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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旷：“林叔叔，我妈刚好也在，要不一起？”
“都是同学，一起吃个饭？”杨淑珍问。
焦洁茹看见林凯华深色的短袖松松垮垮，脚上运动鞋面脏兮兮的，她顿时没了吃饭的欲望。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刚接到电话，莹莹爸爸让我去送份文件，就先走了。”她面带急色，“淑珍，你方便总我一趟吗？”
“你们有事先忙，我带几个孩子去吃饭。”林凯华丝毫没有芥蒂。
杨淑珍送焦洁茹走后，程旷在原地皱眉，默了默，再跟上林青竹的脚步。
两个女生手挽手走在前面，程旷和林凯华在后面说话。
安舒悄悄和林青竹咬耳朵：程旷还挺主动，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林青竹掐了她一把，让她快点打电话给李明晞，叫过来吃饭。
程旷说去梨花楼，离学校近。
出了校门，左转。有车停在他们边上按喇叭，车窗摇下，露出一个脑袋，“老林，呦，儿媳妇也在呢?”
儿媳妇?
众人面面相觑。
55 难过什么，同学
程旷和秦溢隔着车窗视线相触，秦溢看到林青竹的书包在程旷肩上。
“秦老板，真巧啊，在这碰上了。”林凯华看清车上人是秦淮。
“林叔叔。”秦溢叫完林凯华，冲林青竹她们点头。
“秦叔叔。”
“哎，阿竹，跟你爸去我那吃饭，上车聊，车子不好久停。”秦淮让秦溢开车门，“臭小子，一点眼力见没有。”
林凯华：“不了，下回吧，我带几个小的去前边吃。”
秦淮探头张望一圈，才发现后面还有两个高中生，车子坐不下，不再拉人上车，于是说：“一起去啊，到池安了，哪有不去我店的道理，不然我下来找地方停车，跟你们一起打车？”
林凯华架不住秦淮的盛情，转头问几个小的，他们没意见，去哪吃都行，等李明晞汇合后打车去了滨江路。
滨江路118号，秦家饭店。
独栋水榭前，红木牌匾上书着“秦淮人家”四个颜体字，古色古香的设计风格，服务人员穿着旗袍迎宾，秦淮站在前厅假山嶙石边等他们。
几人进门，秦淮父子笑着将人带到二楼包厢，几人围着原木桌坐下。
“你们和阿竹阿溢是朋友，别拘束，自己吃啊。”秦淮听儿子介绍，他们在学校玩的不错，豪气地给几个孩子赠送了饭店充值卡，让他们有时间就过来吃饭。
李明晞咬了一口鸭腿，秦溢爸爸和林青竹家关系很熟啊，一开口就是儿媳妇，话里话外都在夸林青竹，这不，又让秦溢给她戴手套，又是拨螃蟹肉的，他撩起眼皮看看程旷，为他兄弟捏把汗。
“秦叔叔，你让秦溢吃饭，我自己来。”林青竹被秦淮的热情搞得手忙脚乱，碗里的肉堆得像山丘。
“你怎么不吃？”程旷坐在她右边，碗里的螃蟹完完整整，一点没动，她记得他喜欢吃鱼虾。
“又没人帮我剥，懒得弄。”
他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敲着金棕的桌布，没什么表情，就那么散漫地看着她。
林青竹突然生出一股被人捉奸的感觉，她挠了下眉心，将自己的碗和他的换了过来，“你吃。”
“哦。”
程旷拿起筷子，筷尖掇了下蟹肉，白花花的肉块慢慢地塞进嘴，他倾身客气地对秦溢说声谢了，味道不错。
秦溢：“蟹肉性寒，你悠着点。”
程旷：“我身体好，不劳费心。”
林青竹和安舒去卫生间，安舒憋了好久，终于逮住机会，问林青竹为什么秦淮叫她儿媳妇。
“所以，你们这算家族联姻？”
家族联姻？！
“安安，谢谢你抬举我。我才多大，联什么姻。”
林青竹白跟她解释了，自己家就是水产供应商而已，爸爸起早贪黑挣点小钱，跟秦溢家有些来往而已。
“你喜欢秦溢吗？”安舒急忙捂住林青竹反驳的嘴巴，“等我问完，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他，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同学了一年，那时候还没程旷呢，面对那么个大帅哥，你没有动心过，不可能吧？你有没有暗恋过秦溢？现在可以说了。”
“没有。”
秦溢在班级很受欢迎，性格也好，长相也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那种，亲和力强，跟谁都处的不错。她慢热，交际圈仅限于前后桌和室友，跟秦溢只有在每周值日时会交谈两句，平时他忙于训练，她要忙着适应学业，应对住宿生活，两学期一晃就过，稍微熟悉了点，她就来一班了。
她有欣赏帅哥的能力，但，时间太短，没来得及暗恋。
“青青，你真是——”
安舒的话戛然而止，顿了片刻，疑惑地指着二楼屏风问：“青青，那是不是黄莹莹和程旷她妈？”
