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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恒领林青竹进去接待室,江院长和徐书记笑着让她过来。
“各位,这是我们人文学院的林青竹同学,她是地道的清河人,未来三个月在清河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她。”
骆恒不是说带带路,讲讲风土人情就可以,怎么变成有事就找她了?
江院长和书记一派祥和地看着她,她只有硬着头皮答应:“各位领导好,我是林青竹,欢迎你们来到池安,我一定做好后勤工作。”
“麻烦你了,小林同学。”白发学者和蔼地走过来,“明天出发清河保护区,你和我们团队人员现在就交换联系方式便于联络。”
“好的。”
七八个研究员从椅子上起身,和她加微信。
张远山问她:“你今年大一吗?”
林青竹来得匆忙,脸色异常红润,一身白T加牛仔裤,简单纤瘦,丸子头松松地挽在脑后,眉毛细长杏眼圆润,在一群工科男眼里,女生的漂亮透着清秀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大四。”
“看不出来啊,像个高中生。”
林青竹没接话,继续存号码。
“咦,林同学,你微信号和我师弟好像啊。”乔雯念到,“CK、LACK。”
好巧。
一个女孩子的微信名跟她小师弟差了两个字母,而且两个人的头像都是只黑颈天鹅。
林青竹从进来开始,就没怎么看科研团队人的脸,一心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
CK两个字母划破耳际,林青竹心尖颤了下,按键的手顿住,片刻后恢复正常。她想,微信号一样巧合而已,没什么可紧张的。世界这么大,柔都广场就有两家CK专卖店。
而且,
是他或者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乔雯朝里边走,喊道:“小师弟,你记得加人微信。”
“懒得加,你联系。”
会议室最里边,男人陷在皮椅里白色的衬衫外套盖在身上遮住了脸,修长的双腿曲在桌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嘶哑,但不可否认还是好听的,属于安舒喜欢的低音炮。
不像他。
印象中的那个人声音润泽清亮,犹如山野间甘冽的泉水,是肆意的,鲜活的,透着不羁慵懒。唱情歌的时候尾音一转,犹如蚀人骨血的毒药,分分钟能要了林青竹的命。
烦。
林青竹动作停滞,眼神呆呆地聚焦在铁锈红的长桌上。
“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个脾气。熬了两夜从京都赶过来,没精神。”乔雯见林青竹脸色煞白打圆场,小师弟的话确实让人尴尬。
“没关系,你们忙我先回去了,有事联系我。”
她客客气气离开,没有再看男人一眼。
爱加不加。
傲娇矜贵的人,她最烦。
走出办公楼,她鼻子塞了。
头疼欲裂。
空调的冷气震干了她湿透的T恤,寒气侵袭,冷战频频,连着指尖开始神经性发抖,她攥住牛仔裤的裤缝想要保持平衡。
雷声轰鸣捶打校园,闪电碎成萤光,天与地灰白相连,黑沉沉的暴雨和着男生的话铺天盖地涌来。
“七七,以后一座山,一条河就是我的一辈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奔赴山海吗?”
雨幕中,记忆清晰复盘。
四年来,她第一次认真地想起那个人。
80他回来了
喝了药,回到南安苑。
林青竹睡了个长觉,浑浑噩噩间,空气里全是清新的茉莉花香,高大宽阔的少年拽着她的手腕在风中奔跑,转而低头贴紧她的唇,说她喜欢他。黑漆漆的眼跳跃着火花,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模样嚣张又浪荡,轻飘飘地晃了她的心神......
睁开眼,她抹会了把额头的汗。
走出昏暗的房间,方会兰已经做好饭菜,在客厅跟秦溢闲聊。
“方姨陪读,我沾光了。”见她出来,秦溢主动端菜上桌。
“你喜欢吃就天天过来,多个人热闹。”方会兰做了他爱吃的啤酒鸭和油炸豆腐,把菜往他那边送,“吃光才好呢。”
十六中在外环,物价适中,适合陪读生活。方会兰找了钟点工的活,定期给两户人家打扫卫生。租了个简装的三居室,没什么家具。
方会兰收拾好饭桌,把空间留给年轻人,悄没声地下楼转悠。
林青竹坐在椅子上拨着假花发呆,手机消息一条一条响。
秦溢冲了包感冒灵放她手边,人没走,斜靠在她椅背上,跟她说起新店筹备的事,下个月8号开张。
“到时候你把室友同学都叫过来玩。”他顿了下才发出邀请,“要是能过来帮我就好了。”
“你开的是健身会所,我怎么帮忙。”
秦溢高考填了本地一所体校,不想接他爸的酒楼,大学就一直和朋友创业。小打小闹了四年,钱和经验攒的差不多,目光最终放在自己的兴趣上,正经开一家健身会所。
“收钱会不会?”
