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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届211、985的学长学姐到场给他们加油大气。

  　　不能来的，录制了VCR。

  　　主席台前的巨型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学长学姐的视频，，熟悉的声音入耳。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一中与你日月同辉，青春无价，高考加油。”

  　　十秒不到的音频，多少人在一刻泪目。

  　　“妈呀，中考、高考都有他的祝福，我的青春圆满了。”

  　　“呜呜呜，我要考到程校草的大学，将暗恋进行到底。”

  　　“青青......”

  　　安舒和佳佳走过来抱住她。

  　　“你们怎么都哭了。”

  　　林青竹说话才发现声音哑的不行，她低头一看，原来哭的人是自己啊。

  　　她自欺欺人，只要眼睛一直睁着不眨，藏起来的眼泪就不会被发现。可是，情感遇到了触发点，是压抑不住的。冰凉的泪珠砸在手上，她慌乱得抹掉。

  　　安舒以为林青竹对程旷的感情，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他走之后，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并不是。她家青青，还是会笑着跟身边人说话，讲题，但是，从那个人走后，她没有跟人红过脸。

  　　他在的时候，她才有脾气。

  　　“青青，我陪你去找他好不好？”

  　　“不用。”

  　　林青竹摇头，她想等高考成绩出来再说，她没有精力回应他热烈的情感。

  　　池安每年高考都会下雨，今年也不例外，六月的雨水带走了属于他们的高中时代。

  　　最后一科结束，林青竹在考场外碰到了许久没见的黄莹莹，听说她专业课厉害被三家知名电影学院录取，等文化课成绩出来，未来就是妥妥的明星。

  　　“我上次去他家吃饭，他请我看电影了。我说过没，不是你的，守不住。”黄莹莹半是挑衅半是炫耀，“现在多好，找准自己的定位才对啊。”

  　　“是要找准定位，专业选的不错，你适合演戏。”

  　　“什么意思？”

  　　“他请你看电影了？”林青竹清澈的眼睛认真转了一圈，说，“你不是做梦...那就是癔症，得治。给你个提示，他最讨厌看电影，要是真跟他在一块了，千万别选这个项目。”

  　　“他就是讨厌看，才让我陪着。以后，我们会喜欢做很多以前他讨厌的事。”

  　　黄莹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单方面宣誓【创建和谐家园】。

  　　“你慢慢想，我走了。”

  　　林青竹忍不住要为她鼓掌，虽然黄莹莹嘴里没一句真话，林青竹确实被她气到了。

  　　查分那天。

  　　他们班的人考的不错，本科达线率百分之百，彭海欣慰得看着电脑。扫到程旷和林青竹两个人的名字，眼神一暗，遗憾地叹气，“可惜了。”

  　　关于程旷的只言片语越来越少，甚至连他最后的去向都成了谜。

  　　安舒如愿去了南艺，李明晞报了南理，最让人意外的是，林青竹没有去嘉华。

  杳杳即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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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LACK

  　　林青竹很早就决定不考研。

  　　大三下学期，就找了份还算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在英语教育培训机构实习。

  　　工作一年，她也即将毕业。

  　　室友们羡慕她脱离象牙塔，晚上提前约着吃散伙饭。

  　　火锅配哈啤，一杯接一杯。

  　　林青竹酒量是最好的，白酒不行，啤酒随便。平时拘着自己喝个一瓶没感觉，今天心里被几个室友弄得，喝了半箱。满脸通红，人却清醒。

  　　她没让AA，提前买了单。

  　　“林子，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带早点了，舍不得你。”文静哭的眼线晕成小毛虫，“你的成绩可以保研的，干嘛不读，傻子。”

  　　她说完，几个人哭作一团。

  　　天南地北的女生在大学相遇不容易，性格相投，就更不容易。

  　　林青竹眼眶微湿，“我就在池安，想聚一个电话我就来了。”

  　　这话是真的。

  　　她电话24小时开机，无事必回。

  　　商业街就在学校对面，秦溢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喧闹的街头，四个女生勾肩搭背哭的稀里哗啦。

  　　她们哭够了，又能马上收放自如，互相看看，和着涕泪哈哈大笑，跌跌撞撞地样子滑稽又神经。

  　　当然，他喜欢的那个除外。

  　　文静最先发现旁观的男生，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露出健硕的手臂，好看的脸上挂着笑，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家室花。

  　　“喂，秦溢，你是不是故意等林子结账才到。都快毕业了，让我们多坑一顿不行啊？”

  　　“那你们得问她，我管钱，她管我。”

  　　“我去买水，你们喝什么？”林青竹在起哄声响起前，拔高音量打断。

  　　“我们不渴，喝够了。你们回去吧，我带她俩走完全OK。”张玉环喝了两口，没醉，知道林青竹该不高兴了，识趣打包没眼力劲的人离开。

  　　等她室友走了，秦溢才问：“喝酒了？阿姨说晚上不安全，我来接你。”

  　　林青竹吐了口浊气，停在一处公交站牌前，轻轻柔柔跟他说话，“秦溢，我还是之前的我，还是喜欢他，你这样，没有用。”

