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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嘟声略显冰冷,南女士很快接通了电话,“又怎么了?”
南姝望着晴转多云的天空,说,“妈,秦老夫人刚才病逝了。”
“啪~”玻璃碎地的清脆声。
南姝一惊,“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电话那端只有窸窣的声音,随后是南姜意那平静中压抑着怅然唏嘘的声音,“姝姝,你替妈妈去送秦老夫人最后一程吧。”
“我还在上大一时,秦老夫人就资助过我。”
南姝抿唇,没想到她刚才只是随意想到的那句话,如今从母亲这里得到了答案。
南女士的话还在继续,“虽然秦老夫人是强势了些,当年若不是她阻止我和秦先生在一起,但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
“她资助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记得。”
“这次我就不过来了,姝姝,秦家人若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你看在这份恩情上,别和他们计较。”
“到底是最后一程,就让老夫人安详的走吧。”
南姝应下,“好。”
她知道南女士说这么多,只是担心在葬礼上被秦家其他人说闲话。
南姝的脾气,南女士很清楚。
真让南姝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在老夫人的葬礼上闹出了事端,对南姝这个小辈而言,一顶不肖子孙的帽子就能扣在头上。
尽管,南姝本身或许并不在意。
因为她就没打算过回归秦家。
但南女士的话,南姝却会听。
第19章 葬礼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
秦老夫人在医院病逝时,南姝确实见着了这位老夫人的最后一面。
当时在场的只有秦老爷子和老管家。
子女儿孙,也就秦隐率先赶了过来。
据说秦老夫人是在抢救时就咽下了那最后一口气,到头来别说没有和秦老爷子见到最后一面,子女儿孙也没有一个人在场送走她。
因为秦家其他人并未在场,南姝的到来也仅仅是让黯然神伤的秦老爷子分出一丝余光,之后便没再关注她。
南姝便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虽说这样有些不尽孝,过于凉薄。
然对于南姝来说,本就是没有一起生活过,有的也仅仅只是那一层淡薄的血缘关系,留在医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停车场南姝就撞见了匆匆赶回来的秦砚钦。
南姝还有些意外,秦砚钦赶回来的时间过于快了。
想来应该是在老夫人被救护车接走时,他就收到了消息。
秦砚钦见到南姝,微愣了下,“你也来了?那跟我一起上去。”
南姝看着他说,“我才下来,准备回家。”
“一起上去。”秦砚钦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葬礼是要参加的,南姝没有驳了他的话。
跟着一起再次上楼,原先只有三人的病房这会又多了几个人。
看着大步迈进一身风尘仆仆的秦砚钦,秦老爷子在这刻好似见到了依靠,他挺直的背脊缓缓放松,“回来了。”
“你母亲的后事,你着手安排吧。”
秦砚钦沉默的看了眼那盖上白布的病床,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掀起上面的白布,最终手还是收回。
他说,低沉得近乎听不出任何感情,“先带妈回去吧。”
理应该送去停尸房的,不过是为了等亲人家属来,加之秦家的地位摆在这里,这间高级病房就暂时被征用了。
“三哥,妈这一走是连我们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说她当时该有多遗憾多失望啊!”
突然传来的女声,南姝顺着看去,是一个保养很好打扮也时髦的女人。
她是秦砚钦的小妹,秦雅芹。
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共有四个孩子,长子秦白间就是秦隐的生父,不过和其妻子一起死于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中。
次子秦奉贤,在十多年前就举家出国,这会人没在,也可能是还在飞机上。
三子秦砚钦,如今秦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秦家的掌控者。
小女儿秦雅芹,已外嫁到钟家,钟家在帝京也算个二流小豪门。
这次秦雅芹过来还带着18岁的女儿钟晓棠,16岁的小女儿钟佩佩。
至于旁边另外两人,南姝并没有他们的资料,想来应该是秦家旁支人员?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也或者这会大家的心思都进入了逝者已逝这个状态中,秦雅芹一眼就看到了南姝。
想不注意都难,南姝自身的存在感是属极强的那种。
秦雅芹目光微闪,问向秦砚钦,“三哥,她是谁?”