“营业员没招到吗?”前台收费这种不需要专业支撑的事,她的确可以帮忙。“骆恒今天给我找了个活,你那缺人,我现在跟他说一声不去了。”
秦溢一听是学校牵头的事,又是在清河老家,就没让林青竹推掉。
“营业员好找,不行就从本家挖个来。你都答应了院领导,我怎么敢拦人?”
秦溢想说,他缺的是老板娘。
林青竹迟疑间,手机亮起,辅导员发来消息。再三叮嘱她要做好保障工作,有事直接跟她反映,发挥池大学子热情好客的精神。
他看起来并不着急,店里有秦漫姐把关,不会有问题。林青竹想了想,还是不去他那为好。
“那好,你开业我一定送个大花篮。”
“我等你。”秦溢尊重她。
“好。”
晚上母女俩躺在床上聊天,主要是方会兰有话说。
“转眼你就大学毕业,青木也要高考,日子过的太快了。”
“嗯,我都要工作了。”
林青竹常常觉得自己还在高中,不知怎么就跨到大学,马上就工作了。
“阿溢这孩子不错,我看了几年,人品各方面都不错。你们在一起,过两年结婚,妈妈放心的。”
方会兰明里暗里讲了几回被林青竹挡回去,这会干脆放台面上。
“妈妈,我刚毕业,说结婚太早了。工作还没稳定,急什么。”林青竹调子轻,说出的话却不软,重复道,“而且我不喜欢他怎么在一起。”
“那你喜欢谁,你说说?”
林青竹不吭声了。
“七七,妈妈是过来人,过日子讲究实在。秦溢对你好,家里条件也好,你们结婚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别信电视上说得,年轻人追求真爱。妈妈告诉你,相处久了,没爱都能生出情来。”
她看林青竹捂耳朵,转过身,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阿溢有上进心,长相也是没话说,小区里谁见到不夸他帅气,这都不满意,你不会真读傻了吧?”
“妈,你很久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年夸那位的时候,林青竹记得她妈还用了成语。
方会兰好像没听到林青竹的话,仍旧苦口婆心念叨,“你秦叔叔昨天又问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和秦溢的婚事,以前说你小,现在都毕业了,不好再推,十几年的交情。还有,七七,做人要讲良心。”
林凯华生病走后,秦家一直在帮衬,她都记在心里。
到底是自己女儿,方会兰不忍心说得太过。
“你爸没见到你成家,是他的遗憾,也是我们一家的遗憾。妈妈就想看到你过的好好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小两口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提到爸爸林凯华,林青竹眼角染上湿意,鼻音更浓,手指交握,哼了声知道。
“你跟妈说句实话,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没有。”
方会兰叹气,“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七七,到了我这个年纪,你知道,遇到一个人在一起安安稳稳几十年多不容易。妈妈一路走过来,看人不会错的。”
林青竹望着一方窄窗,城里的月光被高楼遮住,照不进她睡的房间。
第二天。
收拾好东西,林青竹十点准时到达北门,乔雯一行人从酒店出来。
简单打过招呼,她问了下出发的时间。
“我们有很多设备运过去,包了辆大巴,马上到。”
“好。”
林青竹穿了件露肩的柠檬黄纱衣,底下是一条黑色流苏短裤,都是安舒店里的新款,收腰的遮臀衣摆拉长了她的身高比例,露出来的地方白的晃人眼,清冷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漂亮不奔放。
张远山家在北方,难得来一趟南方水乡,活络地跟林青竹打听本地特色。说到一座名山时,被走近的一道声音打断。
“阿竹。”
“你怎么来了?”林青竹从包里拿出抽纸,“你擦擦汗。”
“我买了点吃的和生活用品,你带回去。”
秦溢开完会直奔池大,还好赶上了,人没走。他看了眼林青竹后边的陌生男人,抽了根烟过去,笑着说了句‘你好’。
张远山讪讪地接过烟,到旁边找师兄弟聊去了。
过了几分钟,大巴车按了几声喇叭,缓缓开到门口,车门打开,有人下来。
“程旷,你肯定睡懒觉了,这么晚......”张远山喊话的声音很大。
林青竹不可控制地扭头朝车的方向看过去。
只看了一眼。
梦里潮湿模糊的人影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