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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谢我？”程旷重复一遍。
林青竹怔了几秒，把秦溢的奶茶递他。
“我不要别人东西。”
“那你要什么？”
程旷气定神闲地开口：“背篇《琵琶行》听听。”
林青竹不问为什么，她在书上看到过，智商太高的人，脑回路都不太正常，思维极具跳跃性。
和他的交集止步于此，今晚过后换完座位，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
她整理思路，轻声开口，在他面前默书。
路灯的亮光透过密密的长青树丛投在幽深的石子路上，程旷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实的遮住林青竹，他低头，女生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文字从她嘴里自动流淌。
他嘴角噙着满意的笑。
“背的不错，明天有奖励。”
“你高兴就好。”
林青竹莫名其妙的被他送回宿舍，梳洗完，很快进入梦乡。
程旷回家，枕着手臂，睡不着。闭上眼，草木的清香真实地萦绕在鼻尖。他起身，找了套竞赛卷转移注意力。
14秘密
林青竹是被梁雨润拍醒的。
昨天太累，一觉自然醒。出门的时候，梁雨润把喝完的奶茶盒丢进垃圾桶。
林青竹想起来，昨晚，程旷喝的是她的水。
她的瓶身包装纸缺了一角，很好认，自己的冰红茶怎么会跑到对面的，这算安舒说得间接那什么了嘛！
“接吻”两个字滚过脑海，烫的她心间发颤。
她竭力抹去不合时宜的字眼，停止胡思乱想。
有些事，两个人同时发现会尴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秘密。
这一瞬，林青竹庆幸只有自己知道。
—————
高二一班。
林青竹到的时候，她后面那位拽爷慵懒地坐在位上，优越的身型让人难以忽略，以前都是踏着【创建和谐家园】来的主，今天来得倒早。
黄莹莹走来，迟疑道：“林青竹，昨晚安舒没事吧？我们还换吗？”
“她昨天心情不好，已经没事了。等安舒来了马上就换，我跟她一起搬。”
“好，我和夏之瑶去收拾东西。”
林青竹没什么收拾的，她的东西一向整齐有序，桌子一抬就行。
后面有人点她的背，她转身，程旷把一袋东西给她，
“奖励。”
“哦，谢谢。”
他还挺讲道义。
林青竹看着他薄唇轻阖，心倏地一紧，面上镇定地掏出回礼。
“我也有东西给你。”
“什么？”
程旷打开黑色袋子，是一盒膏药贴。
壮、骨、麝、香、膏？
林青竹：“你腰不好，治腰疼的。”
程旷咬牙，第一次在女生面前说脏话：“老子腰好得很。”
“是吗？”
他昨天明明疼的吸气，一晚上过来好全了？
林青竹感叹年轻就是好。
程旷就那么睨着她，语气不慎，“当然。你要不要检查？”
林青竹眼珠转了一圈，认真考虑他的建议，到底是教室，人多眼杂，她还是不看了。
“不方便。”
林青竹的余光落在他的腰间，他个子高，腰窄腿长，黑白校服下腰线明显，程旷的身材比例可以说是很完美的了。
“你什么意思？”
不方便？要是人少，她还真查他的腰不成。
她一直盯自己的腰是什么意思？
在程旷看来，林青竹的眼神就值得探究了，她到底在质疑什么。
“膏药你留着吧，以防万一。”
男生运动多，难免磕磕碰碰，本来就是给他的，林青竹没什么用。
“林青竹，你咒我呢。”
“不要就扔了吧。”
林青竹看到安舒从走廊进来，她马上就要离开，临别之际，她突然特别想喊一声他的名字，她也确实那么做了，“程旷。”
程旷：“嗯。”
“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窗外，紫藤萝枝条缠绵成天然绿蓬，热风拂过，细藤微微摇晃，青春期的冲动仿佛从这一刻滋生出嫩芽。
她起身，跟安舒说现在换座位。
李明晞书包还没放，被安舒指使搬桌子。
右边一空，林青竹准备移桌子，一截冷白修长的手臂伸来，耳边飘来程旷磁性清冽的话语：
“被李明晞那货传染了？隔两个过道而已，说什么傻话。还再见，在我面前犯傻就算了，跑外边精神点。”
“我不傻，我聪明着呢。”
“傻子才着急证明自己，聪明人就会乖乖听话。”
林青竹竟然被他歪理绕晕了，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
尤进在他前面听得清清楚楚，程旷跟训小媳妇似的交代林青竹，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顺眼。
程旷一走，尤进没了顾忌，他问李明晞，“班长，旷总跟林青竹什么时候处的这么好。”
“纯粹革命友谊，唧歪个屁啊。我不是还帮安姐忙了，也不见你八卦问一声。”
“当我没问。”
尤进词穷，安姐那火爆脾气有目共睹，班上没男生敢近身的。
程旷回来，李明晞朝他吹口哨：“怎么想起来帮学姐搬桌子，不怕她想入非非？安舒昨天不就以为你对她有意思。”
“她不敢。”
就林青竹，胆子也就比饭米粒大点，能想什么玩意。人还没走远，就正儿八经跟他再见，话里话外透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而且，早前人就说过，喜欢校队那个男生。
昨天他帮她一忙，才勉强跟他说了句热乎话。之前，都没正眼瞧过他。
“嗯，确实。刚开学那阵我还以为林青竹对你心怀不轨，暗恋你。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本本分分的，跟我说得话都比你多，是我想岔了。还有，安舒昨晚回去跟我说，她以为你喜欢她，她还在想怎么拒绝才不伤你面子。”李明晞捏着下颌，看着程旷沉思，“旷儿，你魅力不行啊。初中那会送情书，表白的我一天拦多少，现在一个两个对你不感冒，你反省反省。”
程旷不屑一顾，淡定地转着笔，“我要那么多人的喜欢有屁用，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就够了。”
李明晞：“那请问单身狗，你什么时候才会有喜欢的人？”
程旷：“单身狗还是操心操心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喜欢上你。”
“汪汪~”
扎心了，两个单身狗，相煎何太急......
15魂不守舍
“请你吃糖。”黄莹莹把一盒费列罗送给林青竹，难掩喜色。
“棒棒糖就可以，这些太多。”
林青竹还给她，怎么都不要。
“你收下吧，就当图个好兆头。你不是说我成功了请你吃糖吗？说不定你吃完，我和他就在一起了。”黄莹莹不容拒绝地把巧克力放在她手心，胜利在望地笑了。
巧克力安静地躺在林青竹的卓肚里，像个烫手的山芋。
后面一节数学课她走神了，彭海踱步到她身边，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她惊醒。
“林青竹，你来说说该正四棱锥取值的体积范围是多少？”
安舒把手比个C摆桌面，手肘抖抖林青竹，示意她看自己。
彭海好气又好笑，“安舒，你比划半天当我瞎呢。关键你好歹指个对的，C是错误答案，你搞得一身劲，有你做同桌，难怪林青竹心不在焉。”
安舒大囧，“不是C啊，我算错了？”
“难不成是我错了？”彭海叹气，让林青竹上黑板，“你上去做，第五题。”
一片哄笑声中，林青竹拿着彭海的习题册演算，她没听到题目，所以不知道回答什么。现在看看清了，做起来不难。
她先画线，令∠APM=a ，则∠AOM=2a，易知R=3，由3......
答案是D[18，27]。
彭海没有过于为难林青竹，做对就让她回去了。安舒对她竖起大拇指，夸她厉害，走神都能做对。
林青竹羞愧地红了脸，她只是提前预习过，要是新知识点，她上去白板一片，真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嗐，她到底在惴惴不安些什么。