这种家事,怎能有外人在场。
秦砚钦言简意赅,“她是南姝,我的女儿。”
不过在话说完看向南姝时,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
秦老爷子也看向了南姝,先前就见过一面,还以为是秦隐的朋友。
秦隐并未来得及解释,眼下听到这话他本想解释的,但父亲在这里似乎也用不到他来解释了。
秦雅芹一脸不可置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三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看南姝的年纪,比她家佩佩还大一两岁!
秦砚钦至今未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女!
秦砚钦冷声警告,“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只需要记住南姝是我的女儿,未来她会认祖归宗回到秦家,其余的事你就不用操心。”
“其他的暂且不说,接妈回家。”
“可,....”
秦雅芹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砚钦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她只能暗自咬牙,眼中闪过丝丝算计之色。
....
三天后。
庄严肃穆的灵堂,断断续续的迎来又送走吊唁的人。
南姝穿着一身黑站在秦砚钦的身边,面无表情的听着对面嘤嘤呜呜的哭泣声。
莫名想起一句话,葬礼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
“累了吧?你先去那边坐着歇会。”
耳畔传来秦砚钦那沉稳又略显沙哑的声音,南姝侧头看向他,能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倦色。
她摇头,“不用。”
秦砚钦抬起大手抚上了她的发顶,“听话,去那边坐着吃点东西,你早上就没吃,饿坏了爸爸会心疼。”
说完,他便吩咐秦隐,“小隐,带你妹妹先去吃点东西。”
南姝无奈,正欲开口,对面就传来了尖锐愤怒的女声,“三哥,这里是妈的灵堂!你本就不该带她过来,现在还当着妈的面这么宠溺她!”
“妈这才刚走,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妈还在的时候有多讨厌那个女人!”
秦砚钦脸色一沉,“你给我闭嘴,你还知道这里是妈的灵堂!”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知道才忍到了现在!”
这会几乎没有再来吊唁的宾客,哭了一天也饿了一天,眼睛都哭肿了,肚子饿着也没见三哥没先关心她,反倒关心起那个野种!
“名不正言不顺,她这还没有认祖归宗秦家,你就把她带到妈的灵堂,存心让妈最后一程都走得不安心是吧!”
“三哥,你也就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可都是为了妈着想!”
“这个野种想要进我们秦家的门,只要我在一天,绝不可能!”
一通咆哮,秦雅芹恶狠狠的瞪向南姝,却发现她眼神淡漠充斥着讥讽。
南姝捏了捏垂放在裤缝的手,能感觉到五指抵至手心时的有力和指甲掐入手心的尖锐。
她面无表情,目光却隐隐在犀利,“秦四小姐,我不是野种。”
“如果再让我听到这话,或者类似这样的话,那就法庭上见。”
“其次,我这次来只是为了送老夫人最后一程,我还真不稀罕你们秦家!”
秦砚钦低喝,“南姝!”
南姝抿唇,压下了到嘴边的话。
第20章 她是霸总的逃跑假死小娇妻带着的那个球
“既然不稀罕我们秦家,那你走啊!你杵在这里算什么!”
秦雅芹声嘶力竭,她的眼白充斥着血丝,眼眶略显红肿,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像一头愤怒的困兽。
南姝转过身就想走。
她记得南女士的话,压着脾气自己不好受,那就只能先离开这里。
到底是灵堂前,南姝还是给了秦老夫人最后一程安静。
“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先前一直忍着不发,秦雅芹也算还有点良心,如今吊唁的宾客都走了,她这愤怒瞬间就冲破了理智上了头。
盯着南姝那张面无表情娇俏的脸,秦雅芹冷笑连连,“果然是什么样的妈,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假死躲了十几年,我妈这才刚离世,那女人就忍不住把你送回秦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回来争夺家产了!”
“没门!只要我还在秦家一天,你就别想认祖归宗!”
秦砚钦额角青筋暴跳,“够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