林青竹望过去，二楼雅间外，黄莹莹挽着女士的胳膊亲热地说着话，女士的脸上也浮出笑容，一身水蓝色连衣裙领着白色方包的正是程旷的妈妈。
看样子，应该是刚吃完饭，准备离开。
“她们不是有事要忙？怎么也在秦溢家饭店？不愿意跟我们吃饭可以直说，这样算什么。瞧不起谁呢？”安舒还想说些什么，对上林青竹沉思的脸，闷声作罢。
“安安，等会进去别说。”
“嗯。不过，青青，你不要难过，程旷跟我们来了，就说明他在意你。一定是黄莹莹的妈妈搞的鬼，刚刚看她打电话的样子就假。”
林青竹对她笑笑，“我难过什么，黄莹莹是他同学，我也是。”
56看不出来，我在讨你喜欢
林凯华和秦淮一瓶梦之蓝喝完还要再开，林青竹起身把酒收起来。
“秦叔叔，我爸爸还要坐车回家，喝多了不方便，下次到我家，让他好好陪您喝个够。我给您盛饭。”
“听阿竹的，不喝了。老林，我真稀罕你家丫头，学习好又懂事。不像我家，跟养了俩儿子似的，阿漫比她弟还爷们。”秦淮打个饱嗝，和林凯华掏心窝子，“我说话算数，过两年，等孩子大了，阿溢给你做女婿。”
“到时候看孩子的缘分。”
“林叔，喝茶。”
林凯华胃里烧腾，有人递茶，他一口气喝光了，放下杯子看到是女儿同学，“谢谢你啊，小程。”
林凯华发现一中男孩子都蛮不错的，个个有礼有貌，长得白净瓷实。
“应该的。”程旷又续了杯茶。
秦淮打量起林凯华边上的男生，比他儿子还高半个头，举手投足间露出的气质出众，“你叫——”
“程旷。”
林青竹在林凯华边上站着，程旷游刃有余地在饭桌上和秦淮聊天，还不忘给她爸爸添茶水。
临出门，李明晞和安舒在讨论哪道菜最好吃，林青竹把四张储值卡给秦溢，说什么都不要。
秦溢往她口袋一塞，“我爸给的你就接着，不是真金白银，以后给我家多宣传，全当广告费了。”
饭店门口推来推去，显得很矫情，林青竹借口上洗手间把卡丢收银台。
林青竹出来，发现她爸爸坐在程旷家车上睡着了。
“曹叔，路上注意安全。”
程旷等林青竹看完她爸，再让曹叔开车离开。
下午不用上课，李明晞送安舒回家，程旷和林青竹去买东西。
“谢谢。”林青竹轻声说，“你不用这么客气，让曹叔来一趟。”
“怎么，嫌我多事？想让秦溢家司机送你爸回家？也对，你们关系摆在那。”
“不是，我爸爸可以打车回家，不需要你们送。”
天气闷热，路上没什么人。
他忽然就没了声，她是没话说。
林青竹眼瞧着程旷脸色一点一点阴郁，气性不是一星半点。
程旷心情好的时候很明显，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此刻，手插在兜里，眉毛拧着，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跟她隔着几个人的距离。
林青竹想，要不要自己先回学校。
她一走神，步子就慢了下来，低垂的眼落在砖红色的人行道上，程旷停下，她就撞到他胸膛。
“你不看路的？”
林青竹心说，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跟他在一起，她的神经细胞自然地放松。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问她话，最后耐着性子陪自己找人的时候？
他盖着她的头，牵她走到宿舍的时候？
还是医务室里他用棉签涂抹伤口时，温柔专注的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
又或者是平安夜的一箱水果，除夕滚烫的拥抱，在她耳边说过“他在“，桌上每天的牛奶......
林青竹其实不喜欢这种操控不了自己的感觉。
“程旷，男孩子生气会变丑的，这里会变得跟二郎神一样，二郎神是多只眼睛，你多个竖坑，不值当。”
林青竹伸手碰了碰他的眉心，第一次，她主动离他那么近。
她还想说，多笑笑吧，他一笑，自己的世界海拔疯长，蔚蓝的天柔软的云，伸手就能碰到。
程旷挑眉，“二郎神？竖坑？林七七，我不靠脸也能让你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信不信？”
“我信，你的灵魂比皮囊更有魅力。”
“进去吧，买完东西送你回去。”程旷指指右侧的便利店。
林青竹挑了水果，软糖，饼干。顺着货架往前走，来到生活用品区，她拿了卷纸，准备拿卫生棉的时候，停住了。
“你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程旷推着车摇头，让她随意就好。
林青竹往前走，准备买个牛奶杯。每种款式都好可爱，印花超漂亮。
她拿了一个香芋紫圆口陶瓷杯，杯身印着头戴皇冠的绿色卡通青蛙，周围闪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