  　　秦溢当然知道“他”是谁。

  　　虽然林青竹很久没有说过程旷的名字。

  　　“我也没变。”

  　　还是喜欢你。

  　　“阿竹，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你也不是非他不可。”秦溢说。

  　　在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被那样一个少年坦荡且热烈的喜欢过，她哪里还能跟别人试。

  　　不是别人不好，而是那个人先照亮了自己的世界。

  　　*

  　　青木上高中了，方会兰在池安租了房子陪读。

  　　林青竹骑着小电驴送弟弟去南苑街画室，胸背早就汗湿，白色的T恤贴在身上黏腻难受。

  　　紧赶慢赶回到小区，才把车停好充电，接到骆恒电话，说有事儿，让她来学校一趟。

  　　一块钱不能打水漂，林青竹望着投币口拒绝，“不去。”

  　　直接挂了电话，她现在只想回家洗澡换衣服。

  　　骆恒微信甩来200红包，备注车马费。

  　　要是以前林青竹领就领了，今天实在闷燥异常，阿猫阿狗都嫌的鬼天气，不敢在外面流浪。

  　　她不能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吧。

  　　骆恒收到LACK发来的消息：今日休息暂停折腰。

  　　骆恒气笑了，随后打了个电话给林青竹无法拒绝的男人，他倒是看看她腰杆子有多硬。

  　　一分钟后，骆恒发现红包被她领了。

  　　林青竹麻利地拎上帆布包，半秒不敢耽误，奢侈一回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池安大学。

  　　“七七，这儿。”骆恒站五楼喊她，“哥哥看看你腰折什么程度了。”

  　　“叫我名字就好，或者林同学。”林青竹皱眉，表情严肃。

  　　“行行行，我记住了。林青竹同学，行了吧？开个玩笑至于吗......”骆恒偶然听见林青竹的妈妈喊她小名，刚刚脑子里无意识就喊了声，她反应那么大，叫一下会掉块肉吗？喜形于色，情商太低，难怪大学四年，还是单身。

  　　林青竹当初第一天来池大报道，接她办理手续的恰好是骆恒，他一眼就认出来林青竹了。骆恒大二时在金柳公园见过林青竹，那会的她穿着吊带裙，乌发红唇，站在金柳河畔，漂亮，阳光，娇俏可爱，他一见钟情，准备要个联系方式，没想到她有男朋友，差点被人揍了一顿

  　　报道那天，他四周看了好久，没见着她帅气出众的男朋友。后来打听出林青竹单身，展开追求，可这个女孩就像对异性绝缘似的。不仅他，任何跟她表白的人，通通面无表情拒绝。

  　　骆恒多通透一人精，跟林青竹保证，不追她，做不成恋人，就当她老板。实验室跑腿、影印资料各种活计交给她。

  　　只要不和她谈恋爱，林青竹还是很好说话的。

  　　跟骆恒来往，林青竹认钱不认人，骆恒给她介绍事情，价格到位，她基本都会做。

  　　“不是说十万火急，什么事？”

  　　骆恒她能拒绝，可是院长给她打电话了，她没办法说不。

  　　论文答辩都结束了，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急事，还得去学院办公室谈。

  　　骆恒简单说事：“学院生态基础课程研究室，被安排进池安生态建设项目，省里很重视，引进了一批专家治理我市环境污染问题。”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青竹漂亮的眼睛无波五澜地看着他，“我快毕业了，不用参加学校项目，也不考研。”她只忙生活。

  　　骆恒看不惯她市侩作风，以学长的身份教育：“四年池大人，一生池大魂。最主要的是，你家附近不是有个生态保护区吗？专家们要去调研采样，你是本地人，带带路，讲讲风土人情总可以吧。优化生态是造福人类的好事，有没有觉悟！院长的意思也是让你配合专家团队。”

  　　“我已经签订实习单位，要工作，怎么配合？我建议你们把人安排在镇上，和乡政府工作人员协商，他们肯定很乐意。”林青竹从小在清溪长大，所谓的保护区除了一个牌子，什么也没有。她在附近是看过一些鸟，但是对其他方面一概不知，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你当我傻？”签订实习单位这种话哄哄别人可以，他门清。林青竹那个教育机构外教资质不符，最近整改，她到处打零工，几个【创建和谐家园】群里都有她接单的消息。

  　　林青竹冷笑：“你推荐我的？”

  　　冤种是她自己，不然院长怎么会知道自己这种小虾米。

  　　“真不是我。这项合作，学院早就拟定了十几名学生跟队，非专业学生想进去不容易。应该是看到你家在清河，才临时选的。我告诉你，有补贴，有工资，不白干。清溪生态保护区是研究的第一站，驻地学者过去，你也就负责后勤，没多少活。”骆恒把事摆得明明白白，希望她能答应。在自己家待，还有钱拿，多好。

  　　“真的就是领路？”

  　　“不然你想干什么？”

  　　林青竹稍稍盘算，她决定考公，静下心看书是必须的。这单买卖不亏，点头答应，母校总不会坑自己的。

  　　“行，先进去吧。”

  　　骆恒领林青竹进去接待室，江院长和徐书记笑着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