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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竹绷直了身体,问道:“阿姨,我不饿。您有什么事?”
女孩落落大方倒让杨淑珍刮目相看,她也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儿子吗?”
不熟悉林青竹的人都会觉得她性格娴静温顺,杨淑珍也这样认为,女孩子脸皮薄,当着她的面肯定不会说实话,令她意外的是,安静十秒后,她听到对面的女孩,无比认真的回答:“喜欢的。”
女孩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与杨淑珍对视也没有退缩,眸子里的真诚和坚定一览无遗。
还是太年轻。
轻易地可以说出喜欢。
但,这个年纪的喜欢,一文不值。
“林青竹,说实话,我和他父亲对你和我儿子恋爱并不看好。”杨淑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些。
林青竹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我听你爸爸跟人说,你都规划好了,在本地上大学,毕业找份稳定工作。但我儿子不一样,一辈子很短,我希望他能能走多远,就看多远的风景,实现自己的价值。还有,成年人的世界,不只有喜欢,是生活、家庭、工作方方面面的综合考虑。”
“你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吗?他已经为你放弃了出国,我不希望连嘉华也推掉。你们在一起,代价太大,分开吧。”
林青竹清楚地听到了他妈妈说得每一个字。
她用最冷静的声音阐述着:程旷和林青竹不适合。
“阿姨,我们没有谈恋爱。但是,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是真的。”林青竹没有退缩,“世界每天都在变,未来什么样子,只有到了那天才知道。现在,我能确定的是,我在努力和他一起去嘉华。”
回去的路上,雨势变大,她的裤腿湿透,后背也淋湿了。浑浑噩噩回到宿舍,手机上显示程旷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喂?”
“五点考完,这么久才回我电话?”
“我看书呢。”她突然问了句:“程旷,要是我没考上嘉华,怎么办?”
“等会,怎么感冒了,吃药没有?”
程旷听出她竭力隐藏的鼻音,话一多就露相了。
“吃过了,下雨天本来就容易感冒。”她说两句话,清清嗓子,“程旷,其实大学不在一块没什么。”
“跑个步能摔瘸,脑袋笨又爱走夜路,冬天怕冷,夏天要穿外套,我不在,谁惯着你?”
他不在身边看着,怎么放心。
“嘉华招生办的老师......”
程旷打断她:“林七七,我两周回不来。我们很久都见不到,你还要跟我讨论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么?”
“那,说什么?”
“我很想你,你呢?”程旷想听她句软话,却只有沉默,“七七,好累,想见你,真的。”
“你加油,我也要看书了。”
她右手抵在嘴边,不敢回应他的想念。
挂完电话,林青竹看到阳台的墙皮剥落了一大块。她蹲在地上,鼻子发酸,抬头,漆黑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
程旷妈妈最后说的话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剪去人生路上不必要的枝丫,主干才能充分吮吸养分,向上生长,叶茂枝繁。”
所以,她是多余的吗?
63你连我的胃也抓住了
期末考试最后一天,早自习仍然继续。
安舒到的时候发现林青竹睡着了。
她拉开程旷的椅子进去,碰了碰林青竹的手臂,“青青,醒一醒,发准考号了。”
“我听着呢。”林青竹没睡沉,揉揉了眼角,坐直。
“是不是感冒了?”
“不像,我没流鼻涕,喉咙也不痛。”
但是林青竹感觉很热,肚子和腰边不舒服,她摸一下就疼。
“青青,你发烧了,我陪你去医务室。”
安舒听她描述就和自己暑假吹空调发烧时的症状一样,强硬的拉着她去买药。
“上午考完再去吧,没那么难受,不然我早就去了。”
到了考场,林青竹看见自己的桌上多了一袋感冒药,不算工整的纸条上写着不同的症状吃哪盒,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她发现跟自己的症状对不上,默默收到抽屉了。
考完英语,李明晞呼哧跑来找她,把程旷吩咐的药送过来。临走时,让她回个消息给程旷,别让他手机受摧残。
林青竹看着桌上两袋药,缓缓进了医务室。
校医人厚道,核对过条形码,将感冒药换成了退烧的。
在宿舍睡了一觉,出身汗下楼。
校园已经没什么人,她拎着书袋往外走,行政楼附件传来激烈争吵声。
她不经意瞥了一眼,女孩站在三楼走廊肩膀一抽一抽,食指却直直指向对面的男人。
梁校长?
法制晚报的新闻就那么涌入脑海。
她停下步子,多看了楼上几眼。
女孩一个侧身,熟悉的黑框眼镜下,露出圆圆的脸。
林青竹发现跟梁国栋叫板的居然是梁雨润。
不再犹豫。
她拿出手机,悄悄上楼。
却又猝不及防顿住。
她听到梁雨润喊了声“爸。”
林青竹说不清是震惊多还是失落多。和梁雨润室友两年,没听她说过校长是她爸爸。
温吞来到车站。
胖子司机依在车头抽烟,看到林青竹招手。
“坐这。”
“啊~好,谢谢。”
司机座位上的黑包拿掉,弯腰接过林青竹手里的东西,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小程今天有事,你一个人坐车了。”
“他去参加京都比赛,没回来。”
林青竹愣愣地看着司机,这都知道。
他的精力是不是太好了点......
“是吗?长的那么好,还聪明,难得啊。”
司机提到程旷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明明两个人差了快十岁,她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哪都能讨人喜欢。
林青竹汗颜,他比她更像清溪人,和司机熟络得像兄弟。
“小程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京都。
联赛训练营的女生私底下讨论程旷,长得是极品,智商也高,就是情商太低,他的联系方式跟保密局一样,对女孩子示好拒绝的一点不留情面。
周嘉禾真想让她们看看程旷油嘴滑舌撩妹的样子。
和程旷住一间房才发现他很会说话,和女朋友打电话从始至终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恭喜,第一名啊!”
“你也不错。”
程旷收拾东西准备回池。
周嘉禾:“不参加聚餐吗?”
“有人等。”
程旷轻笑,实际的苦只有他才知道。
回家后,小没良心的,一条短信过来,说等他比赛完再联系,手机关机。
七天,真就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暑假持续高温,地面烫的脚底板疼。
林青竹先到清溪外婆家把弟弟接回来,林凯华和方会兰又去上海了,断断续续已经两个月,也不知道大姨家出了什么事。
林青竹放假也是回外婆家,好久没回清河。
几个月没有人住,房子里布了层蜘蛛网,门前的杂草已经长成半人高。
林青竹换上长袖长裤,里里外外大扫除,姐弟俩累的忙活一天,瘫倒在竹榻上,慢吞吞开机,啃着冰棍在电话里跟爸妈邀功。
方会兰笑着说今年压岁钱翻倍,两个人高兴半天。
她点开程旷的空间,只有一条说说,留言板上稀疏。
他的好友难道也像我这么少吗?
不知道比赛结束没有。
她默默发了条动态:
道狭草木长,晨兴理荒秽,田园将芜胡不归。
程旷到机场叫车去清河,无端打个喷嚏,
林青竹和安舒正聊着期末成绩,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动阿旷两个字,冰棍掉落一半在地上。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