话,他想要开口,瓷秋却没给他机会。
一袭红色霓裳衣,早已引着士兵追出了于兰阁,赫连迁跃紧随其后,他们二人虽然手里都握着利剑,但都没有伤那些士兵们的要害。
沿途逃跑,所遇见的都是兵,这次抓捕莫不是动用了整个西节的人?
“不要让他们逃了,不用抓活的,死的也成!”骑在马上的长孙大人大声喊着。
士兵们听了这话,回复声也是气势磅礴。
逃到了城下,两人被围困了,四周可都是弓箭手,而且长孙大人这路人马也追到了城下。
“杀了这些细作!”长孙大人大喊。
看来他们这准备做的,不足矣用充足来形容,应该是充爆了。
“你自己小心,我去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擒住那长孙焕!”赫连迁跃叮嘱着在万箭之下将注意力放在了长孙大人身上。
瓷秋用剑抵着纵横而来的利箭,这个场景,她好似已经在梦里梦到过无数遍,她有些怯了。
赫连迁跃很顺利越过了众箭,将长孙大人逼下了马来,见长孙焕与细作动手,弓箭手自然也不敢乱射。
赫连迁跃想要将长孙大人引进对瓷秋的射击范围之内,好与瓷秋汇合也好让弓箭手有所忌惮,但长孙大人很明显知道了他的用意,偏不上钩,而且也主动与赫连迁跃故意保持着适当距离,这样一来既让弓箭手对赫连迁跃有机可乘,也可防止自己被擒。
长孙大人突然变得有这么些谋略让赫连迁跃很难不怀疑在这周围他们有着高人相助。
瓷秋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这让赫连迁跃有些疑惑与担忧,看着乱箭横飞,划破了她单薄的衣衫,他有些不放心,看来只能放弃擒拿长孙焕,另想他法了。
第79章森门子城,暗下博弈Ⅵ
但当赫连迁跃想从长孙大人这里抽离出来时,似乎有些困难。
长孙大人收持有度,完全不恋战,但也不放他离开,总在关键时刻驳了他回去的路线,这是什么道理?
不然火拼内力?这样做太冒失,只要没有被公然看到相貌,一切就还有的迂回。
再看看瓷秋,她受了伤,她的脸色很难看,体力也在危险的边缘里摇摆。
赫连迁跃管不了那么多了,拼一把,把眼前这个长孙焕给擒住再说。
万箭齐发还在继续,能不能行,还得看这在内力加持下的欲情故纵与暗度陈仓的招式。
“住手!再放箭我就扭断他脖子!”赫连迁跃成功将长孙大人的脖子拿捏在手里了。
果然,擒他们先擒王,弓箭手也不敢再造次了。
“打开城门!”赫连迁跃持着长孙大人,向着瓷秋走去,瓷秋的精神有些不正常,情绪也是,她隔着丝巾,给人感觉是似哭似笑着,就算弓箭不射了,她依旧执着剑乱砍着,像是在防御,又像是在攻击。
“你怎么样了?”赫连迁跃想试图叫叫她,虽然离着瓷秋还有一段距离。
瓷秋并未理会,这时城门已经开了,在城上通明火光照射下,外面不算漆黑。
“往外面走!”赫连迁跃走近,对着瓷秋用目光示意着。
瓷秋发出笑声,举着剑,走在前面,赫连迁跃抵着长孙大人的脖子出了城去。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瓷秋舞着剑跑了起来,已经离赫连迁跃有着一段距离了。
“你去哪里?”赫连迁跃喊她,瓷秋依旧举着剑蹦蹦跳跳着。
“使者的好身手真是教人佩服,只不过有些可惜……”被赫连迁跃掐着脖子的长孙大人突然开口说话,还挺阴阳怪气的。
赫连迁跃还未细想,手便抖了一下,背后的疼痛席卷而来。
接着就是自己头顶上“咻咻咻”的声音,是万箭齐发,目标是瓷秋!
“小心!小心箭!”赫连迁跃嘶吼着提醒。
瓷秋也算是感知到了危险,用手里的长剑抵御着,但有箭射中了她,正插在她的身上。
赫连迁跃忍着疼痛掐紧了长孙大人的脖子,“叫他们停手!”
长孙大人不说话,赫连迁跃掐着长孙大人的脖子,对着城上的弓箭手,喊着,“停手,不然我杀了他!”
弓箭手专心射箭,不做理会。
怎么会这样?
“我这命可不值钱!”长孙大人冷嘲热讽着。
在昏暗的火光下看着瓷秋在万箭里挣扎着,赫连迁跃掐着长孙大人脖子的手在颤抖,也在收缩,“不值钱为什么不早说!”
长孙大人已经涨红了脸,头上青经暴起,哼哼唧唧着,已然是说不出话了。
很快,赫连迁跃便将长孙大人从自己手里推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赫连迁跃左手后弯,一咬牙,从背后拔出了一支很锋利的箭,做工也很独特,但他可来不及欣赏,连血带肉的扔到了地上。
赫连迁跃摸起腰间的软剑,就冲进了万箭丛中,她伤的很重,他架起她往后撤,同时用软剑给她挡着箭。
“瓷秋姑娘…姑娘…”赫连迁跃试图唤醒她。
“他…他们…来…了…来了…”瓷秋说着倒了下去。
赫连迁跃撕下瓷秋脸上的丝巾,用手指感知人中,还好有气在。
赫连迁跃起身几乎使上了全身的气力,用双掌推折了射来的箭,与此同时,他也受不住了全身气力散尽的抽离空洞,呕出血来,手颤抖得难以抑制。
一场局中局,孤军再勇也难战,他还有转机吗?
