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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俊逸脸庞僵硬地如同被碾过的画纸,他拖着湿透的步伐,漫无目的沿着秀水街走。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不断闪出刺眼的亮光。
走了一段路,繁华褪去,四周静谧。
他颓坐在一截拱桥上,下雨过后河面纹路放大,倒映出他的残影。
打开手里的蛋糕,形状保持完好,他舔一口,【创建和谐家园】甜啊,可是等到了胃里,却苦的不行。
林青竹赶到体育馆正好十点。
歌友会临近尾声,她听到爱豆和粉丝全场大合唱早些年的出圈曲《第一次爱的人》。
她站在空旷的北门,巨型LED上闪烁着祝福:初恋即白首,愿你和第一次爱的人长长久久。
看着手机上一百多通未接来电。
林青竹潸然,她找不到他。
秦父晚上高血压犯了。
她跟着秦漫姐弟来到医院帮忙。
想起给程旷打电话的时候,时间早就迟了,她懊悔不已。
林青竹的包落在秦家,她用医院座机打他电话一直占线。
秦溢送来手机的时候,她在旁边的店买了个最便宜的摩托罗拉。
她不需要那么多功能,只要能安稳接打电话就行。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蹲在站牌边,她踌躇半天,重新回拨过去。
“......”
“林青竹,打个电话给我就那么难吗。”
他的脾气被雨水冲淡,没什么力道,连质问都像是亲昵情话。
“对不起。”林青竹内疚死了,“黄莹莹你见到了吗?我以为她会碰到你。”
程旷:“你在哪?”
“学校门口。”她没说还在体育馆,迟到的人不配找借口。
“15分钟。”他计算过正好到她宿舍楼下,“我们把话说清楚。”
期末考试结束,学生回家的回家,网吧包夜的包夜。
诺大的校园宿舍楼,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盏白炽灯。
林青竹在楼下,一眼就看到了程旷。
他今天穿了西装,白衬衫,西服裤,很正式的打扮。
林青竹裹着羽绒服,打量眼前着风姿卓越的人。
走近才发现他的衬衫下摆皱巴巴的,裤脚沾染了黄色泥点,头发半干不干,漆黑发亮。
王子就算坠落泥淖也是好看的。
“有什么明天再说,你衣服潮了。”林青竹三两下解开围巾套在他脖颈,搓着他冰冷的手掌。
“为什么没来?”
“临时有事。”
“有事?”
又是这句说辞。
他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冷静。
“我手机没带在身上……”
“落哪了,秦溢家?”
“是。”她点头,“他爸爸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程旷自嘲,人家的家事,她倒是积极。
对自己没有只言片语。
“林青竹,你知不知道秦溢喜欢你?”
程旷见她面上无半点讶异,说明她早就知道。
“你知道他喜欢你,你还和他走那么近?”
“你这是玩暧昧。林青竹,是不是谁都可以站在你身边?你不知道要和异性保持距离吗?”
“保持距离?”
林青竹也急红了眼,一个两个都叫她保持距离。
她是喜欢他,怎么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还有,他现在是不相信她吗?
他在怀疑什么?
林青竹隐忍的,压抑的负面情绪,内心的尖锐,在这一晚爆发。
“程旷,我们什么关系啊,你要我和他保持距离?”
他反问:“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同学?好朋友?”她的语气极尽刻薄,眼神挑衅。
喜欢他有多大的欣喜,就有多大的忧愁。
她从来就不是个乖乖女,他趁现在看清也好。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约定了那么多,你告诉我我们什么关系?”
“程旷,我从没说喜欢你。”
“现在说。”
少年眉峰凝紧,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喜欢你。”
他步步紧逼,冰凉的双手僵硬地抱住她的肩膀。
“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你抱我;
不喜欢我,你送我心愿便利贴;
不喜欢我,每天盯着我傻笑?
不喜欢我、你让我亲你?”
林青竹咬紧牙关,直视他漆黑幽深的眼,气势不降丝毫。
“我抱你是感动,不算喜欢。你亲我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感觉,还有.....”
后面的话被程旷吞进嘴里。
他突然捧住她的脸用力亲了过来。
铺天盖地的电流窜进四肢百骸。
他狠狠用咬她的唇,她闭的越紧,他咬的越用力。
和之前蜻蜓点水的初吻完全不同。
她快窒息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亲了又亲她的粉色的唇瓣。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声音蛊惑她,“不喜欢?还说没有感觉?”
他的拇指按着她嫣红的唇瓣,“三年了,谁不知道你是我程旷的早恋对象。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初恋。”
林青竹面色潮红,被他美【创建和谐家园】惑,一时失了理智,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胸前,拽着他的衬衫喘气。
“七七,你是我的。”程旷抱着她耳语,“答应我,别跟秦溢来往。高考后,我们去嘉华,毕业后就结婚。”
他受够了等人的滋味。
“程旷,对不起,秦溢我必须要管,他帮过我,他家人也帮了我很多。”她眼神清冷,认真也无情。
“他帮了你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在瑶池街看到你和秦溢从车上下来,你跟我说去安舒家、有事......骗我?”
程旷给她买了顶红色贝雷帽,准备中午送给她。
他回去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说有事的人跟别的男生在一起。
后来问安舒,才知道林青竹根本没去她家。
“我不想告诉你。”
林青竹不说谎,直白拒绝。
程旷终于还是问了这件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她是那么冷血的人。
她会拿刀杀人,在对方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
她当时真的想过砍死他,一起下地狱。
“那我们呢?”他问。
“你很好,也许我们没有缘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清也好。”
自从她受伤后,确实和秦溢走的近一些,校园的风言风语她不在乎,无非是脚踏两只船。
分开归结在她的身上也不算冤枉。
“我们,就到这为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从口袋掏出最后一根心愿签,她送的礼物,“林青竹,最后一个,我要你,只喜欢我。”
“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幼稚,哄骗小孩子的东西,你也相信。”她收回视线,眼睛和心都不愿看到此时他失意的模样。
“和你在一起我很累。程旷,我们起点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样,重合的路程结束了,你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