第80章森门子城,暗下博弈Ⅶ
赫连迁跃的神智已经开始了混乱模糊,但他还是妄想着站起来,不过未成,他跌落了。
这时,赫连迁跃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好似有人从马上下来了。
是敌是友并不明确……
赫连迁跃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天亮了。
周围是一片废墟,像是年久失修的小庙倒塌下来造成的,废墟里已经长出了几簇顽强的野草。
此时的赫连迁跃正从残垣断壁下颤巍巍的起身,这残墙被人用土块枝干加固过,以至于没有发生二次坍塌,不然赫连迁跃就得尝尝伤口撒盐的滋味儿了。
稍微动弹起来,除了背后的有伤口裂开的疼痛感外,基本算是恢复了。
残墙另一侧,瓷秋突然咳嗽了起来,还呕血不止。
赫连迁跃闻声而去,显然姑娘的伤也给做了简单的处理。
“瓷秋姑娘……”赫连迁跃站在一旁,看着那女子呕血,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公子站着就好…”瓷秋的话很虚弱无力,她笑着流泪,“公子身在西节可要当心马欢这人…”
赫连迁跃不甚理解,“姑娘……”
瓷秋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笑着流着泪,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他们终于要送我走了…走了…”
命不由人,命之将竭,在这里对瓷秋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但瓷秋口中的他们,以及关于她的一些往年事情,好似除了她自己应该无人知晓。
瓷秋是西节人,早期与父母生活在边境之地,当时治安环境混乱,瓷秋的父母皆死于西节守境士兵之手,由于自己生的出挑,年纪轻轻的她便遭受到了一群士兵的【创建和谐家园】,事后被丢弃在乱葬岗的尸堆上,仇恨使得她想要苟且偷生的意志刚强无比。
在尸堆里躺了五天后,有幸被潜入西节境内的大王爷赫连徽阴差阳错的救了,因为恨意的偏颇与恩情的使然,瓷秋主动请缨进入森门子城做了大源的埋棋暗探。
入城后赫连徽并未启用她,她心头仇恨难消,她便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一年后她摆局让那夜镇守西节边境之地的士兵没有一个活口,强大到暗下搅动西节官员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被发现,最后以两位忠义大臣的死为此收尾……
年纪轻轻的少女曾一度为报复西节取得战绩而乐此不疲,没人知道那段时间西节王后薨世,举国哀伤,独她喜乐。
再然后,赫连徽荣登大位,便对瓷秋这枚埋棋暗探开始了启用,代号黑柳。
场子里的翻云覆雨太久,惺惺相惜的人也见了些许,瓷秋约莫明白了不少人情世故。
渐渐地,她好似对西节没有了年少时那般的深恶痛绝,这以后,她便一直处于西节与大源一个对立之中,时常痛苦恐惧焦虑不安以及愧疚。
在赫连徽在位期间,尽管对西节有所恻隐,但瓷秋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大源。
瓷秋的情报准确无误,为大源避免了好些祸事。可对于她自己而言,准确与否她都会难受,更有甚者,整夜都会做起噩梦来,一连好几天。
噩梦内容便是自己暗探事迹败露,故土西节人民以她为耻,谩骂殴打,她最终于森门子城下行万箭穿心来做了交待。
梦做的久了,瓷秋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连怎么死都不能自己选择的人,她越发认定,死在箭雨里才是安然的宿命,可与此同时她又非常害怕死去,更万分恐惧悄无声息的死亡。
第81章森门子城,暗下博弈Ⅸ
这种不可进退、宛若疯魔的折磨便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在她的心里发起血红的嫩芽儿。
只至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才公布于众的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了起来。
她言的“他们”,多不过是那些搭弓射箭的人儿罢了,在她梦里有,最后送走她了此残生的也有。
赫连迁跃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眼睁睁地看着瓷秋笑着死去……
“已经死了…”一个男声开了口,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陈述,这人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伤的太重,回天乏术。”赫连迁跃平静的开口。
“事情闹得已经很大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男声依旧在赫连迁跃身后开口,语气很平稳。
赫连迁跃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提防着转过身去,眼前不仅荒芜一片,而且空无一人。
赫连迁跃暗下惊恐,这时他再转过头去看瓷秋,瓷秋不见了!
此刻他眼中的天地混沌一片,周身吹起森森阴风,那风里还伴着圆形方孔的冥币……
一张黄色冥币飘落而下,粘在了赫连迁跃衣袖上,他却怎么也甩不掉,伸出手去抓,手连摸都摸不到,而且手里的软剑也不见了踪影,此时的他眼底诧色可见。
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一个白衣女子冷不防的给了赫连迁跃一掌,仔细确认,白衣卷发发承载阴风而来的那女子就是瓷秋。
赫连迁跃的身体受掌力后迅速向后方漂移,漂移途中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都对着他伸手,眼看着抓到了他的衣衫,他们张开手却是虚无的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